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侯蕴李怀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宰辅马甲藏不住了夏侯蕴李怀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三金口服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侯蕴还没走到客堂,就大致看清了两人的身形,周珩身材修长,穿着一袭白衣,衣袂随风飘起,背对着夏侯蕴负手而立,看不见脸,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妙龄女子就是夏寻真,穿着青莲色的女官服,明明是最无攻击性的小圆脸,但奈何表情严肃,不怒自威。等到走近了,她才注意到周珩的衣服并不是纯白的,上面还点缀着小小的梅花,只有走近了才看的真切。听到脚步声,周珩和夏寻真一齐转过头来,看向夏侯蕴,夏寻真最先开始说话,道:“林小姐,打扰了,我们奉旨搜查,还请见谅。”周珩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夏寻真的旁边,静静的看着。夏侯蕴微笑着,“那是自然的,只是家父昨日受寒,不方便出来待客,也请两位大见谅了。”夏寻真笑说无事,周珩也淡淡的点了点头。三人的气氛一片祥和,夏侯蕴和夏寻真就...
等到走近了,她才注意到周珩的衣服并不是纯白的,上面还点缀着小小的梅花,只有走近了才看的真切。
听到脚步声,周珩和夏寻真一齐转过头来,看向夏侯蕴,夏寻真最先开始说话,道:“林小姐,打扰了,我们奉旨搜查,还请见谅。”周珩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夏寻真的旁边,静静的看着。
夏侯蕴微笑着,“那是自然的,只是家父昨日受寒,不方便出来待客,也请两位大见谅了。”夏寻真笑说无事,周珩也淡淡的点了点头。
三人的气氛一片祥和,夏侯蕴和夏寻真就像多年的老友一般的谈笑风生,似乎都对禁军搜查漠不关心,周珩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禁军们进进出出,这些禁军士兵都穿着便衣,毕竟搜查全京城官员的家,很可能会造成京城老百姓的恐慌。
一个应该是禁军中职位最高的的人走到周珩的身边,在他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夏侯蕴虽然听不见,但是看到他对着周珩摇了摇头。
所以就是什么也没搜查出来。
夏侯蕴走到周珩的身边,笑道:“周大人可是搜出来了什么?家父虽然和刘平大人是故交,但是早就疏远,那个钱财的藏匿地点应该是不在侯府了。”
周珩眼睛的瞳孔极淡,就像深山里的谭水,波澜不惊,仿佛可以从眼睛里透露出股股森寒,一直渗透到面前人的心底去,“并未,请林小姐代我们向林大人问好,叨扰了。”说完就领着士兵们往外面走。
她正想着,难道账本不是被他们两个人拿走的?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账本,怎么可能不知道钱窖的位置?那账本到底是被谁拿走了呢?不过她也来不及考虑其他的了,至少当前的危机算是解除了。
夏侯蕴正准备松一口气,送他们出去,旁边的夏寻真发话了,“慢着,后院不是还没检查的吗?”然后转身看向夏侯蕴道:“抱歉了,我们也是奉命办事,不敢有半点的马虎,林小姐行个方便了。”
过了半晌,夏侯蕴才缓缓的开口,语气平和道:“那是自然的,两位大人的难处,小女子也是理解的,只是......”她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那个院子早就废弃了,父亲也不喜我们去那个地方,可否让我请示一下父亲,不会耽误两位大人的时间。”
看着夏侯蕴为难的样子,仿佛众人不同意的话,眼角的泪珠就会当众滑下,真是我见犹怜。周珩看着夏侯蕴落泪的样子,一时愣了神,随即在心中苦笑,但面上却丝毫的不显现,道:“那就麻烦林小姐了。”
还没等夏侯蕴转身,夏寻真又开口了,“周大人,你怕不是没搞清楚情况,就算林大人不允许,难道我们就不搜了吗?之前也不是没有人跪在你的面前求你不要搜查,怎么今天就大发慈悲了呢?”
周珩微皱眉,冷眼看向夏寻真,而夏寻真还是面带微笑的直视周珩的目光,半点肯退让。
“今天,你们要是想去后院,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鉴河被婢女扶着出来了,“老夫跟着陛下打天下,当初夏侯蕴政变,是老夫生死相随的跟在陛下的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又苦劳,你们岂敢!”
周珩和夏寻真恭敬的对林鉴河行了一礼,强硬中带着微不足道的恭敬的女声传到了林鉴河的耳中,“林大人,你说笑了,你可是陛下极其器重的老臣了,我们怎敢对你不敬。”
“哼,”林鉴河对着夏寻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完全是瞧不上她的模样,“夏寻真,做人还是收敛点好,你师傅的死可就是前车之鉴。”
周围的人顿时屏气凝神,一时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般,因为夏寻真的师傅就是夏侯蕴,而夏侯蕴自从政变失败,身死之后,就几乎没人再提这个名字,而今天这个事情又被揭了出来。
一声哈哈大笑把众人从愣神中拉了出来,夏寻真还是万年不变的微笑,道:“林大人说的是,我都快忘记了我的师傅是谁了,谁不知道我的师傅是大历朝最嚣张的人,可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说完纤手上抬,四指微微弯曲,周围的士兵立马无视林鉴河,径直往后院走去。
一个士兵唏嘘道:“你说这林大人是干什么?好好当个闲散侯爷不成吗?谁不知道夏大人最忌讳别人在她的面前提夏......那谁了。”
“是啊,这侯爷也是老糊涂了,也难怪陛下不喜他,天天提这前尘往事的,再好的功劳也经不起这么消磨呀,连我们都看的清的事情,唉......”
