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重回80:从渔村赶海到纵横大洋林宇王玉芬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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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感小刁民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宇王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80:从渔村赶海到纵横大洋林宇王玉芬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性感小刁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路上,林宇招摇过村,回到院子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不少村民前来看热闹。几个孩子像一群欢快的小鸟,率先冲到最前面,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张成“O”形,满是新奇与兴奋。他们围着鱼和螃蟹又蹦又跳,不时地伸出小手想要去触碰,却又被大人们笑着拉回来。大人们也脚步匆匆,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村里的老渔民王大爷,一辈子都在这片海域讨生活,此刻也不禁啧啧称奇,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这么大的鲅鱼,俺可好些年都没见着喽。”旁边的李婶子,手里还拿着正在纳的鞋底,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收获,嘴里不住地念叨:“这得卖不少钱吧,林宇这小子可真有本事。”一时间,林宇家的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议论纷纷,惊叹声、夸赞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

章节试读

一路上,林宇招摇过村,回到院子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不少村民前来看热闹。
几个孩子像一群欢快的小鸟,率先冲到最前面,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张成 “O” 形,满是新奇与兴奋。他们围着鱼和螃蟹又蹦又跳,不时地伸出小手想要去触碰,却又被大人们笑着拉回来。
大人们也脚步匆匆,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村里的老渔民王大爷,一辈子都在这片海域讨生活,此刻也不禁啧啧称奇,他粗糙的大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这么大的鲅鱼,俺可好些年都没见着喽。”
旁边的李婶子,手里还拿着正在纳的鞋底,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收获,嘴里不住地念叨:“这得卖不少钱吧,林宇这小子可真有本事。”
一时间,林宇家的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议论纷纷,惊叹声、夸赞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仿佛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场盛大的节日庆典之中。
而同样看到这一幕的二婶,顿时气恼无比,指着林强的鼻子就骂,“你看看你,让你早点出门,让你早点出门,你磨磨蹭蹭的跟头倔驴,现在好了,鱼都被林宇这个小兔崽子捡走了,还弄了一条那么大的鲅鱼,你眼馋不!”
林强被刘桂兰磨叽的心烦,“够了,大风天,村子里面的人,哪一个不是在家里面喝酒睡觉,我哪能知道这小崽子会去岸边捡鱼?而且比我动作还快?下一次,你要是嫌我磨蹭,动作慢,你就自己顶着大风天去海边去,你又不是没手没脚,整天就直到指示我。”
“呦,现在你厉害了,你是当家的,我又不是当家的,有本事你也拎一条一米长的大鲅鱼回家,老娘我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你都行,看把你能耐的。”此时的刘桂兰,看着院子里那些鱼,心里的火气就压不住。一想到自己男人早点到海边,这些鱼就是自己的了, 就更加忍不住发火。
“嘘!你小声点,不够丢人的!”
“你怕丢人,我可不怕丢人。让你早点出门,你非磨磨唧唧,这下好了吧,毛都没弄着,全便宜了这个小兔崽子。你自己想想,出海捕鱼,能补到这么多?这别人都不知道的事儿,本来就应该是咱们家的财,全便宜他了。”
林强被刘桂兰说的面红耳赤,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感觉这事有些太邪门了吗?这大风天哪一年能少的了?咱们家什么时候捡到过这么多鱼?尤其是那条大鲅鱼,平时出海捕鱼都捕不到,这小子随随便便就碰到一条,运气也太好了。”
刘桂兰一听更来气,“你别跟我扯什么运气,这就是勤快一点儿的事儿,你要是听我的,早点出门,有他什么事?”
此时林强无比郁闷。
鲅鱼圈海域大风天每年都有,但是并不多,这么大的白头浪还是比较少见的,其他的渔民多不知道这种天气还能在海岸上捡到鱼。
往年这些被卷到岸上的鱼都是他们家的,他一点都没担心过,谁能想到,今年林宇能比他早一步?
况且,每年海边捡鱼,最多也就捡个十斤八斤,像这一米多长的大鲅鱼,更是一次都没有遇到过,这林宇不是走了狗屎运,是什么?
村里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多目光都放在那条大鲅鱼的身上。
这时候村长驮着背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鱼获,眼里同样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大家伙都别在这里围着了,这大风天,都回自己家呆着去,没事别往外走。”
老村长这明显是在赶人。
等人都走了之后,他看了一眼林宇,沉声说道:“林宇,你跟我进屋来。”
村长这样的表现,顿时让母亲王玉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村长这是要找自己儿子的麻烦?毕竟,这次弄到的鱼获太多了。
他们家在村里没有任务指标,这要是让上交,儿子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她刚要为儿子求情,老村长看着林宇,顿时生气的指责说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傻?就不能闷声发财?你这么招摇过村,闹的村里人都知道了。要是有人举报你,收了你的鱼获怎么办?”
村长的话,顿时让林宇和王玉芬都有些懵。
“你们家本来困难,弄点鱼获,改善一下生活这可以,但是不要太招摇。村里人都是嫌你穷,怕你富,你弄这么多鱼获,哪一个不眼红?”
此时,村长的声音也缓和下来,“这些鱼你可以拿去卖,但是尽量不要让人知道,谁要是问,就说自己家留着吃了。”
林宇顿时明白了。
村长这是在关心他们家呢,顿时笑了起来,“罗爷爷,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家。”
罗全叹了口气,“你们家生活困难,还能真的看你们饿死?村里谁家也都不富裕,帮不了你们,你们如果能自己把日子过起来,那也是本事。”
“村里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们也要自己注意。”
这话说的王玉芬热泪盈眶。
这无疑是给了他们家生存空间,这是大恩,怎么能不感动?
