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问鼎青云:从退役功臣到权力之巅结局+番外
问鼎青云:从退役功臣到权力之巅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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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横流

    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时年乔一娜的女频言情小说《问鼎青云:从退役功臣到权力之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沧海横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贺时年索性拿起了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过去。转眼到了五点半,却依然没有见到欧华盛回来,贺时年心情稍显烦躁。这时,田幂去而复返,见到贺时年,微微讶异,道:“咦,你还没走?”贺时年想说,我喝了一下午茶,尿急都憋着,没见到人,怎么能走?“我一直在等欧主任。”田幂微叹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啊,他们还在开会,估计今天你是没法见到人了,要不你明天再来?”贺时年有些泄气,嘴上却笑道:“行,那我明天什么时候来?”田幂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给我留个电话,明天欧主任有空了,我给你去个电话。”告辞田幂,出了县委大院,贺时年有些郁闷。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从昨天到现在,不管是乔一娜的电话,还是短信,一个都没有...

章节试读

等了半个小时,还不见人,贺时年索性拿起了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过去。
转眼到了五点半,却依然没有见到欧华盛回来,贺时年心情稍显烦躁。
这时,田幂去而复返,见到贺时年,微微讶异,道:“咦,你还没走?”
贺时年想说,我喝了一下午茶,尿急都憋着,没见到人,怎么能走?
“我一直在等欧主任。”
田幂微叹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啊,他们还在开会,估计今天你是没法见到人了,要不你明天再来?”
贺时年有些泄气,嘴上却笑道:“行,那我明天什么时候来?”
田幂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给我留个电话,明天欧主任有空了,我给你去个电话。”
告辞田幂,出了县委大院,贺时年有些郁闷。
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从昨天到现在,不管是乔一娜的电话,还是短信,一个都没有。
往常她从来不会这样。
昨晚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骑着自行车,贺时年漫无目的地穿梭在宁海县的大街小巷。
突然,他很想喝酒。
却可悲的发现,他连个喝酒的对象都找不到。
最后,莫名其妙地,贺时年将车骑到了乔一娜家楼下。
正在这时,一道身穿长裙,体态婀娜又不失曼妙的倩影出现在他的眼中。
乔一娜?
她要去哪里?
乔一娜走向了不远处停放的一辆黑色途观。
此时,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人模狗样,这人不是冯安平还是谁?
冯安平殷勤谄笑,主动打开了副驾驶的门,邀请乔一娜上车。
又温柔地关上门,绕车上了驾驶室,车子发动,扬长而去。
贺时年眼神冷了下去。
他们这么快就在一起了?
怪不得乔一娜昨晚和今天都没有联系自己,原来如此······
一时间,贺时年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起,他看都没看,直接冷冷道:“说。”
“师兄,你怎么了?谁得罪你了,我是安彦呀!”
贺时年下意识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没有,什么事?”
“师兄,你吃饭了吗?如果没有,我请你吃饭?”
林安彦晚贺时年几个月进入国土局,都被分配在了土地利用科。
两人有一个共同的上司刘大金。
她是单位为数不多,从来没嘲讽过贺时年的人。
贺时年觉得不应该将情绪带给林安彦,便缓了缓语气,道:“我只想喝酒。”
······
宁江边上,云鼎风霄饭店,二楼包房。
林安彦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波浪卷的秀发中,不时溢出甜甜的香水味。
一身时尚裙勾勒出她曲线的腰肢,浅高跟让她股瓣高举,风韵流转。
“师兄,你怎么了,看你脸色挺难看的。”
林安彦有点好奇。
单位已经传遍了贺时年要去县委工作的事情。
现在他不是应该高兴吗?
怎么冷着个脸?
贺时年自然不会将乔一娜上了冯安平车子的事情,如祥林嫂一般向林安彦吐露。
“没什么,上酒。”
林安彦看了贺时年一眼,也不再纠结。
点了一瓶当地特色的焖锅酒,几个家常菜。
又拿过两只杯子,将酒满上,说道:“师兄,祝贺你高升,以后可得照顾师妹呀!”
林安彦的打扮加之她笑起来的模样,有点好看,嫩嫩的,甜甜的。
“高升?高什么升?”
