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
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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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鸭菌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渊陆灵曦的女频言情小说《顾临渊陆灵曦落尽梨花月又西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只小鸭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辛辣的酒水落入肚肠之中,越发想要去浇灭心头的哀愁,却发现心中的这份火是越浇越旺。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顾临渊才敢正视自己的思念。夜色渐深,顾临渊已经隐约有了几分醉意,他脚步踉跄的推开了紫灵殿的大门。那是当年他们还未成亲之时,先皇宣众官家小姐入宫伴读,众小姐们纷纷选择靠近东宫的地方,却只有陆灵曦,偏偏选择了这个离他寝宫近处的宫殿。她同他说过,她想变得优秀,只是想要更靠近他的临渊哥哥,管那太子权势滔天,也不及临渊哥哥的一份情。后来,他杀回皇宫,听闻四皇子妃依旧是住在这个甚为简陋的宫殿。多少次他批阅完奏折,摆驾苏贵妃处的路上,这殿内依旧是烛光点点。现在看来,这烛光点点如今竟是亮的如此刺眼,灼的他眼眸生疼。自从陆灵曦死后,原本清雅的紫灵殿也...

章节试读

辛辣的酒水落入肚肠之中,越发想要去浇灭心头的哀愁,却发现心中的这份火是越浇越旺。

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顾临渊才敢正视自己的思念。

夜色渐深,顾临渊已经隐约有了几分醉意,他脚步踉跄的推开了紫灵殿的大门。

那是当年他们还未成亲之时,先皇宣众官家小姐入宫伴读,众小姐们纷纷选择靠近东宫的地方,却只有陆灵曦,偏偏选择了这个离他寝宫近处的宫殿。

她同他说过,她想变得优秀,只是想要更靠近他的临渊哥哥,管那太子权势滔天,也不及临渊哥哥的一份情。

后来,他杀回皇宫,听闻四皇子妃依旧是住在这个甚为简陋的宫殿。

多少次他批阅完奏折,摆驾苏贵妃处的路上,这殿内依旧是烛光点点。

现在看来,这烛光点点如今竟是亮的如此刺眼,灼的他眼眸生疼。

自从陆灵曦死后,原本清雅的紫灵殿也渐渐废弃了,这里虽未被尘封,却也没有人踏足,就像是一道伤口,被顾临渊特意遮掩了起来。

殿中的草木依旧,花开正浓,而这殿中的人,如今却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顾临渊闯进了那间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房间,昔日的种种画面在他脑海里拂过,可越是如此,他的心中就越发焦灼。

醉意朦胧中,顾临渊拿出一卷陆灵曦的画像,那是陆灵曦十五岁生辰之日缠着他画的。

画中的女子一身粉衣白绫,翩跹起舞于江舟之上,纤纤指尖放在一倾城的容颜旁,一双凤眸带着满目深情,那笑容美的让他一时忘了呼吸。

那一颦一簇,逼真的犹如佳人近在眼前,而画中之人似乎正透过画卷与自己对视。

顾临渊伸手拂过画中人的脸,满心的苦涩涌上心头,“陆灵曦,你这个骗子!”

他似乎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那画中人诉说深情,“我知道,你向来狡诈聪慧,怎么可能会甘愿赴死,果然,你是诈死吧?

你是神医,定然有假死神药,可是你为何要离开?

难道你就这么厌恶痛恨我,连抄家灭族之仇也不顾了么?”

顾临渊心中又愤怒又痛苦,他将那幅画紧紧抱在怀中,以慰相思之苦。

苏若怜得到消息,赶到紫灵殿时,看到的就是顾临渊这幅深情模样,她心中暗恨,这个该死的陆灵曦,哪怕是死了都不安稳。

苏若怜抿唇,不,她才不会输给一个死人!

她理了理妆容,红唇微勾,屏退左右,三两步走到了顾临渊的身边。

顾临渊正沉浸在那些过往的美好之中,意识朦胧间,就听到温柔的低唤,“皇上!”

猛然睁开眼睛,一个娇俏柔美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顾临渊迷蒙开口,“灵儿,是你吗?

你回来了?”

苏若怜莲步轻移,一双皓白的双手主动搂住了顾临渊,“皇上,是我,我是怜儿。”

她的声音轻柔,在顾临渊耳边轻轻呵着气。

顾临渊面色潮红,伸出手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苏若怜心中激动,面色酡红,眼角眉梢都是媚色,她主动扭动身体,向着顾临渊滚烫的身体不断靠近。

顾临渊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种美好的梦境里,他只想着要狠狠地撕破眼前人的衣服,将她揉入自己的怀中,疯狂的占有她!

