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魏云眠君临渊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出宫,皇帝江山为聘求我回来全文》,由网络作家“咩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魏云眠说的那些话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人死之后还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活过来,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可隐隐的,她就是觉得魏云眠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尽管魏云眠三年前来找皇上说自己就是贺锦书开始,皇上就从没相信过。可三年来,皇上对魏云眠的态度发生了微不可见的变化。面上没有人看得出来,好像他对魏云眠的态度一直如此厌恶。可时间久了,她发现皇上有时候叫魏云眠过来羞辱时,会有迟疑,眼神偶尔会失神的落在魏云眠的身上。就连行房时,目光放在魏云眠身上也变多了。想起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楚琳面上闪过羞恼。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因为这张脸被选入宫中,听闻当今皇上是个情深之人,少年英才,她是高兴的。可这一点少女之心在进宫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狠狠撕裂开。皇上竟然叫魏云眠过来看她...
如果人死之后还能从另外一个人身上活过来,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可隐隐的,她就是觉得魏云眠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尽管魏云眠三年前来找皇上说自己就是贺锦书开始,皇上就从没相信过。
可三年来,皇上对魏云眠的态度发生了微不可见的变化。
面上没有人看得出来,好像他对魏云眠的态度一直如此厌恶。
可时间久了,她发现皇上有时候叫魏云眠过来羞辱时,会有迟疑,眼神偶尔会失神的落在魏云眠的身上。
就连行房时,目光放在魏云眠身上也变多了。
想起这三年来的日日夜夜,楚琳面上闪过羞恼。
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因为这张脸被选入宫中,听闻当今皇上是个情深之人,少年英才,她是高兴的。
可这一点少女之心在进宫的第一个晚上就被狠狠撕裂开。
皇上竟然叫魏云眠过来看她与皇上行房。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被剥光了丢在大街上羞辱。
如今就算身为贵妃,在宫中无人能敌,可仍旧被如此羞辱。
只要魏云眠死了。
只要魏云眠死!
她至少还能欺骗自己,这些都没有发生过。
可皇上是不会主动杀掉魏云眠的。
要想弄死她,还真不容易。
刚想到这里,回头看见宫女抱着一盆花进来。
“娘娘,刚刚花房那边送了一盆牡丹过来,说这是花房培育出来的新品种,特意给娘娘送过来的。”
“嗯。”
楚琳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
宫女放下花盆就过来扶着她。
楚琳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那盆花上,突然间有了注意,回头对宫女吩咐道:“本宫想开一场赏花宴,请命妇进宫一同赏花,你去拟一份名单出来。”
“是。”
“把魏家有关的人都加上,还有贺夫人。”
“是。”
宫女一一应声,可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的问:“娘娘,赏花宴没什么问题,可魏家相关的人进宫是不是......”
“嗯?
楚琳面色不悦的看过去。
宫女低下头,小声道:“那魏庶人在宫中被羞辱一事,皇上曾下旨不许往外传,若是魏家的人进宫发现了蛛丝马迹,皇上那边会不会怪罪?这三年来,魏家相关的,无人进宫的。”
“你还真当朝堂上那些老家伙都是傻子啊?魏云眠封妃入宫却从此销声匿迹一样,你当外面的人不会发觉?本宫就是要让这个消息大大方方的传出去,赏花宴那天魏云眠会失仪闯进赏花宴。”
楚琳看了一眼有些害怕的宫女:“你尽管去办,皇上那边本宫自有办法。”
“是。”
另一边,
魏云眠被风一吹就要倒下的身体跪在了余盼面前。
余盼生就一张和贺锦书相识的脸庞,好奇的在魏云眠身边转来转去。
殿内其余人都被余盼赶出去,她看够了才坐下来,饶有兴致的问:“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要求要见我,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看在你让我成功吸引到皇上的份儿上,我可以大发慈悲,听你说几句话。”
魏云眠始终低垂着目光,来到这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和楚琳不同。
楚琳对她除了忌惮之外还有一层深深的怨恨。
而余盼一开始只是因为单纯的想要吸引君临渊的木瓜膏而针对她,这中间的关系复杂一言半语说不清楚,但余盼确实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沉默片刻,魏云眠才开口:“我可以让你更像先皇后。”
余盼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魏云眠啊魏云眠!你果然是个傻子!”
“你跑到皇上面前说自己就是先皇后,可皇上相信你了吗?听说你在宫里三年,身上伤痕累累,你要是能像先皇后,岂不是早就让皇上宠幸你了?”