“别说了,别说了,赶紧的办正事吧。”
夏侯蕴跟着众人来到了那处荒芜院子的门口,不动声色的往枯井那边扫视了一下,荒草还是熟悉的荒草,枯井也还是熟悉的枯井,只是放在地上的那根绳子不见了踪影。
经过一番严密的搜查,士兵来报告的时,还是摇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夏寻真点头让那士兵退下,然后径直的向那口枯井走去。
每一步都伴随着靴子摩擦杂草的窸窣声,夏侯蕴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凝神注视夏寻真离枯井越来越近。
就算账本不在夏寻真的身上,那么大笔的钱被发现,也和账本被发现无疑,一个侯爷拥有富可敌国的财产,那又该怎么解释呢?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似乎怎么样都是死局。
夏侯蕴克制住心中的震动,看着夏寻真探头往井下望,由于树荫的遮蔽,看不清她的神色,不自觉的微一皱眉,克制着步伐,尽量平缓的走向枯井处。
顺着夏寻真的视线也往下望去,不再昏暗的井口,入眼的是一堆黄土,直接把井口堵的死死的。
“夏大人,这里的井曾经死过几个丫鬟,所以就把堵起来了。”
众人只见林小姐和夏大人如闺中好友一般的亲密耳语,只是众人奇怪的是,夏大人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和熙春风一般的微笑,而林小姐则是面色顿时惨白,众人都以为是夏大人发现了什么,可最后还是一无所得离开了侯府。
等到绿叶走到房间就看见小姐,眉头紧蹙,便走道跟前询问:“小姐,可是事情没办妥?”
“没有,你做的很好,辛苦你了,那么短的时间让你把井口给堵住,也是难为你了。”
“还好小姐拖住了他们一会,差一点就来不及了呢,”绿叶看小姐事情解决l,面上却没半点喜悦便开口问道:“小姐,可以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夏侯蕴深深的叹了口气,确实是更棘手的事情,好消息是自己知道账本的下落了,坏消息是账本在夏寻真的手里。
有的人面露尴尬赶紧走开,有的人被媳妇扭着耳朵拽回了家,嘴里不停的咒骂着刘荟的不知廉耻,还有的人面露惋惜,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夏侯蕴无奈上前,拉起她的衣衫挡住了有心人的视线,小声道:“你这是干什么?别人对你不住你就还回去,这样既不损人也不利己。”
刘荟觉得有点意思,笑道:“她的丈夫可是我的贵客,而且他还说了等到把她的钱都弄到手就给我赎身。”
夏侯蕴脸色顿时急转直下,拉着刘荟衣服的手都僵住了,终究是忍不住皱眉骂道:“你有什么毛病吗?”
刘荟听了也不恼,朗声笑了几声,然后用手轻轻的拂开夏侯蕴的手,低声道:“刚才那几件衣服我觉得就很不错,我的任务完成了,就走了。”说完就扭身离开,周围的人都主动的让出一条道,让刘荟走出包围圈。
夏侯蕴怔怔的看着刘荟离开的背影,回忆起刚才她用指尖刮蹭的几件衣服,原来就是她为她挑选的衣服。
那老板娘被看热闹的几个人给围住了,边咒骂着刘荟边安慰老板娘不要跟这样的人计较。老板娘也不想给别人看笑话,赶散了人群,逃也似的返回铺子里面,就看见刚才和刘荟站在一起的人走了进来。
虽然没显示不耐烦,但也绝对说不上热情:“想要什么自己看看吧。”
夏侯蕴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里面,当着老板娘的面指了指几件衣服,随意扫视了一下面前几件衣服,确实还不粗。
生意还是要做的,老板娘把那几件衣服拿了出来,道:“小姐,眼光真不错,这几件都是我们店里新进的款式,好看是好看就是比其他的卖的贵了一些,”随即又叹息,“可是没办法,一分钱一分货啊,咱们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也就这么几件居然都被小姐看中了,也是个缘分。”
夏侯蕴笑着点了点头,等到绿叶拿着衣服,就一起走出了店铺,往侯府走去。
“你可知道刘平的事情?”夏侯蕴知道绿叶不似平常的婢女,似乎什么都知道一些,便就问出来了。
绿叶也没犹豫,如实的回答:“刘大人贪污受贿被定罪,本来陛下念及旧情从轻发落,贬官流放岭南即可,但是张大人上书,贪污就应该杀鸡儆猴,最后陛下采纳了张大人的意见。”
“张修远?”
