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娇一夜未归。
汝明懒得理会。
第二日清晨，他是在药香中苏醒的。
迷迷糊糊间，他顺着香气，去到了炼丹房。
在看清地上的药材时，他瞬间恢复了精神。
“沈娇娇，你疯了嘛，这些药材世间难寻，是我族人留给我的，你......”
汝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娇娇抬手打断。
“药材本就是为了用的。”
“阿璟，我还炼了有助于你修炼的丹药呢。”
“到时候你吃了，修为一定大有进步。”
沈娇娇浅笑着，伸手想要摸向汝明的脑袋，却被他闪身躲过。
望着空荡的手，沈娇娇脸色闪过一丝异样。
“阿璟，昨日是我话说得太重了。”
“你若是生气，便打我几巴掌可好！”
沈娇娇试探着将脸凑到了汝明的面前。
若是换作以往，汝明定是被她这招，哄得没了脾气。
可如今，他只是冷眼望着沈娇娇。
“沈娇娇，这些药材对我意义非常。”
汝明话音刚落，许怜森便捏紧着拳头，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
“师姐，我身体挺得住的。”
“这药材，你还是还给汝明吧，你们两个千万别因为这件事吵架！”
果然，表面说着为了他，实际上却是为了许怜森。
汝明冷笑着望向沈娇娇。
沈娇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正想和汝明解释的时候，却见许怜森抬脚准备离开。
她慌忙冲过去，拦住了他的去路，轻声安抚着。
“汝明，你快劝劝怜森啊！给他说没关系。”
“怜森身体不好，就用你一些药材怎么了！”
汝明望着满脸焦急的沈娇娇，不屑地冷笑出声。
“未经允许拿我的药材，我还劝他，想什么美事呢！”
汝明伸手一把抱起药材。
可就在他路过两人，准备回房间的时候，许怜森突地喊出了声。
“师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可我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
许怜森挣脱着，伸手推搡着沈娇娇。
沈娇娇自是不能放任他离开。
两人拉扯间，竟撞到了汝明。
汝明手中的药材颇多，被他们一撞，药材脱手飞进了炼丹炉。
“不！”
汝明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几分。
他尚来不及拯救药材，炼丹炉就突地炸开。
滚滚浓烟之中，药材尽数化为了灰烬。
汝明绝望地跪坐在地上，伸手将那些灰烬拢住，捂在心口的位置。
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滴落。
族人留给他唯一的念想，如今也没了。
“师姐，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许怜森躲在沈娇娇的身后，怯生生地拉着她的手腕。
沈娇娇眼神闪烁，却还是拍了拍他的手。
“没事的。”
“汝明他会回溯时光，只要回到过去，把药材拿回来就好了。”
沈娇娇的语气中，满是理所应当。
可她不知道的是。
汝明重生后，没有回溯时光的能力了。
沈娇娇没有看见汝明眼里的悲伤。
他望着眼前的黑烟，生怕熏到了许怜森，赶忙带着他离开。
两人走后许久，汝明才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他简单收拾了东西，回到了结契之前自己住的洞穴。
熟悉的洞穴，让他的内心平稳了下来。
他将药材灰烬安置好，便开始了打坐调息。
直到两日后猎杀妖兽的日子，他才走出了洞穴。
汝明刚走到宗门外场，沈娇娇就阴沉着脸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几日，你去哪了！”
“为什么不回溯时光，将房子修好？”
汝明只觉得她有些可笑。
“那又不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要修补？”
汝明的话，让沈娇娇的心空了一瞬。
“阿璟，那是我们的家啊！”
“我的家早在万年前，就没了。”
沈娇娇张了张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就在两人陷入尴尬的时候，许怜森笑盈盈地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师姐，我可以和你们一队吗？”


“许怜森，规定是两人组队。”
许怜森闻言，脸上又恢复了那委屈的神色。
他轻声应下，转身离开的背影中都透着落寞与难过。
沈娇娇果然不舍得了。
她伸手拽住了许怜森的胳膊。
“怜森，没事，我们一队。”
“汝明他是契约兽，不算人！”
虽是见惯了沈娇娇的差别对待。
可汝明的心还是忍不住地抽疼起来。
但因为两人的契约，汝明没有拒绝的可能。
汝明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了这该死的封印。
......