王玉芬一把抓住罗全的手,跪在地上,热泪盈眶说道:“罗叔......谢谢你,我给你磕头了。”
罗全一向外强内热,一看到王玉芬这样,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赶紧把王玉芬扶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你再不起来,我可要生气了。”
“罗叔,让我给你磕个头吧!我知道,如果这事弄到村里去,小宇少不得被扣上个投机倒把的帽子,你允许我们捕鱼获,就是给我们娘三一条生路,您老就是我们一家三口的恩人。”说着,她又拉着林瑶,拽了拽林宇,“赶紧,给你们林爷爷跪下磕头。”
林宇和林瑶赶紧跪下,对着罗全磕了三个头。
这让罗全更加不知所措。
“都起来吧,既然是村子里的人,我照顾你们也是应该的。我还是那句话,给你们粮食和衣物是不可能了,我自己家也不富裕,你们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弄。”罗全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说道。
这是实话。
虽然是村长,但是工资并不高,一个月也才几块钱。自己的儿子两年前进山,遭遇也野猪袭击,一条腿算是废了,家里全靠他这个老头子支撑。
儿媳妇今年还怀了孕,眼瞅着就要生了,家里面过的紧紧巴巴,自己家粮食都不够吃,哪有余粮分给他们?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记住我的话。”
“罗爷爷,等一下。”眼瞅着村长要走,林宇赶紧追上,说道:“罗爷爷,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什么事?你说!粮食我可没有!”罗全说道。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爷爷,你想错了,我不跟你要粮食,我想让你帮忙买木材,我打算修缮一下我家的房子。”
“什么?买木材?修房子?”罗全有些吃惊,随后看了看林宇家的房子。的确太破旧了,此时大风天,都是用柴草堵着,才勉强不让里面灌风。
“你家这房子,要修缮,估计得不少木材,你能买得起?”
林宇连忙说道:“等这些鱼获都卖掉,不就有钱了?我知道,咱们这买木材需要和山里大队打交道,要手续,我自己去肯定是不行,只能麻烦您老。这样,你们家修房顶的木材,我包了。”
罗全家的房子,其实也并不比林宇家的房子强多少。
因为没钱,房顶的破了个大窟窿,一直都没修。其他地方,一遇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苦不堪言。
他们这些当老的还能忍忍,可现在儿媳妇怀孕了,长此以往,那能行?
最近因为这事,罗全也是愁的睡不着觉。
罗全看着林宇,略微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些鱼,可不能拿到码头去卖,你能卖得掉?”
“能,码头虽然不让卖,怕引起村里人不满,我可以拿去城里走街串巷卖呀。而且,卖的价钱,肯定比在码头上卖价高。”
“你小子还会做生意?”
“也谈不上会,慢慢摸索呗。”林宇答道:“不过有鱼获,就肯定有需求,不愁卖。那些小鱼贩,不也是走街串巷的吗?”
想了想,罗全接着一咬牙,点头同意道:“行,那我就占你一回便宜,等你卖完了鱼,手里有钱了,你就来找我,我带你进山去。”

回到家,母亲依旧在织网,看到林宇自己一个人回来,有些失望。
“小宇,二妮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林宇顿时就笑了,“妈,她回家了,平白无故的,人家往咱家跑干啥?”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妈都看的出来,二妮喜欢你,二妮是个好姑娘,你要是能把她娶回家,妈做梦都能笑醒。”王玉芬说着。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这事多少有些不现实。现在不是以前了,以前一袋高粱米,就能把媳妇娶回家,甚至有的人家,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嫁过去吃饱饭。
现在,不说三转一响,怎么也得有新衣新被吧,这些他们家都拿不出来。想到这里,王玉芬的脸上瞬间一暗,心里感觉对不起儿子。
看到母亲的脸色变化,林宇瞬间就觉察到了,呵呵一笑,安慰道:“妈,结婚这事不急,也不用你操心,彩礼我自己能挣。”
“这风越来越大,你还是赶紧进屋去织吧,瑶瑶呢?”说着,林宇就上前帮忙收拾了起来,“看这架势,这风得刮好几天。”
“瑶瑶在屋里睡着了,这会风太大,你赶紧找点什么东西,将门窗都挡一下,瑶瑶在里面睡觉,别再吹出什么病来。”王玉芬一阵着急。
家里的房子年久失修,原本规整的土坯,有的地方已经脱落,裸露出里面粗糙的沙石和夯实的泥土。房子的地基也有了明显的下沉,墙角处出现了一道道宽大的裂缝,门窗老旧的被风这么一吹,就嘎吱嘎吱作响,根本就关不上,遇到这种大风天,就活该要遭罪。
现在还好说,可要是到了冬天,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家里没有木板,也没有钉子,林宇只能找一些木头,将门窗顶上,至于露出缝子用柴草都赌上,风勉强是进不去了,可屋里面漆黑一片。
房子必修得修,而且越快越好,甚至重要性要超过衣服和棉被。
坐在屋子里的林宇,想到这些,顿时有一种百废待兴的感觉。也让他不禁心中感慨,别人重生不是皇孙贵胄,就是修仙大佬,最起码也要带个金手指。
他可倒好,什么都没有,你说气不气人?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如今也只能迎难而上,仔细想想,如何房子翻修下来。由于是土坯房,最重要的则是木材和秸秆和茅草。
秸秆和茅草还好说,附近山村只要种地,谁家都能要一些,不然也是被烧火了。
关键还是木材,房梁、门窗和屋里隔断,都需要木材。他们这小地方,可没有木材批发市场,想要购买木材,那就得去山里。
不过在山里,想要购买木材也不容易,虽然如今山地也已经分配到了个体农业户,但是木材属于管控的物品,想要购买必须有相应的手续才行。
“看来,还是得找村长帮忙才行。”林宇暗暗地想。
大风吹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
第二天退潮,林宇背着一个渔笼和鱼竿,顶着大风就出了门。
大风天,海浪非常大,海里鱼虾蟹受到巨大影响,就会分不清方向,有一些会直接游到岸边,到了浅海更加身不由己,就会被海浪直接冲到岸上。
这正是海边捡鱼的好时机。
然而,林宇沿着海岸走了十几分钟,却一条鱼都没看见,正奇怪的时候,看见远处一个水窝中一条大鱼浮在水面,时不时地拍打着尾巴。
“大黄花鱼!”
