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结局+番外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

本书作者

安知意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宁鸢纪云欢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殉情三年,侯门主母休夫日百棺开道沈宁鸢纪云欢》,由网络作家“安知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入夜,洗鸢居。檐上花灯如冷月,映照着堂前合欢。斑驳碎裂的墙壁上,投射出合欢树随风晃动的影子,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饕餮,吞噬着一切利欲熏心。合欢树旁立着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刻着“贞洁烈女纪沈氏”七个大字。“云川哥哥,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崔明珠半裸香肩,依偎在纪云川的怀里,声音又娇又软。。纪云川抱紧崔明珠,得意嗤笑:“沈宁鸢这个蠢货,死之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为我守活寡,还倒贴嫁妆养活纪家。如今都死了三年了,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怕她不成?”“人家也是担心嘛,听府里的下人说,经常在夜里听到表妹的哭声,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了鬼?”纪云川大手一挥,“珠儿别怕,她要是真变成了鬼,就让她看看我...

章节试读

秋,入夜,洗鸢居。
檐上花灯如冷月,映照着堂前合欢。
斑驳碎裂的墙壁上,投射出合欢树随风晃动的影子,像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饕餮,吞噬着一切利欲熏心。
合欢树旁立着一座高大的贞节牌坊,牌坊上刻着“贞洁烈女纪沈氏”七个大字。
“云川哥哥,我们做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崔明珠半裸香肩,依偎在纪云川的怀里,声音又娇又软。。
纪云川抱紧崔明珠,得意嗤笑:“沈宁鸢这个蠢货,死之前就被我们耍得团团转,不仅心甘情愿为我守活寡,还倒贴嫁妆养活纪家。如今都死了三年了,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得干干净净,我还会怕她不成?”
“人家也是担心嘛,听府里的下人说,经常在夜里听到表妹的哭声,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成了鬼?”
纪云川大手一挥,“珠儿别怕,她要是真变成了鬼,就让她看看我们有多恩爱哈哈哈哈......”
纪云川狂声大笑,握住崔明珠的手,凑到嘴边闻了一下,表情陶醉:“珠儿,你好香啊......”
“哎呀,云川哥哥你讨厌......”
两人不知廉耻地嬉笑放荡。
却不知沈宁鸢的魂魄,真的就悬浮在牌坊上方,垂眸冷森森地瞪着他们。
自从三年前为亡夫“殉情”,皇帝御赐了一座贞节牌坊后,她的魂魄就一直禁锢在这里。
直到纪云川假死复活,跪在贞节牌坊下哭到昏厥,上演了一出夫妻情深的戏码,骗取爹爹信任拿到兵权后。
转眼就用她的嫁妆,风风光光将从小父母双亡、一直寄养在沈家的崔明珠娶进门!
这时候,沈宁鸢才幡然醒悟:
原来崔明珠,才是纪云川心中的白月光。
之所以娶她,都是为了算计爹爹的兵权和娘亲富可敌国的家产!
而她,也不是殉情死的。
是在纪云川假死的葬礼上,被婆母和小姑子一杯毒酒毒死的!
再对外宣称她是为了纪云川殉情,家族出了个贞洁烈妇,纪家狠狠赚了好名声。
婆母靠着善待媳妇的慈母形象,在京城贵妇圈里,有了一席之位。
小姑子凭着“敬嫂如母”的品行,让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她也为此嫁了个好婆家,婚后无忧顺遂。
至于纪家其他人,更是官运畅通。
原本的末流世家,成功跻身书香名流。
这一切,都是踩着沈宁鸢的尸体得来的!
三年来,沈宁鸢恨得目眦尽裂!
无数次,她对天嘶吼,想化作厉鬼将这些人撕成碎片。
可,她只是一个无形无影的魂魄。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两人不知廉耻的一番云雨后,崔明珠等不及穿好衣服,就勾着纪云川的脖子问道:“云川哥,你不是说会为她准备一份大礼吗?”
“早就准备好了。”纪云川狞笑一声,“搬进来。”
话音刚落,护卫搬着五个半人高的坛子走进来,整齐地摆放在牌坊下。
看到这五个坛子,沈宁鸢瞳孔一缩,心脏狠狠抽疼了一下。
这五个坛子,难道是......
“不,不会的!”
沈宁鸢慌乱地摇头。
想将那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祛除出去。
可。
天不遂人愿。
就见纪云川弯腰揭开盖子,笑眯眯地问候道:“岳父大人,小婿为你准备的坛子,住得可还舒服?”
坛子里的人艰难张嘴,一口含血的唾沫喷到纪云川脸上。
“纪云川,沈家待你不薄,你恩将仇报害我沈家满门,畜、畜生,你不得好死!”
