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卿知裴嘉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嫌子厌离婚后,渣父子跪地痛哭求原谅程卿知裴嘉钰》,由网络作家“程卿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星蓓的归国宴定在一周之后。那天会议之后,裴家那边终于消停了。在会议上凌渝怀已经拿到第一份设计需求,这一周程卿知都在加班加点地忙设计,也没空思考其他事情。很快到了顾星蓓归国宴的预定时间。一大早,顾星萝就被顾家人叫回去帮忙打点。这些年顾家人虽然对顾星萝很差,几乎不把她当做顾家的一份子,甚至顾父早就明白地告诉顾星萝,以后顾家的家产和她没一毛钱关系。可是他们在外人面前却对顾星萝好得很,各种场合都尊称顾星萝一句大小姐。因此,外面人人都道,顾星萝命好遇到一个好继母,能够将她视如己出。实则却只有顾星萝身边的人知道她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顾星萝走后不久,凌渝怀也醒了,见程卿知趴在桌上忙活,他打着哈欠凑上去看。竟是一副水墨丹青。黑白色调的水墨画正...
顾星蓓的归国宴定在一周之后。
那天会议之后,裴家那边终于消停了。
在会议上凌渝怀已经拿到第一份设计需求,这一周程卿知都在加班加点地忙设计,也没空思考其他事情。
很快到了顾星蓓归国宴的预定时间。
一大早,顾星萝就被顾家人叫回去帮忙打点。
这些年顾家人虽然对顾星萝很差,几乎不把她当做顾家的一份子,甚至顾父早就明白地告诉顾星萝,以后顾家的家产和她没一毛钱关系。
可是他们在外人面前却对顾星萝好得很,各种场合都尊称顾星萝一句大小姐。
因此,外面人人都道,顾星萝命好遇到一个好继母,能够将她视如己出。
实则却只有顾星萝身边的人知道她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顾星萝走后不久,凌渝怀也醒了,见程卿知趴在桌上忙活,他打着哈欠凑上去看。
竟是一副水墨丹青。
黑白色调的水墨画正中,立着一只单脚站立的仙鹤。
仙鹤嘴上还有抹格外显眼的鲜红色。
单看这幅画只觉画面极美,无论是线条、构图,还是色调都是顶尖。
若是细看还会发现仙鹤的腹部有些许青紫色,看上去就像是中毒后的颜色。
凌渝怀研究了一圈不由笑出声:“嘴角鲜红,腹部发黑,你这是在暗讽仙鹤口蜜腹剑呢?”
程卿知拿着笔完成画面的最后一部分,偏头看向凌渝怀:“师兄,你这可就是误解我的意思了。这幅画旨在告诉顾星蓓,她是仙鹤品相,乃是天上独有。我这是夸赞她。”
说着,程卿知将画卷了起来,放进旁边准备好的礼盒里。
凌渝怀瞧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笑出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今晚要参加顾星蓓的归国宴会,你衣服挑好了吗?”
程卿知展开双手,在凌渝怀面前转了个圈,展示自己身上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素衣白裙:“这件衣服不好吗?”
凌渝怀扶额:“知道你不喜欢顾星蓓,但她给你发了请柬,如果你穿成这样去赴宴,被她抓住把柄,还不知道会怎么恶意中伤。走吧,我刚好也要选衣服,你跟我一起去。”
程卿知本想拒绝,凌渝怀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推着她直接出门。
两人来到京市一家很知名的高定礼服选购工作室。
来的路上凌渝怀已经打电话预约好了,可两人刚进大门,就见里间走出两个工作人员,满脸局促地上前对凌渝怀道歉:“凌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店里突然来了个SVIP,现在正在店里选衣服。您的衣服恐怕要等一会儿了。”
“没事。”时间还早,凌渝怀也不着急,“我们在外面等等就是。”
工作人员长出一口气,忙给两人安排了茶水点心,还特意拿来当季礼服合集相册给两人挑选,随后便去忙着招呼那位SVIP。
凌渝怀挑了一圈,快要翻到尾页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件让他眼前一亮的礼服:“卿知,这件不错。”
是件纯黑的鱼尾长裙,胸前做了个特殊的亮片处理,使得整条裙子看上去像是一只黑天鹅。
凌渝怀上下打量程卿知:“这衣服要是你穿,一定很合适。”
程卿知扫了眼价格,三后边跟了好几个零,忍不住吐槽:“这价格要是我穿了,一定很不合适。”
她离开裴家后,刚签到凌渝怀名下做他的助理。
两人说好给裴氏集团的设计成功后,每次程卿知拿提成的百分之七十,那将是一笔不菲的价钱。
可是现在,她还是拿每月几千块死工资的小助理,哪里能看这么贵的裙子?