林安彦只觉得贺时年是有意隐瞒,主动抬杯和他砰了砰。
喝了一口,说道:“单位都传遍了,说你被欧主任召见,就要调去县委办工作了,以后你就要飞黄腾达,节节高升了。”
贺时年惨笑一声,道:“你都听谁说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别管谁说,反正你要答应我,如果你高升了,可一定要提携师妹,让师妹跟着你混。”
林安彦是211毕业,家庭条件不错,人也长得仪态大方,楚楚动人。
体制内追求的人不少,不乏官二代。
如果想借此往上爬,比贺时年容易得多。
但她似乎对体制内的追求者都不感冒。
却和当兵出身的贺时年关系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她很好地控制了度,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不过,今天的她含笑怡人,温顺得仿佛乖巧的猫咪,让一个正常男人很容易心猿意马。
贺时年并没有太当一回事,随口敷衍道:“好,我答应你,如果有一天我高升了,就照顾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谁反悔谁是小狗。”
贺时年今天委实想喝酒,一瓶53度的焖锅酒,一斤多。
林安彦喝了一杯,剩余的全部被贺时年喝了。
饶是贺时年酒量很大,但空腹加心情憋闷。
一瓶酒下去,还是微微有些醉意。
“师兄,你醉了么?”
“嗯,有点。”
“我送你回去。”
今天见到乔一娜上了冯安平的车,贺时年心里面难受得紧。
借着酒意将手试探性搭在了林安彦的肩头。
她并未拒绝。
“我不想回去。”
闻言,林安彦身形一顿,俏脸红霞开始弥漫。
最终,她还是将贺时年送回了家,放在床上。
她则坐在床边,看着贺时年。
贺时年微闭双眼,一只手掌缓缓搭在林安彦的蛮腰处。
盈盈一握,触感绵弹。
林安彦扭了扭腰肢,问道:“对了,师兄,今天你去县委办,和欧主任谈得怎么样,他给你安排了个什么职务?”
贺时年苦笑一声,有些结巴地说道:“我在县委办喝了一下午茶,膀胱都差点憋炸了,连人影都没见到。”
闻言,林安彦杏眼微瞪,下意识推开了贺时年的手掌。
“师兄,不会吧,单位的人都在传,你要给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吴蕴秋当秘书。”
“给县委书记当秘书?”
贺时年自嘲一笑,随即又道:“宁海县近十年的历史,县委书记的秘书都兼任县委办副主任,副科级,我就一个二级科员,有什么资格?”
“我听说,吴书记刚来宁海的时候,县委办给她安排了一个秘书,不过,她对这个秘书不满意,最近有意换一个······”
“我还以为,师兄你就是那个幸运儿呢!”
“县委书记即使换秘书,很大的可能性也是在内部选拔,我一个无名小卒,这种好事怎么可能落到我头上?”
虽然喝了酒,但贺时年的脑壳还是保持起码的思考能力。
林安彦沉默了,看着倒在床上,闭着眼睛的贺时年。
她下意识挡开他的魔爪,又突然起身,说道:“那好吧,师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再不留恋,转身离开。
得知贺时年不可能给县委书记当秘书后,林安彦情绪低落下去。
态度也随之转变了,刚才的欲拒还迎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安全的距离。
贺时年酒醉心不醉,早已看透了这个女人的小心思。
在她离开后,睁开微红的双眼。
哪怕她今晚愿意委身,献给的也不是贺时年这个人。
而是贺时年所可能拥有的权力。
这就是官场的现实。

第二天,贺时年来到国土局,感觉很多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异样。
看来,他去县委,连欧华盛的面都没见到的事已经在局里传开了。
贺时年并未理会众人的目光,走进了办公室。
不多会儿,刘大金就冷着脸走了进来。
昨天,他挨了贺时年一巴掌,原本鲜红的手指印。
此时已经变成了褐紫色。
孔政有又让刘大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贺时年道歉,简直将他的自尊按在地上摩擦。
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昨天,贺时年离开后,众人议论贺时年即将调到县委,并可能给某个领导当秘书。
当时刘大金的脸色就如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但得知,贺时年去了县委,坐了一下午,连欧华盛的面都没见到。
刘大金顿时感觉从头到脚都说不出的舒爽。
他今天来,就是想找贺时年的茬,势要挽回昨天的面子。
“贺时年,听说你去了县委?坐了一下午的冷板凳,连欧主任的面都没见到?”
