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的宋宇浩有些不满道：“曦宁姐姐，你不想有我的孩子吗？”

“宇浩，谈恋爱，订婚，结婚，生孩子，我想跟你一步一步来。”

话毕，沈曦宁想透过镜子观察着宋季泽的表情，谁知道他早就开了车门，朝药店的方向走去。

找到那紧急避孕药后，宋季泽赶紧寻找起止疼药来。

只是他眼中的一切变得模糊不清，更别提找止疼药，他疼得瘫坐在地上。

药店的工作人员见他脸色惨白，赶紧过来将他扶起。

“要止疼的药，见效快的什么都行......”

工作人员连忙找到那止疼药，宋季泽抢过直接干咽了下去，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几分钟后，宋季泽结了账后对工作人感谢，连忙跑回去。

他打开车门僵住，缠绵的声音又重新传来，两个人卷土重来，似乎不知道疲倦。

刚才的话，他也听得清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刺进他的心间，蚀骨的心疼痛苦蔓延至全身，连胃疼都变得微不足道。

以往她找男人，从未给出过结婚的承诺，而现在，她承诺的对象居然还是他最厌恶的人。

宋季泽靠着车门，凉风吹来，他也没有上车，直到里面再次安静下来，他才打开门，将那避孕药递给了沈曦宁。

下车时，宋季泽不小心将刚才买的止疼药掉落在地上，他赶紧先她一步将药拿起来，紧紧攥着那瓶药，怕被沈曦宁察觉。

只是避孕药的瓶子沈曦宁见过，两个明显不一样的瓶子：“你在吃什么药？”

“没......没什么，维C。”

沈曦宁的目光落在他紧紧攥着的手上。

宋宇浩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让沈曦宁不再纠结：“也是，祸害遗千年，你能有什么病呢。”

别墅外，沈曦宁关心的对宋宇浩说道：“小心点，别着凉。”

宋宇浩搂着沈曦宁的腰：“那我们快进去吧。”

沈曦宁回看一旁的宋季泽：“今天你迟到的事情就算了，下不为例，可你记住，你欠我的，还没还完。”

......

第二天一大早，宋季泽难得休息，他并没有贪睡，去了郊区。

“你好，帮我挑选一块墓地。”

工作人员利落的拿出笔记录：“先生，请问您是为家里的老人挑选吗？有什么要求？”

宋季泽顿了顿：“我自己用，能照到阳光最好。”

“使用时间，快的话三个月后。”

听到日期，工作人员记录的笔停下，抬头，有点不敢相信，如此面容年轻有为的男人，居然来为自己挑选墓地。

“好的先生，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宋季泽想，如果死在国外的话，是没有人帮他收尸运回国内的。

不如提前给自己立个墓碑做好打算，好在是有个归宿。

自从他妈妈早死，他爸带着他入赘，他的人生早就没有了来处，选个墓地，死后总要有个归途。




宋季泽这才开口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我做的。”

沈曦宁都对他的辩驳不以为意，将宋宇浩搂在怀中：“不用怕，我给你做主，我会让欺负你的人付出代价。”

宋季泽的眼眶瞬间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你当真要我如此？”

试图从她眼中寻得一丝信任。

沈曦宁阴沉着脸冷漠开口：“你要为你犯的错付出代价，过去和现在都是。”

宋季泽的眼眶泛红，闭眼掩饰，沈曦宁的不信任让他心寒。

终是认命，他褪去脚上的鞋子，露出脚踝，就那样光着双脚，跪在玻璃渣子上。

玻璃渣瞬间刺破他的肌肤，鲜血瞬间溢到地面，不知过了多久，跪到宋季泽的双腿麻木，跪到他流出的血迹凝固在冰凉的地板上。

而床上的宋宇浩靠在沈曦宁的肩膀上，撒娇着喊疼。

他开口要吃甜食，沈曦宁便吩咐人将全城都跑了一趟。

“我不要吃，我要你给我唱歌，哄着我吃。”

沈曦宁有些迟疑，余光扫过地上依旧倔强的宋季泽，眸色一沉，还是开了口：

“我希望你是我独家的记忆，摆在心底......”

