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后续+完结
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后续+完结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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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人间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茗顾夏烟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换亲,首富娶了个美娇娘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芬芳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菜再次被端出时,又多出一道。“刚出炉的油炸果子,我让老齐紧赶慢赶,好在是买到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多吃点。”齐母用桌边的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又将油炸果子朝往顾秋茗的方向推了推。一个很小很细微的动作,却让顾秋茗眼眶微红,心中泛着淡淡暖意。油炸果子香脆,一口咬下去,在口中嘎吱嘎吱作响。顾秋茗吃过很多美味,偏偏这一口油炸果子,艳压她吃过的所有美食。“好吃。”她一手执着油炸果子,方才的阴霾消散殆尽。脸上只余下开心,荡漾起的笑意。“你嫁入齐家,就是我们齐家的人,你也别怪我说话啰嗦,趁着吃饭,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桌上饭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齐母顺势放下筷子,真诚地望向顾秋茗。“我清楚你那姐姐不是什么好玩意,放心,咱们当家的心里面跟个明镜一样,绝...

章节试读

菜再次被端出时,又多出一道。
“刚出炉的油炸果子,我让老齐紧赶慢赶,好在是买到了,你们年轻人喜欢,多吃点。”
齐母用桌边的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水珠,又将油炸果子朝往顾秋茗的方向推了推。
一个很小很细微的动作,却让顾秋茗眼眶微红,心中泛着淡淡暖意。
油炸果子香脆,一口咬下去,在口中嘎吱嘎吱作响。
顾秋茗吃过很多美味,偏偏这一口油炸果子,艳压她吃过的所有美食。
“好吃。”她一手执着油炸果子,方才的阴霾消散殆尽。
脸上只余下开心,荡漾起的笑意。
“你嫁入齐家,就是我们齐家的人,你也别怪我说话啰嗦,趁着吃饭,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桌上饭菜已经被吃的差不多,齐母顺势放下筷子,真诚地望向顾秋茗。
“我清楚你那姐姐不是什么好玩意,放心,咱们当家的心里面跟个明镜一样,绝不可能因为其他人就怪到你头上去,你心里面不要有负担。
纺织厂开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她那点伎俩,我一眼就看穿了。也不是挑拨离间,她那种货色,你还是少接触好。”
齐父跟着附和,他摇晃着怀中的奶娃娃,往他嘴中喂温粥。
“我们处理过的麻烦绝对不比你少,她抱的什么心思,我们一清二楚。我们齐家又不是冤大头,左来个表妹要钱,右来个堂哥寻职,那我们还赚不赚钱,纺织厂还开不开?有时候就要心狠,那些人该不帮别帮。”
顾秋茗嘴角扯开,神情复杂。
“你们说的我自然清楚,也明白,也不会让她占了我的便宜,只是那奶娃娃,你们为什么还抱着?”
刚才,齐父抱着沈思常就走了,顾秋茗才没想起,现在想来,顾夏烟离开时确实没有把孩子抱走。
她抱的什么心思?难不成孩子不要了,丢他们这里?
齐父哎呦叫了一声,反应过来后下意识想将怀中的孩子丢掉,又觉得太过残忍,还是抱回怀中。
“哎呦,哎呦,怎么在我怀里?她居然没抱走吗?”
抱着抱着就抱习惯了,忽略怀中还有个沈思常,他既然半点没有察觉,抱着一个孩子到处办事。
完蛋,那不是让那卖油炸果子的老张看去了,肯定又要在厂里乱说。
“爸妈,你们要是实在想要孩子可以直说,我也挺开明的,不会拒绝。”齐斯越也是一副难言神色。
齐母伸手去扯齐斯越的耳朵。
既然在儿媳妇面前不小心暴露真面目,那齐母索性也不再伪装。
“臭小子,说什么混话呢?”