她反手将相册推回给凌渝怀:“还是算了,这裙子我现在无福消受。”
凌渝怀正要说话,却听里外间隔断那头传来争吵声,准确说是单方面的羞辱声。
“什么叫做不合适?我就喜欢你们这件黑天鹅礼服,合不合适得让我穿了才能算数。”
“顾小姐,这件黑天鹅礼服的尺码比一般的尺码小,可能不太符合您的身材。”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胖,穿不上小尺码的礼服是吗?”
“顾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怎么了?”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争吵,从隔断那边传来。
那声音程卿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裴嘉珏!
“阿珏,我就喜欢这件黑天鹅礼服,我想要。”
裴嘉珏扫了眼顾星蓓手里的相册,眉心略紧。
鲜少有人知道,这件礼服出自裴家的设计师,而且还是裴嘉珏特意跟进的。
他了解这件衣服的尺寸,的确比一般礼服的尺寸小。
裴嘉珏上下目测一圈顾星蓓:“小蓓,这衣服不适合你,换一件吧。”
顾星蓓听到这话更是不肯服输:“我不,我就喜欢这件。”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一旁的工作人员轻声道:“顾小姐,不如这样,这件衣服现在就在我们店里,外面也有个客人目测很适合这件衣服。不如让她帮忙试穿一下,您如果看到上身效果还喜欢,咱们店里可以提供修改服务,到时候我们再按照您的尺码改一改。”
这是个折中的办法,顾星蓓不情不愿地答应:“那你去把试衣服的人找来,让她穿给我看。”
不多时,工作人员来到程卿知和凌渝怀的小隔间内:“这位小姐,不知您能不能帮我个小忙?”
刚才的对话隔间内听得一清二楚,凌渝怀想也不想立即拒绝:“不行,我们是来买衣服的,不是来给人做试衣员的。”
工作人员满脸为难,不好意思地看向程卿知。
“师兄,别生气。”
程卿知看着画册上的黑色礼服,指腹忍不住在画册上摩挲。
除了价格,这件礼服其他方面都正中程卿知的审美,她的确很喜欢,也很想看看上身到底是什么效果。
横竖她现在完全不在乎裴嘉珏,更不会把顾星蓓这种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啪嗒——
程卿知合上画册:“我答应你。”
裴嘉珏吃痛松开。
程卿知扬手便是一巴掌,打得裴嘉珏偏过头去。
她秀白的牙齿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双眼赤红,冷色盯着裴嘉珏。
程卿知咬了裴嘉珏。
而且,是不遗余力的咬。
裴嘉珏嘴唇破开道口,鲜血不停往外渗,手背擦过去都是鲜红。
见了血裴嘉珏的心顿时沉到谷底,看向程卿知的眼神中满是冷冽。
裴嘉珏脑子里突然冒出个念头:程卿知这是在替凌渝怀守身如玉吗?
他又气又嫉妒,冷笑嘲讽:“还没在一起就急着替他守身如玉,也不问问他想要吗?”
守身如玉?
瞧瞧,这大概就是在他心里自己唯一的价值,只能满足男人在床笫之间的欢愉。
程卿知讥讽:“我和师兄的关系,不用裴总关心。”
说罢,程卿知推开裴嘉珏,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书房的门被重重摔上,随后是一阵小跑下楼的声音。
耳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裴嘉珏逐渐回神。
他们的关系不用他担心,算是承认她在为凌渝怀守身如玉吗?