“灵儿!

灵儿!”

顾临渊有力的大手不停的在苏若怜的身上游移,听着顾临渊低沉性感的声音,她只觉得心中越发躁动无比。

“灵儿,灵曦,陆灵曦!”

就在苏若怜满目喜色之时,突然听到了顾临渊口中的名字,不免气血上涌,心中恼怒,,竟然又是陆灵曦,本以为她死了之后,顾临渊就会全心全意的对自己,可是如今,为何顾临渊的心中想着的却是那个贱女人!


顾临渊回到西蜀的时候,苏若怜早已经等候多时了,西蜀皇帝不声不响一连消失了一个多月,宫里只对外称做皇上亲自领兵东征。

可宫里的秘密谁都知道,但谁都装作不知道,人人心底跟个明镜儿似的,他们的皇上硬是为了一个死去的女人成疯成魔。

护送队伍并不壮观,宫人们老远便能看见自家皇上乘车归来,他下车的时候也不撒开手,怀中紧紧搂抱着那副水晶棺,吃力的下车回宫,没有慰问一个人。

站在一旁揖福的苏若怜吃了个暗憋,脸面上铁青一片。

顾临渊消失一个多月从外归来,对自己的皇后不理不睬外,竟然还带回了一个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竟然还是本该葬身火海的陆灵曦。

“废物!”

回到凤藻宫内的苏若怜,换去娴静娇媚的面容,反手给了身边的心腹宫女一个耳光。

这耳光来的突然,霎时间将她打懵过去。

回过神来,重重的跪倒在地,哭的泣不成声。

“娘娘赎罪,娘娘赎罪!

奴婢该死!”

“你既知道办事不利,那不如便死了谢罪吧!”

她盯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

“不要啊娘娘,娘娘饶命,娘娘您就看在奴婢为您尽心尽力的份上,绕过奴婢吧!”

她慌忙的望向她,心中害怕的不行。

苏若怜怒斥了一声,转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道,“纵火的那个心儿哪去了?”

“禀娘娘,她……她现在人还在疯人院里。”

苏若怜握了握身下的拳头,瞪着眼睛,眼神中满是刀子,“你去给本宫把她药死,装作疯了误食鼠药的样子,这事你要还是办砸了,也不必来见我了,直接自缢谢罪吧!”

宫女连忙磕头,“是,是,谢娘娘不杀之恩!”

她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小太监上前。

“让你给本宫打探的,皇上那边是什么情况?”

她扶着额,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上。

眼见到刚刚掌事大宫女求饶的惨样,小太监吓得话也说不全。

“禀……禀娘娘,皇上……皇上一直和那尸体待在一起,寸步也不离……”苏若怜闻言,抄起手边的茶杯便向那小太监砸去,顿时间小太监捂着额头,满手鲜血。

她瞧见着眼前的宫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发声,心中怒火更加抑制不住。

苏若怜忽的起身,将整个凤藻宫内的东西整个砸了一遍。

杨毅刚到凤藻宫门前,便被里面噼里啪啦一通乱砸的声音惊到,他摇了摇头,硬着头皮踏进凤藻宫,眼前的这个主儿可是个难缠的角儿。

皇上面色平静的吩咐他,要将皇后娘娘“请到”御书房内问话。

苏若怜收敛心神,压住心内一片怒火应声答应,她吩咐杨毅先去,自己过会就去。

杨毅走后,她将情绪缓了缓,吩咐宫人将宫内收拾妥当,特意换上一身大红色的凤袍,将自己衬的容光焕发。

端着一碗从御膳房内煮好的燕窝粥,她轻轻推开御膳房的门,那副笑容和以往一样娴静可人。

可此刻,在顾临渊的眼中却完全注视不到她的娇艳,反倒是她身上那件大红色的凤袍,刺的他眼睛生疼。

他记得,他曾经亲手为灵儿穿上过一样正红色的凤袍,他说红色是正宫的颜色,普天之下只有她配做他的正妻。


顾临渊话音刚落,几个宫女太监立刻上前来,很快将陆灵曦控制住。

“不许碰本宫!”

陆灵曦一面挣扎,一面看向面前的男人,眼神哀怨急切。

“皇上,您可以不相信臣妾的话,但臣妾的父亲一直对您忠心耿耿,当年您逼宫太子,父亲冒着诛九族的危险暗中相助与您……住口!”

提起往事,顾临渊更加怒不可遏,“贱妇!