那首《独家记忆》，是高中时期，沈曦宁给宋季泽表白时唱过的。

那时的她因为私生女的身份自卑胆怯，却肯为了宋季泽站在站在校庆的舞台上。

她说，那是只属于他一人的歌，只会给他一人唱。

可如今再听到这首歌，已经是为别人所唱了。

倔强的宋季泽终于开口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沈曦宁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但也仅仅是一瞬。

宋宇浩靠在沈曦宁的怀里：“算了，曦宁姐，哥哥已经道歉，你就不要怪罪他了，帮哥哥请个医生清理一下伤口吧，会感染的。”

他善解人意的模样，让沈曦宁心疼。

“不用了，他自己就是医生，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不用替他着想了。”

“既然宇浩已经原谅你了，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

宋季泽得到允许后起身，因为跪了许久，双腿麻木，起身的一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晃，整个人又重重地跪到了那尖锐的玻璃渣子上，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渗透出鲜血。

就连一旁的助理都看不下去，想上前搀扶，被沈曦宁狠厉的眼神制止。

宋季泽的脚步踉跄，只能伸出手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这一路都留下了他的血迹。

手机铃声响起。

是院长打来的电话，重重的叹息声传来。

“小宋啊，你的战地医生申请通过了，时间在一个月后，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上班了，收拾收拾东西，再陪陪家人。”

“如果......如果你平安回来，我们医院永远有你的一席之地。”

“宋医生，保重。”

对于宋季泽来说，这无疑是个好消息：“谢谢院长，感谢您这几年的栽培。”

他可能，回不来了，不过对于院长的好意他还是收下。

这个消息来的过于及时，高兴得他连腿上的疼痛都消失了大半。

修养了几日，虽没有完全好，也能正常走动，沈曦宁一个电话，便又将他叫到了别墅。

“怎么，你自己做的事情忘了，以为道个歉就结束了？”

宋季泽知道自己即将离开，就连心情都好了许多，面对沈曦宁的刁难，他都笑脸相迎：“请问沈小姐，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照顾宇浩，直到他的伤口消失不见，我要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们的订婚仪式上。”




沈曦宁将手中的请柬递给他：“邀请她们的事情也交给你。”

宋季泽打开，发现里面的名字是他爸和宋宇浩的妈妈。

他爸软弱，又是入赘，他继母强势动辄打骂，在他上大学后就自己借了助学贷款，勤工助学供自己念完了大学，他早就和那两位几乎断了联系。

明明是宋宇浩的父母，偏偏要让他来邀请。

他知道，沈曦宁是想逼他求饶，看他难堪，可谁知他微笑，答应，推门离开，动作一气呵成。

不过他突然折返回来。

“沈曦宁，你折磨我这么久订婚过后，我欠你的也该还清了，既然选择步入婚姻，就好好生活。”

面对沈曦宁，宋季泽恨她做那么多伤害他的事情，可如今，宋季泽也是真的希望她能够幸福。

离开书房后，沈曦宁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没人比宋季泽更加无情。

她将桌面上所有的动作扔到地上，以此发泄怒气。

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挫败。

她紧咬着牙关，猛地伸出手臂，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扫到地上。

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

宋季泽虽然多年不碰设计，但毕竟底子还在，设计起来也算是得心应手。

用花来做主要元素，两边大片的花束，以及舞台上巨大的花墙。

他曾经幻想着自己的结婚场景，就是如此，当时还想着花只用普通的向日葵便好，因为便宜，能替当时还不富裕的两个人省钱。

现在倒是不用了，将花换成宋宇浩喜欢的西伯利亚玫瑰，沈曦宁宠他，也不会在意这两个钱。

这场地，设计出来，就跟他自己曾经幻想出来的一样，也算是圆了自己的梦。

邀请父母的事情对于他来说虽然是件难事，但是也不是做不到。

无非就是被继母骂几句白眼狼，这么多年不回家而已。

却在挑选戒指时犯起了难。

咨询宋宇浩的意见时，他欣赏着手中刚整理好的名表。

“男戒嘛，我想要你手里珍藏的那一枚。”

宋季泽思考片刻否认：“我不知道我手中有什么戒指是符合你的心意的。”

宋宇浩知道他是想装傻，语气里满是嘲讽：“别装傻了我亲爱的哥哥，你家的破密码，我闭着眼睛都能猜到，上次去你家我就看到了，那是曦宁姐当年送给你的戒指吧，我就要那个。”

宋季泽知道他说的那枚金戒指，那是沈曦宁上大学时，省吃俭用给他买的金戒指，只有3克多重，不值什么钱，但确实他这几年来，唯一的念想。

“你自己的订婚典礼，用我的戒指让她求婚，你不膈应吗？”

宋宇浩勾起嘴角，得意一笑摇了摇头：“我不膈应，膈应的另有其人，反正曦宁说我有什么要求你都得满足，再说了，她都要和我结婚了，你留着那戒指干什么，睹物思弟妹吗？”

宋季泽只能妥协，他说的也对，既然已经决定离开，既然自己的时间不多，那就将过往彻底断干净。

“好，男戒就用那枚。”

......

