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裳沈怀成的其他类型小说《明月千里寄相思全局》,由网络作家“超级小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正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怒喝一声:“孽障,还不滚回去读书,没得来沈大人面前丢人现眼。看惊到了你姐夫,我打断你的腿。”沈怀成自然不可能和半大小子计较,何况这小子还是他小舅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管教这个野小子。他淡淡笑了笑:“祖父说笑了。岳父,咱们进去吧。”一行人簇拥着他进了苏家,把苏裳和苏昂留在后面。苏裳心疼地揉着苏昂的发顶,低声问:“怎么刚一回来就挨打?谁打的你?”苏昂一挺脖子,撇嘴说道:“还不是那个死婆子,还有那两个小崽子。等我大了,看我不整死她们。现在小爷我虎落平阳被犬欺,哼,等着瞧。”他说的自然是叶红樱以及叶红樱生的龙凤胎苏琼和苏璋了。这两人年仅八岁,处处和苏昂作对,叶红樱又极其偏袒,苏昂一开始还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时间长了耐不住只...
沈怀成自然不可能和半大小子计较,何况这小子还是他小舅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管教这个野小子。他淡淡笑了笑:“祖父说笑了。岳父,咱们进去吧。”
一行人簇拥着他进了苏家,把苏裳和苏昂留在后面。苏裳心疼地揉着苏昂的发顶,低声问:“怎么刚一回来就挨打?谁打的你?”
苏昂一挺脖子,撇嘴说道:“还不是那个死婆子,还有那两个小崽子。等我大了,看我不整死她们。现在小爷我虎落平阳被犬欺,哼,等着瞧。”
他说的自然是叶红樱以及叶红樱生的龙凤胎苏琼和苏璋了。这两人年仅八岁,处处和苏昂作对,叶红樱又极其偏袒,苏昂一开始还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时间长了耐不住只好反抗,于是经常受罚,轻则罚跪、挨饿,重则挨打。
半年前,苏琼落水,苏璋指证苏昂推了苏琼,于是苏昂被打,被罚跪。等苏裳赶过去的时候,苏昂已经被叶红樱身边的刘妈妈扇得口鼻流血,她护住苏昂后,自己也被叶红樱扇打。后苏昂被遣送到远郊的庄子上,直到苏裳成亲前一天才被接回来。
苏裳忍住心头的怒意,当着沈怀成的面,她不便问叶红樱为何扇打苏昂,只安慰苏昂:“祖父不是说要把你送到白鹿书院去读书吗?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出人头地,将来才不会受到这等羞辱。”
苏昂点头:“我自知道。姐姐,你在沈家可好?有没有人欺负你?你也需忍耐,等我大了,自然会接你回家享福。”
苏裳点了点他:“好,姐姐就等着享你的福。”
她说完,从马车那里拿出来那件棉袍在苏昂身上比画:“等会儿还得量一量你的脚,做几双棉袜才好。”
姐弟俩就站在苏家门口说话,仿佛那个家,进与不进,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姐弟俩在一起,其余都不是问题。
沈怀成并没有进厅堂,反而站在大门内等候。他看着这姐弟俩自成一体,心里凄然。他在高门长大,那些龌龊的事情见了不知道多少,自己这个小妻子和小舅子,在苏家显然是非常受排挤甚至是受欺负的。
妻子又娇弱,并不敢正眼看自己,如何能应对苏家这两个吃人的豺狼?
苏昂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小妻子就笑。这么一笑,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甜蜜起来,如同春日的海棠盛开,而她,就是其中最娇美的一朵。
沈怀成觉得口渴,想喝一口那海棠上的花蕊酿成的酒。
苏裳把棉袍放回马车上,和苏昂携手进了苏家,沈怀成这才随苏正等人进了厅堂。当下饮茶寒暄后,苏正还没开口,小黄进来,在沈怀成耳边低语几句,沈怀成当即起身:“祖父,岳父,衙门有事,怀成就不奉陪了。”
他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苏裳:“你可晚些回府,我留小黄在此服侍。”
说完,走路如风,一溜烟去了。。。。
后院,叶红樱被沈府送来的礼给弄得眼花缭乱,什么松江的细棉布,苏州的团花丝绸,无锡的瓷器摆件,东北的鹿茸人参,海外的鱼胶燕窝,都是她听说而没用过没见过的。
她本是京城郊县秀才之女,哪里见过这等好物件,一件件抚摸那些东西:“发了,发了,这下发了。”
苏琼拆开一匹丝绸:“娘,这个给我做裙子,剩下的给我做肚兜也行。”
苏璋捏着两个金元宝:“娘,这些金元宝和银元宝都给我行不行?我看着这些金元宝就喜欢。”
苏琼说:“凭什么给你?我也要。”
苏璋说:“就你一个丫头片子,你要不起。我才是苏家的继承人,这些都是我的。”
叶红樱正拆了几匹绸缎在身上比划,并不理会这对儿龙凤胎。
苏裳在门口站着:“母亲可有吩咐?”