你的意思是若没有你们父女,朕就没能耐坐上这龙椅?”

“臣妾并无此意!”

此刻的顾临渊如同地狱的修罗,面色阴沉的骇人。

“你们在等什么,还不给朕动手!”

只见太监的短刀直直的向陆灵曦刺去,太后身边的桂姑姑匆匆从殿外走了进来,向穿着龙袍的男子福了福身子,“皇上,太后的头风病又犯了,传太后懿旨,请皇后娘娘去为太后瞧瞧。”

顾临渊负在身后的手攥成了拳头,幽深的眸子微微一眯,看向殿下的陆灵曦,“朕暂且留着你的双目!

速速随桂姑姑去给太后诊治!”

“臣妾遵旨!”

陆灵曦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起身随着桂姑姑走出了凤藻宫。

陆灵曦给太后瞧了病之后,又亲自去了御医处配了药,这厢刚从御药房走出,只见一道明黄闪过。

顾临渊怒气昭然的出现在她面前。

“皇,皇上……”陆灵曦忙不及的行礼。

可福下的身子还未直起,顾临渊骤然伸手掐住了她的颈脖,满眸阴鸷的步步逼她后退,“贱妇!

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

顾临渊咬牙切齿,俊脸上的恨怒不得将她凌迟!

陆灵曦不解,被他逼得快速后退,直到腰身忽的抵到了后院的晒药台上。

顾不上快要被捏断的脖子和被撞痛的后腰,她艰难的出声,“皇上,臣妾又做错了何事?”

御药房一众人等见龙颜不悦,纷纷垂首快步退到了一旁。

顾临渊深眸中有怒火在燃烧,“呵!

不过是给母后瞧了瞧病,就真以为没人敢动你了!

怜儿的病,若是你救治不成,朕照样杀了你!”

收去怒意,转而换为冷漠,他睨着面前的陆灵曦,语气更加凛冽,“朕曾听闻一古方,取人肉为药引入药,能解百毒,皇后自幼习医,尝遍百草,爱妃的肉或许效果更佳……”话音一落,拔刀便上前。

惊恐似的睁大眼睛,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谁知竟然当真,她摇头拼命挣扎,却被人死死的抵在晒药台之上,眼见着明晃晃的利刃插入她肩头,霎时间鲜血直流。

后院里,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不断传来,只能看到她肩头的鲜血,谁又知道她心早已滴血。

院子里的所有太监宫女全都伏地而跪,没有人敢抬头。

顾临渊将血肉递给贴身太监小顺子,让他去给苏贵妃送去,随手抽出随身的丝帕,擦拭着手背,丝毫不理会陆灵曦的狼狈。

只见桂姑姑满脸惶恐的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斗胆!

皇后娘娘为太后娘娘施针之后,太后的病情突然加重……什么?”

顾临渊与陆灵曦同时一怔。

扔下手中染血的丝帕,起步正欲离开,他忽而转过身去,一把掐住了陆灵曦的脖子,眸光似尖锐的利刃,直直插在她心头,“母后若有个三长两短,朕让你生不如死!”

言毕,狠狠的推开了她,转身快步离去。

肩头的鲜血仍不停流淌,有好心的宫女回禀了凤藻宫那边,急匆匆赶来的宫女阿碧见自己主子这幅情景,不由得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头上的凤冠珠钗早已跌落,一头如墨的长发在肩头披散开来,尽管有几分凄怜,却依然遮掩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倾城绝色。

阿碧在陆灵曦的指导下,从御药房里取出些止血的药散,简单包扎了一番,便急忙着赶往太后寝宫。

如今相府地位大不如前,自己与皇上之间的感情早已不复从前,她被诬陷还没有机会证明解释……太后娘娘,万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出事!

陆灵曦刚走到寝宫之外,只听见里间传来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太后娘娘薨了!”

心尖儿猛地一颤,她疾步穿了进去,从跪了一地了宫人中间走进去,“不可能,太后娘娘怎么会,快让本宫去瞧瞧……”太后速来凤体无恙,虽有头风症,但不至于会危及生命……事发蹊跷,她要去去救太后娘娘。

顾临渊跪在太后的塌前,听到声音本是悲恸的俊脸,顷刻间染上暴怒。

同样跪在一旁的“久病初愈”的苏贵妃苏若怜。

顾临渊蓦的转身而起,提气凝息,掌风毫不留情的朝陆灵曦劈了过去。

那一掌,含着对她的滔天愤恨,似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内力。

“啊……”陆灵曦惊呼一声,身子瞬间被弹出老远,狠狠的摔在地上,刚刚止住的血,顷刻间染红了身上的凤袍。

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身子疼的快没了知觉,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只有胸腔内那颗心,还在清清楚楚的痛着。

就连呼吸都宛如刀绞,伴随着四肢的疼痛触动了头上的每一缕神经。

“皇上……请恩准,恩准臣妾救……救太后……”陆灵曦趴在地上,想要站起来,无奈浑身没有意思气力,她虚弱的乞求着面前的男人。

可她分明看见那男人眼中的杀机,不带一丝温度的凛冽。

“陆氏心肠歹毒,对太后痛下杀手!