绿叶点头,看了一眼夏侯蕴接着道:“张大人的女儿就是现在的张贵妃,而且陛下的宫中至今只有这一位贵妃,所以张大人也水涨船高,也是深受陛下的器重。”
“刘平到底贪了多少?以至于要被当中杀头。”
“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在刘平的房间里搜出来了一个账本,贪污的数量惊人,但是具体多少无人知晓,而且......刘平也承认了自己贪污受贿,只是不管怎么的严刑拷打也不说出贪污钱财的藏匿地点,所以这个也成为了一桩悬案。”
夏侯蕴略微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她现在只想知道那个破系统什么时候出现,她什么时候能回家。一时想入非非,居然跟一个小厮迎面撞上了,那小厮行色匆匆,夏侯蕴也没多在意,挥挥手就让他走了。
刚走进房间,夏侯蕴就看见桌子上放了几件白色的丝绸裙子,那丝绸柔软光滑,波光粼粼似水,一看就不便宜。
她还没来得及问,绿叶就给她解释了:“这应该是老爷给小姐你准备的,小姐从前最喜欢白色,所以老爷每次外出都会给小姐带白色的衣裙。”
夏侯蕴心想:这个林鉴河对女儿是真好,自己穿的衣服多少年了都不换一件的,上次他穿的衣服夏侯蕴还没死之前就看见过了,自己都死了多少年了,他的那件衣服还“活着”。
“0304号系统即将重启,并伴随第二次任务的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冰冷的机械声在夏侯蕴睡梦中似有若无的起伏着,那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可是想要竖起耳朵仔细听时,又什么也听不清。夏侯蕴微微皱了下眉头,翻个身,继续睡。
......
刘荟抬头看了一眼万香楼的牌子,然后抬步走了进去。
一片嬉笑,娇声伴随着脂粉香气充斥其中,就连酒气都被掩盖在其中。刘荟面无表情的往二楼走,却被一双横亘过来的脚挡住了去路,她略显不耐烦的抬眼往上看。
就见一张施满粉黛的脸,可以看出是个面容娇好的女子,但是容颜易老平等的对待每一位女子,就算满面粉脂也盖不住时光的蹉跎,一双吊梢眼,笑起来尽显刻薄。
“我们的头牌杜鹃姑娘可真是好样的,这里可不够她玩的,就喜欢在外面偷汉子呢。”说完就自顾自的格格的笑了起来。
刘荟冷眼看了她一眼,准备跨过她的腿往上走,可是那女子哪里肯放过她,拉住刘荟的袖子把她拽了回来,可是就在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离自己喉咙还有半寸的尖亮簪尖给吓顿住了。
她嗓音颤抖着,用着不像常人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瞪着充满恐惧的眼珠,道:“你,你要杀我?”似乎是底气又足了一些,尖着嗓子道:“杀人偿命!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刘荟沉着声音,面色晦暗不明,“我贱命一条,带上你这条贱命,我们也黄泉好作伴。”簪头越来越近,就快要触碰到皮肉,倏然簪头远离,只剩下那女子喘着粗气。
那女子痛恨的看着刘荟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恨意战胜了害怕,扳过刘荟的身体,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没再次出手,自己的脸上倒是火辣辣的疼,她惊讶的捂着脸看向打她的人,随即偃旗息鼓。
风韵犹存的老鸨先是走向刘荟,像摆弄物件一般的掐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然后走向刚才那女子的跟前,抬手又是一巴掌,冷声道:“红玉,你来万香楼也有几个年头了吧,第一天我就说过,这里都各凭本事吃饭,你这是要断我财路?”
红玉咬牙切齿道:“是她!都是她抢走了萧郎!萧郎是真心爱我的,都是她这个贱货勾引他!”
老鸨扫了一眼缄默的刘荟,然后像看垃圾一般,“蠢东西。”随即没再管失魂落魄的红玉,走到刘荟的跟前,脸色和缓道:“待会下去让刘妈给你的脸用点药。”
刘荟不置可否,脸色淡淡的。
“还有,今晚陈公子要来,你准备一下,好好伺候着......”还没说完一个年轻小孩走到她的身边,探头在她的耳边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老鸨的身形一顿,眼中带笑的看向刘荟。
“杜鹃,今晚陈公子那边我给你拒了,哎哟,你的好福气来了!”
刘荟不明所以的跟着老鸨走下了楼梯,就看见一个长相普通的小厮站在角落里。
......
等到夏侯蕴起床,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她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身来,绿叶听到声音就推门进来了,顺便给夏侯蕴倒了一杯茶。
“小姐,老爷让人把刘荟小姐给赎回来了,你可要去看一看?”
“刘荟到侯府来了?还是爹接回来了?”夏侯蕴就更加觉得奇怪了,刘平向来不喜欢拉帮结派,在私下基本没什么同僚来往,林鉴河和他关系这么好吗?肯帮助刘平的女儿。
夏侯蕴快速的穿好衣物,在绿叶的指引下去了刘荟现在住的厢房中。
刚一进去,就看见刘荟慵懒的趴在桌子上,身上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手里把玩着一个朴素的簪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谢你今天帮我挑衣服,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住着吧,不用顾忌什么,缺什么就跟绿叶说。”
刘荟撑起身子,打量着夏侯蕴道:“你变了很多啊,以前面纱都是不离身的,怎么,改性了?想开了?”