轰——
听到这个声音。
沈宁鸢的天。
塌了。
她的爹爹,高大威猛的八尺男儿。
战场上奋勇杀敌,保家卫国受百姓爱戴的镇国大将军。
竟然被做成了人彘?
湿热的眼泪涌出眼眶,沈宁鸢哽咽嘶叫:“爹!!!”
被喷了一脸血,纪云川恼羞成怒,狠狠一脚将装着沈老将军的坛子踹飞。
坛子重重砸在地上,一连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
“老东西,你咒我不得好死,我先让你生不如死!”
纪云川泄愤完,一脸狰狞。
此刻,沈宁鸢的心仿佛被狠狠撕裂开。
“纪云川,畜生!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他是我爹啊!”
沈宁鸢目眦尽裂,拼了命地想脱离束缚,冲下去将纪云川撕成碎片。
可,不管她怎么愤怒,嘶吼,挣扎。
都,是徒劳。
根本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
纪云川抹掉脸上的血,狞笑着望向牌坊,仿佛在和沈宁鸢对视。
“沈宁鸢,想知道剩下的四个坛子,还装了谁吗?”
纪云川挨着介绍:“这个,是最疼爱你的娘亲,我记得她最爱买些值钱的小玩意儿,在我娘面前显摆,把我娘气得不行,不过那些值钱的东西,现在都登记入库,在纪家库房里吃灰呢!”
听了这话,沈宁鸢心扎了一下。
纪云川明明知道,娘亲收集的那些小玩意儿,有大部分是送给他的。
至于在他娘面前显摆,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纪云川的娘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娘亲就特意拜托商队寻找珍贵药草,给亲家母补身子。
娘亲一心为他着想,又怎么会想着去显摆呢?
“还有这个,是你武艺高强的大哥......使得一手好剑法啊,却在试练之中,几番羞辱我将我打倒在地!”
纪云川咬牙切齿,一脸的嫉恨。
沈宁鸢心痛极了。
大哥性情温厚,满腔真心竟是喂了狗!
当年大哥军务繁忙,为了提升纪云川的武功,还特意抽时间陪练。
可在他眼里,大哥付出这么多时间精力,却是为了羞辱他!
“这个,是你文采斐然的二哥,想当年,一曲《今朝赋》流传于世,那是何等的风采!更是号称‘非秋英不食,非晨露不饮’......可现在,还不是被老子做成人彘,装在这小小的坛子里!”
沈宁鸢看着纪云川一眯眼睛,狠狠踢了一脚,装着二哥的坛子就在院子里滚了一圈。
好巧不巧,就停在她贞节牌坊的墙根稳稳贴着。
沈宁鸢的心狠狠一痛。
二哥......
最疼爱她的二哥。
这是到死了,都还放不下她吗?
她知道纪云川为什么嫉恨二哥。
当年二哥一心为纪云川考虑,多次劝他阅读兵书。
毕竟深谙用兵之道,方可百战不殆的道理,小孩子都懂。
可这些苦口婆心,在纪云川眼里,就成了二哥嘲笑他笔墨不通。
还嫉恨了这么多年。
这时候,纪云川走到最后一个坛子前。
玩味地笑了。
“沈宁鸢,是不是很好奇,最后一个坛子里,装了什么人?”
最后这个明显小一圈的坛子,沈宁鸢确实猜不出来。
毕竟沈家,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你肯定猜不到啊,因为这是你刚满三岁的小侄子,你还没见过人家呢!毕竟他出生的时候,你的尸体早就被野狗啃干净了哈哈哈......”
什么?
沈宁鸢身体一晃。
那是......她的侄子?
她想起来了。
三年前她死的时候,大嫂已经怀孕了。
她还眼巴巴地盼着侄子出生,给他打了一对黄金锁,保佑他一生顺遂平安。
可等不及她送出去,就被纪家算计死了。
没想到,她盼星星盼月亮的小侄子,也被做成了人彘!
纪云川,真可恨啊!
竟连三岁小孩子都不放过!
沈宁鸢目眦欲裂地瞪着纪云川,恨不得将他剜下一块肉来。
“沈宁鸢,夫妻一场,我送你一家团聚,也算对得起你,白白送给纪家那么多嫁妆了哈哈哈哈!”纪云川狂妄大笑。
崔明珠贴到纪云川怀里娇笑,“云川哥好心让表妹跟家人团聚,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对你感恩涕零的!”
纪云川得意不已,“她当然要对我感激涕零,让她死得这么轻松,死了变成鬼还能拥有一块御赐的贞节牌坊!”
纪云川猖狂大笑,将崔明珠搂在怀里,两人得意地转身离去!
“啊!!!”
看着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沈宁鸢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直抵云霄,仰天一阵嘶吼。
“老天爷,我有错,我可以去死,可为什么要让我的家人,为我的过错付出代价!”