来人,将她扔进蛇窟,断绝餐食,以抵其过!”

男人无情的声音响彻宫殿,“没有朕的旨意,永远不要拉她上来!”


陆灵曦本在凤藻宫内悠闲的翻着书,却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来传话,简单说明了御书房内发生的事,陆灵曦便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本宫随后便去御书房。”

立在一旁的阿瑶脸色煞白,一个没站稳便坐到了地上,“娘娘!

这可怎么办啊,是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奴婢今日竟忘了将那香收好,叫那贱人钻了空子……”相比之下,陆灵曦却显得尤为淡然,她缓缓站起身来,将阿瑶从地上扶起,“怕什么,本宫什么也没做过,问心无愧,你也一样,可不要落进了有心之人的陷阱之中。”

阿瑶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眸子里还是如初见那般深不可测,丝毫未见一丝波澜,她转而笑了笑,“娘娘说的是,是阿瑶大意了。”

陆灵曦踏进御书房的时候,殿内黑压压一片大臣,纷纷狐疑的打量着她。

她眼里含笑,身着一身正红凤袍,缓缓走向前去,没有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苏若怜,她含笑问道,“不知皇上召臣妾前来,是所为何事?”

跪在地上的苏若怜却藏不住眼中的窃喜,按耐不住道,“少装了陆灵曦,这里这么多大人刚刚都看见了,你宫里藏着的苏合香俨然被你动了手脚,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就连弑君之事都敢做!”

苏若怜的话说完,陆灵曦也没有看她一眼,反而淡然一笑,看向坐在高位的顾临渊,“臣妾若是说,臣妾没有做过呢。”

只有这句话,除此之外没有一句辩解之词。

顾临渊望着她的眼睛,那眸子水光盈盈,却无一丝波澜,“灵儿,你既这么说,那朕就相信你!”

这一句话听在陆灵犀耳中,却像被插入了一把尖刀痛在了心底。

他对她说他相信她,竟然连一句多余的疑问都没有。

这句话听起来竟然那么可笑。

当初,自己也曾跪在地上乞求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没有做过背叛他的事,相信她陆家上下忠心耿耿,可是他呢,还是将她剜肉废后,还是将她陆家满门屠尽。

他说他相信,若是当年能有那一丝丝的相信,她也不至于落到那番田地。

跪在地上的苏若怜怒目圆睁,“这是从你宫中找到的苏合香,御医已经验过,里面掺了不少麝香,松枝露!”

她愤愤的望着她,大声叫喊道。

“你的香炉里可是还存着烧尽了的香灰的!”

“本宫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本宫倒是相问你,是谁给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当着皇上的面,当着众大人的面,缕缕诬陷本宫!

来人,给本宫掌嘴!”

她故意将“缕缕”两字咬的重重的!

周围的太监为难的看着两人,皇后的罪名若是坐实了,皇上怎么会再原谅他,可如今,他们到底是听谁的。

犹豫不决之下,却瞥见上方身着黄袍的圣君,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就没有从皇后娘娘身上移开过。

便是有了主意,三五个太监立刻冲上前去,作势就要按住苏若怜。

苏若怜见状,连连后退,直到退到众大臣的身后。

“你!

陆灵曦,事到如今你还装,我要是你,还不赶紧磕头认罪,说不定还能留你个全尸!”