齐斯越捂着耳朵,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整个饭桌旁吵吵闹闹,格外红火,也格外让人心情愉悦。
至于沈思常,齐母到底不舍得将孩子丢出去。
夜里风大,抱着孩子出去走一趟,万一被风吹凉,生场大病,顾夏烟再赖到他们身上可不行。
干脆收留孩子一晚,就算顾夏烟不是亲妈,怎么说也是他们沈家的孩子,不会不管。
可谁知道,那顾夏烟还当真无情。
已经接近上午头,都到家家户户吃午饭的时候,也不见门口出现她的身影。
齐父齐母是真着急了。
“孩子也不能一直丢在咱这儿吧?实在不行送过去。”齐母说道。
“我来送吧,毕竟她也是我姐姐。”顾秋茗伸手接过沈思常。
她的双手被沈思常的身躯遮挡,同样也将她发颤的动作遮掩。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重量,熟悉的奶娃娃,承载着她无数的噩梦,可偏偏她又无法对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发泄恨意。
也无法将怨恨怪罪到他身上,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孩子似乎成为他的免死金牌,不论他做出什么,都能用孩子的身份当作借口,牢牢固固地挡在他前面。
忍着想将沈思常掐死的心思,顾秋茗安安稳稳的抱着他。
说来也奇怪,本来还闹腾不止的沈思常落到顾秋茗怀中后,竟然稀罕的不再闹腾,出奇安静,眨着一双葡萄般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顾秋茗。
不过两三秒,便见他咯咯笑了起来,伸着有些微胖的小手,去抓顾秋茗垂下的发丝。
顾秋茗微微低头,那些被风吹着,微微晃动的发丝轻而易举地落在沈思常的掌心。
只要沈思常想要去拽,想要去抓,便能易如反掌地掌控着发丝。
“看来小茗很讨孩子喜欢,小家伙一到小茗怀中,也不哭,也不闹。”齐母挂着慈善的笑。
顾秋茗轻笑一声,指尖微微一勾,便将沈思常掌心处的发丝拽出。
没了发丝,沈思常仿佛丢失了很重要的东西,本来安安稳稳地卧在顾秋茗怀中,这下竟大声哭闹起来。
偏偏抱着他的人还不去哄,就好像被吓到,呆愣在原地。
若说哄小孩,尤其沈思常,顾秋茗最有经验,她偏偏不想哄。
齐母连从顾秋茗怀中抱走沈思常,左右摇晃。
她只以为顾秋茗没有经验,不会哄孩子,被孩子的哭闹声吓得不知所措。
“小茗,你看啊,哄孩子要这样哄…”
齐母耐心教着顾秋茗,顾秋茗微侧脑袋,认真听着,明明对这些知识烂熟于心,却依旧听的津津有味。
后来,沈思常许是哭累,不论在谁怀中,都睡得香甜。
趁此,顾秋茗抱着沈思常,往沈家走。
一路上,经过无数人家有人好奇打量,有人出声询问。
在齐斯越张嘴解释之前,顾秋茗总会抱着孩子,微笑看向询问那人,耐心说着来龙去脉。
于是,整个巷子都知晓了沈家那点破事。
都在等着看沈家笑话。
纺织厂与部队家属院离得不远,都远离集市,建在地貌广阔,较为偏僻的地点上。
乌压压的一行人,全是纺织厂工人来看热闹。
不大的家属院前,倒是围不少人。
沈母抱着搪瓷盆,盆中晃荡着有些浑浊的水,正准备朝院子地面泼去,瞧见大门处围着的一群人,心中纳闷。
“正中午的不吃饭,围在这里做什么,也不怕把身上的脏东西带过来…”沈母小声嘟囔着。

顾秋茗反扣住齐斯越的手,斜转头颅,朝向顾夏烟的方向轻轻眨眼。
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无端让顾夏烟心中生出一团火气。
她紧咬唇瓣,任由唇部发白。
一侧的齐斯越耳尖泛红,收紧五指,加深抓握的力度。
“那个,”他伸出另一只手抓向耳后,“厨艺一般,要委屈你了。”
“不会,我相信你天赋异禀。”顾秋茗莞尔。
晃得齐斯越心神不宁,恨不得寻一处角落,搂着她好好亲热。
喉咙上下滚动,齐斯越忍下心中燥意,抿住嘴唇,抓握的力度更大。
顾夏烟心中憋着气,随在二人身后。