刘大金冷冷一笑,似嘲讽,似蔑视。
闻言,贺时年眉头微皱,看向了不远处的林安彦。
林安彦连忙摇头解释道:“师兄,不是我传的。”
刘大金狂笑一声,讥讽道:“这种事,你出了县委大门,就彻底传开了,还需要谁传吗?”
“我就说你小子没那狗屎运,还是做好交接工作,等着发配乡镇吧!”
在国土局工作的这一年时间,贺时年处处被刘大金针对。
见对方如此说,也不惯对方,笑道:“刘科长,如果我没记错,有人说过昨天就让我走,如果我没走,他就是我孙子,对吧?”
闻言,刘大金脸色一黑。
“贺时年,你少嘚瑟,你就等着收拾东西滚蛋吧!”
贺时年淡淡一笑,说道:“突然有了那么一大个便宜孙子,我当然应该嘚瑟。”
“你......”刘大金被气得面红耳赤。
而办公室的人听了贺时年的反击,没忍住笑喷出来。
就在这时,孔政有板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见到贺时年,平淡说道:“贺时年,你来一趟我办公室。”
依然是昨天那句话,只不过语气和味道都变了。
进入孔政有的办公室后,他的脸色和昨天判若两人,询问道:“怎么回事?”
贺时年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就将昨天的经过阐述了一遍。
孔政有听后,面色渐渐沉了下去,淡淡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吧!”
刚出孔政有办公室,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屏幕,是县委办田幂打来的。
四下看了一眼,他走入隔壁的卫生间,轻声道:“你好,田幂同志。”
田幂郑重道:“时年同志,欧主任今早九点半有时间,你准时过来。”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贺时年看了一眼时间,完全来得及,也不回办公室,直接下楼。
骑着自行车,第二次去了县委。
因为昨天混了个脸熟,这次门卫非但没有阻拦,反而躬身含笑开了门。
在一楼的正衣镜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丝,上了二楼。
让贺时年惊讶的是,田幂居然等候在欧华盛办公室门口。
见到他,主动向前两步,笑道:“时年同志,欧主任已经在办公室等你。”
贺时年应了一声,尾随田幂第二次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年约四十,戴着黑色边框眼镜,脑壳锃亮的男子正在伏案工作。
“欧主任,时年同志来了。”
听到田幂的声音,欧华盛抬头,然后掐灭手中的烟,目光落在了贺时年身上。
欧华盛乍一看很有学者风范,只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说道:“嗯,先坐一下,我先签个文件。”
田幂邀请贺时年在沙发上坐下,又给贺时年倒了茶,起身说道:“欧主任,那我先去忙了。”
欧华盛并没有抬头,似乎从鼻中发出了“嗯”的声音。
田幂走后,办公室就只有两人,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见欧华盛正在工作,贺时年也不便开口打扰,便拿出了军人的坐姿,端坐如钟,目视前方。
这种沉默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欧华盛才起身,客气说道:“时年同志,刚才忙着,让你久等了。”
贺时年站起身,做好了和欧华盛握手的准备,口中说道:“欧主任是宁海县110万人口的大管家,工作忙一些能理解。”
欧华盛并没有同他握手的意思,而是在沙发上随意坐下,说道:“坐吧,别客气。”
坐下后,欧华盛并没有先开口。
贺时年主动道:“欧主任,昨天单位领导通知我,说您要见我?”
欧华盛上下打量了贺时年一眼,见其剑眉星目,目光炯炯,还真有军人风范。
“听说你当过兵?”
“当了五年。”
“大学读的是巴蜀大学?”
“嗯,巴蜀大学的计算机专业。”
“退役后进入国土局,还适应吧?”
“还好。”
“当兵5年,怎么就想着转业了呢?”
......
欧华盛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跳跃性太快。
让贺时年思维有些跟不上。
心想领导都是这样问话的么?
不过,对于欧华盛的提问,贺时年都如实回答。
经过一番询问后,欧华盛掏出一支烟自己点上,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吴书记原来的秘书汪东革另有安排,我需要重新为她物色一个秘书。”
“我全方面了解了你的情况,觉得你比较适合,因此向吴书记推荐了你。”
“但吴书记显得比较犹豫。”
说到这里,欧华盛故意停顿了一下,但这些话听到贺时年耳中却如惊雷轰顶。
“县委书记的秘书是一个很重要的岗位,吴书记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你先前从没有类似的工作经验。”
“不过,我反复做了吴书记的工作后,她同意先试用一段时间。”
“今天喊你过来,主要是听听你的想法,争取把这件事定下来。”
这一瞬间,贺时年有点懵。
昨天口口声声告诉林安彦不可能的事,今天居然成真了。
“怎么样?你有什么意见?”