苏若怜说着说着,却得意的笑了起来。

只要他陆灵曦死了,过个三五年,皇上总会知道,谁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陆灵曦被关进了暴室后,顾临渊便再也没有过问过她。

狱卒按照苏若怜的指示,用铁链将陆灵曦捆了起来,锁进了最潮湿最狭小的一间牢房。

她身体本就虚弱,就连刚刚恢复的一点元气,如今也被折磨的所剩无几,整日便在这间狭小的牢房里,终日以蛇鼠蟑螂为伴。

但她始终提着一口气,她还有她的赐儿,还有她相府一脉,她,不可以倒下。

半月后。

收到陆家被抄家的消息,她再也无法坐以待毙,只要有人踏足这间牢房,她就会发了疯的求救,她赌,顾临渊绝对不会无情到眼睁睁看她去死。

有个心软的狱卒无奈,只好叫来了皇上的贴身侍卫——宋玉成。

这个人她是认得的,他出身相府,乃是最卑贱的奴才。

当年,她还未出阁的时候,曾在相府见过这个私下苦练武艺的奴才。

宋玉成自幼父母双亡,被人贩子卖到了相府为奴,可他不甘心像他死去的老子娘一样碌碌无为一辈子。

而那时,正是皇子们最缺用人的时机,他便被陆灵曦送去了顾临渊的身边。

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对于这份知遇之恩,一直感恩于心。

当他刚踏及这牢房之初,便被远远传来的恶臭熏的直皱眉。

昏暗的牢房里,看着陆灵曦一副狼狈的模样,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如今的陆灵曦满脸血污,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当初的颜色,哪里还有京城第一美人的模样。

“小姐……”宋玉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奴才没用,让您受了那么多苦!”

闻言,陆灵曦被血污染满的脸上滑过一抹惊喜,赶忙将他从地上扶起,“玉成,我爹他们现在如何了?”

宋玉成的脸上,眉毛拧在了一处,低垂着眼眸,“是奴才没用,相府已经被抄家,如今老爷夫人现在都被关押在狱中,择日问斩……”说道这里,他不忍再说下去。

顿时只觉手上一阵冰冷,陆灵曦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帮帮我,玉成,我要见圣上。”

宋玉成僵在原地,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陆灵曦发现他的异样,费了大力气将他的脸抬起。

只见,他严肃的脸上染上一层莫名的红晕,口干舌燥的咽了一口口水,随即,便将浑身是伤的陆灵曦推倒在地。

此刻,他只觉浑身燥热,身体的某一处叫嚣着想要发泄……任凭陆灵曦如何捶打,都毫无知觉。

陆灵曦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此刻的她已经在这深宫之中待了五年,便是以往,宫里那些争宠的下作手段她也听过不少,此刻,心间上止不住的颤栗着。

“放开我!

放开我!

被皇上知道你……”她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推开身上之人,无奈却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害怕被朕知道你们的奸情?”

一道愤怒的男声从暴室之外响起,暴室之内所有声音瞬间静止。

顾临渊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得向他们走来,绣着盘龙的黄靴与地面摩擦声在这幽幽的暴室内,显得格外骇人。

“看来朕来的真不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顾临渊怒火中烧,从嘴里一字一顿的蹦出这句话,凌厉的眸子里瞬间只剩下如刀锋般的冷怒。

见此状,卧在地上的宋玉成瞬间面色煞白。

他仓促起身爬到地上猛磕着头,“皇上饶命,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嘴上虽是求饶,眼光却是瞄向陆灵曦的方向。

“是娘娘,娘娘说愿意献身于小人,只求小人帮助她面见圣上。

奴才该死,不该……不该受了娘娘蛊惑,奴才罪该万死……”陆灵曦瞬间脸色煞白,才发觉自己正是又入了有心之人的陷进。

“大胆奴才,你敢诬蔑我……”一旁的苏若怜身着血红凤袍,手中折扇掩面,匿去了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故作西子捧心状,慢噎着开口,“姐姐,枉皇上顾念往日旧情来看望你,你怎可背着皇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句话在怒火中烧的顾临渊听来,尤为刺耳。

现下情形在顾临渊眼中早已了然于心,他不等陆灵曦开口辩解,毫不犹豫的便抽出宋玉成腰间的佩剑,狠狠的向两人刺去。

“奸夫淫妇!”


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蛇窟,那个光一想起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那个地方,黑暗又血腥。

万千毒蛇终日无人喂养,每日吐着信子翘首以待生肉的到来,它们尖牙上的毒液仅仅是触及肌肤,也能引发溃烂,更不论若是被咬上一口,便能叫人要去半条命。

任凭陆灵犀如何无助的喊冤,那个站在高位的男人也未曾在看她一眼,知道他厌恶的拂了拂衣袖,那微弱的声音才逐渐消失在大殿中。

三天了,距离太后薨世已然过去了三天。

陆灵曦自那日被奉旨扔进也过蛇窟去了三日,宫人们上了锁,不许任何人前去探视。

小顺子小心翼翼的询问案台前君王,他冰冷的俊颜容不下一丝抵抗。

“皇上,奴才斗胆,皇后娘娘她……”也该去给她收尸了!