顾父家中余粮不多,没有齐斯越家中殷实,谈不上清贫,也就几道寻常小菜,肉菜用的还是当时的彩礼。
“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招待,小齐别嫌弃,都坐。”
只被简易打磨过的木板上,放着四菜一肉一汤,难得丰富,恐怕只有过年,顾家才有如此好待遇。
顾夏烟眼圈周边红了,死死瞪着桌上饭菜。
想想她在沈家遭遇,再对比桌上,齐斯越与顾父一同做的饭菜。
她和顾秋茗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萍眼冒精光,盯着桌上饭菜,不停吞咽口水,顺手去拽顾夏烟,差点没拽动,又扯一下。
“小烟,坐啊,难得吃那么好,多吃点。”
一股苦涩弥漫,徘徊在顾夏烟的心头,她抽动鼻子,猛地拽出木椅,一屁股坐下。
齐斯越和顾秋茗都还没动筷,顾夏烟率先抓起碗筷,狼吞虎咽地往口中塞饭。
顾父不悦,抿嘴轻啧一声,还未出声,又被夏萍眼神止住。
“小烟也是新婚夜受委屈,见谅见谅。”夏萍抢先说道,脸上挂着笑,一手拿着筷子,不客气地又往顾夏烟碗中塞几块肉。
理直气壮,理所应当。
顾父脸上挂不住。
他身为医者,行得正坐得端,夏萍和顾夏烟却是市井小人作态。
夏萍不讲,至于顾夏烟,果然不是亲生,与他一点不沾。
顾秋茗一手握筷,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欣赏顾夏烟大快朵颐。
她可记着。
新婚夜,沈家,无一人来送吃食,她一个新娘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说,还要独守空房,次日更是被拽着早起,忙到最后,一口水都喝不进嘴。
也不知,顾夏烟,有没有比她当初处境好,看她饿态,以及刚才凶态,短短不到一天,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那沈家,除了常明媚,于谁而言都是龙潭虎穴,若是顾夏烟能早早离婚,就算下乡,也要比留在沈复京身边被蹉跎要好。
何况,下乡知青虽然矛盾层出,她却清楚,高考马上恢复,只要忍过一段时间,重新参加高考,也能摆脱乡下,还能考取功名。
高考恢复,她也会重新参加高考。
至于她为何选择嫁人。
一是,乡下知青问题层出不断,她无心应对,更何况下乡生活艰苦,可以避免,为何要自讨苦吃。
二是,她需要借助齐家财富,做她上辈子没能做的事情!
思及,顾秋茗想到一些上辈子对齐斯越的评价。
又担忧地拧紧眉头,目前瞧来,他一切皆好,她又担心只是一时兴起,万一日后又是花花公子作态......
很快,顾秋茗摇晃脑袋。
如若真那样,她会寻得合适机会离婚,没有爱情的婚姻,她不想再经历一遭。
只是现在还不能离,她还需要齐家,至于报酬,她会帮他们渡过灭顶之灾。
收回思绪,顾秋茗抬起眼皮,略带调侃地问道。
“那小烟,受什么委屈了?”
有些亲昵的称呼,却不显亲近,反倒让顾夏烟有种吞了苍蝇的恶心。
“砰-”
搪瓷碗被摔击在桌面,顾夏烟瞪着一双眼眸。
“顾秋茗,抢我的婚事,在我面前炫耀,故意恶心我,你真当我不敢对你动手?”
越说越气,她竟直接将木制筷子甩到一旁。
顾父动怒,大掌拍向桌面。
“胡闹!”
夏萍一激灵,去扯顾夏烟。
齐斯越眉头压低,面色阴沉,表情不善,身子微微侧过,挡在顾秋茗身前。
“夏萍,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婚事是她定下,受了委屈出尔反尔,哪有如此儿戏?”
虽顾父气急,却还为顾夏烟留一份脸面,未对她出声训斥,转而斥起夏萍。
也不怪夏萍,夏萍哪能想到顾夏烟就那么闹起来,僵硬着扯出一抹笑。
“小烟,我知道你有气,这…婚都成了,而且你不是说那沈复京日后是个有出息的,日子不难过,忍一忍。”
顾夏烟一甩头发,瞪着夏萍。
“娘!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分明就是顾秋茗抢了我的婚事!”