苏琼不等叶红樱回答,便张口说道:“回你那里去,没事儿别来烦。”
苏裳正不想面对这些人,于是行了一礼,扭身走了。苏昂站在廊下:“姐,不如去我院子里,你哪里没什么人住,灰大。”
然而苏裳惦记她的那些花儿,都是她特意培育的花种,是整个京城都少见的双色牡丹。她用了嫁接之法小心培育,已经观察了几个月,这次回来,就是要看看那几盆牡丹。
“可别胡说,不过三天,能有什么灰尘?”
小玉跟在后头,也想回去看看。她惦记着把苏裳的几件衣物带走。
苏昂见拦不住,只好跟着苏裳快步而行。不多时到了院内,只见遍地狼藉,那几盆花枝都被扯掉扔在地上,泥土被撒得遍地都是,瓷盆被砸碎,一把小铁锤躺在瓷盆的碎片之中,看着耀武扬威。
沈府很大,苏裳不知道跟着沈怀成走了多远,他们拐了几个弯,跨过几座小桥之后,到了一处院落,上面写着:明霞院。
门口有人迎接,看到沈怀成,一溜跑进去:“老夫人,二老爷和二少夫人到了。”
厅堂里坐满了人,正当中坐着位四十多岁的老夫人,脸型消瘦,打扮得雍容华贵,发髻上一只巨大的烧蓝凤头金簪,垂着三颗红色宝石。
她眼神淡漠地看着苏裳,仿佛主子打量刚刚买来的奴婢,在估量她值多少钱。
苏裳跟着沈怀成跪下,磕头,敬茶。
她知道这位贵妇不喜欢自己。
谁家的婆婆会喜欢一个小官之女?更何况,在大周,沈怀成是明珠一样的存在,就是娶个公主,大家也都认为是那个公主高攀了他。估计在这个婆婆眼里,自己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是牛粪插在了鲜花上,是走了狗屎运,才嫁进来玷污了她的儿子。
她也不乐意,但是她无力反抗。
对于未来,苏裳觉得一片黯淡。
要是嫁到宋家,嫁给宋启瑞,两家地位般配,两个人也情投意合,就不会这样了吧?
忽然察觉到身侧的气息很冷,苏裳赶紧回神,发现沈怀成那双眼睛在冰冷地盯着自己,那锋芒如同锐利的箭头,吓得苏裳心慌不已。她想伸手护住胸口,却又不敢。
突然有人笑道:“母亲,你看这新娘子多美,二弟这种见过大世面的人都看得目不转睛。弟妹,母亲给你的礼,还不赶紧收下。”
苏裳这才发现,一个丫头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对儿通体碧绿的手镯,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苏裳立刻双手接过那镯子,垂首道谢:“谢母亲。”
接下来是认亲的认亲环节,互送礼物。这些人都出手阔绰,动辄黄金碧玉,反观苏裳的回礼,都是些绣品,要么就是小物件。
但是有沈怀成在旁边压着,这些人也都笑着收下,随后交给丫头婆子收着。
苏裳面红耳赤,依旧不敢抬头。沈怀成没待多久,就又被人叫走,厅堂内只剩下一屋子女人。
刚才那个圆场的女人拉着苏裳的手:“看这新娘子细皮嫩肉的,二弟一定喜欢。要不然,怎么会拒了那么多的姑娘,单单选定了你。”
苏裳知道这人是沈家大爷沈怀清的夫人邹雪莲,感激她刚才给自己解围,故而低头一笑:“大嫂说笑了。”
沈怀成出了明霞院,冷着脸吩咐小黄:“去查,她为何不高兴。”
人家新娘子成亲,哪个不是娇羞含笑的,就她,连母亲给她赏,她都不知道接。
明显心不在焉。
小黄一愣:“......我的爷,您洞房把人家新娘子给撇下了,一夜未归,人家新娘子能高兴得起来?”