贺时年发现,汪东革讲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变了,对他也显得不太友好。
据说,吴蕴秋刚来宁海县,就是汪东革给她当秘书。
但持续的时间不长,仅仅三个月,就被吴蕴秋给换了。
至于什么原因,目前贺时年还不清楚。
“我都行,看汪科长安排。”
汪东革却突然说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不这样,今天你先回原单位,等你正式上班了,我们再做交接。”
贺时年看了汪东革一眼,终于确定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汪东革对他的到来怀有仇视心理。
“行,我原单位的工作交接很快,明天就可以正式来上班!”
出了县委大院,贺时年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不过,他知道,从今天开始,就是吴蕴秋的秘书了。
以后行事,说话都一定要注意,切记不可得意忘形。
回到国土局办公室的时候。
刘大金正冷着脸,翘着二郎腿在贺时年的工位上抽烟,烟灰散落,整个桌子都是。
见到贺时年,刘大金狠狠啪了一下桌子,站起身骂道:“贺时年,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意识和职业道德?”
“怎么了?”贺时年淡淡问道。
“无故旷工,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
贺时年才想起来,在面见县委书记吴蕴秋的时候,为了防止被打扰,他将电话关机了。
无视了刘大金的谩骂,贺时年掏出手机开机,果然有数个未接电话的短信提示。
“你耳朵聋啦,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刘大金丝毫不给贺时年面子,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刘科长,有话好好说,指手画脚成何体统?还是昨天的一巴掌不够响亮?”
见刘大金无礼,贺时年怼了回去。
“你......”刘大金被怼得面色一变,但办公室中那么多人看着,他怎么能在气势上弱了?
随即又骂道:“不请示,不汇报,无故离岗,贺时年,你到底想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趁早滚蛋,别在这丢人现眼。”
“我是不想干了,现在就收拾东西,马上就走!”
刘大金一喜,挺直了腰杆,说道:“贺时年,你要辞职是不是?来,立马打辞职报告上来,我现在就给你审批。”
办公室的人闻听贺时年不想干了,要走人,无不骇然和震惊。
贺时年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再和刘大金争口舌之快。
但刘大金却没有就此住口的意思,继续骂道:“哼,贺时年,你去县委连人都见不到,还幻想着调去县委工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呸!”
这时孔政有再次板着脸出现在门口。
见到孔政有,刘大金谄媚上前,再次将贺时年的“罪行”,添油加醋地数落了一通。
“贺时年,不请示,不打假条,无故旷工,擅自离岗,是这么回事吗?”孔政有板着脸道。
贺时年刚想解释,刘大金却说:“非但如此,他还拿辞职来威胁我,孔局长,如果这样的人还留在国土局,以后单位的执行力怎么办?”
“我建议将他开除,最不济也应该将他下放乡镇,立刻执行。”
“辞职?”孔政有板着脸,以训斥的口吻说道:“贺时年,你这是闹情绪,自己做错了事,却受不得批评,拿辞职来威胁领导,我看啊,刘科长说得对,你确实不适合再留在国土局。”
刘大金见孔政有力挺自己,腰杆直了起来,骂道:“对,我们国土局不需要这种目无领导,没有职业操守的人。我看望日乡的国土所就挺适合他。”
贺时年看了两人一眼,仿佛看猴戏表演。
他被调到县委工作的事,应该还没有传到国土局,他也懒得解释。
此时,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站起身,装备离开,却被刘大金拦住了。
“贺时年,工作还没交代清楚,你不能走,让我检查你带的东西,谁知道你有没有将国土局的重要资料带走。”
贺时年眼神一凛道:“我带的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凭什么检查?”
“凭什么?”刘大金冷哼一声,道:“凭这里是国土局,凭孔局长是常务副局长,对局里的大小事务负责。”
这时,林安彦走了过来,轻轻拉了拉贺时年的衣袖,说道:“师兄,你要辞职?现在找个工作不易,千万别冲动呀!”