怒火冲上裴嘉珏脑海,他抄起拳头狠砸向桌面。
砰——
书桌的玻璃碎了一条细长裂缝,飞溅而起的玻璃碴刺破裴嘉珏的手背,鲜血瞬间直冒。
可他丝毫感觉不到痛,耳边依旧回响着程卿知的话。
再怎么说,程卿知都曾经是他妻子,他不能忍受她这么快就和其他男人纠葛在一起,一旦传开对裴家名声不好。
没错!
只是对裴家名声不好。
想着,裴嘉珏给集团公司去了电话,吩咐王经理马上来别墅一趟。
与此同时,楼下传来裴丞泫的高声喊叫:“程卿知,你这次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那喊叫声里充斥着愤愤不平。
不知刚才程卿知和裴丞泫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裴嘉珏从窗边往外看。
程卿知脚下不停,离开的没有半分犹豫。
她背对别墅,挥着手高声道:“再也不见。”
裴丞泫气得不行,冲出去几步要追,被苏姨拦下后才堪堪作罢,捏着拳头,怒冲冲瞪着程卿知离开的方向。
程卿知走得洒脱,头都没回。
直到迎面一辆黑色轿车拦下她的去路。
凌渝怀从副驾下来,小跑几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抱住程卿知。
“卿知,还好你没事。”
程卿知被凌渝怀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震惊得说不出话,双手在空中停留许久才小心翼翼落在他背上轻拍两下,低声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顾星萝也下了车:“师兄说你被裴嘉珏强行带回来,还诬陷你偷他东西。我们不放心,特意来看看。”
顾星萝早就看到站在裴家二楼窗口的裴嘉珏。
她故意提高声音:“卿知,你都不知道师兄有多担心你。我要是有这么个男人惦记着,这辈子死都值了。”
二楼的窗户猛晃几下,那道凌厉的眼神消失。
顾星萝心中闷哼,她早就看不惯裴嘉珏对程卿知的态度,早就该让裴嘉珏知道知道,离开他多的是惦记程卿知的人。
程卿知不知顾星萝心中所思,也没看到二楼的裴嘉珏,她只知道她现在被凌渝怀勒得要喘不上气了。
“师兄。”程卿知从凌渝怀怀里挣脱出来,做了个深呼吸,扬起唇角浅笑,“我没事了。文件是周栀夏拿的,裴嘉珏已经吩咐人把她带去裴氏集团详查。这件事和我们都没关系。”
“好。”凌渝怀发自内心地为程卿知高兴,“既然没事了,我请你们吃饭庆祝吧?”
程卿知看了眼手表。
还不等她开口,顾星萝已经凑了过来:“台风之后机场还有些问题没有修复好,今天没有离京的航班。咱们就安安心心跟师兄去吃饭,回头等你离开京市再想见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程卿知想想也是,点头答应。
三人一同来到了京市最大的购物广场。
上学的时候,凌渝怀就经常请程卿知和顾星萝来这里吃饭。
这里有一家麻辣小龙虾是程卿知的最爱。
凌渝怀点菜时就惹得顾星萝不停吐槽:“师兄,你也太偏心了,眼睛里只有程卿知。你点了一桌子麻辣菜,我怎么吃啊?”
凌渝怀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我忘记了,你吃不了辣。那你再看着多点几样。”
顾星萝接过菜单一边看一边嘟哝:“对了,卿知,那天咱们去逛商场,我看你现在也不太吃辣。怎么?改口味了?”
程卿知神色微滞,看着菜单上诱人的红油麻辣小龙虾,嘴角噙起抹苦笑。
她从来没有改过口味,一直很喜欢吃辣。
可是,裴嘉珏的胃不好,吃不了辣。
裴丞泫对辣椒有些过敏,一吃就不停打喷嚏。
所以这些年,为了照顾他们父子的感受,程卿知也很少吃辣,久而久之她都快忘记辣椒是什么味道了。
好在今天不用顾忌那么多。
程卿知摇头:“谁说的?再要一盘麻辣鸡爪。”
顾星萝含着吸管扭过头,眉心都快拧成川字:“一桌子都是麻辣,你受得了?”