很快，众人便赶到了猎杀地。
许怜森自称来之前，已经对猎杀地做过调查。
他满怀自信地，引领着大家走向密林深处。
随着不断地深入，汝明的心里突突地升起了一丝不安。
“沈娇娇，不能再走了，这里有危险！”
多年的相处，沈娇娇知道汝明的直觉很准。
“师姐，这里不可能有危险的。”
“我来之前，调查了好多次，你不相信我吗？”
许怜森抿着唇瓣。
那坚定的模样，让沈娇娇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我体弱多病，一直都是大家在保护我。”
“我就是想帮忙，又怎么会将大家置于危险呢！”
许怜森说着，又低垂着头。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得大家心头一软。
更别提沈娇娇了。
她当即下令继续前进。
汝明本想再劝几句。
可看着沈娇娇眼里的坚定，还是将话憋回到了肚子里。
未曾想，众人刚踏入腹地，妖兽的咆哮声突地响起。
“不好，这妖兽道行太深！”
“我们打不过，快撤！”
但那妖兽的速度太快，竟直接堵住了众人的去路。
没办法，众人只能拼死搏杀。
妖兽张开血盆大口将一个个同门吞入腹中。
“汝明，回溯时光，快啊！”
眼见着修为深厚的师兄弟也已经开始受伤，沈娇娇对着汝明嘶吼出声。
可他回溯时光的能力早已消失，身边的师兄弟在一个个被击飞。
汝明轻咬着唇瓣。
他心里万分焦急，额头渗出汗珠，脑海里思索着解决办法。
“只能这样了。”
汝明拔下簪子，扎进了自己心口的位置，鲜血染红白衣。
刺骨的痛意席卷了全身。
可他顾不得，用手指沾着心尖血，画了一个古老的符阵。
随着一阵青光闪过，众人回溯到了刚到达猎杀地的时间。
死里逃生，众人纷纷惊魂未定。
汝明脸色惨白，捂着胸口的位置，踉跄着走到了一旁。
可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许怜森却迈着步子走到了他的眼前，一脸的质问。
“汝明，你刚刚为什么犹豫了那么久！”
“你知不知道，你再晚一步，大家就死了！”
汝明被许怜森的话气笑了。
他抬眸轻笑，虚弱地喘着气。
“许怜森，我说过那里有危险。”
“是你执意要去的，现在反倒怪上我了？”
许怜森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他还未解释，沈娇娇倒是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怜森是好心。”
“倒是你，若是你快一点，大家也不会受伤。”
汝明心里的痛意，逐渐彻底被失望所吞噬。
他懒得再和他们两人再争论下去。
站起身，正准备换个地方疗伤的时候，却一口血吐了出来。
沈娇娇面露惊慌。
她伸手搀扶住了汝明。
此时她才看到了汝明心口的红色。
“这是怎么弄的？”
汝明还未开口，许怜森突地两眼泛白，倒在了地上。
沈娇娇几乎没有犹豫，便抛下汝明冲向了许怜森。
望着他紧张的神色，汝明勾唇浅笑。
他踉跄着走向了安全的地方，开始疗伤。
等到身体恢复差不多后，他再一次动用了秘术。
将整片林子探索完毕。
记录好了大妖存在的位置，以及相对安全的地方。
做好这一切后，汝明已经心力交瘁。
他瘫坐在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恰在这时，一个人影朝着汝明慢慢走近。
“阿璟，我来给你送丹药。”


汝明双眼紧闭，泪水顺着他的眼角缓缓滴落。
就在他即将坠落崖底之时，一阵青光自他的体内而出，将他牢牢护住。
青光拖着汝明，将他放到了地上。
汝明看着胳膊上隐隐闪动地标记，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竟是他的上古血脉护住了他。
他强忍着伤口的痛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着天地行了个礼。
既已无碍，他便循着和沈娇娇之间的连接，一路回到了众人休整的地方。
刚走近，他便看到许怜森一脸焦急地站起身。
“师姐，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我这身体虽然有伤，可我还撑得住，我这就去崖底找汝明！”
许怜森面色紧张地转过身，可脚下的步子却未挪动半分。
但他的话，却是让沈娇娇心头一颤。
她伸手一把将人捞了回来，摁坐到了石头上。
“你本来身体又不好，如今又受了伤，犯不着为了他涉险。”
“更何况......”