夏侯蕴也是很无奈,她后来才听绿叶说,林鉴河在刘平还没当官的时候帮助过他,后来两人都当上了官,两人也是知己好友,可是刘平不喜结党营私那一派,为了避嫌,便渐渐的和林鉴河疏离了。
所以夏侯蕴的原身和刘荟是认识的,但估计两个人不对付,互相看不上对方。
夏侯蕴打马虎眼道:“啊,上次生病发烧,现在失忆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可能性格也变了吧。”
刘荟缓慢的把簪子插回了头上,也没怎么在意,“好吧,我就说你怎么假装不认识,还让我帮你去挑衣服。”夏侯蕴咽了口水,才缓慢道:“你不觉得刘大人贪污的事情很奇怪吗?”
“奇怪吗?”刘荟冷笑道,“他自视清高,生怕和别人接触就玷污了自己的名声!家徒四壁了,还要拿钱接济别人,我母亲生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
她越说越激动:“我求他去和别人借一下,至少先让母亲治病,你可知他和我说什么?”
夏侯蕴呆呆的摇了摇。
“他说,生死有命,好一个生死有命!最后母亲死了,连买棺材入土的钱都没有,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钱把母亲葬了。后来他贪污被抓。你说他可笑不可笑,要了一辈子的名声,最后还不是声名狼藉,遭人唾弃。”
夏侯蕴还想再说什么,还没开口,就看见林鉴河端着两盘糕点缓步走了进来,“荟儿,我和你父亲是至交好友,她的女儿我不可能不会管的,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着。”说完就把糕点放在了桌上,虽然还想说什么,但是毕竟一个男子,家里没有女主人,最后还是放弃,留她们在屋中,自己出去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丑!
她还没开始讲话,小鹃就抢先一步,气的面颊通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说的是她,“就是丑,我们周大人也喜欢,怎么了?你喜欢我们周大人,可是我们周大人可看不上你!”
夏侯蕴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大众,最后克制住了自己,要是加上了自己,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呢,她还记的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懒得再吵,就拉着小鹃的胳膊,劝慰道:“算了,咱们还是赶紧的买书吧,有这个时间,我还不如回去多复习复习呢,你说是吧。”
小鹃顶着吵的面红耳赤的脸,嘟囔道:“好吧,我就是看不过你被被人欺负,那丢的可是我们大人的脸呢!”
夏侯蕴尴尬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原来还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那女子也觉得和一个婢女在大街上吵吵闹闹的有失身份,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瞪了夏侯蕴一眼,走的时候还把那《女官状元文集》给全部买走了,最后还是书店老板点头哈腰的把她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毕竟是做生意的,那个顾客也不能得罪,那书店老板走到夏侯蕴的跟前,堆笑道:“这位小姐,你也消消气,大家都是考女官的,以后难免做同僚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考女官的?”
“不是我吹,我祖上也是出现过易学大师,”那老板一脸自豪,但是话锋一转,“虽然到我这一代落败了,但是我也学到了些皮毛,你一看啊就是做官的料!别不信啊。”
“信啊,怎么不信,”管他是真是假,话好听就行,“既然你说我是做官的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刚才那本《女官状元文集》可还有?”
“有有有,怎么可能没有,多着呢,小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里面给你找。那边有个凳子,可别累着了!”
夏侯蕴就在那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等着那个老板给自己找书,这个店生意真是极好,书板上的每一堆书都卖出去过,除了那一本《女官状元文集》,似乎还有一本买的也很畅销,她好奇的走了过去。
刚准备拿起来看看,就看到了自己的大名,手指就顿在了半空,书的名字叫《大历第一女宰相夏侯蕴》
“小姐,你要的书我给你找来了,你手上的这本啊,买的也是好的很呢。”店老板把《女官状元文集》递到夏侯蕴的手里。
“这本书还有人买?”她还是知道自己的风评的,大逆不道,乱臣贼子,这样词在她的身上屡见不鲜。
“你别说,买的人还真不少呢,特别是你们这些考女官的买的最多,怎么说呢,人家也是女官的祖师爷。”
她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那本书,最终还是没拿起来,但是店主热情的把那本书塞到夏侯蕴的手里,道:“小姐,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就当是小店的赠礼,还望小姐以后买书,想起我们小店的好。”
小鹃主动的接过夏侯蕴手里书,然后跟着她一起回家去。
夏侯蕴坐在板凳上,专心的看着面前的书,这本《女官状元文集》里面的内容确实很详细,女考正式开始是在景龙三年,现在是景龙九年,每两年考一次,算到现在也只考过三次,所以这本书也不算厚。
她翻了翻,里面都是三年来的女考试题,那些状元的文墨都收录在内,每个人的文章都各有特色,但无疑都是优秀的,言辞犀利,针砭时弊,都是上乘之作,但是最让夏侯蕴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叫沈书因的——是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
别人的文章都是辞藻华丽,就算提到了人间疾苦也会不自觉的渡上一层朦胧感,让人看的不真切,而她的文章从细微处入手,别人希望影藏起来的,她就是要把那层朦胧感给撕碎,如果这是这样,那这能算是个纪实文章,算不得什么,最出彩的地方还是她的论述,针对前面提出的问题,一一给了解答,虽然都是当年的事情了,可以对现在的指导作用还是有的。
能写出来这样文章的人,绝对不是那些王公贵族。夏侯蕴一边想着一边翻找,想看看有没有关于那些状元的身世介绍,结果是没找到,不但没找到,她现在还很怀疑这个书是不是盗版的,因为里面的每一年的篇数都不一样。
虽然这本书叫状元文集,但是里面不仅收录了每年状元的文墨,还包括榜眼,探花的文章,景龙三年的夏侯蕴是知道,第一次的女官考试就是她自己主持的,来考试的女子还不是多,而且是初次的试水,录取的人数和质量都不算好,只有三个。
这里面收录的文章中,有当初夏侯蕴通过的三个人的文章,但是在景龙五年的只有沈书因一个人,而在景龙五年收录的文章只有两个人。也不知道编纂这本书的人是按照什么标准选录的,这里缺一篇,哪里缺两篇的。
夏侯蕴无语的吐槽着,趴在书案上,就不下心瞥到了放在旁边的另一本书——《大历朝第一女宰相夏侯蕴》,这个名字也是够让人吐槽的,特别是自己的名字放在上面,莫名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
还没克服自己的羞耻感,考虑是不是要翻一翻这本书,思绪就被打断了,只看见周珩缓缓推开门,然后走了进来。
她总觉得周珩悠闲的不像话,仔细思考起来,自己的周围总是能出现他的身影,便道:“周大人每天倒是悠闲的很呐!”