顾临渊正在批阅奏章的手猛然一顿,朱砂笔在奏折上划出一条多余的痕迹。

英气的眉宇微蹙,顾临渊大手一挥,撩开了身上的龙袍,“走!

去看看那个毒妇死了没有!”

“遵旨!

摆驾暴室!”

小顺子皱眉,说是如此,可血肉之躯被扔进那蛇窟之中,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

别说是三天,便就是三个时辰,那倾城绝色的女子怕也要化为森森白骨了。

虿盆前,侍卫伫立一旁,应着圣上的吩咐,上前打开门锁。

哗啦啦的铁链声在耳边响起,顾临渊的负手而立,而身下却已紧紧卧成了拳头。

不知为何,一想起那女子森森白骨的模样,他竟有些于心不忍。

腥臭味渐渐没入他的口鼻,刺眼的阳光随着大门的打开逐渐照亮整个暴室。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只有惊愕,但逐渐,这份惊愕竟然渐渐化为了……惊喜?

两丈深的坑内,本应是成千上百的毒物啃咬在一堆白骨之上,但,此刻的坑内,横七竖八层层叠叠躺着的,竟全都是那些毒虫的尸体。

而满身血迹的陆灵曦,嘴角真渗着鲜血,她竟在啃食一条毒蛇的肉。

血污遮盖了那女子绝代风华的小脸,只剩下那双明亮的眼睛,她看向台上的男子,鲜血染红的嘴唇格外刺眼。

“皇后娘娘她……”小顺子惊愕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皇后娘娘竟然还没有死,这……这怎么可能?

顾临渊一直紧攥的拳头逐渐松开,冷眸一凛,“陆灵曦,你可认罪?”

陆灵曦扔掉手中毒蛇的尸体,缓缓站起身来,“臣妾……”还未说完,却虚弱的倒了下去,单薄的身子如同凋零的落叶般,轻轻向下落去。

只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帝王依然飞身向前,落入虿盆之中,双手及时接住了陆灵曦的身子,提气再次飞了起来,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

“宣御医!”

男人抱起满身血迹的陆灵曦,大步走出暴室。

“遵旨!”

随即赶来的苏若怜看到眼前的一幕,踉跄退后两步,满脸的不可置信,染了鲜红蔻丹的手几乎要陷入手心里。

“怎么可能!

陆灵曦,这样你都不死,咱们走着瞧!”

顾临渊一路狂奔,把陆灵曦带到了自己的寝宫内。

一众御医跪在地上,为躺在龙塌上的陆灵曦诊脉。

顾临渊负手徘徊在一旁,不时的看向龙塌上虚弱的女子眉宇之间流露复杂的情绪,最是圣心不可测。

他本不是巴不得看她死么,怎么事到如今,心底竟然还有一丝庆幸。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体内藏有剧毒,比蛇窟里那些个毒物还要厉害,那些毒物再咬了娘娘后,娘娘不但没有大碍,反而将那些毒物全部毒死。”

御医的回话打断了他的思绪,顾临渊无比震惊,“她体内怎么会藏有剧毒?”

“恕臣等无能,臣等也无从知晓。”

“那她现在可有危险?”

“禀皇上,娘娘除了体虚需要进补以外,并无生命危险。”

顾临渊大手一挥,“都下去吧,留下几个奴才伺候即可。”

他从来不知,这个睡在他身边五年的女人竟是一具毒身!

炭盆中,发出阵阵爆栗声,顾临渊叹了一口气,帮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昏迷的样子只身去了御书房过夜。

夜,渐渐的深了,宫女向火炉里添了些碳木。

陆灵曦难得又一次可以睡得这么沉,她梦到了八年前,那时她还不是西蜀的一国之后,只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八年前的那天,她本在外游玩,却被歹徒蒙头击晕,等到有了意识却发现自己躺在太子的龙床之上,她全身酥软,想要叫却又叫不出来,当她快要绝望之际,却发现一男子推门而入。

那男子不是太子,却是当时的四皇子顾临渊。

她想向他求救,却发现来人意识不清。

太子府中,蛟绡红帐,苦度春宵,最终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可当再次清醒后,他却不似往日般温柔。

为了顾全皇家体面,他与她成了婚。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心中嫌隙一旦种下,便悄悄在心底里发了芽,没过多久,太子登基,他却被迫流放。