沈娇娇随意瞟了眼手上的印记还亮着，“他还没死。”
她那无所谓的态度，仿佛刀尖一般直戳进了汝明的心里。
纵使已经决定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可此时他的心，还是疼得难以呼吸。
沈娇娇又安抚了许怜森几句。
她站起身正准备去看其他师兄弟时，却一眼望到了站在草丛后的汝明。
他狼狈的样子，让沈娇娇眼里满是心虚。
可还未等她开口，汝明就转身朝着一旁走去。
他蹲坐在受伤的师兄弟面前，用自己的血脉之力为他们疗伤。
柔和的青光带走了伤口的痛意。
伤口恢复的同时，就连他们消耗的修为也恢复得七七八八。
众人纷纷对着汝明道谢。
汝明艰难地扯起一丝笑意，想要站起身时，却脚下一个踉跄。
就在他即将摔倒之时，沈娇娇及时扶住了他。
汝明抬起头，正想道谢之时。
沈娇娇突地拉拽着他，朝着许怜森的方向快步走去。
汝明消耗过多，此时已经极度虚弱。
他根本挣脱不开。
只能任由着沈娇娇将他扔到了许怜森的面前。
“怜森也受伤了，你帮忙治好他。”
沈娇娇的言语之中，满是命令的口吻。
汝明抬眼望了眼许怜森，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得病，我治不了。”
汝明转身欲走，却反被沈娇娇抓住了手腕。
她脸色阴沉，握着汝明的手不停地缩紧。
剧烈的痛意自手腕处袭来，汝明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正对上沈娇娇满是指责的眼神。
“汝明，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
“师兄弟们那么重的伤你都能治，怜森你治不了？”
沈娇娇的话音刚落，许怜森就委曲巴巴地站起身，拉住了汝明的胳膊。
“汝明，都是我出的主意，害你掉入崖底。”
“可我都是为了大家啊，若是我有那个能力，定会为了大家牺牲自己的。”
“你既然这么大公无私，怎么不去无妄岛把妖神杀了？”
汝明冷眼望着许怜森。
许怜森因他的质问，眼眶瞬间泛起了红意。
“汝明！你过分了！”
汝明别过头，对着沈娇娇冷笑出声。
“我过分？”
“沈娇娇，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何要压制我！”
“你知不知道，若不是我的上古血脉护着我，我今天就摔死了！”
汝明越说情绪越激动，音调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沈娇娇眼神闪烁。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
汝明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痛意逐渐转变为了失望。
他嘴角满是苦涩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半闭着眼睛望向沈娇娇的方向。
“沈娇娇。”
“我们解契吧！”


沈娇娇坐到了汝明的身边。
从药瓶里倒出了一枚丹药，递到了他的嘴边。
似是担心他身体出问题。
沈娇娇拉过他的手，给他渡了些修为。
再确认他身体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阿璟，刚刚是我太紧张了，对不起。”
“你下次受伤要告诉我，别自己硬扛！”
沈娇娇温柔的话语，让汝明仿佛回到了他刚到天剑宗的日子。
那时候，沈娇娇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可不知何时，她的眼中就再也没有他了。
沈娇娇抬眼望向汝明，见他的面色有所松动，试探着开口。
“阿璟，你能不能回溯时光，帮怜森找一下玉佩。”
沈娇娇看到了汝明眼里的失望，慌忙开口解释。
“那玉佩是他阿娘留给他的遗物。”
“对他很重要，所以你能不能帮一下忙？”
汝明望着掌心的药丸，只觉得自己仿佛跳梁小丑一般。
怪不得沈娇娇会突然关心他呢！
汝明好笑地看着沈娇娇，抬手将药丸扔到了她的身上。
“沈娇娇，我那些药材还是族人的遗物呢！”
沈娇娇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
“我以后想办法给你找药材，但玉佩......”
汝明打断她的话。
“帮不了，会死！”
沈娇娇眼里满是怀疑，她伸手握住汝明的手腕，不停地锁紧。
汝明感觉自己的骨头仿佛被捏碎了一般。
他牙齿几乎都快咬碎了，泛红的双眼紧盯着沈娇娇。
“师姐......”