等到周珩放在手里的碗筷,夏侯蕴才想起来自己到现在还没吃饭,便你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大快朵颐起来,突然思绪已转,想要拿那本书的手还没伸出去,就看见周珩拿起来那本书。
那种莫名的羞耻感达到了顶峰,但是面上不显,懒散的道:“怎么,是不是很崇拜第一女宰相?要不要我也给你买一本?”
“好啊,我确实很崇拜她,非常,非常,非常崇拜。”周珩用异常认真的神情回答着。
“咳咳咳!”夏侯蕴被周珩认真的表情给吓到了,嘴里的饭卡在喉口,不上不下,只能拼命的拍自己的胸口,才勉强的缓过来。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周珩道:“我真的替她感到高兴。”
周珩嘴角微勾,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像晚间的凉风般沁人心脾,“嗯。”
夏侯蕴边吃饭边道:“我女官考试的报名怎么样了?没意外吧?”
“可能有点意外,但是也不算意外”
夏侯蕴皱眉,不自觉的就把握着的筷子放了下来,道:“什么意外?”
“按照大历朝的传统来说,官宦家的子女参加科举都是不用参加复试的,但是......”周珩缓缓的开口解释。
一听到但是夏侯蕴就明白了个七八分,估计就是要参加复试,而原因她大致也可以推测出来,“我是不是不算官宦子女,因为林鉴河?”
周珩点了点头,道:“是的,但是不是不让你参加考试,只是多了一道复试罢了。”
“那复试的主考官是谁?”古代的考试主观性还是很强的,还是了解了主考官的文章喜好,到时候写文章也算是事半功倍了。
“张修远还有沈书因。”
听到张修远这个名字跟听到自己没考上没什么区别,但是听到后面的那个名字总感觉有一点熟悉,她翻开那本《女官状元文集》,果然就是那个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
她也就暂时不去考虑那个张修远了,问道:“你可了解沈书因这个人?”
周珩微微一顿,随机道:“不算了解,不过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官,”能得到周珩的赞美,说明这个人确实是个人才,夏侯蕴心想。
“她确实是景龙五年的女考状元,现在官居御史中丞,是个寒门出身,其他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倒也真应了夏侯蕴的想法,这个人果然是个寒门,那复试虽然有张修远这个困难,倒也不是完全没有突破口。
周珩看着夏侯蕴思索的样子,道:“你可是在想张修远会为难于你?试卷都是要给男女官员一起审核,还有沈大人这一关,不必担心。”
夏侯蕴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最重要的还是真才实学,那些什么暗箱操作都是后话了。
会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会试之前的复试只会近不会远,夏侯蕴就跟修炼似的,一日三餐就基本都在书房解决,不知不觉的之间,时间又到了晚上。
小鹃起床出恭,拿着个灯笼走在昏暗的走廊上,惊叹夏侯蕴的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她知道夏侯蕴是在准备女官考试,最近府中的人走书房周围,都会不自觉的放轻脚步声,生怕吵到书房里备考的人。
她抬头看看天,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是周大人不让夏侯蕴没日没夜的习书,她自己就偷偷的等人睡觉之后再爬起来习书。想到这,小鹃心中就充满了替周大人监督夏侯蕴的使命感。
她走到烛光微亮的书房门前,用手敲了敲门,小声道:“林小姐,大人说了,你不能习书太晚的。”过了半晌,没听到书房里有回答的声音,小鹃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又继续敲了敲门,声音却比之前更大了些,“林小姐,林小姐,你可是在里面?”