“轰隆”一声,将陆灵曦从睡梦中里拉回了现实。

窗外乌鸦呀呀飞过,陆灵曦在炭盆子被踢翻的声音中惊醒,她费劲的睁开双眼,阳光打在床上,她不得不抬起另一只手臂去遮挡。

苏若怜头戴凤冠,尊贵无比的站在床前,她一身大红凤袍,富贵至极。

她信步走向上前,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在陆灵曦的下巴上,“姐姐睡得可还好,皇上一直在妹妹身边陪伴,刚刚早朝方才离去,妹妹这才有空来谢姐姐割肉制药之恩,可惜御医说这只能暂缓,以后还请姐姐不要吝啬。”

陆灵曦身体酸软,她偏了头撞下苏若怜的手指,激烈的动作引得她全身一阵疼痛。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她真的恨不得掐住苏若怜的脖子。

“苏若怜,本宫自问从小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苏若怜看着面前女人愤怒的表情,轻笑了一声,“对我不薄?

当年你不过把我当做你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什么叫我背叛你?

你怎么不想想当初皇上落难,被迫流放蛮荒之地,你贪图富贵留在京城做人质,反命令我陪同皇上去那蛇虫鼠障之地受苦,陆灵曦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在皇上杀回京城那日便自缢谢罪,何苦恶心皇上?

你不觉得脏,皇上还觉得。”

陆灵曦浑身发抖,眼前的女子,实在难以与当年卖身入相府清纯可人的小丫头联系在一起。

苏若怜继续大笑,神情已经有些扭曲,她嘲讽道,“人人皆道你是祥瑞之人,又是相府嫡出的千金,日后必能登临凤位,的确,你登了凤位,然而呢?

还不是屈居于本宫之下,你大概也没想到,就在三日前,你的临渊哥哥已将后位送与了我。”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心头。

“陆灵曦,皇上已经废去你皇后之位,如今我才是皇后,十天后便是我的册封仪式。”


“是么,本公主当初也是养了条狗,可惜喂不熟却害的本公主被反咬一口,皇后娘娘养狗也要当心啊!

哦不,你也当不了几天皇后了,待皇上与我成亲之后,我便是这西蜀国的一国之后!”

听到这话,苏若怜心底又怒又怕。

她突然上前,扬起巴掌就要落下来。

可她只看到陆灵曦的嘴角流淌过一抹嘲讽之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把掌还了回去。

那张温婉娴静的脸直接出现了五个指印,白皙的面庞立刻红肿了起来。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陆灵曦,“你……你敢打本宫!”

眼下,她反而更加笃定,这个人不会是陆灵曦,从来只有她欺负陆灵曦的份,什么时候陆灵曦敢还手过。

她不应该这样怯弱,眼下的女子就算是公主又如何,还不是个带着一个拖油瓶的野种。

殿内,响起了小太监的宣读声,“宣倾城公主入内觐见!”

她吹了吹指尖蔻丹,不禁皱眉道,“打你,还脏了本公主的手。”

说完,便转身,牵着赐儿离去。

苏若怜愣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人已经走远。

她愤恨的扯着手中的丝帕,由不解气,看见低头扶脸的宫女更是发泄着又打了她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

宫女委屈的不行,立刻跪倒在地,“皇后娘娘不要生气,为了这个女人不值得,日后治她有的是法子……”苏若怜紧握着双拳,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宫女连忙从地上爬起,跟随着她回了凤藻宫内。

夜色沉静入水,陆灵曦身着一身大红喜服,坐在龙床边。

大红盖头之下,是一张倾国倾城,却面色沉静的脸。

这样的场景仿佛就在昨天,这不是她与顾临渊第一次洞房花烛夜。

却再也不似往日,少女时期的激动,害怕与期待,早就随着这八年时光中逐渐消逝。

她双手交叉摆放在膝盖之上,恍然回过神来,却又不知自己在发什么呆。

她甚至连自己都看不透了,对于顾临渊,她的情感是复杂的,这些天来,他对自己和忆儿的种种,她全都看在眼里,若是没有三年前的事请没有发生,她坚信与他还是那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情谊。

只是,三年前他对她做出的伤害,却的确存在,陆家的死,她的心死,在她心上早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红烛上的火焰微微抖动着,诺大的宫殿里满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却和她的内心复杂的情感,格格不入。

耳边响起推门的声音,小太监刺耳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不多久,盖头之下,便出现了一双黑色长靴。

眼下,盖头之下所见之处逐渐扩散开来,顾临渊将她的盖头掀起。

烛光下,映出一张笑意盈盈的俊脸,他脸颊微红,像是饮了不少酒。

“灵儿,你真美。”

抬眼间,她也对着他淡淡的笑了。

他将陆灵曦侧移了身体,看着她的眼睛,“我有一个惊喜要送给你!”