程卿知大笑:“庆祝我获得新生,当然要够劲够辣才行。”
闻言,顾星萝把菜单一丢:“那我就舍命陪淑女,也一起吃辣了。”
这下一桌子总共五个菜,全都是川香麻辣挂的。
三人吃得张着嘴不停吸溜。
尤其是凌渝怀,他本来就不太吃辣,加上边吃边说话,好几次都被呛得直咳嗽。
程卿知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她大笑两声,打开一瓶饮料递给凌渝怀:“师兄,喝水。”
凌渝怀一边道谢,一边伸手来接。
不成想手指一翻,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他下意识起身,胳膊肘撞翻程卿知手里的饮料瓶。
饮料一下洒了凌渝怀满身。
程卿知忙抽出纸巾帮凌渝怀擦。
两人推拒之下,纸巾落到凌渝怀双腿正中,程卿知的手隔着纸巾也按了上去……
气氛一时尴尬无两。
程卿知顿了几秒,想收手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王经理低沉的声音:“凌先生,少夫人,我们裴总有请。”
顾家这边有顾星萝,裴嘉珏可以放心了。
毕竟,顾星萝可是个能为了程卿知和他硬碰硬的人,她绝不会让顾家人有任何机会逼迫黎勇做假证。
裴嘉珏将程卿知抱上救护车,顺势坐在她旁边。
她浑身都是红疹,因为过敏的缘故,体温也在不停上升。
随车的护士一边登记病人信息,一边询问:“你是她什么人?”
裴嘉珏握住程卿知的手:“丈夫。”
护士没好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她丈夫,你不知道她酒精过敏吗?”
“过敏还敢让她喝酒,是不想让她活了吗?”
裴嘉珏张了张嘴,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他压根不知道程卿知酒精过敏。
护士见他不说话也没继续训斥,接着问:“她对其他药物有过敏吗?”
裴嘉珏再度语塞。
他还是不知道。
这下护士忍不住了,沉声怒斥:“你连她对什么药过敏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她丈夫的?”
裴嘉珏第一次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程卿知。
不仅不知道她对什么东西过敏,就连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自己都一无所知。
再想想这些年,程卿知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
这些年但凡是送到他手里的饭菜都是她精心准备,从来没有一顿饭不合他的口味。
只要是穿在他身上的衣服,都是她精心挑选,从尺码到风格,甚至连这件衣服要出席的场合都十分妥帖。
他享受着程卿知的好,却一点也没有付出过。
难怪程卿知拼了命地要离开他。
像他这样不合格的丈夫,这世上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裴嘉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脸色也阴沉得更厉害,车厢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小护士见状,也不敢再责备他,给程卿知做了简单的检查后,挂了点滴,坐在旁边不说话了。
路上裴嘉珏就安顿好一切,医院门外早有人在等。
一下救护车,程卿知就被送进急救室,裴嘉珏被拦在外面,坐在长椅上等候。
半个小时过去了,裴嘉珏没等到程卿知出来,倒是等来了徐丽华。
见裴嘉珏孤身一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徐丽华心疼得很:“阿珏,你在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说着,徐丽华伸手就要来拉裴嘉珏。
裴嘉珏缓缓抬起头,冰冷的双眼泛着血红,直勾勾看向徐丽华,吓得她不敢乱动。
“阿珏,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妈啊。”
裴嘉珏没回答她的问题,冷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提起这事徐丽华就生气。
今天顾家办归国宴,因为是小辈的宴会,所以徐丽华并没有代表裴家出席。
她早早收拾了准备休息,却收到顾太太的电话。
电话里,顾太太把今天风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徐丽华,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番。
听说程卿知居然和一个赤身裸体的保镖共处一室,徐丽华当时就炸了。
这要是传出去还了得?