还是没人回答,小鹃从疑惑变成了担心,在夜晚的风中踌躇了半晌,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最终还是决定打开书房的门。
“啊——”
周珩瞬间睁开了眼睛,迅速的从床上起来,短短的半秒,他的眼睛就清明的不似睡过觉一般,披上衣服就往外赶,他只感觉什么在流逝,非常的像抓住,非常的想。
小鹃手里的灯笼在地上滚了三滚才停在,她看着了无声息的躺在地上的夏侯蕴,先是惊恐的大叫了一声,寂静的夜晚被这声惊恐的喊叫声给撕破,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惊悚。
然后她赶忙的跑到夏侯蕴的身边,用手指在夏侯蕴的鼻下放了一会,感觉到了气息,便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把地上的人给扶起来,就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是周大人。
周珩皱眉走到夏侯蕴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还不忘对小鹃嘱咐:“快去把大夫请来,要快!”
小鹃狠狠的点头,然后就快速的跑出来书房,直奔大夫的房间,周府中是有府医的。
大夫在睡梦中被小鹃叫醒,然后迷迷糊糊的被她带着走,她急的话都说不清楚,但是看她的样子也知道是个急事,大夫便也没再问,只是跟着她走。
等到了夏侯蕴的房间,看到坐在床旁边的周大人,脸色惨白,似乎比躺在床上的人更需要医治一般。大夫把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快步的走到床前给人把脉。
没过多久,只看到大夫神色放松了些,道:“林小姐从出生就带在身上的病可是劳苦不得的呀,”大夫叹息着看向周珩,“脉息微弱,劳倦过度,气血亏耗,我就开些滋补之药,不可再过度劳累。”
周珩对大夫表示了感谢,然后让小鹃送大夫出去,顺便去跟着大夫是抓药,自己则坐在夏侯蕴的身边,无奈而疲惫的看着眼前的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和从前没有半分的相似,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这个事情不可思议到仿佛是从未存在,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癔症,可是每次看到夏侯蕴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才会有实感,确实是她,她回来了,真真切切的回来了。
周珩把手放在夏侯蕴的脸上,慢慢的滑下,缓缓的描摹,黎明前的夜晚最黑,房里的烛光影影绰绰的,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等到夏侯蕴艰难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艰难的撑起身子,甚至还能感觉到昨天心悸的,她皱着没头用手揉了揉胸口,但是无济于事。
她无奈的瘫倒在床上,看着床顶,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一个经历过现代高考和古代科举的人,一个小小的复试怎么可能难倒夏侯蕴,但是充分的准备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自从她就像闭关修炼一般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周珩到点就会让她回房睡觉,不给她待在书房里面,她也只好在别人睡着的时候去书房挑灯夜战,当时她就感觉到身体有点支撑不住,但是没有在意,毕竟当初为了考科举,整晚整晚的背书的时候也不是没没有过。
只是她忘记了,这根本就就不是自己的身体,林蕴那个自打娘胎就带下来的病可支撑不住,等到她感觉到那个心悸不受自己的控制,呼吸越来越困难,脚步虚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那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倒地的瞬间还在考虑,上辈子虽然死的不算光荣,但是至少死的人尽皆知,这辈子就这么憋屈的死在了书房里面,无人问津!
思绪不断的回笼,她盯着床顶看了几秒,算了算还有两日就要复试了,也就是还有七日就要女考会试了,时间还是很紧迫。
这样想着也就不敢在床上赖着不起来了,坐起身来,就听见门外面有脚步声,门一打开,就是周珩手里端着一个碗,药还没到身边,药的味道就到了,夏侯蕴识相的接过周珩手里的药碗,一口闷了下去。
她感觉这段时间喝的药都要把她这辈子药都喝完了。
夏侯蕴看着周珩憔悴的脸,愧疚的道:“你赶紧去休息吧,是不是忙了一晚上?我都喝完药了,你快点去休息吧!”她把碗倒过来给周珩看,然后又催他去休息。
周珩只是接过夏侯蕴的碗然后放在了桌子上,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他坐到了椅子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夏侯蕴,把夏侯蕴看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要探探周珩的意思,可是不管发生什么周珩的表情都是一个样,什么也看不出来。
“夏侯蕴,你为什么非要考女官呢?”
夏侯蕴一顿,她突然发现周珩好像极少喊自己的名字,以至于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怪异的都以为这不是自己的名字。但是怪异也只是一瞬间,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回答。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
周珩看着她,淡淡的摇了摇头,才开口道:“不对,你敷衍别人的时候就喜欢扣自己的手指。”
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在动作的手指,收回去也不是继续动作也不是,她也认真的回视周珩,没有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走别的路?不是非要进入官场的,你明白吗?”
以为是她想的吗?如果她有选择的话,她就不会一直呆着这个地方,但是她不能说,“这世上无非就是钱权二字,世上之人都在追逐的东西,我也不能免俗。所以,我说的你明白吗?”周珩不就是需要个理由吗?这就是她能给出的理由。
周珩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我尽量又松开,道:“我明白了,但是你上辈子为李怀而活,这辈子可不可以也为了......”