正在这时,国土局办公室主任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在孔政有耳边说了什么。
听后,孔政有脸色大变,转头看向办公室主任问了一句:“真的?”
“千真万确。”
随后,孔政有和办公室主任火急火燎离开。
刘大金并未注意听两人刚才说了什么,继续嘲讽道:“贺时年,今天你不让我检查,休想走出这道门。”
一年来,贺时年一直被刘大金针对,恶心,穿小鞋......
本来他成为县委书记秘书后,不想再和刘大金计较,想保持低调离开。
奈何刘大金不依不饶。
“刘大金,想拦我,你怕是昨天的巴掌吃得不够?”
说到被打,刘大金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贺时年,你有种今天再揍老子一下试试,我立马报警,让你蹲劳子。”
“刘科长,我师兄他没做错什么,你的确没有权力搜他的个人物品。”
这句话让贺时年心里微微一暖。
整个办公室的人,也只有林安彦为贺时年说几句公道话了。
“林安彦,你特么给老子认清楚,你到底吃谁的饭,跟谁混?贺时年昨天打了老子,今天我就要和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林安彦脸色憋红,很想说:昨天是你欠打,要不是你嘴欠,辱及人家父母,会被打?
“哼,小孙,立马报警,说贺时年打人。”刘大金对着旁边的一个年轻男子说道。
就在这时,孔政有去而复返,原本板着的脸,突然笑成了花,前后变化之巨,堪称戏精上头。
“住口,刘大金,你干什么?”
刘大金转身看去,只听孔政有吼道:“都是同事,喊什么警察,刘大金你想上纲上线是不是?再说,昨天的事,本就是你的错,被打也是你活该。”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惊掉了下巴!
刚才孔政有不是也一起针对贺时年吗?怎么去而复返就又变了一个人?
这变脸速度堪比川剧了吧?
“孔......孔局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大金有点懵逼了。

八月的宁海县热得让人窒息。
此时的贺时年骑着自行车,朝女友乔一娜家而去。
今天是乔一娜母亲卫子琴的生日,为此,贺时年提前两天就准备了礼物。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从裤包中响起。
贺时年下意识将车停在路边。
确保安全后,拿出手机一看,是科室主任刘大金打来的。
贺时年有些疑惑,都下班了,刘大金为什么还打电话给他?
已经28岁的贺时年现在是宁海县国土局的一名工作人员。
6年前他和乔一娜一起大学毕业。
毕业后,乔一娜通过考试进入公务员系统。
而贺时年则应召入伍,当了5年兵。
因为在部队两次荣获个人二等功,破格提为四级士官。
复员前部队政委“唐老头”承诺,至少给他安排副科级以上职务。
但复员时,仅仅给他安排了一个二级科员的身份。
唐老头没兑现承诺,贺时年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结果却是让他必须服从命令。
作为军人出身的贺时年深知,服从命令是天职。
虽有不甘,但也接受了现实,最后被分配到了宁海县国土局。
在国土局工作了1年,贺时年的处境并没有好转。
反而常被科室主任刘大金打压,针对。
刘大金的电话,贺时年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
否则,明天上班,还真不知刘大金会想出什么方法恶心他。
“你好呀!刘科长。”贺时年尽可能保持淡定地说道。
让贺时年没想到的是,他的话音刚落下,电话那头就传来一声爆喝。
声音异常尖锐,仿佛挤爆了一只只气球。
“贺时年,你懂不懂什么是组织纪律?”
“县里一年前就发过红头文件,要尽可能放宽政策,给民营企业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金昌农业公司,手续齐全,为什么不审批土地流转手续?”
“你是脑子进水还是被门夹了?诚心想找麻烦是不是?”
面对刘大金的低俗谩骂,贺时年心想刘大金好歹是个科室长,股级干部。
却像个街头泼妇,不仅在给国土局丢脸,也在给整个公务员系统丢脸。
“刘科长,金昌农业手续齐全不假,但他们找的评估机构不合规。”
“土地流转的价格需要有资质的专业机构评估并出具相关证明......”
“你给老子闭嘴,你是国土局的人,只需管用地手续是否齐全,价格评估是你该管的事吗?”