她当机立断,决定来医院把裴嘉珏叫回去。
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绝对不能让裴嘉珏和程卿知再有任何同屏出现的机会。
他不管程卿知,就会让外面的人以为他对程卿知毫不在乎,是程卿知这个贱人自甘下贱,和一个保镖纠缠在一起。
到时候可以顺理成章让裴嘉珏和程卿知离婚。
可裴嘉珏如果瘦守在医院,或者有任何关心程卿知的行为传出去,都会让外面那些人议论他在乎程卿知。
到时候如果裴嘉珏和程卿知离婚,那就是抛弃发妻,对名声不好。
可如果裴嘉珏不和程卿知离婚,那就是心甘情愿做绿帽奴。
不管哪种说法都对裴嘉珏不利。
徐丽华绝对不允许对她儿子不利的事发生。
所以此时徐丽华翻了个白眼,冷声道:“阿珏,这个小贱人自己惹出来的事,你没必要继续管她。”
“等她醒了,我会让律师给她送份离婚协议来。你现在跟我回去,这里的事你不要再插手。”
说着,徐丽华伸手握住裴嘉珏的手腕。
她拉了几下,长椅上的人非但没动,反倒仰起头,眉心略紧地盯着她:“妈,卿知是你儿媳,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丽华对上裴嘉珏冰冷如刀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
无论她说程卿知什么,裴嘉珏都充耳不闻,从不过问。
怎么今天像是变了个人?
徐丽华将这一切归咎在程卿知当众给裴嘉珏戴了绿帽子,所以裴嘉珏心绪不宁上。
她压着声音安慰:“阿珏,妈知道你心情不好。哪个男人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心情都不会好。”
“好在你对程卿知没什么感情,正好趁着这次机会和她离婚,把她赶出裴家,她非但分不到任何家产,而且外面那些长舌头还不会议论你,对你的声誉也好。”
“你现在什么都别管,先跟妈回去好好休息。”
唰——
裴嘉珏突然站起身。
他比徐丽华高了一大截,居高临下盯着徐丽华,气势强盛,压得徐丽华都有些喘不过气。
“谁说我要和程卿知离婚?”
徐丽华眉心紧锁,疑惑地看着裴嘉珏:“阿珏,你说什么?”
程卿知不是连离婚协议都已经给裴嘉珏了吗?
两人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之前裴嘉珏没什么主动权,今天的事情后,主动权都落在了裴嘉珏手中。
趁着这个时候离婚,对裴嘉珏百利而无一害,徐丽华不明白这么好的时候,裴嘉珏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阿珏。”顿了几秒,徐丽华耐着性子解释,“女人到处都是。以咱们裴家的条件,没了这个多的是女人想嫁给你。你不用担心……”
“妈。”裴嘉珏阴着脸打断徐丽华的话,“你也是女人,怎么能这么说话?”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一直尊敬的母亲说话居然这么恶毒。
她言语之中非但不尊重程卿知,甚至把其他女人也视为物品一般。
可想而知,平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母亲是如何折磨程卿知的!
程卿知转头顺声看去。
裴嘉珏一身黑色西装,脸色阴沉可怖,嘴上还有道显眼的伤疤。
他眯起眼,冷色凝着程卿知,即便一言不发,也足以让四周气温骤降。
裴嘉珏视线轻挪,落在程卿知捏着纸巾的手上。
他嘴角轻抽,阴着声音道:“王经理,帮凌先生处理一下。”
王经理硬着头皮上前,拿起新纸巾帮凌渝怀擦拭身上的饮料。
裴嘉珏拉开椅子,顺势坐到程卿知身边,阴鸷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沉默许久,才幽幽道:“坐。”
程卿知非但没坐,挪步要往对面去。
裴嘉珏扣住她的手腕,向下一拉。
程卿知脚下不稳,整个人踉踉跄跄,直接栽进裴嘉珏怀中。
酥软的小手隔着衬衫抵在他胸口,指尖刚才沾湿了些,冰凉的液体温度夹杂着程卿知的体温一下击中裴嘉珏的心跳。
他浑身温度骤增,耳垂瞬间泛红,嘴角也不自觉抽动几下。
尤其是对上程卿知一双湿漉漉的鹿眼,裴嘉珏更是浑身燥热,喉咙滚动,吞咽好几下口水,才勉强稳住心里涌动而起的情欲。
夫妻一场,程卿知怎会看不出裴嘉珏眼底的欲望?