“不可以。”男女之事夏侯蕴虽然涉猎甚少,但是到现在这个地步如果还不能看透的话,那就是眼拙。
夏侯蕴冷声道:“周珩,我从来没有为别人而活过,包括李怀,所以未来我也不会为了任何人活,我只为我自己活。”
她看着周珩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不知道周珩的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她一定会让他断了,她不可能留在这个地方,没有人能阻止她。
后面的两天她还是加紧的背书,但是也没有之前的那么的不管不顾的,要是在考试的前夕病倒,那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两天晃眼而过,到了考场的时候,夏侯蕴才发现来参加复试的不止她一个,还有刘荟。
“呦,没想到我们也有志同道合的时候,你准备的怎么样?”刘荟无所谓的问道。
夏侯蕴其实是有点尴尬的,怎么说刘平都是林鉴河陷害的,虽然自己也不是林蕴,但毕竟自己现在占着她的身体,自己现在的身份就是林蕴,但是刘荟似乎没这个想法。
“还行,不过你怎么想起来考女官了?”
刘荟慵懒道:“老娘厌倦了男人,自己考女官也不用依附那些人了,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夏侯蕴点了点头,刚想说话,突然发现刘荟今天的异样,道:“你把头发梳起来了?”
古代的女子一般把嫁人生子当成一生的追求,但是还有一部分女子会把头发像已婚妇女一样自行的盘起,以示终生不嫁,独身终老,这样的一类群体称为自梳女。
“是啊,”语气依旧不以为然,“嫁人有什么好的?做人还是要靠自己,男人什么的根本靠不住的。”
“说的甚是有道理!”
刘荟扫了一眼夏侯蕴,道:“我不是那么不分黑白的人,你爹做的事情我还不至于记恨在你的身上,而且当初我也利用你进的侯府,所以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情谊可言,那就更没有必要加上一层仇恨了。”
夏侯蕴当初也想过这件事情,刘荟应该是利用了自己,然后给林鉴河错觉,就是刘平自己的女儿也是不相信刘平是冤枉的,可能林鉴河对刘平还是有点愧疚的,所以才会把刘荟接到侯府来,但是愧疚有多少,无从知晓。
刘荟这个人给人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但要真的是这样,当初也不会在知道那个店老板的就是嫖客老婆的前提下,还要带夏侯蕴去给那个店老板送去生意。
周珩和夏侯蕴走后,刘荟就一个人喝着小酒,吃着盘子里的花生米,扫到了夏侯蕴桌面上散落的一大堆花生米,心中无语,真是我请客,所以钱不是自己花是吧。
当初在青楼里都是要陪客人喝酒的,所以酒量也锻炼了起来,喝了那么多壶的酒,倒还没有醉的不成样子,从二楼的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状况,天色渐渐的暗淡,有的店门前已经升起了灯笼,但是这个酒楼似乎是个世外桃源,昼夜不息,丝毫没有白天夜晚之分。
她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转身就注意到了下面呆呆的坐着的人,在她来的时候就在哪里坐着了,现在天都黑了,他还是呆呆的坐在哪里,刘荟是看着他从开始的局促不安到现在的寂静无声。
可能真的太无聊了,干脆直接用右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直直的盯着下面的那个人,评价起那个人来,长的倒是蛮好看的,就是穿的寒酸了些,看着他站起来身,嗯,身材也不错。
“这位客官,现在天色已晚,可是要住店?”店老板早就注意到了他,点了几个菜一坐就是一下午,菜是没动一口,人就这样坐着也是没动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
那人似乎大梦初醒一般,赶忙站了起来,先是给店主人拱手行礼,才开口道:“在下,在下,囊中羞涩。对,饭菜钱我马上付给你。”说完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来几个碎银递给了店老板。
店老板接过他手里的银子,道:“饭菜冷了,可要给客官热一下?大晚上的吃冷的可是不好的。”
闻轩微笑着向店老板致谢。
刘荟见过太多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这样直白的承认自己囊中羞涩的人还真是不常见,也是个稀奇的事情。
闻轩坐下,皱眉看外面已经华灯初上,无奈的想着今天晚上的住所,直到一阵轻快却缓慢的的脚步声入了自己的耳朵,不自觉的抬头看向脚步声的声源,只看见一个相貌艳丽的的女子微笑着看着自己,手里拿着个白玉酒杯,白皙的指尖捻着,似掉非掉,轻盈的衣袂随着步伐舞动。
直到那个女子在他的对面坐下,才发觉自己这样盯着女子的行为是多么的冒失,局促不安的站起来给刘荟赔礼,道:“见谅了,姑娘,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长的确实好看,就是看样子古板的很,刘荟摆了摆手,然后轻轻的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道:“无妨,我长得好看,你喜欢看也是正常,人是不能压制自己的天性的。”
闻轩顿时哑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刘荟也没管面前的人是不是尴尬,又继续说道:“哦,你别误会,我说的是爱美的天性,就像我也喜欢看你一般,因为你长的很好看。”
“多,多谢。”沉默了半晌,闻轩的嘴巴里也只憋出了多谢两个字。
“你怎么可怜兮兮的在这里等人等了一下午?”刘荟无聊的搭话道,她现在不想回家,反正家里就她也个人。
闻轩不知道对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些合不合适,最终还是无奈的坐了下来,道:“我是来参加科举的,我今日本是想请舅舅吃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刘荟心中了然,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这声“舅舅”恐怕也是远到天边去了,有些参加科举的考生,会在提前几个月来到住在京城的亲戚家住上一段时间进行科举的备考,恐怕这个人是吃了闭门羹了。
“你所谓的舅舅没有收留你,你现在也穷的连住宿的钱都没有了,是吗?”