林宇眼前一亮,瞬间眼疾手快,上去一把拽住尾巴拎起来。
大黄花鱼是一种暖温性集群泅游鱼类,在海边大风天气下,其洄游路线可能会被打乱,它们的身体结构使其在应对大风浪时比较吃力,容易被海浪冲击到岸边。
由于是群游鱼类,所以在海边发现一条,那就肯定还有更多。
果然,林宇在前面,陆陆续续又发现了五六条,而且个头都不小,每条都有三到五斤的样子。
林宇继续搜寻整个海岸,走到一片礁石尽头的时候,背笼里的鱼加起来超过五十斤。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这些鱼拿去卖,肯定又能卖不少钱。
捡完了鱼,他就来到了鹰嘴礁,将背篓放下之后,在礁石缝隙中找到了自己蟹笼的绳索,这才松了一口气。
鹰嘴礁来来往往的人,平时最多,他真担心自己的蟹笼被发现,蟹笼被被人顺走了。
只是提着蟹笼的绳子,林宇的脸上就瞬间一喜,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蟹笼重了很多。当然,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因为进入蟹笼的有可能是石头蟹或者是一些其他不值钱的东西。
关键还要看进了多少花盖蟹。
将蟹笼提上来,里面满满登登,透过蟹笼的缝隙,能够听到里面稀里哗啦的声音。打开盖子瞅了一眼,林宇就晓得合不拢嘴。
这一笼可以,打眼一看,就看到了三四只花盖蟹,倒出来肯定更多。
找了一个空地,他将蟹笼里得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最先滚落在地的是几只威风凛凛的青蟹,它们体型硕大,蟹壳宛如坚实的铠甲,青黑的色泽透着海洋的深邃。大钳子在空中挥舞,发出咔咔的声响,然后就像开溜。
林宇眼疾手快,赶紧又将它们抓回蟹笼当中。
青蟹也是好东西,虽然比不上梭子蟹和花盖蟹,但是个头大,蟹肉鲜美,也能卖不少钱。
最多的还是那些小巧玲珑的沙蟹,它们行动敏捷,一落地就横冲直撞,沙色的蟹壳与地面融为一体,若不仔细瞧,还真难以分辨。这些沙蟹虽然个头不大,沙滩上随处可见,林宇根本对它们不加理会。
他的目光全都聚在那几只花盖蟹身上,它们色彩斑斓的蟹壳格外引人注目,红、黄、蓝相间的花纹像是被大自然精心绘制的艺术品,格外的漂亮。花蟹们不像青蟹那般莽撞,而是较为安静地待在原地,偶尔舞动一下钳子,仿佛在展示自己的优雅。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花盖蟹只需要放进锅里清蒸,就非常美味,其肉质紧实有弹性,轻轻咀嚼,鲜美的汁水四溢而出,带着淡淡的清甜,那是一种纯粹而又自然的味道,没有丝毫杂质,无论是蟹腿还是蟹身的肉,都鲜嫩无比,让人欲罢不能。
这也人们一直喜爱的原因。
除了各类螃蟹,几只透明的虾和小鱼也在其中,虾的个头不小,都有手指大小,虽然不能拿去卖,但是拿回去吃还是可以的。
至于那几条小鱼,林宇直接将它们扔回了大海。
第一笼的收获还不错,虽然没有爆笼,但是这样的收获林宇已经相当满意了。如果五个蟹笼都能像第一笼这样,那就收获不小了。
毕竟,就算出海捕鱼,也不一定能补到这么多。
做完这些,它就朝着第二个蟹笼点走去。
第二笼在老沙口,这里有人工修的堤坝,堤坝缝隙也是花盖蟹喜欢藏身的地方,只是这里显然林宇有些估算失误,只捕捉到了两只花盖蟹,其余全是沙蟹和小鱼。
这一笼算是白下了。
不过他也气馁。
毕竟,这东西不能强求。
但是剩余的三个蟹笼,全都给林宇带来巨大惊喜,每一个蟹笼中都有十到二十只花盖蟹,另外还有几只大青蟹,算是爆笼了。
林宇兴奋了。
这么一算下来,五个蟹笼,一共捕捉到了五十多只花盖蟹,十几只大青蟹,两种螃蟹加一起,得有三十多斤。在加上捡了五十多斤鱼,这个大风天没白出来,收获颇丰。
“谁说没船不能出海,就捕捉不到鱼的?” 林宇看了一眼自己的背篓,心中异常兴奋。这一下,冬衣冬被的钱就出来了。
林宇背起背笼,手里提着蟹笼,正要往回走,突然听见“噗通”一声。
是对面的一片礁石区里的动静,他走过去,定睛一瞅,眼睛瞪的老大。
“我的天,一米多长的大鲅鱼。”
“这下发财了!”