她面色一滞,猛地把手抽出来:“我去对面坐。”
怒火高过情欲,裴嘉珏眸子瞬间暗沉下去,想到接下来的谈判,他没阻止,任由程卿知坐到对面,和顾星萝坐在一起。
不多时,王经理引着凌渝怀回来,也坐到对面,王经理一人站在裴嘉珏身后。
裴嘉珏阴鸷的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扫了一圈,越看越觉得凌渝怀不顺眼。
说是个艺术家,实则背地里做过不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一身书卷气,行的都是强盗事。
也就长相勉强能看。
可真要说起长相,裴嘉珏怎么记得有一年自己还上过全球最帅一百张脸呢?
虽然家族为了保密身份,很快把那个排名撤销了,但他当时可是在一众公认帅哥中杀出重围的。
哪哪都不如自己,不知道程卿知看上凌渝怀哪一点了。
裴嘉珏许久不说话,王经理在背后轻轻咳嗽提醒:“裴总,可以谈了。”
裴嘉珏收回视线,手一抬,王经理立即将合同递过去。
凌渝怀扫了眼,还是一样的事。
他本能看向程卿知,见她不说话,这才按着合同一角往回退:“裴总,我说了,这合同……”
裴嘉珏阴声打断凌渝怀的话:“凌先生还是先看看吧。”
他逼人的眼光杀得凌渝怀浑身发冷,心里生出一阵说不出的不安。
思忖片刻,凌渝怀还是将合同接了过去。
前面的内容和之前的大同小异。
可看到第三张,凌渝怀霍然抬眼,惊讶望向裴嘉珏。
后者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神情自在地扫向凌渝怀:“凌先生,合同里所有内容都是经过裴氏集团法务亲自执笔,绝不会有任何差错。”
程卿知敏锐地捕捉到,裴嘉珏故意将‘法务’两个字压重几分。
她扭头想看合同,凌渝怀猛地合住,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迅速收敛。
啪嗒——
裴嘉珏将杯子放在桌上,抬目盯着凌渝怀,一字一顿:“怎么样?凌先生考虑这份合同吗?”
凌渝怀垂首咬着牙,沉默几秒才道:“裴总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也不好再拒绝。这合同,我签了。”
虽然凌渝怀说得大义凛然,似乎占据着上风,可程卿知和顾星萝都听得出来,他这分明是不得不签。
程卿知还没开口,顾星萝先道:“师兄,这合同里到底写了什么?你要是不愿意签可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她冷色扫向裴嘉珏:“即便裴总手眼通天,我也不会让他威胁我的朋友。”
裴嘉珏坐在对面,压根没理会顾星萝,视线始终凝在程卿知脸上。
他在等她的反应。
他倒要看看,程卿知会不会因为凌渝怀彻底和自己翻脸。
程卿知犹豫几秒,刚要开口,凌渝怀一把按住她的手腕。
两人肌肤接触,看得裴嘉珏心里不爽,眉心顿时紧皱。
好在只一秒的功夫,凌渝怀立即撒手,沉声道:“卿知,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说完,他拿过王经理递来的笔,迅速签字。
将合同还给裴嘉珏时,凌渝怀补上一句:“裴总,既然合同签了,请你遵守诺言。只要我为裴氏集团做一年设计,你就介绍老A给我认识。”
裴嘉珏轻扬唇角:“当然。”
“麻烦让一让。”
王经理收好合同,就听背后传来一声吆喝。
只见服务员端着最后两盘麻辣小龙虾过来,边上桌边道:“几位,这是你们点的小龙虾,请慢用。”
刚出锅的小龙虾还冒着热气,空气里的麻辣味更加清晰,呛得裴嘉珏忍不住皱眉,咳嗽两声。
他对辣椒过敏,闻一闻都会难受。
“裴总。”程卿知沉声道,“既然合同签完了就请便吧。我们还要吃饭,不留你了。”
说着,她拿起桌上的手套递给凌渝怀,唇角一扬对他露出个灿烂的笑:“师兄,预祝你和裴氏集团合作顺利。”
笑容灿烂,眉宇间都是温柔。
这样的笑曾经都只属于裴嘉珏!