她后悔了,她不想回沈家,那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是想成为高官夫人,可她是要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成为高官夫人。
谁要给沈复京养一个不知道从哪抱来的野孩子。
她不要脸吗?
还有沈母,他们家是娶媳妇吗?根本是找保姆!
顾夏烟也是夏萍娇生惯养拉扯大的,哪受得了沈家的气。
沈家,她不会回去!
顾夏烟重生了也是蠢货,只想着嫁个好男人,却不想自己拼搏,想摘结的果,又不肯辛勤种树,哪有此等好事?
“顾夏烟,婚事是你先选,何来我抢一说?”顾秋茗半压下眼皮,语气不善。
本想劝说的话语也被她咽回腹中。
蠢货,自食其果吧。
“你肯定知道,知道沈家不是好相与的,才不争不抢,你是故意看我笑话!”顾夏烟语气笃定,看向顾秋茗的眼神中满是怨怼。
顾秋茗轻晃头颅:“顾夏烟,我与沈家有何交集?又上哪知道?”
“当然是上辈…”
刚要脱口的话又被顾夏烟吞回去,明面上可不能搞封建迷信,何况她说了也没人会信。
无法,她只能不停吐气,恶狠狠地瞪向顾秋茗。
“顾夏烟,你说茗儿抢你的婚事,好,你别怪我不留情面。我,齐斯越,从始至终,想娶的就只有茗儿。至于你,我现在也算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种只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女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下乡的事情马上就要落实了,我们家里必须要派一个姑娘去下乡,但夏烟和秋茗都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什么苦头都没有吃过,这要是去了乡下,肯定活不下去。”
顾秋茗上一秒刚带着怨恨咽了气,下一秒就听到久违的,属于她父亲的声音。
起初,她以为是空耳。
但紧接着父亲的声音又响起。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让她们两个赶紧结婚,先前我行医的时候,救过沈家老爷子还有齐家的老太太,这两家都有意跟我结亲。”
顾秋茗猛地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布置,连鞋子都顾不得穿上,就直接跑到了客厅。
果不其然,坐在茶几边上,正一边喝茶,一边扶着眼镜看医书的,不正是她爸吗?
她这是——
重生了?
重生到还没有结婚的时候?
“爸!”顾秋茗心情激动,当即开口叫了一声。
然而,有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已经抢先道:“爸,我要嫁去沈家!”
声音落下,一个梳着麻花辫子,穿着时兴的连衣裙的姑娘已经坐了下来,十分严肃道:“我是姐姐,怎么也应该是我先挑吧,我要嫁去沈家。”
是她的继姐,顾夏烟。
上辈子,在知青下乡的节骨眼上,她爸为了不让她们两个下乡去当知青受苦,所以提出了让她们两个赶紧结婚。
她爸和爷爷都是当地有名的大夫,行医多年,救过沈家老爷子和齐家老太太的命,两家都有意跟他们顾家结亲。
沈家,是当地的书香门第,沈老爷子是京大的教授,沈父是部队高官,沈母也是当地的戏曲大拿,沈复京现在也在部队,已经当了军官了,虽说清贫一些,不过底蕴足。
而齐家,是当地有名的有钱人。
齐老爷子三载经商,当初捐过钱给国家,所以得以保留不少的产业,齐父是当地最大的纺织厂厂长,齐母是外地嫁过来的,听说娘家也是做生意的,有钱得很,不过命中不足的就是齐斯越的名声算不得太好。
上辈子,她爸说出让她们嫁人的时候,也是顾夏烟先挑的亲事。
不过上辈子,她挑的明明是齐家!
难道顾夏烟也重生了?

而此时的沈家。
沈复年送顾夏烟到新房后便再没露过面。
顾夏烟一人呆在新房里,这边走走,那边摸摸。房间里除了贴了两张喜字,两床红被子,证明这是一桩喜事之外,竟是再也没有其他新东西了!