距离订婚的日子与越来越近。

宋季泽处理身后事的速度也就越快，他将最爱的一些书籍放进骨灰盒内，他已经和墓地的工作人员商量好，将这些东西下葬就好。

最后去了一趟医院拿了药，大部分都是止疼的，尽量不耽误他医治那边的患者。

对于他来说，后期癌细胞会扩散的越来越快，其它药也就无关痛痒了。

同事小姚将药递到他手中，诊断书由他过手，他也算知道实情：“要是再治治，也许会有希望，去了国外，就相当于自动放弃了生命。”

宋季泽知道他的好心：“谢谢你。”

目送宋季泽离开，看着他远去的单薄背影，小姚敬佩他有这样的勇气，在忍受面对病痛折磨的同时，在生命被按下倒计时的艰难时刻，没有整日沉浸在悲伤与绝望之中。

选择在有限的时间内，拓宽生命的宽度。

订婚典礼那天，宋季泽忙活了半天，在仪式正式开始之后，他拿上自己的行李，打车去了机场。

这场盛大的典礼被全网直播。

机场里，宋季泽看着在沈曦宁捧着那只装有婚戒的首饰盒，明亮的眼眸望向宋宇浩：“你愿意娶我吗？”

在宋宇浩的回答声响起之前，他望着屏幕上的沈曦宁，轻轻呢喃着——

“我愿意。”

一瞬的沉沦之后，宋季泽立刻恢复了清醒，飞快关闭了手机。

机场大厅里播报航班即将飞起，宋季泽便拖着行李朝登机口走去。

这次，他站在必死的结局里，与过去的一切愉快和难过告别。




慈善晚宴拍卖会。

沈曦宁专门为宋宇浩准备的，将他带在身边，向每一个寒暄的人宣布他是她的男朋友。

宋季泽察觉好像沈曦宁对宋宇浩真的有点不同，以往都是玩玩，从未走心，这次她好像真的动了结婚的心思。

这样的场合，沈曦宁不会让他缺席。

她喜欢让他看见她风光无限，试图让他悔悟，他曾经抛弃她所做的决定。

所以她给足了宋宇浩脸面，为他拍下无数名贵的手表袖扣，让他成为在场所有男人羡慕的对象。

而宋季泽被沈曦宁要求穿着保安服，在场地里打扫卫生，维持场馆的秩序。

香槟塔旁边，宋宇浩找到宋季泽，晃了晃他的战果：“你很嫉妒吧，你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陪她度过了最穷困潦倒的日子，她现在还不是想和我结婚，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宋季泽继续扫着他的地，没有言语。

“从小到大，你都是这个样子，无论我对你使什么坏表面你装得都无所谓，实际上恨死我了吧！”

宋季泽陷入小时候的回忆：“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我喜欢的你都要抢。”

宋宇浩将话茬接过：“而且我都成功了，包括这次！你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她只打算将我像那些男模一样对待，给点钱就打发了，可是我跟沈曦宁说，从高中开始我就暗恋她，她做手术的钱是我一天打好几份份工凑齐的，她的肾源，是我找沈梦瑶跪求来的！我默默地为她做了这么多，而你，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放弃了她！害她进了监狱，她更恨你了呢。”

宋季泽一脸震惊，不仅仅是因为他冒领了原本属于他的功劳，他居然对当年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怎么会知道的......”

他上大学就和家中断了来往，更不会跟宋宇浩说那些事情。

宋宇浩凑在他的耳边：“因为啊，我偷偷潜入了你家，将你记录的日记本，和当年沈曦宁住院的各种缴费单据都拿走了。”

“现在物证都在我这，就算你跑去说明事情的真相，她也不会信你的，只会认为你是引起她的注意编造事实。”

宋季泽很快便恢复镇静。

无所谓了，过去的事情，反正他也不打算说，至于沈曦宁以为是谁做的都无所谓。

宋季泽不想再和他纠缠，便想离开，可宋宇浩不想作罢。

宋宇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恶意，他猛地伸手掀起桌布，一瞬间香槟塔噼里啪啦朝两个人袭来。

宋季泽躲闪不及，而宋宇浩压根没打算躲。

而两个人都被压在塔下。

宋宇浩的白衬衫染上了酒渍格外明显。

宋季曦宁色的保安服倒是不太明显，可玻璃碴也确实真真切切扎在了他的身上，痛感袭来，宋季泽咬紧牙关。

不远处的沈曦宁面对这一突发情况赶紧上前，怒斥宋季泽：“宋季泽，你对宇浩做了什么，心思还真是歹毒！”

她赶紧蹲下身子，在面对宋语浩时，脸上的怒容瞬间被关切所取代，眼神中满是担忧，轻声询问：“疼不疼？”

那温柔的语调，仿佛与刚才那个发怒的她判若两人。

宋宇浩眼眶含泪，拽住沈曦宁的衣角，一副隐忍的模样，还贴心的为宋季泽开脱：“我没事的，你别怪哥哥，他只是奉命打扫而已。”

谁看了不得夸他一句善良，只有宋季泽忍痛苦笑。

沈曦宁赶紧叫来人将宋宇浩送去医院。

......