“纪云川!崔明珠!你们真该死啊,我沈家满腔真心,就活该被你们辜负嘛?”
“若有来生,我定要将你们推下血海地狱,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伴随着沈宁鸢的嘶吼。
一道闪电撕开幽黑的夜空,狠狠落在贞节牌坊的上方。
“轰隆”一声!
顷刻间,这座立了三年之久的贞节牌坊,轰然崩塌......

被沈宁鸢掐住脖子拖着走,纪云欢感到一阵窒息。
可看到沈宁鸢拖着她走的方向,竟是纪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纪云欢脸色瞬变,立马变得慌乱不已。
沈宁鸢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
难道她发现什么了吗?
不,她不能被带到那里!
纪云欢双手乱挥,大声向陈氏求救,“娘,救命啊!女儿要被勒死了,你快阻止大嫂,女儿不想死啊!”
陈氏大步冲过去,死死抓住沈宁鸢的手,厉声质问道:“沈宁鸢,这里是纪家供奉祖宗牌位的堂屋,云川的灵堂还在外面,岂容你胡来!”
沈宁鸢将陈氏的手甩开,“不是你说的,要我拿出证据吗?”
“你找证据,去供奉祖宗牌位的地方做什么?”
陈氏心口一跳,隐隐惴惴不安。
沈宁鸢没有回应她,拖着纪云欢走进了牌位堂屋。
见此,陈氏立马急了,连忙瞪向身旁的丫鬟婆子。
嘶声大吼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少夫人疯了吗?快把她拉下去啊!”
话落,几个丫鬟婆子撩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上去。
可还不等她们靠近,沈宁鸢猛地一用力,掐紧纪云欢的脖子。
对着逼近的丫鬟婆子们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谁敢上前一步,我现在就掐死她!”
看到纪云欢被掐得脸色发紫,这几个丫鬟婆子,不敢再上前一步。
眼见沈宁鸢来真的,陈氏吓得脸色发白,“沈宁鸢!你、你别胡来,她是云川的亲妹妹啊!”
但也不敢上前,生怕沈宁鸢真的会掐死纪云欢。
“放心,只要你们不胡来,我不会动她的。”
说完,沈宁鸢冷冷扫了陈氏一眼,继续拖着纪云欢往堂屋里面走。
走进去之后,沈宁鸢松开手,将纪云欢扔到一边。
她抬头扫视了一圈,目光紧盯着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氏快走几步跟进来,问道:“沈宁鸢,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证据。”
沈宁鸢说着,拿起主案台上纪家施家法用的竹杖,握在手里掂了掂。
见此,陈氏皱了皱眉头。
只觉得沈宁鸢莫名其妙的。
找证据就找证据,拿家法执杖做什么?
难道有人会傻到,将证据留在供奉牌位的祠堂里?
可下一秒,陈氏就傻眼了。
只见沈宁鸢拿起竹杖,对着这些牌位猛地一扫!
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当场被掀翻了一大片!
“啊啊啊!沈宁鸢,你疯了!”
陈氏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冲过去想拦住沈宁鸢。
可人刚靠近,沈宁鸢手握竹杖,直接劈向陈氏的脑袋。
“嗷嗷嗷嗷!”当场就劈得陈氏嗷嗷乱叫!
沈宁鸢快速抽回竹杖,反手用力横扫。
纪家供奉的祖宗牌位,又被掀翻了一片。
再扫!
三代以上的牌位,被她哗啦啦掀翻在地。
到了最后,沈宁鸢直接跳起来。
供奉在最上方,纯金打造的始祖牌位,被她一竹杖掀飞。
“哐当”一声。
牌位砸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惊得所有人心头一震,惊惧地瞪着沈宁鸢。
“啊!!!”
看到地上七零八落的祖宗牌位,陈氏捂着脸,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这一刻,她好像听到了纪家列祖列宗的咒骂声和咆哮声。
陈氏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沈宁鸢,颤声质问道:“沈、沈宁鸢,你大逆不道,竟然砸了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找证据。”
沈宁鸢语气淡淡,依旧是这三个字。
“你找证据就找证据,你掀纪家的祖宗牌位做什么?”
陈氏急得跳脚,拍着大腿嗷嗷乱叫:“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我们纪家,怎么娶了这么个儿媳妇进门?嫡亲的儿子尸骨未寒,儿媳就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家门不幸啊!”
任她喊,任她叫,沈宁鸢只当狗叫。
目光往地上的牌位扫视一圈,突然眼神一顿。
顺着沈宁鸢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地上的那个米黄色药包后,陈氏脸色瞬间煞白,喊叫声戛然而止。
那是......
她装鹤顶红毒药的纸包!