梭子蟹林宇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能不能碰到,运气的成分占一大半。这种赌运气的事情,也只能抱着一试的态度去做。
林宇将希望寄托在花盖蟹上,只要蟹笼编的好,饵料放的好,就会有一定的收获,至于收获多少,就看他的饵料有没有足够的吸引力了。
大锅上热气蒸腾,还没揭开锅盖,就已经闻到了白面馒头的清香味。馋的的林瑶直流口水,时不时地问一句,什么时候能好。
开锅十分钟之后,当母亲王玉芬揭开锅盖的瞬间,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裹挟着馒头特有的香甜气息。映入眼帘的是满满一笼蓬松饱满、洁白如雪的馒头,用手微微一按,馒头便会迅速回弹。
母亲的馒头蒸的太好了,松软透气,香气扑鼻。
眼瞅着小家伙馋的直流口水,母亲率先拿出一个,递了过去,“用筷子扎上,慢点儿吃,别烫着。”
说着,又给林宇递过来一个。
林宇就抱着妹妹林瑶,坐在门槛上,心满意足的吃了起来。馒头的绵软,带着丝丝甜味,这一刻让一家人得到了无比得满足。
母亲又做了个海带汤,这才在炕上放了桌子,拿了碗筷,一家人围在了桌子前。
“馒头真好吃,我要吃五个。”小家伙一脸天真,信誓旦旦的说。
不过谁也不相信,母亲蒸的馒头比桃子都大,要是吃五个,肚皮还不撑爆了?
“妈,你多吃点儿,可别不舍得,二十斤面呢,能吃好长一段时间呢。”看着母亲小口小口的咀嚼,林宇赶紧说道。
“你们吃,妈不爱吃馒头。”
王玉芬笑着说。
面虽然买不少,但是哪能天天吃白面馒头?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得节省点儿,再苦都不能苦孩子。
“妈,哪有人不爱吃白面馒头的?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了。”林宇放下碗筷,说道。一听哥哥这样说,旁边的林瑶慢悠悠的也放下了馒头,似有不舍的跟着说:“妈不吃,那瑶瑶也不吃了。”
两个孩子如此懂事,让母亲王玉芬心中感动,眼泪瞬间打满眼圈,“好孩子,妈吃着呢,你们也赶紧吃,快拿起来吃。”
眼瞅着两个孩子依旧不动,王玉芬大口的咬了一口馒头,接着说道:“你们看,妈大口吃了,你们赶紧吃。”
眼见如此,林宇这才重新拿起了馒头,笑着说道:“妈,这才对嘛!你放心,以后儿子养家,大米白面肯定管够,你就放心的吃,大胆的吃。”
王玉芬愣了一下。
儿子这是真的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还要扛起家庭重担。
不管是否真的能做到,光是这一份心意,就值得肯定和表扬。
而就一家人温馨的吃着馒头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叫骂声,“王玉芬,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今天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跟你没完。”
一听是二婶那猪嚎一般的嗓门,林宇就知道,是他拔了地里的萝卜和白菜,被发现了。
“瑶瑶,把馒头放下,晚一点儿再吃。妈把馒头收起来,换上今天早晨吃的蚬子和螺肉。”
母亲王玉芬微微一怔,不明白林宇搞什么名堂,但还是快速的将馒头藏进了碗柜里,把早晨吃的蚬子和螺肉端了上来。
刚做完这一切,二婶就一脚踹开了门,气恼的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奶奶。
“什么味儿?蒸馒头了?”这一进屋,二婶抽了抽鼻子,第一句话竟然是问什么味儿。毕竟,这馒头的味道满屋子都是,她眨巴眨巴嘴,明显是馋了,眼珠子在饭桌上扫了一眼,看还是蚬子和螺肉这才重新露出凶相:“说,地里的白菜和萝卜,是你们拔的不?”
“是我拔的。”林宇抬头,翻了个眼皮,毫不避讳的回答,“上次说了,你们要是不自己收拾,我就给你们拔了。”
“你个小兔崽子,还反了你了。”二婶刘桂兰顿时气急败坏,指着林宇的鼻子就骂:“我家的菜,你凭什么拔?那好好地菜还没长到时候,你全给我拔了,你这不是祸害人吗?我看你这个小杂种,就是欠教养,有爹生,没爹养......”
这话一骂出口,林宇一瞬间就炸了,“哐”的一声,将碗在桌子上摔成两半,然后腾的一下站起来,将手里的那一半对准刘桂兰的脖子。
“你再骂一句,我就让你见血。”
林宇的动作可吓坏了王玉芬,生怕林宇冲动做出傻事儿,连忙抢夺林宇手里的碗片:“小宇,别冲动,你可不能做傻事,听妈的话,把碗放下。”
结果林宇非但不放下,还将碗片又朝着刘桂兰又伸近了几分,吓得刘桂兰眼珠子瞪溜圆,躲到了老太太身后去,“妈呀,你看看,你孙子疯了,要杀人啦!”
老太太也吓得不轻,脸色发白,半天才缓过神来,“小宇,听奶奶的话,把东西放下,有话好说。”
林宇眼神冰冷,透着阵阵寒意。
“没什么好说的,地必须还回来,我要是再看见我家地里种上别人家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是今天这个态度了。反正我们娘三都活不下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让我们活,谁也别想好过。”说完,林宇坐下,又跟没事人一样,往嘴里塞螺肉。
眼瞅着林宇稳定下来,王玉芬顿时松了一口气,她镇定了一下情绪,目光看向了老太太,也硬气了一回,“老太太,你就算不为我考虑,你也得为你孙子和孙女考虑一下吧!没错,我是改嫁了,我改嫁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孙子孙女能有口饭吃?”