沈怀成一下想到她眼底的乌青,语气一滞:“......就你话多,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多大点事儿?这就不高兴了?
女人就是事多,男人在外头开疆辟土,不过一夜未归而已,这就使小性子了?书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
本来圣上是给了他三天假期的,奈何西突厥使馆出事,死了不少人,派去调查的人发现该案中有大周官员通敌,他得出面调查,导致他人生中唯一的洞房花烛都被破坏掉了。
今夜给她补偿,哄哄她,看她那么胆小,连看自己一眼都害怕,又是小官之女,只需要自己一个眼神,她就会对自己服服帖帖。
他翻身上马,直奔衙门而去。
邹雪莲拉住沈溪骂她:“你看看你,把你婶婶的东西给弄碎了吧?”
“弟妹,她小孩子顽皮不懂事,摔碎了这个瓷娃娃。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买最好的瓷娃娃给你赔罪。”
她又呵斥沈溪:“还不给你婶婶道歉?”
沈溪知道闯祸了:“对不起,婶婶。”
苏裳的眼泪都快滴下来了,不敢抬头,只是微微点头。
沈怀成隔着窗子看到这一幕,非常不满,不过一个瓷娃娃而已,碎了也就碎了,小辈已经道歉了,怎么当婶子的连句话都没有?
“沈溪给你道歉呢,你礼仪呢?”
说这话的时候,嗓音严厉,一股威压扑面而来,苏裳更加不敢哭,赶紧屈膝给沈溪行了个礼:“没事。不过小事而已,大嫂不必放在心上。”
邹雪莲笑着对沈怀成说:“二弟回来了?刚才母亲还在念叨你,说你这几日劳累,让厨房好好给你补一补。”
沈怀成瞥了一眼木呆呆的苏裳:“谢大嫂转告,我这就去看望母亲。还请大嫂先行。”
进了内室,沈怀成叫了句:“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
丫头进来,捡起来那个碎成两半的瓷娃娃,苏裳想追出去,却被沈怀成叫住:“苏氏,过来帮我更衣。”
苏裳眼睁睁看着丫头拿着瓷娃娃出去了。
她心不在焉,选了套深红色的团花深衣,沈怀成展开双臂,低头看她。小妻子的半垂了脑袋,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还不肯看他。
脾气不小。
谁惯着她?
沈怀成抬头看房梁,她身上的淡香缠绕在他鼻端,弄得他心烦意乱。那个年轻公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和她年纪相仿,而自己呢,比她大十岁,是个老男人。
但自己是大周第一才子,年少成名,现在又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整个大周女子,谁不想嫁给自己?就她不知足,小门小户嫁到沈家,还给自己脸色看。然而这个女人不吭声,他却想听她说话,无奈先开口:“还生气呢?”
苏裳后退半步,小声说道:“妾身不敢。”
给台阶都不知道下。
沈怀成一甩衣袖,带头走了出去。
走到半路,沈怀成才发觉他竟然把在自己那个陌生公子身上受的气,撒在妻子身上,何其可笑。沈怀成啊沈怀成,你多大了,为官多年,还和一个年轻人置气,简直可笑。
他侧首对跟在身侧的苏裳说:“不过一个小瓷娃娃而已,碎了就碎了。你还想捡起来,如果伤了手,未免得不偿失。”
苏裳并不抬头,低声说:“是,大人所虑甚是。”
沈怀成听出来她心情低落,顿住脚步:“还伤心呢?你那个摔碎的瓷娃娃,用料粗陋,不过地摊上的小东西,碎了也就碎了。瓷器、玉器,库房里多的是,你去挑,喜欢的多拿些回来把玩。”
苏裳垂首,她捂住肚子:“大人,我......不舒服,可否请大人先去明霞院?”
她果然面色不太好看,有些惨白。
沈怀成随即扭身:“那我也不去了,我陪你回去叫大夫过来。”
这可不是苏裳的目的,她赶紧说:“大人,母亲两天没见着你,甚是担心。我不过是来了月信,用不着叫大夫,多躺一躺就行了。”
沈怀成是知道女人在这件事上有多烦,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那行,我和母亲说一声,这几天就不要晨昏定省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苏裳垂首道谢:“谢大人。”
盛夏,烈日如火,地面被烤得炽热。
苏裳就跪在这烫人的地面上。
她脸颊潮红,汗珠子一滴滴落在烤干的地面上,她咬牙坚持,不让自己晕过去。
阴凉的厅堂内,继母叶红樱伸手捏了粒水灵灵的葡萄塞入嘴里,随后把葡萄籽吐在小丫头的手上:“去问问,她改主意了吗?”