她不是已经交代过纪云欢,下了毒药后,要把这东西毁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见沈宁鸢就要捡起药包,陈氏也赶紧冲过去,想抢先一步抢过药包。
沈宁鸢故意等陈氏过来,在她弯腰伸手快要碰到药包的时候,沈宁鸢一脚踩在陈氏的手背上。
“啊!”陈氏吃痛,发出一声惨叫。
沈宁鸢不为所动,快速捡起地上的药包后,又马上抬起脚。
看着陈氏痛得扭曲的脸,沈宁鸢挑眉含笑,笑眯眯地问她:“婆母这么着急,难道也和儿媳一样,急着找到小姑子下毒害我的证据吗?”
沈宁鸢扬了扬手中的药包,笑得更灿烂了,对着围观的人群喊道:“这里面装的,就是纪云欢下毒用的鹤顶红。”
陈氏脸色更白了,哆哆嗦嗦地说道:“你怎么就能确定,这里面装的就是鹤顶红,万一是其他东西呢?”
她们来个死不承认,沈宁鸢又能怎么样?
闻言,沈宁鸢笑容更烂了,“很简单,让小姑子把它吃了,就知道是不是了。”
说着,沈宁鸢收敛笑意。
望向虚弱地趴在地上,被她折腾得几乎只剩半条命的纪云欢,目光泛着幽幽冷意。
陈氏看到这一幕,立马快走两步跑过去,护在纪云欢面前,厉声呵斥道:“沈宁鸢,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冷静下来!”
“婆母,你在紧张什么?不是你让我拿出证据的吗?”
说着,沈宁鸢走过去,一脚将陈氏踹开。
然后蹲下身,强行掰开纪云欢的嘴,将一整个药包塞进去!
纪云欢使劲挣扎,不停地挥舞双手,想要将沈宁鸢推开。
一边挣扎一边哀求道:“唔唔,嫂......唔唔,不要......我不想......不想死!”
可不管纪云欢这么挣扎,都没办法挣脱开沈宁鸢的手,小脸被生生涨成了猪肝色。
眼见那个药包,马上就要被纪云欢吞下去。
“啊!!!”
陈氏嘶吼怪叫一声,冲过来一把将沈宁鸢推开。
“够了!”陈氏狠狠瞪着沈宁鸢,“就算这里面真的是鹤顶红,你也不能给欢儿吃,你是要害死她啊!”
沈宁鸢被这一推,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平静地望着陈氏扑向纪云欢。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没有再上前一步。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纪云欢怎么给她下的毒,她就要她怎么吞下去!
陈氏望着脸色涨成猪肝色的纪云欢,担心得都快哭了。
紧张得声音发颤,“欢、欢儿,你、你还好吧?”
此时,药包已经卡在纪云欢的喉咙眼,稍微咽一下就能吞进肚子里。
到那时,鹤顶红吞入腹中,纪云欢小命难保!

闻言,纪泽海面色不变,故作无奈地说道:“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得很不好看,但你也知道,今日是云川的葬礼,他平日里对你这么好,凡事都把你捧在手心,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他的葬礼上如此胡闹,更不该在他的棺材面前,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
闻言,沈宁鸢心下一跳。
纪泽海不愧是当官的,如此巧舌如簧。
很会抓关键,三言两语,就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轻飘飘几句话,就轻易扭转了局势。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不少人开始议论纷纷,话里话外都觉得纪泽海有道理。
“纪大人说的没错啊!今天是纪家少爷的葬礼,作为他的妻子,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该忍一忍才对,哪有在自己丈夫的葬礼上,逼婆母杀死小姑子,还掀了人家的祖宗牌位?”
“是啊,就算纪云欢真的对她下了毒又怎么样,这不是没死成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了,何至于闹这么大阵仗!”
“唉!娶了这样一个不为夫家考虑的儿媳妇,简直就是家门不幸啊!”
“......”
听到众人的议论声,纪泽海冷森森地盯着沈宁鸢。
他倒要看看,面对无数人的指责,沈宁鸢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淡定!
但是他要失望了。
对于这些人的议论,沈宁鸢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显然这些随波逐流的话,掀不起她心中一丝一毫的波澜。
看到她这样淡定,纪泽海一时有些不对劲。
在场大多数人,都在指责沈宁鸢的不是。
随便一句话传出去,都能影响沈宁鸢的名声。
可她怎么能如此平静,好像一点就不在乎一般!
过了一会儿,就在纪泽海愈发不得劲,准备再继续抨击沈宁鸢的时候。
沈宁鸢却突然笑了。
“纪大人!”
“你也知道纪云川很在意我,如果死人有意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妹妹下毒害自己的妻子,只怕他的棺材板,就要压不住了!”