“你儿子死了,我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瑶瑶还那么小,但凡你们帮衬我一点儿,我至于带着两个孩子改嫁到别人家去讨饭吃?”
“我儿子说的没错,地必须还回来,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我孩子父亲的娘,上一次你打我,我不还手,但是绝不会有第二次了。为了我的孩子,为了他们不再天天吃螺肉,我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说到此处,母亲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一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为了两个孩子,她必须硬气起来。
老太太神色似乎有些松动,毕竟林宇和林瑶是她亲孙子,还能真看着他们饿死?可身后的二婶,依旧不服,“你吓唬谁呢?我就不还,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话刚说完,“咣”的一声,又一个碗被摔碎,这一次不是林宇,是母亲王玉芬,碎碗直接就对准了二婶刘桂兰,“要不你试试?你看我敢不敢在你脖子上划一刀。”
刘桂兰浑身吓了一哆嗦,赶紧缩回脑袋。
此时的王玉芬红着眼,满是杀气。
回想以前,她带着两个孩子,以为自己忍气吞声,别人就能对自己孩子好,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儿子说的没错,人善被人欺,为了两个孩子,她都必须刚强,大不了就是烂命一条。
这一瞬间,整个房间的气氛都凝固了。
谁也没想到,以前逆来顺受的王玉芬吗,竟然摔碗发狠了。
就在这个时候,院外传来的脚步声,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定睛一瞅,竟然是大春哥,还有村长。
村长是个身材佝偻的小老头,披着一件衣裳,嘴里叼着个烟袋,一进屋看到这幅情景,立马脸色沉了下来,呵斥道:“玉芬,这是干什么,把碗放下。看把你能耐的,还动上碗片了,你要是这么能耐,别怪我赶你们出村子。”
村长一边说,身后的大春哥连忙给王玉芬使眼色,王玉芬这才放下手中的碗片。
“村长,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这小兔崽子,把我们家地里的萝卜白菜全拔了,这不是糟践人吗?”二婶刘桂兰立马告状。
“行了,你也别委屈。你只说人家拔了你的菜,你赖着人家地是一字不说,那叫有理?”村长吧嗒了几口烟,说道:“今天我做主,把地还回来。老姐姐,不是我说你,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看他们娘三每天吃的都是什么?这不是你孙子?这不是你孙女?你就那么忍心?”
老太太被说的面红耳赤,一句话说不出来。
“村长,话可不能那么说啊,她当初可是改嫁了,我婆婆才把地给我们种的。您虽然是村长,你也得搞懂前因后果呀!”
老村长一听这话,立马火大了。
“就算改嫁了,现在回来,地也应该还回来,我说的。你要是不服气,回头让你们林洋来找我。”
老村长以前是革命战士,扛过枪打过仗,又为村子奉献了半辈子,在村子里威望很高,村子里年轻人谁见了都得叫一声三爷爷。
听他这么一吼,就算刁蛮的二婶,也立马闭嘴了。
“好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 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们谁也不许再闹。”老村长咳嗽两声,这才不紧不慢的出了屋子。
眼看这事闹得村长都来了,二婶也知道几乎没有反转的余地,气的直跺脚,紧跟着老村长的身后气呼呼的走了。
奶奶则是看了一眼母子三人,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螺肉,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也跟着走了。
“师娘,没事吧!”王大春率先问道。
此时的王玉芬,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瘫软在炕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哪来的那么大勇气,现在想想,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鲅鱼,又名马鲛鱼。
它的身体呈纺锤形,背部为蓝黑色,布满蓝色斑点,腹部为银灰色。鲅鱼的牙齿锋利,游泳迅速,性情凶狠,是一种中上层洄游性鱼类,在鲅鱼圈海域拥有广泛的分布。
因为其肉多刺少,肉质紧实、细腻,味道鲜美,深受人们钟爱,鲅鱼圈也因此而得名,并且衍生出了鲅鱼公主凄美故事。
这条鲅鱼,体长有一米,这种体型的鲅鱼,只生长在海水非常深的地方,几十海里外的海域才有可能捕捉得到。必须得用大鱼船的大拖网才有机会,小渔船的小鱼网根本不够看。
而现在这个年代,鲅鱼圈渔民哪有什么大船,所以,这么大个头的鲅鱼,基本就没捕捉到过。就算真的网住了这么大个头的鲅鱼,它扭头摆尾挣扎几下,也就把网挣破了,对于渔民来说却是一种损失。
“这么大的鲅鱼,绝对能卖个好价钱,发财了。”林宇笑的合不拢嘴。
运气好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可关键是,怎么把这条鲅鱼弄上来。
如果这是一条死鱼的话,没什么好说的,下水捞出来就行了。可这是一条活鱼,被大浪打进了这礁石水窝之中,这水也不潜,下水去捉肯定捉不到。
他虽然带着鱼竿,可是他的这个鱼竿太过简陋,这么大的鲅鱼,就算钓到也会切线,甚至是爆竿。如果回村去拿抄网,林宇还担心自己走了有别人来,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这条大鲅鱼是自己先发现的。
就在林宇一脸愁眉不展的时候,就见一个人拿着一张网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竟然是二叔。
“我还想着是怎么回事儿呢,这么大的风,不可能连一条鱼都吹不上来,原来是你小子跑在我前头,把鱼都捡走了。”林强叼着烟,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型。当看到林宇背笼里捡到的鱼足足有四五十斤之后,更是气的牙根痒痒。
他就晚出来这么一会儿,鱼就都被林宇捡走了。
大风天,村里的渔民都会乖乖的窝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很少有人知道海岸上会被吹上来鱼。普通的大风天当然不可能上来鱼,但是这种七八级的大风,甚至连人都能吹跑了,就一定能把鱼吹上来,这是经验。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宇这个臭小子竟然知道。
“噗通!”