此时,她却用这样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凌渝怀。
裴嘉珏只觉心口被什么东西狠狠攫住,肿胀的他快要憋死了。
“裴总,我们回去吧。”
王经理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想到裴嘉珏没动。
他扬起下巴,指向桌上的小龙虾,沉声道:“给我尝尝。”
话音一落,程卿知和王经理都诧异地看向裴嘉珏。
他们二人都知道裴嘉珏对辣椒过敏。
平时出去应酬,王经理都会把菜单检查好几遍,确定没有任何辣椒才能上菜。
没想到这次裴嘉珏居然主动提出要吃麻辣小龙虾?
王经理紧张的喉咙滚动,不安地瞥向裴嘉珏,小心道:“裴……裴总,您确定吗?”
裴嘉珏没说话,王经理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拿起一只递给裴嘉珏,还不忘再嘱咐一遍:“裴总,这上面有辣椒。”
丈夫的小青梅在儿子面前播放着自己产子的视频。
视频里程卿知全身赤裸,声嘶力竭,头发混合的汗水贴在脸上一缕一缕,青筋凸起,面目狰狞一声声的呼喊。
程卿知悄无声息的站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怎么这么丑,太恶心了。”
“呜呜,我不想要这个妈妈,她的样子好吓人啊。”
“夏夏阿姨可不可以做我妈妈,我不要她了。”
儿子丞泫搂着周栀夏脖子,嫌弃和厌恶的哭出声来,一抬头看到了程卿知阴沉沉的脸。
此刻程卿知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凉透了,气血上涌,一把打掉了周栀夏手里的手机。
“这个视频你从哪里来的?”
程卿知的声音不大,却有着深深的恨意。
“知知姐,你不要生气,是嘉钰哥给我的,主要是想我有一些经验。”
经验?婚都没结就要生孩子的经验?
“坏妈妈,你那么丑还要欺负夏夏阿姨,我打死你个坏妈妈!”
儿子还小,下手不是很重,但却像千斤重的锤子,一下下砸向自己的心脏。
“逆子!”
一把推开无理取闹的儿子,程卿知双目赤红的盯着他。
“你看到我的丑,都是因为你,你怎么有脸跟我动手!”
孩子还小,程卿知知道他可能还不懂,但此时此刻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程卿知,你在于什么?”
裴嘉钰来的刚刚好,程卿知被他的小青梅用视频羞辱没看到,儿子一拳拳砸向她的时候没看到,她推开儿子,他立刻就出现了。
"嘉钰哥,你不要怪知知姐,我只是告诉丞泫,妈妈生下他多不容易,可能知知姐误会了,都怪我,这种事情本来是作为妈妈该和丞泫讲的,是我多事了。”
周栀夏眼角微红,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落,好一副白莲花的做派,扶起丞泫一副心疼满溢而出的样子。
裴嘉钰脸色阴沉,不问青红皂白的看着程卿知。
“程卿知,快给夏夏道歉,今天儿子生日她忙前忙后的。”
“我生产的视频是你给她的?你知道她刚才带着儿子看这个生产视频吗?让一个儿子看她母亲这辈子最痛苦艰难的时刻,两人一起说我丑!”
程卿知盯着裴嘉钰的眼睛,一点点开始绝望,这个男人不值得。
“嘉钰哥,丞泫只是凑巧路过的,知知姐误会了。”
“轻描淡写避重就轻,那么会演戏,怎么不进击影视圈?”
程卿知推开周栀夏伸过来的胳膊。
程卿知不明白自己到底欠了他们什么?
八年,整整八年,她掏心掏肺对他,换来的是什么?
是大学时候,因为周栀夏一句话,她就要把自己的毕设作品让给周夏。
是结婚当天,她被抛下,一个人面对宾客各色的眼神,强撑着完成了一场没有新郎的婚礼。
今天儿子的生日,也由这个女人主持,三个人好像是一家人。
今天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答案。
“再说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她为什么在这里充当女主人?”
裴嘉钰眼里闪过一抹厌烦,他语气冰冷:“今天是儿子的生日,你能不能不要闹?”
闹?
她哪里闹了?
她只是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而已,不是吗?