“你这是典型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刘大金的声音咆哮着,足见他已经怒不可遏。
面对刘大金的斥吼,贺时年面色镇定,心里却渐渐有了火气。
金昌农业,想要流转南坪镇2300亩土地,用于猪场和牛场的建盖。
但,不管是养猪还是养牛,都属非农业,其用地性质本就存在问题。
最主要的是2300亩土地中,有980亩是良田肥地。
根据国家“耕地复垦”的相关要求,这部分根本不能用于流转商用。
并且,在土地流转过程中,占地村民针对价格提出反对意见。
质疑评估机构的专业性和公正性。
而面对村民质疑,评估机构非但不能拿出有力证据证明其合法性。
反而通过打击恐吓等行为进一步激怒村民,恶化干群关系。
心里虽然有气,但贺时年还是平静说道:“土地流转价格并没得到半数以上村民签字,因此这个价格无效......恕我没办法审批。”
听后,刘大金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好,很好,贺时年,看来你翅膀硬了。”
“既然你审批不了,那我就让别人来代替你审批,我看你也不适合再留在国土局,就等着发配乡镇吧!”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时年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无奈。
肆意迫害耕地,非法流转土地,最终受苦受累的还是人民群众。
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也不知还有多少领导干部,将这句话放心上。
来不及过多感叹,乔一娜的电话来了。
“时年,你怎么还没到?”
乔一娜的声音有些急切。
“刚才有事耽搁了一下,我正在往你家赶。”
“你快点,我爸爸好像不高兴了······”
刚刚被刘大金一通训斥,贺时年心里有些不舒服。
此时,听乔一娜如此说。
他的脑海中就呈现出了乔一娜父亲乔海林,那绷着一张冷脸的模样。
贺时年知道。
今天去给乔一娜的母亲卫子琴庆生。
又少不了要被身为住建局副局长的乔海林一番冷嘲热讽,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原本乔海林答应,只要贺时年一退伍,就择期为两人举办婚礼。
但得知贺时年仅仅被安排了一个二级科员后。
乔海林二话没说,直接推迟了两人的婚礼。
今天的庆生宴,更像是对他贺时年的一场批斗宴。
来到乔一娜家,天色已渐黑。
虽然知道今天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但贺时年并没有犹豫,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是乔一娜。
今天的她特意化了优雅的妆容,青丝如瀑,很有待嫁闺中的淑女模样。
见到贺时年,她柳眉轻蹙,小声说道:“怎么才来?”
贺时年刚想回答,乔一娜又转头说道:“爸,妈,时年来啦!”
屋内一阵菜香飘来。
但并没有人回应,这让贺时年有些尴尬。
“时年,你先进来吧!”乔一娜为了缓解尴尬说道。
贺时年将礼物递给乔一娜,进了屋。
这时,乔海林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贺时年,今天你阿姨刚打扫了卫生,你还是换一下鞋吧,免得弄脏了地板!”
贺时年?
直呼大名,看来今天是想给自己上眼药不假了。
寻声看去,贺时年微微一怔。
因为家里除了乔一娜的父母外,还有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
此人贺时年认识。
就是几天前靠副县长老爹的关系,刚刚升任交通局副局长的冯安平。
他怎么来了?
贺时年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五粮液,精品云烟以及那价格不菲的包包首饰。
顿时,他明白了。
冯安平今天来的目的不同寻常!
贺时年的脸色缓缓沉了下去。

贺时年离开,乔一娜没送,乔家人也没送。
八月的宁海,哪怕是晚上,依旧炎热异常。
但此刻贺时年的心有些凉。
乔家人的态度。
让贺时年的心态,或者说对权力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权力,都是因为没有权力,这帮人才让他如此难堪。
贺时年心中,燃起对权力的无比渴望。
回到家的贺时年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让他心中不快的是,这一整晚,都没有乔一娜的一个电话或者一条信息。
第二天,来到单位,刚坐下,刘大金就冷着脸,走了进来。
只听“啪”的一声。
刘大金将一沓资料摔在贺时年的办公桌上。
怒道:“贺时年,看你办的好事,现在金昌农业打算撤资,你闯大祸了,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昨天被刘大金一通谩骂又遭遇感情危机,此时的贺时年是有火无处发。
见刘大金如此态度,他也没好气道:“好大一个屎盆子,金昌农业撤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职权范围内办事。”
“还说跟你没关系?如果你及时审核土地流转的相关程序,金昌农业会撤资?”