“哪怕是为了云川,我也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最后一句话,沈宁鸢说得掷地有声。
纪云川爱不爱她,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初纪云川为了得到她,对外装出来的爱妻如命,是人尽皆知的。
她倒要看看,她把纪云川推出来,纪泽海会怎么反击。
果然,听到沈宁鸢这一说,纪泽海脸色很是难看。
目光阴狠地瞪着沈宁鸢,恨不得将她剜下一块肉来!
过了好一会儿,纪泽海深吸一口气。
“我知道云川很在意你!”
纪泽海再次逼问道:“可我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了,不可能再失去一个女儿,沈宁鸢,你是纪家的儿媳妇,你知道该怎么做!”
“杀人未遂,也要付出代价,我还是那句话,纪云欢必须送官!”
沈宁鸢毫不退让,“我只要一个公道!”
“纪家不给,那我就去找官府要!”
最后一句话,沈宁鸢加重了语气。
看着她毫不退让的态度,纪泽海皱紧了眉头。
他没想到,如今的沈宁鸢,态度竟然这么强硬。
但今天的事情,关系到纪家的名声,他不能有丝毫退让。
想到这里,纪泽海握紧拳头,快被沈宁鸢气到失去理智了。
活了一把岁数了,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气到心跳加速。
想到这里,纪泽海死死咬着牙,再次逼问道:“沈宁鸢,你当真要为了这一点小事,置纪家的名声于不顾吗?”
“纪云欢下毒谋害自己的长嫂,才是真正置纪家的名声于不顾!”沈宁鸢唇齿反击。
“你你你......”纪泽海指着沈宁鸢,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是要把纪家,逼上绝路啊!”
沈宁鸢昂首,冷冷地望着纪泽海。
“这件事情,我绝不退让,纪云欢必须送官!”
“沈宁鸢,你要是敢把欢儿送拉去官府,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灵柱上!”
这时候,陈氏突然跳出来,指着沈宁鸢吼道:“反正我刚刚差点掐死了欢儿,我对不起她,我是绝对不会,把欢儿送官府的!”
陈氏死死咬着牙,红肿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
一副为了纪家名声,万死不辞的模样。
众人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但是看着陈氏决然的模样,还是由衷地感到敬佩。
“唉,纪夫人为了纪家的名声,是豁出去了!”
“是啊,要我是沈宁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
“反正也没死成,她不仅生龙活虎的,还打了纪云欢几十个巴掌,这口气也该出了。”
“是啊,心肠太狠了......”
众人的议论纷纷,毫不客气地传到沈宁鸢耳里。
她看着陈氏嘴角隐隐得逞的笑意,立马就猜到对方打了什么主意。
这是想倚老卖老,仗着长辈的身份,逼她妥协!
若是陈氏真的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她的名声只怕是要毁了。
连带着沈家,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不能置沈家的名声于不顾。
想来,陈氏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敢当众以死相逼。
因为她知道,沈宁鸢会为了沈家的名声,妥协一切。
可,她似乎要失望了。
沈宁鸢缓步走向陈氏,走到她跟前时,正好对上她得逞的笑意。
沈宁鸢停下脚步,指着一旁的灵柱,语气如淬了冰的寒霜。
“你要死,现在就可以去死,我绝不拦着你。”
陈氏瞳孔地震!
“沈、沈宁鸢,你真的一点都不怕吗?要是我真的一头撞死在这里,你和沈家的名声,会跌落神坛,一落千丈!”
闻言,沈宁鸢蹲下身子,目光和陈氏平视。
淡淡道:“你在意名声,我却不在意。”
“纪云欢,必须送官!”
“这个公道,我要定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陈氏惜名声,但更惜命。
她在赌,赌陈氏不敢死!
看到沈宁鸢这个样子,陈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害怕。
“沈宁鸢,你不要逼我,你信不信,我真的一头撞死在这里,我、我......我现在就撞!”
沈宁鸢垂眸,望着已经破功的陈氏,语气毫无波澜。
“好,你撞,我看着你撞。”
陈氏没有想到,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沈宁鸢竟然还如此平静。
沈宁鸢越平静,她就越崩溃。
更让她崩溃的是,她的夫君她的天,就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
没有一点要上来阻拦的意思。
似乎,她死不死,一点都不重要。
这一刻,陈氏彻底破防了。
指着沈宁鸢大吼,“好,是你逼我的,我现在就去死!”
说着,陈氏站起身,作势就要往灵柱上撞。
“老东西,欺我小女年幼无知不懂事!你要死就去死,别把你的死扣我女儿头上!”
“当初要是知道,你们家那小子短命,我死也不会同意把鸢儿嫁过来!怎么?你们家儿子死得早,就要把我女儿也带走?”