小丫头应了一声,走了。
没多久,小丫头回来,偷眼看叶红樱的脸色:“回夫人,大小姐依旧不同意。”
叶红樱冷笑:“那就让她跪着,等老爷回来看老爷怎么发落她。吃着苏家的饭,还不想替苏家的将来谋算,何其不孝。这种女儿,只知道风花雪月,发骚撩男人,丢人显眼,不如死了算了。”
刘妈轻轻咳嗽了一下,叶红樱才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院子里,苏裳听到叶红樱尖锐的嗓音,心里愤恨交加。自己死了当然好,等自己死了,这个狠心的女人再磋磨死弟弟,母亲的嫁妆就归她了。
她抬头看了看火一样的日头,再也坚持不下去,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才发现外头天都黑了。
她叫了一声:“小玉。”
门帘子一掀,小玉进来了。
她两眼通红,给苏裳喂水。
苏裳喝了两口水,嗓音嘶哑:“我爹回来了没?”
小玉挤出来一丝笑容:“老爷回来了,说等小姐醒了,就去趟瑞鹤堂。”
瑞鹤堂,是苏裳的祖父苏正的院子。
苏裳挣扎着坐起来:“替我更衣。”
瑞鹤堂内,苏正端坐在首位,大儿子苏黯在他下首,看见苏裳,立刻一拍扶手,眉毛倒竖:“孽女,还不跪下。”
苏裳黯然垂首,看着地面:“不知女儿何罪?还请父亲明示。”
苏黯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开口,就被苏正打断。
苏正笑道:“裳儿,你饱读诗书,自来知道深浅,大道理都和你讲清楚了。苏家给你带来荣光,你也要替苏家的将来谋算。如今,你的胞弟苏昂才十岁,正是需要家族扶持的时候。他目前在京城郊县的别院虚度时光,天天招猫逗狗,人人皆厌,你也不想他在那里无人教养吧。”
苏裳浑身一震,捏着手帕的手指发白,终于抬眼看苏正。
苏正接着说:“我正想着把苏昂送入京城的白鹿书院去念书。你也知道,白鹿书院条件苛刻,想进去念书的人打破头。如果苏昂能进去,他虽狡黠顽劣,然而天资尚可,有那里的教授调教,必成大器。”
“你如果同意和沈家的婚事,你们大婚之后,我就送苏昂去白鹿书院。”
“裳儿,你可考虑清楚?”
苏裳挺直的腰背坍塌下去,最后,终于默默点了点头。
入夜,明月高悬,小轩窗下,苏裳盯着个精美的瓷娃娃喃喃自语:“今生无缘,但愿来生。”
这个瓷娃娃是宋启瑞送给她的,她爱不释手,天天把玩。
苏家是富商出身,嫡子苏黯考了个举人后,不愿意离开京城,故而苏正花了大价钱,托人在上林苑给苏黯谋了个缺,后来升到副监正,勉强算得上从五品,在遍地都是高官的京城有了一席之地。
苏黯的第一位夫人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后病故,女儿苏裳现年十六,生得如花似玉,去年和太仆寺的监正宋淳之子宋启瑞订婚,眼看着两家就要成婚,然而当朝第一权臣都察院左御史沈怀成之母突然派人秘密前来,暗示沈家看中苏裳,欲要结成婚约。
沈家乃当朝大族,族内多人在朝为官。新一代子弟当中的沈怀成少有才名,十八岁高中状元,入翰林院,后入大理寺任少卿,几年后获圣上青眼,直接提拔他任都察院左御史,可以出入御书房,是圣上的肱骨之臣。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圣上不过是让他熬资历,等沈怀成年龄大些,首辅之位非他莫属。
苏正和苏黯大喜过望,逼迫苏裳同意和沈家的亲事。苏裳不从,被继母叶红樱扇打、跪祠堂一天一夜,不让她饮食,今天又让她跪在烈日下悔过。
苏正拿她胞弟苏昂的前程来威胁她,她无奈之下,只能同意。
为了苏昂,她必须忍。
沈怀成自嘲一笑,迈步进了内室:“娘子。”
苏裳站起来:“大人。”
沈怀成把那个木盒子放在妆台上:“娘子,打开看看。”
苏裳打开,里面躺着十来个金元宝,这些金元宝胖嘟嘟的,圆滚滚的,做工精良,纯度很高,金光闪闪。
苏裳后退了半步,疑惑地看着沈怀成:“大人?”