“你知不知道,金昌农业是招商引资进来的企业,是冯县长亲自挂帅的引资项目,现在被你搞砸了,还说跟你没关系?”
刘大金咆哮着,几乎将吐沫星子全部喷在了贺时年脸上。
冯县长?不就是冯安平的老子冯志宽吗?
想起昨晚在乔一娜家,冯安平说贺时年要被调到最远的望日乡。
难不成,是因为搅黄了他老子冯志宽的政绩?
因为这一件事,一个副县长收拾他一个二级科员?
不管怎么说,都似乎太高配了。
但,如果加上冯安平,这个乔一娜的追求者,那就完全有可能。
“发配与否,是局领导和人事科的事,你一个股级科长,应该还没有权力决定我的去留吧?”
贺时年也不惯着对方,反击道。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还是平日里老实巴交,习惯了服从命令,听从指挥的贺时年吗?
“哟嚯!”
刘大金气得全身发抖。
指着贺时年的鼻子骂道:“贺时年,反了你了,居然敢跟老子顶嘴,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信不信,老子今天就让你走人?”
贺时年已经无所谓了。
得知自己会被发配,再想到在刘大金的手下工作。
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益处,索性就放开了。
“行啊,你今天就让我走人,要走不了,你丫的就是孙子。”
“贺时年,你简直大言不惭,好,很好,今天,我就让你滚蛋。”
刘大金肺都快气炸了。
此时,同一个办公室的林安彦走了过来,拉了拉贺时年的衣袖。
小声说道:“师兄,别说了。”
刘大金却继续冷嘲道:“一个大头兵,没爹没娘的废物,也有资格和老子叫嚣?”
贺时年从小不知道父亲是谁,和母亲相依为命,感情甚深。
但就在他去当兵的第二年。
他的母亲得了急性白血病,不久之后就去世了。
而部队因为有特殊任务,他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这成为了他心中永远的痛,同时也是他不容触及的逆鳞。
只听“啪”的一声响。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
贺时年的五指已经在刘大金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印子。
随即,鼻血流了下来,脸也慢慢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刘大金被打懵了。
他没有想到,贺时年居然有胆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他。
“你......你......你居然敢打我,贺......贺时年,你......你特么活得不耐烦了?”
看着贺时年那杀人的眼神,刘大金有些畏惧,声音也颤抖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平日里欺负惯了别人。
却没有想到军人出身的贺时年是有底线的。
“刘大金,这一巴掌是给你的警告,让你知道怎么说人话,做人事,如有下次,就不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了。”
贺时年的眼神冰冷得让刘大金有些发怵。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你们干什么?”
办公室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门口,随即齐声道:“孔局长好。”
来人是国土局的常务副局长孔政有。
局长向国胜身疾住院,这段时间都是他主持局里工作。
刘大金见状,走了过去,忍着脸部剧痛,尽露谄媚之态。
“大金同志,发生了什么事?”
刘大金似乎找到了依靠,挺直了腰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但隐去了他责骂贺时年没爹没妈,大头兵的言语。
让刘大金意外的是,孔政有听后,非但没有为他讲话。
反而严厉呵斥:“刘大金,刚才你说的话,我在门外全部听见了......”
“侮辱军人和别人父母,是一个国家公务人员该有的言行吗,这件事你不对,你必须向时年同志道歉。”
什么?
孔政有所言,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得目瞪口呆。
包括贺时年,他也完全没有想到。
身为常务副局长的孔政有居然会为他站台,为他讲话。
孔政有和往日相比,仿佛换了一副面孔。
往日的他,哪怕没有刻意打压贺时年。
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色,遑论为他讲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局长......”刘大金震惊之余,脸色难看,还想解释什么。
但孔政有已经抬手制止了他,说道:“行了,刘大金,你什么也不用说了,现在,立刻,马上道歉。”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孔政有是常务副局长,是距离局长位置最近的一个。
虽然憋屈,但刘大金最后还是向贺时年道了歉。
这是赤裸裸的现实版大型打脸现场呀。
相比被贺时年打了一巴掌,此时的道歉更让刘大金觉得屈辱。
见刘大金道完歉,孔政有也不再理会他。
转身看向贺时年,原本一张绷着的老脸,瞬间笑成了烂柿花。
贺时年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问道:“孔局长,有事么?”
“时年同志,你来一趟我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