就在此时,水里的大鲅鱼翻了个身,掀起一阵水花,也让二叔林强看到水里一米多长那巨大身影,二叔瞬间笑开了花。
“好大一条鲅鱼,总算是没有白来,发财了。”
说着,他就要用自己手中的抄网打捞。
“你最好站在那里不要动。”林宇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身子直接就挡在了林强面前,手中还拿起了一块石头,警告道:“大风大浪打上来的鱼,谁先看到就是谁的,你敢抢我的鱼,我就跟你拼命!”
“你个小兔崽子,你还真敢跟我动手。”一看林宇竟然摆开了架势,拿起了石头对准自己,林强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手指夹着的老汉烟都摔在了地上。
林宇一点也不虚,直接说道:“你要抢我的鱼,那我就敢。我知道打不过你,但你要是不怕事情说出去丢脸,那你就尽管动手试一试。”
听到这话,林强的脸都要被气绿了。
因为地的事儿,他们家没少被村里人蛐蛐,要是再传出去自己抢侄子的鱼,那可真没脸在村子里呆了。按照渔村的规矩,这种这种大风天刮上来的鱼,的确是谁先发现,那就是谁的,他不占理。
可他不甘心啊。
这么大的一条鲅鱼,驾船出海都捕捉不到,少说也得有六十斤,按照现在鲅鱼的价格8毛钱,也能卖实物十块钱呢。
这还只是正常价,这么大的鱼少见,价格肯定贵,翻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他越想越不甘心,越想心越痒痒。
这可是白来的钱。
寻常的渔村家庭,一个月的收入也才几块钱而已。在他们这种小地方,四五十块,那是一笔巨款,一年也不一定能攒下这么多钱。
想到这,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小宇呀,这么大的一条鱼,你一个人抓不上来,咱俩合作怎么样?卖了的钱,咱俩对半分。”
林强冲着林宇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抄网,意思非常明确。
如果林宇够聪明,那就会跟他合作,毕竟,他手里没家伙,这么大的鱼根本就捕捉不上来,要是回去取工具的空挡,他顺手将鱼网走,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林宇应该不会给他那个机会。
然而,林宇的话,直接打消了他的幻想:“你想都别想,一片鱼鳞都不会给你。”
“小兔崽子,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没有抄网,我看你怎么把鱼抓上来。行,我看你怎么办,你要是回去拿抄网,那我就把鱼网走。”林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嘴里骂骂咧咧,带着自己的抄网就坐到了一旁的礁石上,等待看林宇的笑话。
林宇根本就不把他这个二叔放在眼里,他就不相信,这么大的鲅鱼,没有渔网也没有抄网,林宇赤手空拳会弄上来。
到时候,还得来求他,那可就不能对半分了。
此时林宇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有点儿着急,二叔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明白?一旦自己离开一步,这条大鲅鱼肯定就没了。
到嘴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它飞了?
林宇站在礁石上,拖着下巴,看着水中的那条大鲅鱼,思索着对策。礁石四周,除了石头就是石头,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林宇左思右想,就只能利用这些石头。
石头可以砸鱼,但是水很深,水面也很宽,想要砸中非常困难,但是不停砸鱼的话,鱼受到惊吓就一定会躲在深水区或者找缝隙隐藏身形。
由于这条鲅鱼太大,礁石的缝隙它根本就钻不进去,那就只能藏在深水区,到时候,只要看准时机找一块巨大的石头狠狠砸下去,巨大的声音和汹涌的海水震荡,就一定有机会将鱼砸晕。
想到这里,林宇使足了劲儿搬起石头狠狠往下扔去。
只听 “噗通” 一声,巨石入水,溅起了高高的水花,那巨大的声响在这片海域回荡着。然而,那条大鲅鱼实在是太机灵了,在石头入水的瞬间,它尾巴一摆,身子灵活地往旁边一闪,轻松地就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 “攻击”。
林宇心中一紧,没想到这鲅鱼如此敏捷,但他并不气馁。他紧盯着鲅鱼游走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在脑海中迅速规划着下一次的行动。他开始在礁石上快速地移动,寻找着一块更大更合适的石头,脚下的礁石因为常年被海水侵蚀,湿滑无比,他好几次都险些摔倒,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鲅鱼的踪迹。
看着林宇不断的用石头砸鱼,林强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兔崽子,你这不是浪费时间吗?你还真以为这样能砸到鱼?那要我们这些渔网做什么?快别逞强了,你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林宇懒得搭理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水中的鱼影。此时他在消耗着体力,这条大鲅鱼也在消耗着体力,而且,已经根据他的推算,游到了深水区。
林宇找到了一块满意的石头,这块石头足有他半人高,分量沉甸甸的。他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抱住石头,再次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和力度,他知道这一次必须要更加精准和迅猛。
他等待着,等待着鲅鱼稍微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海浪不停地拍打着礁石,发出有节奏的声响。终于,鲅鱼的游动速度稍稍减慢,林宇瞅准时机,大吼一声,将手中的巨石高高举起,然后拼尽全力朝着鲅鱼的方向砸了下去。
巨石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着林宇满心的期待砸入水中,“轰” 的一声,海水剧烈地翻滚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随着水面恢复平静,那条大鲅鱼浮了上来。看准时机,林宇抓起一块石头,瞬间跳下了水,抱着那条大鲅鱼,不断地朝着鲅鱼的脑袋砸去。
这条鲅鱼是被巨大的声响震晕,等它缓过来,那可就麻烦了。
足足砸了二三十下,水面上都泛出了红色的血浆,鲅鱼也没有了反应,林宇这才停手,拖着这条一米长的鲅鱼上了岸,坐在礁石上大口喘着粗气。
林强看着林宇拖着鲅鱼上了岸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
这鱼,竟然真的被他砸上来了?