医院里，沈曦宁格外重视，将外科的专家都叫到病房里为宋宇浩会诊。

等医生为他清理好伤口之后，沈曦宁将宋季泽叫进来：“我知道你讨厌宇浩，可他现在是我的男人，你故意害他受伤，要么跟他道歉，要么我就让你十倍偿还。”

宋季泽依旧倔强，他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又怎么会开口道歉：“沈曦宁，你的眼睛是瞎的吗？”

这话直接激怒了沈曦宁，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在空旷的医院里回荡。

沈曦宁看他不肯道歉，命令助理，将在现场收集到的玻璃碎渣子倒在地上：“跪上去，跪到宇浩什么时候满意为止。”




“宋季泽，你确定要去中东当战地医生吗？”

“这次外派不像之前只是交流，那边的局势动荡不安，按照前两个月前派出的医生情况估计，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

院长将弊端分析的清楚，宋季泽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成为一名战地医生，他已经做好死在那片硝烟弥漫的土地上的准备，至少不是死于病痛，他还能发挥点作用。

刚在医院值完班的宋季泽接到了沈曦宁的电话。

“天上人间，给你十分钟。”

宋季泽立刻叫了辆车，忍着胃部传来的阵痛赶到包厢。

门内传出女子的呻吟声和挑逗声：“嗯......别摸那里......你可真坏......”

宋季泽已经习惯，沈曦宁几乎每天都要在他面前上演这样的一套戏码，跟不同的男人。

沈曦宁搂着年轻的身体，肆意享受着他们的年轻姣好，不过内心有点烦躁。

直到看见宋季泽推门而入。

宋季泽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入便看见沈曦宁跨坐在那男人身上，后背裸露大片雪白的肌肤，那男人背对着宋季泽，他看不清长相。

不过大概率还是个大学生，自从两个人重逢以来的这一年，宋季泽已经摸清她的喜好，喜欢身强体壮的大学生，年轻有活力。

她不悦：“怎么这么慢。”

“离得远，没来的及。”

“那就老规矩。”

老规矩就是迟到一分钟，一杯酒。

包厢里五颜六色的灯光，看不出宋季泽惨白的脸色。

宋季泽放下包，走近，端起酒杯时才看见抱着沈曦宁的男人转过头，才看清他的脸。

“你，不缺男人的，为什么要找他？”

越是亲近的人，越知道刀往哪里捅最疼。

她明明知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他那没有血缘关系名义上的弟弟，宋宇浩。

表面人畜无害，实际从小便会在他的牛奶里撒盐，偷偷将他的头发剪成狗啃的，企图偷改他的高考志愿，从小欺负他到大......

沈曦宁晃动着酒杯，微抬起头，冷峻的目光扫向宋季泽。

声音低沉而冰冷，裹挟着来自地狱的恨意：“你当年抛弃我跟我亲爱的姐姐搞在一起，还跟她一起陷害我入狱，我怎么就不能跟你的弟弟在一起？”

宋季泽一怔，那些回忆朝他奔袭，身体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

他和沈曦宁高中相识，她是沈家见不得人的私生女，他是重组家庭不得宠爱的儿子。

两个在晦暗落寞中长大的人，按照约定考取了同一所大学，逃离原生家庭，成为了彼此漫长黑夜里唯一的光。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分开的两个人，宋季泽却在沈曦宁查出肾衰竭后，毅然决然离开了她。

哪怕她跪在地上苦苦无助地哀求，让他陪她度过最后的日子，他都心如玄铁没答应。

他不想陪她一起吃苦，她理解。

可当她找到肾源成功保住一条命后，想找他重归于好，发现他早已转头投入了沈曦宁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沈梦瑶的怀抱。

最让沈曦宁恨的是，再见面就是沈梦瑶在法庭上诬陷沈曦宁酒驾，而宋季泽去做了关键证人，让沈曦宁遭遇了三年牢狱之灾。

出狱后，沈曦宁跑去认了那个她此生最恨的男人——她的亲生爸爸。

蛰伏一年，将沈家所有的财权尽收囊中，就连那个陷害她入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沈梦瑶，都被她的狠辣手段逼去了国外。

一年之间，沈家说是改朝换代也不为过。

掌了权后，她立刻找到已经成为医生的宋季泽，让他为他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可只有宋季泽知道，他有逼不得已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