就在陈氏快要撞柱的时候,一刚一柔两道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听到这两个声音,沈宁鸢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身望过去,就看到她的爹娘,在无数人的注视下,向着她逆光而来。
陈氏没有想到,沈家的人,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她僵硬地站在灵柱旁,惊慌得有些不知所措。
沈宁鸢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爹娘,呆愣在原地。
一直到身材高大的沈破天,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沈宁鸢才猛地回过神,鼻子也愈发酸涩。
她的爹娘,真的来了。
沈破天挡在沈宁鸢身前,用冰冷有威慑力的目光,直直地瞪着纪泽海。
怒声大吼:“纪泽海,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要欺负小孩子!”
看到他凶神恶煞的样子,纪泽海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
毕竟沈破天声名在外,手中长枪也不知道收割了多少条人命。
但即使害怕,也要强壮镇定,对着沈破天讨好地笑。
这时候,崔槿扫视了一圈后,走过来将沈宁鸢护在怀中,心疼地说道:“鸢儿,你别怕,娘和你爹都来了,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看着挡在她前面的爹爹,以及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关怀着自己的娘亲。
沈宁鸢的鼻子更酸了。
看着爹娘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上辈子,他们被做成人彘,被纪云川带到贞节牌坊下的画面。
看到沈宁鸢眼眶微红,崔槿更心疼了。
“鸢儿,你别哭,娘亲知道你受了委屈。”
说着,崔槿的眼眶也不禁红了。
自己的女儿,刚出嫁就被迫守了活寡。
如今好不容易才熬出头,纪云川说走就走了。
身为娘亲,她比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经历这些痛苦。
想到这里,崔槿收敛柔意,冰冷的目光扫向纪泽海和陈氏。
冷冷地说道:“我们在赶来奔丧的路上,就听说鸢儿服毒殉情了,我们都以为是我们的女儿想不开,才会为自己的亡夫殉情。可千算万算,我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纪云欢要毒杀我女儿,而你们纪家,这个两个的,竟还要逼她放过杀人凶手!”
听了崔槿的话,纪泽海赶紧拱手,强挤笑意道:“亲家,这都是一场误会,我们没有逼宁鸢的意思。”
“误会?”崔槿冷哼一声,“鹤顶红的毒药就在地板上,你们说是误会!”
“陈氏刚刚还以死相逼,扬言她如果死了,就是我女儿逼死的!”
“纪泽海,这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人看在眼里,你现在跟我说都是误会!”
纪泽海被崔槿怼得无话可说。
看他不说话,崔槿心中的怒气更甚。
“纪泽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我女儿年纪轻轻,你们就要对她下手!”
纪泽海赶紧摆手,“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没想过要害儿媳妇啊,真的都是一场误会!”
事到如今,除了说是误会,纪泽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狡辩了。
崔槿哪里听得进去,继续逼道:“纪泽海,我女儿自嫁到你们纪家后,纪云川就出征在外,我女儿守了一年活寡,你们认不认?”
纪泽海咬牙,“认!”
崔槿又继续说道:“这一年来,我女儿上敬公婆,下怜夫家子弟,一心打理家中事务,照顾一家老小,甚至还挪用了自己的嫁妆,养活了整个纪家,你们认不认?”
在崔槿的连连逼问下,纪泽海老脸通红,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而趴在地上的陈氏,就更不用说了。
因为崔槿说的,是事实。
而在场的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听沈夫人的意思,纪家少夫人嫁过来的这一年,都是在用自己的嫁妆养纪家吗?”
“这......也太不要脸了,再穷也不能挪用儿媳妇的嫁妆啊,传出去不得丢死人!”
“真没想到,纪家竟然养出了纪云欢这样的白眼狼,纪家少夫人对她这么好,她竟然下毒害自己的嫂子!”
“是啊是啊......”
听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陈氏和纪泽海,羞得不敢抬头。
如今这世道,虽然女子地位卑微,在夫家要低一头。
但稍微有点脸面的夫家,也不敢随意动用新妇的嫁妆。
如今,他们纪家靠沈宁鸢嫁妆养活的事情,被崔槿说到明面上来。
纪家这脸,算是丢尽了!
“用了我女儿的嫁妆也就算了,还要对我女儿下毒,你们纪家到底安的什么心?”
崔槿还不依不饶,今日她一定要为沈宁鸢讨回公道!
而此时,纪泽海已经冷静下来。
他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拱手上前道:“二位亲家,这件事情,说来也话长,在这里解决,这么多人看着,是不是不太好,不如......我们私下里解决?我一定会给儿媳妇一个公道!”
纪泽海越想越气。
沈破天和崔槿,是京城出了名的难搞。
一个是镇国大将军,一个出身清河崔家。
他们一出现,局势就立马翻转过来了。
想到这里,纪泽海就狠狠瞪了陈氏和纪云欢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下毒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不行!”
纪泽海说完后,沈破天直接冷声拒绝:“这件事情,不能在私下里解决,必须把纪云欢送官府,把事情调查清楚,给我女儿一个公道!”