沈怀成浅笑,肃穆的脸竟有几丝柔情:“给你的。”
苏裳一惊:“大人?”
这些金元宝,一个大概十两金子,十个就是一百两黄金。沈家是高门大户,也许看不上这些,可在苏家,这就是一笔巨款了。苏家本是普通人家,只有苏黯一个人做官,俸禄并不高,平日还得和同僚来往社交,所以,苏家是靠着几间铺子的租金养着一大家子人。这些铺子尽管是苏裳母亲的陪嫁,苏裳和苏昂也没拿到过几两碎银。
苏裳是没见过这么多黄金的。
她并不拿,只是疑惑地站着,手里紧紧捏着梳子:“大人,我平日里也用不到钱,吃住都在府里......”
自从来了沈家,他安排人每日给她炖燕窝或者虫草汤,脸色滋润了不少,看着更加娇艳。那双他最爱的耳垂,也愈发白嫩。
沈怀成看着她的耳垂:“我的俸禄直接送到母亲那里,这些是我一部分私房。你是我娘子,自然归你用。母亲年纪大了,大嫂管家,她那人......这些钱你拿去,多做几套衣裙、鞋子,买些像样的首饰吧。”
“我那里还有更多,你用完了,再和我要。”
苏裳觉得特别不舒服。
什么叫“再和他要。”
也许,当人家娘子,只不过是一份工,就想她做绣活一样,你得张嘴,才能卖出去,拿到钱。
她并不想伸这个手,张这个嘴,跟讨饭一样。
她在苏家的时候,为了自己有银子傍身,就做绣品卖,也能给自己和苏昂买些小东西。
但现在入了沈家,在人家屋檐下面讨生活,就跟在苏家一样,得低头。而且,沈怀成这么说,说不定自己的衣服和首饰,让他这等高官觉得丢人了。
自己高不高兴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
所以她恭恭敬敬说道:“谢大人。”
沈怀成看见她收了小木盒,也就安心下来,小玉送了小吊梨汤进来,苏裳伺候他喝了一碗,自己也跟着喝了小半碗。
沈怀成拿了苏裳的木梳,拔掉玉簪,笨拙的梳头。他哪儿干过这个,笨手笨脚的,当即就扯断两根长发,弄得他直皱眉头。苏裳赶紧接过来梳子:“我帮大人梳头吧。”
此话,正中沈怀成下怀:“好。”
小娘子的手软如棉花,一手轻轻按住他的发顶,一手帮他梳理长发。如此月明长夜,身后有暗香袭来,沈怀成觉得他的人生非常圆满。。。。
隔日下衙,好友陈劲随他一起出了衙门:“这成了亲的男人就是不一样,春风得意马蹄疾啊。往日看你一脸肃穆,死人一样。这几日,竟然也有了一丝活气儿。是不是嫂夫人把你伺候得甚好?”
陈劲在五军都督府任同知,和沈怀成从小一起长大,俩个人说话比较随意,沈怀成听了这话后,并不反驳,只是加快脚步前行:“走了。”
陈劲:“喂,去喝酒。前几日秦淮小楼选了个花魁,听说还不错。走吧,陪我去看看。”
沈怀成:“不去。”
陈劲抓住他的衣袖:“你见色忘义,你娶了媳妇忘了好友。你多久没陪我喝酒了?我告诉你,23天,整整23天。我不管,我就要你陪我。”
他喊得声嘶力竭。
这赤裸裸的控诉!
沈怀成:“......”
秦淮小楼的二楼内,两个人坐在邻窗位子,陈劲叫了那花魁作陪劝酒。花魁还带了两个女乐,弹琴作乐,陈劲喝了几杯酒,跟着那琴声摇头晃脑,一时间好不快乐。
沈怀成心不在焉,花魁给他斟酒,满眼都是倾慕。沈怀成举杯喝酒,只当自己是瞎子,看不到身边这红粉佳人的媚眼如丝。
然而,他看到了那个俊俏公子,他似乎非常苦闷,一个人喝酒。
他的腰间,挂着那个浅蓝色的腰包。
沈怀成眯了眯眼睛,起身去了那边:“这位公子一个人喝闷酒?不如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