周栀夏拉了拉裴嘉钰:“嘉钰,你别这样,既然卿知姐回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裴嘉钰揽住周栀夏,轻声细语:“你不用走。”
转过头,声音骤冷:“你不是有事忙?我们这里不用你管。”
一旁五岁的裴丞泫也撇了撇嘴:“你来干什么?好好的气氛都被你破坏了。”
他朝着程卿知冷哼,扭过脸嘟着小嘴跟周栀夏撒娇:“妈咪,我们去切蛋糕。”
周栀夏吃惊地轻捂住裴丞泫的小嘴,一脸歉意:“抱歉,卿知姐,丞泫还小,不懂事,乱喊的。”
程卿知的心像破了一个窟窿,冰冷的风直灌,冻得她忍不住发抖。
这是她羊水栓塞,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生下来的孩子。
他从小身体不好,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那么细心呵护,才养到这么大的儿子。
对她这个亲生母亲没有一点好脸色,扭头对着周栀夏甜甜的喊妈妈。
她心中悲戚,眼睛酸涩:“裴丞泫,你还知道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裴丞泫抿唇:“你又丑又老,邋里邋遢,还凶,我才不要你当我的妈妈。”
周栀夏眼底满是得意,她装模作样拧起眉,认真跟裴丞泫说:“丞泫,你不能这样说妈妈,她会伤心的。”
“夏夏阿姨,你又聪明又漂亮,对我又这么好,给我当妈妈好不好?”裴丞泫有什么说什么。
他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认真地问了句:“夏夏阿姨,你能跟爸爸结婚,当我的妈妈吗?”
周栀夏板起脸:“丞泫,你爸爸已经有你妈妈,我不能跟你爸爸结婚,也不能当你的妈妈。”
“让他们离婚不就好了。”裴丞泫满不在意。
他走下台,走到程卿知身边,高高抬起下巴,对程卿知发号施令:“你能不能快点跟爸爸离婚,让夏夏阿姨给我当妈妈。”
“反正爸爸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爷爷和奶奶,还有大家都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
程卿知心上反复撕扯结疤的伤口再一次被人狠狠撕开一道大口子,血肉模糊,疼得她难以呼吸。
她不敢相信自己五岁的儿子会这么讨厌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舔了舔唇,轻声问:“你说什么?”
裴丞泫不耐烦重复刚才的话,哼了声,语气恶劣:“你是耳朵聋了吗?”
程卿知胃疼得厉害,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锥子在凿她的肉。
她咬着唇上的软肉去看裴嘉钰,裴嘉钰冷漠看着一切,好像发生的所有事都跟他无关。
她后知后觉露出一个笑。
这么多年,她围绕着他们父子付出自己的所有,不说让他们有德报德,他们却从来没把她当成妻子、母亲。
在他们心里,也许她都不算个人。
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然倒塌,终于接受自己这些年活得像笑话的事实。
“裴丞泫,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想让我跟你爸爸离婚吗?”
裴丞泫毫不犹豫:“对。”
程卿知没有迟疑:“好。”
现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孩子五岁生日不算大生日,也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邀请了一些比较熟悉的亲朋好友。
他们都知道程卿知对裴嘉钰爱的有多深。
毕竟,当初婚礼裴嘉钰丢下她去见周栀夏,她都能笑着继续走完婚礼流程。
这要换成别的女人丢脸丢成这样,早就哭着闹着要解除婚约了。
他们都不相信程卿知说的,觉得她是一时赌气。
“卿知,都结婚这么多年,孩子也这么大了,可不能因为一时意气用事就离婚。”
“是啊,知道你说的是气话,但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孩子会伤心的。”
到现在了,这些人还在责怪她……
“卿知姐,都是我不好,你别吓唬孩子……”周栀夏再次装出一副为孩子好的模样。
裴丞泫看到如此,再次气的跳脚:“坏女人!臭女人!你看你把夏夏阿姨欺负的!你快滚!”
程卿知彻底心寒。
周栀夏这些年不过是偶尔带孩子出去玩,营造自己对孩子很好的人设而已。
没人知道裴丞泫出生后,每晚一边照顾裴丞泫,一边看枯燥的中医药理,耗尽心力养着这个体弱的裴丞泫。
裴丞泫自己也不知道,如今他能这样力气十足的叫嚣,都来源于自己费劲的调理。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裴家,我确实不想再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