许怜森虚弱的声音传来。
他抱着胳膊，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娇娇赶忙冲过去，搀扶住了许怜森。
“师姐，汝明不愿意就算了。”
“那玉佩，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许怜森突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鲜红的液体落在白衣之上，尽显虚弱与委屈。
沈娇娇神色焦灼，拿着丹药塞进他的嘴里。
见他呼吸微弱，又一把扶住他要去找医师。
望着沈娇娇匆匆离去的背影，汝明长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准备拿着自己的记录，去找其他师兄弟。
未曾想，原本放在一旁的地图却消失了。
他拧着眉头，在四处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我明明就放在这的啊！”
汝明小声嘟念着。
可等到他走到驻扎地的时候，却发现许怜森手里拿着熟悉的地图。
“师兄弟们，刚刚是我的问题。”
“害大家置于险地，我心有愧疚。”
“所以，我刚刚动用家族秘术，绘制了这份地图。”
许怜森说到这，又吐了一口血。
那虚弱的模样，让众兄弟们深信不疑。
汝明尚来不及辩解。
师兄弟们就已经拿着许怜森的地图，纷纷御剑而飞。
“许怜森，那是我画的地图！”
周围没有其他人，许怜森也懒得再装。
他伸手擦了把嘴角的鲜血。
“可大家现在都认定了，是我画的地图。”
汝明心里的怒火，直冲头顶。
他紧捏着拳头，怒不可遏地望着许怜森。
“对了，那天的药材，也是我故意的。”
许怜森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戳中了汝明心底的痛处。
“同样都是遗物，师姐对你无所谓，却对我那么着急！”
许怜森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他朝着汝明走近两步，凑近他的耳边，轻声开口。
“上古神兽又如何，终究是比不上我。”
“汝明，我若是你的族人，定会后悔留下你！”
汝明怒不可遏，抬手一巴掌打在了许怜森的脸上。
这一掌用了十足的力道。
许怜森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嘴角的鲜红愈加鲜艳。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汝明，我说了，你比不上我的！”
汝明还没弄懂他这话的意思，便看到沈娇娇擦着他的衣摆而过。
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汝明。
伸手一把搀扶起许怜森，转眼间便没了踪影。
徒留汝明呆愣地站在原地。


飞船之上。
汝明正托着下巴，思索着师尊临行时的表情。
还未等他想通，许怜森就抱着胳膊，缓缓朝他走来。
“汝明，谢谢你家族的秘药。”
“我现在身体好多了，又能和师姐一起并肩战斗了！”
沈娇娇偷走秘药这件事，汝明是知晓的。
但那时他满心都是妖兽发生暴乱的事，也懒得和她再争执。
“说来也怪师姐，我都说了我没事的，可她就是这么在意。”
“竟然不惜撒谎，也要为我把这秘药抢来，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
许怜森轻叹了口气。
他看似嗔怪的语气里，却满是炫耀以及对汝明的嘲讽。
许怜森本以为汝明会生气发疯。
可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眼神不知在看些什么。
汝明这不在乎的样子，让许怜森感觉自己像被无视了一般。
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最后不甘心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汝明是真的不在意，他捂着心口的位置。
不知为何，今日自己的心总觉得有些慌乱。
......
很快，任务地便到达。
此时村子里已经是哀嚎声一片。
妖兽一直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
可如今，妖兽们全都猩红着眼睛，撕咬着人类。
众人见此，赶忙飞身而下，救助百姓。
许怜森自是要跟着沈娇娇。
两人之间的配合倒是默契异常，仿佛老夫老妻一般。
沈娇娇放心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了许怜森。
在两人的配合下，周围的妖兽几乎斩杀殆尽。
两人赶忙将被妖兽咬伤的村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而此时孤身奋战的汝明，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他身上的伤本就为好，如此高强度的厮杀，让他刚长好的伤口，再次挣裂开。
剧烈的痛意，让他几乎抬不起手里的长剑。
妖兽得了空隙，长着血盆大口朝着他猛扑过来。
汝明的瞳孔猛地放大了几分。
他慌忙掐诀，想要立起防护罩。
可是已经来不及，妖兽的速度很快，眼见着要咬上他的胳膊时，剑气突地袭来。
是沈娇娇。
她飞身而来，将汝明身边的妖兽尽数斩杀。
见他肩头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布料，眼里满是关心。
沈娇娇干脆伸手将汝明一把扶起，飞到了安置村民的地方。
他们两人刚一落地，许怜森便迎了上来。
见汝明是被沈娇娇扶着回来的，他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沈娇娇还没站稳，许怜森就伸手将汝明从她的怀里拉了出来。
“汝明，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啊！”
许怜森一脸的关心，伸手摸向了汝明伤口的位置。
手指在伤口处狠狠地摁着。
痛意再度袭来。
汝明的脸色惨白，他勉强撑着身体，将许怜森推了出去。
“许怜森，你故意的！”
沈娇娇已经离开去斩杀妖兽，许怜森也懒得再装下去。
他抬起手，浅笑着望向手上的献血。
“对啊。”
“谁让师姐碰了你呢！”
汝明只觉得许怜森不可理喻。
他捂着肩膀，正欲转身去找个地方休整的时候，许怜森又飞身去到了他的身边。
汝明感觉到许怜森好似在他的身后贴了什么东西。
可他来不及询问，就听到百姓惊呼出声。
“妖兽，妖兽朝着我们这里来了！”
“大家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