家具是旧的,床是旧的,只草草喷了一层红漆。
而最关键的是,这都快傍晚了,竟然没人来通知她这个新娘子吃饭,也没人来问过她一句,关心过她一句。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虽然齐斯越也很过分,没有露面,但最起码齐家的人还是给她送了晚饭吃的!
落差太大,让顾夏烟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错了?难道前世顾秋茗最开始过的就是这种生活吗?
不——肯定不是这样的。
顾家清贫些,大约需要亲自招待客人,这才难免疏忽了她的吧?
“顾夏烟,你要多想想未来。沈复年是要当大军官的人,沈家父母也都是经常见报,上电视台的人,他们一定是在忙着招待什么大人物,才会顾不上这边的。”
“等到沈复年忙完了,他一定就会过来安慰你了。”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夏烟心头一喜,急急迎去门口。
沈复年正推门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顾夏烟笑靥如花,沈复年却眼神飘忽,没敢看她。
“夏烟,刚才部队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我需要过去一趟。今儿个夜里,抱歉——”他微微垂眸,转头就走。
顾夏烟:“......”直到沈复年走出去很远,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她竟然被放了鸽子?
新婚夜,本来该是夫妻恩恩爱爱的洞房之夜,沈复年却要回部队?让她独守空房?
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顾夏烟险些哭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后踉跄几步,重重跌坐在了床板上。
床板硬邦邦的,坐上去都不舒服!
可偏巧肚子又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好饿啊!
她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可她是新娘子,总不能自己出去寻吃的吧?
顾夏烟等啊等,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还没有人来给她送吃的,她只能揉着肚子出了新房。
顾夏烟四下张望了一圈后进了厨房。
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早就刷洗的干干净净的,一点儿东西都没留。顾夏烟翻翻这里,找找哪里,好不容易才在捂得严严实实的盘子里找了两个馒头。
连个咸菜都没有!
不过饿狠了的顾夏烟也顾不得那么多,拿了馒头,啃在嘴里,转身就想离开。
转身的刹那,她不小心碰到了灶上放着的空碗。
“咣当”一声脆响,空碗落地,碎成渣渣。
顾夏烟:“......”她捏着馒头,下意识的想跑,扭头却见沈母一脸不悦的站在了门口。
“这大半夜的,你不在新房里好好待着,跑来厨房做什么?”沈母开口就是指责。
她就没见过谁家儿媳妇是这般嘴馋不懂规矩的主儿!
这大婚当天,不乖乖待在新房就算了,竟还跑来厨房找吃的?还打碎了一个碗?
这寓意可不太好。
顾夏烟自知这做法确实不太妥当,只得赔着笑脸解释:“我有点饿,所以才来厨房拿个馒头吃的。”
话音刚落,沈母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顾家是什么样的规矩。但顾夏烟,你现如今已经嫁入我们沈家来了,就要遵守我们沈家的规矩。”
“沈家的人,超过晚上八点便不允许再吃东西了!容易积食。可明白?”沈母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顾夏烟:“......”她现在饥肠辘辘的,就吃一个馒头,能积什么食?
但看着沈母眸光灼灼的一直盯着她的手,顾夏烟到底不敢和她较劲儿,只得讪讪然的把馒头重新放回盘子中。
沈母又道:“地上收拾干净。”
顾夏烟只能憋屈的去找笤帚和簸箕。找了一会儿没找到,还是沈母伸手指了指厨房门口,她才拿出来清扫地上的碎碗片。
顾夏烟心不甘情不愿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乱扫着。
沈母看的轻轻摇头,有心敲打敲打她,给她立好规矩,便道:“收拾完后就赶紧回去睡觉。明天早上记得起来做早饭。我儿子爱喝粥,不稠不稀的粥,最起码得熬一个小时。”
顾夏烟:“......”上辈子她在齐家虽然过得糟心,可也没有在新婚夜就被指派着做家务的呀!
这是把她当做什么了?
免费保姆吗?
顾夏烟心中愤懑至极。
见她久久不回话,沈母瞪着她,忍不住拔高了些音量:“顾夏烟你听到没有?”