虽然刘荟说的是事实,但是这样的事情被这么直白的方式说出来,闻轩还是挺难为情的,但也对着刘荟尴尬的点了点头。
“行啊,我知道了,那你跟我回去吧,住在我的府中,我正好缺一个教书的先生,我会给你付钱,怎么样?”
虽然闻轩知道面前的女子和其他的女子的行为方式不太一样,但是没想到这么的豪放,这样的话要是被有心人给听去了,女子的声誉定然是毁了的。
他赶忙看了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道:“我知晓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对你们女子的声誉不好的。”
刘荟懒得再和他说废话,牵住他的手就往外拉,闻轩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家乡的女子看到男子唯恐避之不及,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京城的女子都是这样的,是自己过于迂腐了。
店小二端着热乎的菜往这边来,没看见刚才坐在这里的闻轩,周围的人都窃窃私语的往门外看,自己也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们一起看,只见闻轩脸憋的通红,手被一个女子握在手里,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妇女的模样,反而旁边的女子满不在乎。
一转眼,他看清了那个女子的模样,感觉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谁不知道刘平的女儿是个妓女,虽然刘平的事情被平反了,但是这件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改变不了。
店小二正收着桌子上的饭菜,手动着眼睛还不忘记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只见刚才还在拉扯的人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对他道:“兄台,可看见了我的包裹?刚才走的急,没来得及拿走。”
他赶忙放下手里的碗筷,拿过另一条板凳上的包裹递给闻轩,道:“客官,这个可是你的?您检查看看,我刚一直在这里该是没少东西的。”
闻轩感激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包裹,里面都是自己带来的几本书,没有多少银两,也都是齐全的,他突然感觉到胳膊上被顶了一下,原来是店小二凑到他的跟前,语气里尽带戏谑,道:“看你是个穷小子,没想到艳福不浅呐。”
“什么?”闻轩一头雾水的看着挤眉弄眼的店小二,也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位——”店小二抬了抬下巴,指的方向就是刘荟站的位置,“可是个有名的花娘,人家的老爹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也就别嫌弃人家花娘的身份了嘛,就从了人家吧。”
店小二还在劝慰着,以为闻轩就是看不上刘荟曾经是个花娘,但是闻轩却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呆在了原地,但他不是嫌弃刘荟的花娘身份,他只是没想到性格如此豪爽的女子竟然有这么一段往事。
他打断了店小二的絮絮叨叨,皱眉道:“兄台,我觉得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莫要再让人家难堪。”说完就抱着自己的包裹跑回来刘荟的方向,留店小二呆呆的站在原地。
刘荟双臂抱着胳膊,笑着看着跑向她的闻轩,道:“这几本破书丢了就丢了,你想要什么跟我说就可以了。”
“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是省着点用的好。”
当然不是大风刮来的,是自己的父亲的命换来的,人死了,不管怎么样补偿还是要有的,但是这个刘荟永远都不会说。
“我的钱,我想怎么话就怎么花,只要我高兴,就是撒在地上,我也愿意。”话锋一转,“话说,你怎么就同你和我走了?”她开始看着他的样子是誓死不从的样子,没想到他自己又跑回来了。
“就像你说的,我没有地方住,不如去给你当教书先生。”闻轩只是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能够放弃当花娘要自己给她当教书先生,定然是想要改变自己,他也没准备真的要她的钱,毕竟出来当花娘了,积蓄一定很少,当然他脑子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刘荟是无从知晓的。
可是等到他看到刘荟的家是个巨大的宅子的时候,他严重的怀疑店小二是不是在戏弄他,等到他跟着刘荟走进这个宅子的时候,才发现这么大的宅子里居然一个下人也没有。
周围寂静的吓人,没有烛火,只有一间间没有人居住的厢房,他们穿过了走廊,还好今晚的月亮很耀眼,就算没有烛火,路还是看的清的。
刘荟打开了一个房门,自己先进去点燃了烛火,闻轩也跟着她进去,有了烛火的照耀,那看清楚了这个房间,一看就是好久就没人住了,但是他也不嫌弃,自己本来都要露宿街头的,现在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是万幸了,还有什么嫌弃的呢。
“这里确实是有点简陋,我待会给你拿被子来,你先将就一晚上,明天我再去给你制备东西,”
闻轩刚想说话就被刘荟给打断了,只见面前的人毫无形象的在他的面前打了哈欠,声音都带着困倦,道:“好了,我要休息了,你也睡吧,我明天还要温书,你应该也是吧。”
虽然有很多的问题,但是话都被堵在了嘴边,面前的人也是困的眼角都挂上了泪珠,也很好作罢,对着刘荟点了点头。
一夜好梦,刘荟不管多晚睡,都是早早的起床,但是似乎有人比她起的更早。
刘荟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洗漱完毕,然后自己做饭,只不过今天要做是两个人的量罢了,做的就是最简单的粥,两人糊弄了早饭,就开始各自的学习,一个要考女官,一个要考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