一想到这鱼,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就气的浑身发抖,握紧了拳头,想要强抢,还怕村里人指指点点,气的他只能带着满脸不甘心离开。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林宇就起来了。
因为今天要去城里买米面油,他要去大春哥家借推车,去晚了大春哥就出海了,有可能不在家。另外,还得跟大春哥提前打好招呼,借着他的名义卖鱼获,不然被有心人举报,就会惹一身的麻烦。
林瑶的病已经好了大半,烧退了,小家伙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一大早起来就着急的问什么时候能吃上白面馒头,馋的直砸吧嘴。
因为要吃白面馒头,小家伙早晨愣是只吃了两个螺,留出肚子晚上吃馒头。
对于儿子一下子挣到这么多钱,直到现在王玉芬依旧不敢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过惯了苦日子的她难免嘱托起儿子,花钱不要大手大脚,挣钱不容易,要有攒钱的习惯之类的话。
林宇则是满口答应:“妈我知道,不过该省的省,该花的花,咱们总归要吃饭不是?一会我去大春哥家去借小推车,米面油多买一些。”
“啥?你要借车?你不会是想去城里买吧?”
王玉芬顿时惊讶。
“城里得米面油还要票呢,咱家哪有票?你还是去周边的村子转转,谁家有富余会卖的,即便没有也没关系,加 高粱米和苞米总会有的,还便宜,买一些回来够我们吃就行。”
“那能买到多少?充其量米面各买三五斤,油还买不到,况且,我都已经答应妹妹,晚上吃白面馒头了。”林宇笑呵呵的说:“妈,你就不用担心了,儿子我心里有数。你和瑶瑶就等着我回来,准备蒸白面馒头吃吧。”
说着,林宇披上衣服就出了门。
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王玉芬还想嘱托几句,最终张了张嘴没说出口。她惊觉儿子似乎长大了,心中五味杂陈,宛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林宇踏着清晨阳光,来到了大春哥家,同样是土坯房,但是大春哥家的土坯房看上去好很多,院子还扎上了篱笆,里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村里人都说大春哥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谁嫁过来谁享福,可直到现在,大春哥依旧是光棍一个。
“大春哥,在家吗?”
没一会儿,就见大春哥走了春来,一看是林宇,急忙放下手里的一张网招呼起来:“是小宇啊,快进来。师娘和瑶瑶都好吗?你看我这几天忙,也没倒出时间来去你们,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回去把那袋苞米茬子背回去,这儿还有几条鱼。”
王大春知道,自己的师娘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这苞米茬子是昨天卖了两条鱼,然后赶夜路去周边山村换的,多少能应应急,不至于让两个孩子挨饿。
“你回去告诉师娘,不用省着吃,我最近打的鱼还不少,每天都能卖几条鱼,等这些吃完了,我再给你们送。”大春哥一边系着袋口,一边儿笑着说道。
林宇知道,大春哥惦记着父亲对他的恩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可是将所有捕鱼的手艺全都毫无保留的交给了他。
在这个依旧依靠小船出海捕鱼的年代,技术和经验至关重要。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几乎没有哪个左师傅的,不留一手。所以,王大春心中感恩。
“大春哥,我不是来跟你借米的,我是来跟你借小推车的,我打算去城里买些米面回来,我扛不动,有车方便一些。”林宇笑着说道。
“什么?买米面?” 王大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吃惊之色,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你有钱吗?咱可不能动什么歪心思,千万别去做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林宇连忙说道:“大春哥,你想哪去了?我昨天卖了一些蟹虎鱼,卖了点钱。”
“真的?”王大春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了,我在码头上卖的,不少人都看到了,不信你去打听。”林宇接着说道:“大春哥,能跟你商量件事儿吗?我想卖鱼获养活我妈和妹妹,怕有多管闲事的人举报,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卖?”