顾夏烟:“......听到了。”
无妨,无妨,就先忍了这一天!等到沈复年明天回来,她再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沈复年之前对顾秋茗那般关怀,想来也会为她撑腰的吧?
顾夏烟扫完了地,心情低落的回了新房。
躺在硬板床上,她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觉。
无他,她太饿了啊!
饥肠辘辘的,她能睡得着才怪了!
“沈老太婆好狠的心!规矩都是人定的,她就不能稍微通融通融,让我吃点东西吗?哪怕是稍微垫一点儿也行啊!”
挨饿的滋味太难受了!
顾夏烟觉得她饿的肚子都疼了,眼前也一阵一阵发黑的。她抱着被子坐起来,忍不住泪水涟涟的。
这是什么鬼日子啊!
前世她嫁到齐家的时候,齐家那下人可是端了不少大鱼大肉大虾的给她吃的!
那么美味,那么喷香——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
这天上地下的差别啊!
“好想吃香喷喷的鸡腿,鸭腿,猪大排——”
顾夏烟嘀咕着险些流出口水来。
她抬手狠狠擦了一把,又自我打气道:“顾夏烟你怎么能这么没志气呢?就那点鸡鸭鱼肉能解决什么问题?至多就是填饱肚子,解解馋而已!哪有将来当军官太太,上电视台威风?”
“那时候没人会因为你吃了什么而高看你一眼,但绝对会因为你的身份而高看你一眼!”
“所以,顾夏烟,忍着吧!忍过这段时间,忍到沈复年当上高官,到时候就苦尽甘来,只有顾秋茗羡慕你的份儿了!”
“到时候你走路都是风光的!旁人瞧着你的目光也要比今日瞧着顾秋茗的目光艳羡一百倍!”
想到她和沈复年携手一起参加宴会,被人称呼一声“沈太太”,想到她在电视台侃侃而谈,而家里人都坐在沙发上瞧着屏幕中的她——那样的日子,顾夏烟想想就觉得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心急也享受不了高端体面的人生。
所以,她不急,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顾夏烟安慰着自己,蜷缩着身子进入了梦乡。

通过门外那群人的服饰,沈母一眼瞧出他们全是纺织厂的工人。
一盆浑浊的水直接泼向院中的地面。
掂着搪瓷盆准备离去的沈母却被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
沈母万万没想到,大门前围着的工人们,竟然都是来看她笑话的。
“瞎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我儿子的儿子?”沈母双手掐腰,怫然不悦。
“姐姐昨晚找我是真,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她还说…”顾秋茗在关键时刻顿住,面露难色,踌躇不决。
“说什么?她又在你耳边说什么了?”沈母面露嫌恶,似乎很瞧不上顾夏烟。
顾秋茗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坚决。
“她说你们沈家苛待她,要同我借钱,否则连孩子吃饭的钱都没有。
你们太过分,姐姐才嫁入沈家几天?就让她养别人的儿子,甚至连钱票都没有。你们到底是娶人家,还是找保姆?”
周边除了前来看戏的纺织厂工人外,还有家属院的邻里乡里。
一听,个个竖起耳朵,就等着听八卦。
沈母气的脸发热,发燥。
好一个顾夏烟,竟然敢在外面胡说,看来还是教训得不够!
“胡说!我怎么可能不给她钱,是她到处乱说。”沈母怒气填胸,上下起伏。
她自诩清高,更是好面子,如今,顾秋茗的一番言论,简直是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踏,这要让沈母如何忍受得了?