不知何时,他在她面前已经不再自称“朕”了,这洞房花烛于他而言,早已不是什么两国和亲,这是他与他结发妻子的新婚之夜。

他忽的站起身来,将她也拉扯着站起。

“做什么?”

面对她的不解,他摇了摇头,抱起身旁早已熟睡的忆儿,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陆灵曦拿着刀,在她身上足足划了十四刀,每一刀,都是一条人命,每一刀都昭示着她的罪孽。

刀刀避开要害,精通医术的她不会让苏若怜这么轻易的死去,她就是要看着她为她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惩罚。

十四刀划完,苏若怜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叫喊,她垂着头,靠在冰冷的黑墙边,不敢动弹,就连每一次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毕了,陆灵曦嫌弃的将尖刀随手扔在在地上,接过狱卒递过来的丝绢,擦拭着手中的血迹。

看着低垂下头的苏若怜,她转而回过头去,俯在她耳边轻轻笑道,“对了忘记告诉你,那些麝香和松枝露当真不是我放在你房里的,不过是那些宫女太监们不敢不从皇上的话,将我柜中搜到的东西说成是你的……”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锁在墙边的苏若怜此时只觉心如刀绞,她在心里默默喊着,“皇上,怜儿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对我……”不知过了多久,她在疼痛中昏厥,却再次从疼痛中再次醒来,低垂着的头俨然没有了一丝生机。

余光瞥见一双黑色长靴在她眼前出现,她抬起头颅,看见来人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面容完全掩在高高的帽檐下,借着这不见阳光的地方,这个人周身都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她的身上浸满了干涸的血迹,每每动弹一次,便是死心裂肺的疼痛。

他压低了喉咙,对她说道,“你若是想出去,摆脱这皮肉之苦,就乖乖听老夫的话。

和老夫合作!”

她张了张喉咙,却发现发不出一丝声响,极力调整了下喉咙,咳嗽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救我?

是不是皇上?

是不是皇上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却不买账,“你的问题太多了,不过老夫可以告诉你的是,老夫不并非是听从皇上的吩咐……”他走进苏若怜身边,周身寒冷的气息让苏若怜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不要多问,不要多看,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老夫必定保你出了这苦寒之地!”

……凤藻宫外,小心翼翼走来一个宫女。

“皇上。

外面有人前来通传,说是大牢里那位疯了,狱卒请示是将她丢到疯人院里,还是直接结果了她。”

大牢里的囚犯不少,可要说能惊动的了皇上皇后的,却只有那位犯下弑君之罪的废后苏若怜。

顾临渊听到这番回答,瞳孔缩了缩。

他没有言语,却看向坐在美人榻之上的陆灵曦。

“皇上若是听本宫的,就将她丢入疯人院吧。”

她轻描淡写道。

苏若怜若是死了,更是随了她自己的愿。

但陆灵曦偏要她痛苦的活着,即使她也不确定,狱中之人是真疯假疯,但她却不愿去追究。

从来就没有存着想要她命的心思,毕竟有的时候,人活着比死了痛苦多了。

更何况,苏若怜要是死了,没准顾临渊就会将当年她做下的错事全部忘记。

心里还会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只记得那个人的好。

她绝对不会给苏若怜这个机会。

陆灵曦低下头。

想到这里,只觉得心口阵阵闷疼。

她终究还是变了。

变得时时刻刻心里都带着一种算计,变得会利用顾临渊对她的愧疚之心,来演绎异常互相恩爱的谎言。

她深吸了一口气,“顾临渊,难道你不怪我给你下毒?”

顾临渊眼底划过一道执拗之色,“朕相信,那不是你干的!”

陆灵曦低垂了眼睑,“万一,真的是我做的呢?”

她声音平稳,继续说道,“你记恨欺骗过你的苏若怜,可你有没有探究过我,如果当年在太子身边蛰伏的我,只是演绎的一场苦肉计,故意想要利用此事骗取你的同情心,你怎么做?”

顾临渊什么也没有说,直接将陆灵曦搂在怀中,“你骗也就骗我了,那些都无所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只要现在和未来,以前的那些事,我们再也不回首了。”

陆灵曦眼底孕育出一片雾气。

烛台上的火焰奋力燃烧着,落下滴滴红色的液体,在烛台上凝结成一抹红艳。

蛟绡红帐,隐约只见得缠绵在一起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