闻言,纪泽海面色一跳。
送到官府,纪家绝对讨不了好。
可若是私下里解决,至少还有缓和的余地。
思索间,纪泽海看到了地上的祖宗牌位,一咬牙赶紧说道:“亲家,儿媳今日发火,把我们纪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这事你们又要怎么处理?”
“什么?鸢儿把你们家的祖宗牌位给掀了?”
沈破天愣住了。
偏头望向沈宁鸢,迟疑地问道:“鸢儿,这真是你做的?”
沈宁鸢点头,“是我做的。”
“这......”
沈破天为难了。
自家女儿干什么不好,把人家祖宗牌位给砸了。
这事......
不好处理啊!
正当沈破天为难之际,崔槿直接一挥手,豪迈扬声道:“砸了就砸了呗,你们纪家的祠堂,还是一年前我女儿出钱修缮的,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块祖宗牌位,如果我记得没错,用了足足五十两金子吧?”
“我女儿出了这么多钱,又是丧夫又是差点被毒死,心情不好砸了出出气,怎么了嘛!”
“大不了,我自掏腰包,再给你们修一个呗!”
众人:“......”
崔槿的话,让众人齐齐愣住。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
尤其是沈宁鸢,望着娘亲豪气十足的样子,忍不住扶额叹息。
沈破天回过神后,扯了扯崔槿的衣袖,闷声道:“娘子,虽然说有钱任性,但你也不要太任性!”
崔槿白了沈破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娘就是任性,不然挣那么多银子干嘛?学他们纪家打造纯金祖宗牌位吗?”
“......”
众人又一次瞠目结舌。
陈氏和纪泽海,怔怔地望着崔槿,气得脸涨出了猪肝色。
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下这口窝囊气。
深吸一口气后,纪泽海沉声道:“牌位的事情,我们可以不计较。”
“但二位亲家,你们也看到了,我儿云川死得那么悲壮,就看在他生前对儿媳妇这么好的份上,你们给纪家一条生路,行不行?”
“只要不送官府,你们要纪家做什么都行!”纪泽海又强调到。

冷静下来后,陈氏小心翼翼地扶着纪云欢,让她弯腰趴在地上。
“欢儿,你慢慢把药包呕出来,千万不要吞进去啊!”陈氏颤巍巍地说道。
纪云欢颤巍巍地点头,害怕地将手指伸到喉咙里,想要将药包挖出来。
陈氏则蹲在一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呕——”
纪云欢一边干呕一边挖。
“呕——”
不停地挖,不停地呕,可卡在喉咙里的药包,就是弄不出来。
“呕!”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云欢终于将药包呕了出来!
而此时,她的脸已经憋得发青发紫,呈现出可怕的猪肝色。
药包被口水浸湿破碎,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毒粉,已经变成了绿色。
“天啊,真的是鹤顶红!”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吓得惊呼一声。
一石激起千层浪。
立马就有人,对着陈氏和纪云欢指指点点。
“没想到,还真是纪云欢要害自己的嫂子!”
“多恶毒的心思,我记得沈宁鸢对这个小姑子挺好的!”
“对啊,纪云欢及笄的时候,沈宁鸢还特意为她定做了一只纯金打造、镶嵌着红宝石的手镯,现在那个手镯,就明晃晃地戴在纪云欢手腕上,她真是好狠的心,戴着自己嫂子打造的手镯,给自己的嫂子下毒!”
“......”
众人的议论纷纷,让陈氏和纪云欢有些手足无措。
这时候,沈宁鸢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母女二人。
“婆母,证据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氏脸色一僵,阴狠地望向沈宁鸢。
“沈宁鸢,你差点害死欢儿!”陈氏咬牙切齿地吼道。
沈宁鸢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道:“什么叫我差点害死纪云欢?不是你们一直坚持,这里面装的不是鹤顶红吗?既然你们说这不是鹤顶红,我就喂给她吃,有什么问题吗?”
“你——”
陈氏被沈宁鸢怼得说不出话。
随后,沈宁鸢的目光,落到地板的药包上。
再次冷哼道:“更何况,你要我拿出证据,现在证据我也拿出来了,你就说,你认不认!”
陈氏也扫过去,看到地上的药包后,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证据确凿,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时候,纪云欢的状况,缓和了一些。
她望着沈宁鸢,嘴巴里一口的血,却还是咬着牙,一脸愤恨地问道:“沈宁鸢,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把毒药藏在了牌位后面?”
陈氏一惊,不可置信地望着纪云欢。
“欢儿,这毒药是你藏的?”