“可我瞧着,姐姐似乎比前几日瘦了很多,明明在家时,虽然顿顿吃不上肉,但偶尔也会小补一下,可昨晚,她瞧见肉,就与饿狗瞧见骨头一样,恨不得上手去抓,你还敢说沈家没有亏待我姐姐?”顾秋茗道。
沈母朝地上唾了一口:“她自己没成色,还能怪到我沈家头上?在我们家可没缺她吃的喝的,她倒好,居然敢在外面到处卖惨。”
看样子,顾秋茗的挑拨很成功,起码现在沈母气得直磨牙,恨不得现在就将顾夏烟揪出,好好教育一番。
本是为了躲避沈思常才选择外出的顾夏烟,恰好给了顾秋茗挑拨的空间。
当过沈母的儿媳,她自然清楚沈母有多么在意名节,又有多么多疑。
“呦,听听,沈家真是不干人事,人家小姑娘嫁到他们家全给人当保姆去了,还没工资拿。”
“保姆算什么,哪有给别人养儿子憋屈,指不定养的还是哪个外室的儿子。”
“顾家丫头真大气,这都能忍,啧啧。”
周遭全是议论的声音,一个沈思常,拉沈家三个人下水,三人的名声全都臭了。
沈母。
自诩清高,平日里没少得罪人,能有落井下石的机会,旁人又怎会放过。
沈复京。
虽然不常待在家属院,但谁让他有一个到处树敌的母亲,总是爱炫耀自己儿子多有出息,现在好了。
顾夏烟。
说好听点叫纯爱,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上赶着舔人家,自己亲生的还没出来,先养起别人家的孩子,甚至还有可能是小三的,脑子里不装半桶水,干不出来这种事。
眼见火越烧越旺,顾秋茗适时出声。
“你看我,连最关键的事都能说错,不是沈复京的孩子,是他战友的!”
周边短暂安静一瞬,瞬间爆炸开来。
本以为顾夏烟已经算是离谱,没想到夫妻两倒是像极了,不养自家孩子,偏偏喜欢养其他人的孩子。
眼见事态越发不受控制,顾秋茗的嘴角微微上扬。
要真是明面上抱养过来的,家属院又怎么会无人知道。
邻里乡里,总有在一个部队的。
如果真是因为战友出了事,无法抚养孩子,那怎么偏偏只有沈复京一个人知道,其他人不知道。
只有一个原因,孩子来路不明,绝无可能是战友的。
她说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前世,沈复京把孩子交给她,走得倒是潇洒,万事全部交由顾秋茗,沈母当初还怀疑过沈思常是她私生子,不少给她甩脸子。
沈复京走得倒是潇洒,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烟,所有烂摊子全部丢给她。
她就是要撕破沈复京的遮羞布,就是要将所有事情摆在明面上,就是要将沈家搅得一片混乱。
无论是谁,都别想独善其身。
把孩子交给沈母,留下一片狼藉,顾秋茗这一次走的很潇洒。
在她背后,是她曾经生活过无数日夜的房子,这里也承载了她诸多回忆。
现在,她要摒弃一切,摒弃所有,展开新的生活,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你说,斯越也已经结婚,分家的事是否应该提上日程?”
是齐母的声音。
向院踏的脚步顿住,顾秋茗停于门外。
她并非是想偷听,只是现在进去,显然并不合适。
“当初你说什么都不愿意分家,怎么现在又提?”齐父的声音懒散,同时还伴随着“吱扭吱扭”,摇晃椅摇摆的声音。
“哎,新婚尔燕,做父母的掺和其中不太合适。我听说,纺织厂的房子要分配了。”齐母道。
“是要分配,但因为我们比较特殊,到手的房子名额不多,你该不会是想…”
齐父似乎是坐直了身躯,摇摆椅的前端重重蹭过地面。
“我奉劝你别想,房子是按功分配,你要我把房子分给齐斯越,不就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动手脚了吗?房子本来就没有我们的份,你要想分家,我出资买一套。”
齐母没好气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人?我不过是问一嘴,来我这里探消息的人多,想要房子的人也多。”
“害,”齐父重新躺回摇摆椅上,“我寻思着你要房子呢,你不要就行,那些人应付应付得了。”
“说的轻巧,你说按功分配,又有几个拔尖儿?就知道偷奸耍滑,到分配房子的时候,倒是积极,个个来诉苦哭穷…”齐母道。
顾秋茗深知她不能继续再听,无奈,她只得上前敲了敲门,推开门。
“沈…那孩子我送回去了,不过沈家人好像并不知情。”她尽量保持平和,若无其事地朝二人走近。
齐父与齐母快速对视一眼,齐母站起,笑容满面,她握住顾秋茗的手。
“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