林宇的话,王大春秒懂。
你只要给村里交够任务,卖多少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可如果你不交任务私自售卖,那就是投机倒把,要被批斗的。
“这没问题,但是你真能补到鱼?咱们有船出海的,每天补的鱼都有限,交完任务都不剩下啥,你能行?要不这样,你到我船上来,跟我出海,有你帮忙,我捕鱼肯定事半功倍,每天剩余的鱼你拿去卖补贴家用。”
林宇摇了摇头,说道:“不了大春哥,鱼都卖了,给我们补贴家用你咋办?你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呢,我听说你喜欢邻村的小翠,她妈跟你要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
一听林宇说这事,王大春就一阵脸红,“这事儿,不着急。”
林宇连忙说道:“别不着急,小翠可是个好姑娘,长得又漂亮,给她提亲的都能把门槛踏平了,你不抓紧点,再让别人给撬走了。”
“行了,我还赶着去城里,车在哪,我推走了,晚上给你送来。”
王大春指着房子旁边的小房,“在里面,自己去推,你推的时候注意点,轱辘有点瓢,别摔到你。”
林宇进了小房,从里面推出一个独轮车,车身由粗糙且布满裂痕的木板拼接而成,木板原本的色泽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暗沉的灰褐,车架的结构虽然还勉强维持着,但榫卯之处已松动摇晃,每一次轻微的触碰都会引发一阵令人牙酸的 “嘎吱” 声。
林宇就推着这么一个小推车,直奔熊岳城。
熊岳城,虽然不大,但却是百年老城,也算的上历史悠久,狭窄的街道蜿蜒曲折,青石板路在岁月的打磨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仿佛还留存着往昔行人匆匆的脚步余温。
街道两旁,是错落有致的低矮房屋,斑驳的墙面见证了无数的风雨变迁,有的屋顶瓦片残缺不全,却也倔强地坚守着。
远处,古老的城墙略显沧桑,却依然挺立,仿佛在守护着这片老城区的记忆与灵魂,每一处角落都散发着浓郁的历史气息,让人不禁沉浸在对那个远去时代的遐想之中。
林宇推着车,瘦削的身体略显笨拙,很快就来到了熊岳城唯一一家供销社。
供销社不大,一个独立的土坯房院子,因为是东北小城,周边又都是乡村,购买力有限,此时的供销社似乎并没有多少人。
林宇没有立刻进里面,而是目光朝着四周打量了起来。
尽管他手里现在有钱,但是没有票,想要在供销社中买到米面油那是不可能的。当然83年政策已经放宽,一些类似糖果之类的东西,没有票也可以购买。
但是有些东西没票的话,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比如自行车、缝纫机、以及手表等工业用品。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有些人手里有票没钱,因为有需求,票贩子是不会少的。本来林宇还担心,熊岳城这么一个十八线小城不会有票贩子呢,但是他想多了。
很快,他得视线就定格在了院中大杨树下,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麻脸中年人身上,他嘴里叼着一根烟,眼睛不断的在进入供销社院中的行人身上扫过,有时还主动搭话,鬼鬼祟祟,颇有几分做贼的意思。
林宇断定,这人就是个票贩子。
将推车停好后,林宇直接朝着麻脸中年男人走了过去。
他也不兜圈子试探,到了面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大叔,有粮油票吗?”
麻脸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样林宇,狐疑的问道:“有是有,不过你买得起吗?”
“你有我就买的起。”
这话,瞬间让麻脸男人来了兴致。毕竟,还是第一次有小孩,来找他买票:“你要米面油票是吧,要多少?”
“米票20斤,面票40斤,肉票10斤,布票十几匹,另外还需要油票,你看看多少钱。”林宇说道。
听到林宇的话,麻脸中年男人惊呆了。
这小孩还真不少要,不过他没有这么多票呀。
“小孩,这么多,我手里也没有这么多票啊!”麻脸男人如实说道:“你要是不着急,就先买一些用,回头我再去给你淘弄去?”
林宇皱了皱眉,然后问道:“那你有多少?”
“米票20斤,面票20斤,肉票5斤,布票和油票没有,你如果都要,我给你抹个零,就要你3块钱好了,咋样?”
“行吧,我都要了!”林宇无奈点头同意。
说实话,这个价格并不便宜,毕竟现在的白面也就两毛2分钱一斤,大米也才一毛八坟前,三块钱可以买十几斤面粉了。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需要呢。
而且他也知道,这种偏远小城比不得大城市,票也不好淘弄,贵点合情合理。
拿到了票,踏入这家80年代东北小城的供销社,一股陈旧而质朴的气息扑面而来。空间略显局促,墙面的泥土已有些斑驳,几盏昏黄的灯泡洒下黯淡的光,勉强照亮着不大的店面。
木质货架沿着墙壁依次排开,中间摆放着几张简易的玻璃柜台。柜台里,盐巴堆成小小的盐堆,旁边是一袋袋的白糖和红糖;装着酱油和醋的大玻璃瓶上,贴着已经褪色的标签;几小罐茶叶安静地待在角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另一侧的货架上,摆放着些散装的糖果,水果糖的糖纸在微弱的光线下还闪烁着诱人的光泽,偶尔有几个孩子在大人的陪伴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糖果,小手拽着大人的衣角轻轻摇晃。
此时店内顾客稀少,一位头发花白的售货员正坐在柜台后,手中拿着一本翻旧了的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偶尔才抬起头来留意一下店里的动静。
门口的角落里,一只花猫正蜷缩着身子打盹儿,对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漠不关心。
整个供销社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缓慢的氛围,时间在这里仿佛也变得慵懒起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句轻声交谈,才打破这长久的寂静,让人真切地感受到这是一个还在默默运转着的、充满生活气息的小角落。
由于并没有多少人,林宇很快就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10斤面粉花了二块二,10斤大米花了一块八,光这两样就花了4块钱,剩下的一块多不够买肉,买了一些盐、酱、醋等调料和鱼钩渔网,手里的钱最后只剩下两毛。
这让林宇真心无奈,油和布都还没买呢。
好在米面搞定,至少接下来的一两个月,他们一家三口不至于饿肚子了。
将东西都搬上了推车,林宇又去和麻脸中年男人交谈了几句,让他帮忙搞到布票,男人也欣然答应下来,不过按照男人所说,因为多方面因素影响,油票和布票是最难搞的,价格也会相对贵一些。
两人交谈之后,林宇这才推着购买的米面,心满意足的离开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