纪云欢没有回答陈氏,眼珠子紧紧盯着沈宁鸢。
她想不通。
本来一开始,陈氏让她把证据全部毁掉的时候,她也想这么做。
但下了毒之后,她担心药量不够,怕一次毒不死沈宁鸢,所以偷偷将药包藏在牌位后面。
想着万一沈宁鸢没死透,她再偷偷下点药,直接送她去见阎王。
而且谁能想到,她会把毒药藏在案发现场,祖宗牌位的后面?
可这件事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且还是她半个时辰前,临时决定去做的。
那么,沈宁鸢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纪云欢疑惑的表情,沈宁鸢嘴角依旧噙着冷笑。
她当然知道,纪云欢为什么会这么惊讶。
因为除了纪云欢之外,没人知道牌位后面,还藏着一包备用药粉。
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那是在前世,自己死了之后,魂魄禁锢在贞节牌坊里,亲耳听到的!
无数次,纪云欢穿着她的锦衣,戴着她珍藏的发饰,到贞节牌坊下面炫耀。
更是将她怕沈宁鸢没死透,偷偷将备用毒药藏在牌位后面的事情,当成战绩绘声绘色地说了出来。
不然,沈宁鸢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拿到证据,证明是纪云欢下的毒?
见沈宁鸢不说话,纪云欢顿时就急了。
冲着沈宁鸢,歇斯底里地吼道:“贱人!你说话!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沈宁鸢垂下眼眸,俯视着纪云欢。
脑海中突然回想起,前世她悬浮在贞节牌坊上,低头俯视着纪云欢的画面。
那时候的纪云欢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狼狈!
想到这里,沈宁鸢淡淡吐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要不是怕我没死透,你也不会把备用毒药,藏在纪家祖宗的牌位后面。”
“纪云欢,终究是你自己,害了你自己!”
闻言,纪云欢脸色一僵。
抬起头惊恐地望着沈宁鸢,嘴唇止不住地战栗。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沈宁鸢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然而此时,沈宁鸢已经不想管她是什么反应,冰冷的目光看向陈氏。
冷不防开口:“婆母,你刚才说过,只要我拿出证据,证明是纪云欢下毒害我,你不会偏袒她,会大义灭亲,对不对?”
陈氏没有说话,沈宁鸢则笑眯眯地问道:“我现在要你,当场把纪云欢掐死,不过分吧?”
闻言,陈氏脸色又是一白,瞪大双眼望向沈宁鸢,“你、你要我亲手掐死欢儿?”
沈宁鸢依旧面无表情,冷冷说道:“为了纪家的名声,婆母就该大义灭亲,不是吗?儿媳可是,为了纪家的名声着想呢!”
这是陈氏以前常说的话,现在她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我......”
陈氏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她以前说这些话,都是为了拿捏沈宁鸢的。
没想到,沈宁鸢会反过来,用这些话拿捏她!
想到这里,陈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纪云欢一眼。
蠢货!
怎么会这么蠢,竟然把备剩下的毒药放在牌位后面!
还给了沈宁鸢机会,掀了列祖列宗的牌位!
见陈氏还在挣扎,沈宁鸢笑眯眯地催促道:“婆母,你还在犹豫什么?为了纪家的名声,你还是快点掐死纪云欢的好!”
沈宁鸢故意放慢了语气,啧啧作声警告道:“啧啧啧......毕竟长兄尸骨未寒,就敢毒害长嫂,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管是纪云欢,还是纪家的名声,都会一落千丈。”
她说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陈氏耳边来回徘徊。
想到纪家的名声,陈氏狠狠一咬牙。
转身望着纪云欢满是血污的脸,手颤巍巍地抬起,慢慢往她的脖子伸过去。
看到这一幕,纪云欢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绝望地摇了摇头,声音哽咽道:“娘,你不会真要听沈宁鸢的话,为了纪家的名声,当场掐死我吧?”
“欢儿......”
陈氏声音发颤,“娘对不起你!”
话落,手已经触摸到纪云欢的脖子。
纪云欢害怕地直摇头,声音带着哭腔。
不停地求饶,“娘,不要啊,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
听了她的话,沈宁鸢心里一片寒意。
纪云欢!
你还年轻,你还不想死。
那么我呢?
我也就比你年大一岁,难道我就该死吗?
你对我下毒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也不想死,我也不该死!
想到这里,沈宁鸢恨意袭上心头,咬牙逼问道:“婆母,你还不动手,是想要毁了纪家的名声吗?”
听了这话,陈氏心口一颤。
纪家的名声......
对啊,比起纪家的名声,纪云欢的命算什么?
女子出嫁随夫,夫死随子,她已经嫁到纪家了。
纪家就是她的天,她理应维护纪家的一切!
只有纪家蒸蒸日上,她才能坐稳侯府夫人的位置。
牺牲一个女儿,换回纪家的好名声。
值了,
想到这里,陈氏心一狠。
咬紧牙关一用力,猛地掐住了纪云欢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