魏云眠道:“可是那天贺夫人进宫,我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就能让贺夫人差点错认我是她的女儿,而你顶着这张脸,贺夫人却对你视而不见。”
“......”
余盼脸色微变。
魏云眠继续道:“你现在虽然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可皇上心里最像先皇后,地位最稳固的人是贵妃。这宫中皮囊和先皇后一样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总有新人进来,你难道不想取代贵妃,成为皇上心中最重要的那个?”
余盼沉默不语,探究的盯着魏云眠。
魏云眠继续道:“我曾经和先皇后作对,所以先皇后的特质出现在我的身上才会让皇上更为恼火,你却没有这层前因,自然不会和我一样的果。”
“那么,你想要什么?”余盼问。
“我只求在宫中的日子好过一点,将来你取代贵妃,不要忘记我就好。”
余盼半信半疑,但是想到魏云眠说的那天贺夫人进宫的事情,而且贺夫人见了魏云眠之后确实对魏云眠这个曾经和她女儿作对的人居然起了怜悯之心。
而且先皇后的婢女江鱼儿和魏云眠关系倒是挺好。
这未必不是魏云眠的厉害之处。
反正一个庶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倒不如听一听。
想到这里,余盼点头:“有点意思,你先说来听听。”
......
从余盼宫里出来后,魏云眠捂着紧贴着心口放着的伤药急匆匆往掖庭去。
刚到掖庭门前就被两个内侍拦下。
“站住,什么人敢闯掖庭!”
“我......”
魏云眠往里面看一眼,只能从门缝里面看见里面一些面黄肌瘦的人在干活,向来都是犯了错的人才会被送进掖庭,里面的环境可想而知。
她捂着怀里的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见自己瘦骨嶙峋的手腕上还挂着一个成色并不太好的镯子,她连忙取下来。
“两位大哥,我进去看望一个朋友,你们通融一下,我只要一刻钟的时间。”
那两个内侍一把抢过镯子,神色嫌弃:“掖庭岂是你想进就能进去的?你想要见谁,你说个名字,我们带出来。”
“鱼儿,她叫江鱼儿!”
两个人互相看一眼,其中一个人进去,魏云眠在外面不停张望,很快就看见江鱼儿跟着内侍出来。她身上的衣服换过了,看不出大片的血迹,可仍旧能看见印在衣服上浅浅的红色。
“小姐!”
看见她,江鱼儿立刻冲过来。
“小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你快回去!你身体还没好呢!”
余盼也不矫情,脆生的就管他们二人叫了一声“爹娘”。
有了这声爹娘做掩护,贺氏夫妇的泪水终于不必再隐忍,瞬时夺眶而出。
江鱼儿在信中说,这三年魏云眠在宫中受了许多苦。
因此他们既希望魏云眠是贺锦书,也希望她的确是信口雌黄。
可如今他们看见了,在这宫中受苦的,的确就是他们宠了十六年的宝贝女儿。
“皇上,云妃乃是安北王独女祖上有功,老臣虽死,可群臣之心不可寒,为何要如此作践云妃娘娘?”
爹爹终究忍不住心疼,朝君临渊开口求情道。
君临渊只将目光撇向魏云眠一瞬,虽即又满目痴恋的瞧着余盼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脸庞。
“岳父岳母有所不知,魏云眠这女人恶毒的很,三年前竟闯入宫门,说她是锦书借尸还魂。”
“朕的锦书便是借尸还魂,也绝不会托生在这个恶毒女人的身体里,岳父岳母以为,这等恶毒之人不该作践吗?”
贺氏夫妇紧攥着对方的手,痛心疾首之无以言表。
他们单凭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女儿。
君临渊日夜看了三年,怎么就认不出呢?
“可云妃娘娘毕竟高居妃位,而这位......还没有名分,实在于理不合,锦书向来善良,想必也不忍见到皇上为她如此搓磨云妃娘娘。”
爹爹眼含心酸的为魏云眠求情,可却让君临渊神色瞬时冰冷下来。
“魏云眠从前对锦书百般欺凌,岳父也并非不知。”
“怎么如今对这恶毒女子,岳父竟还心软了?”
眼见君临渊变了神情,魏云眠瞬时心头一紧,示意爹爹别再说下去了。
自打贺锦书死后,君临渊便性情大变,别看她对贺氏夫妇多恭敬,可到底高居帝王之位,若惹他不满......
不!
爹娘年事已高,又因她黯然神伤两年有余,绝不能再让他们被君临渊牵连。
接收到魏云眠的目光后,爹爹也没在开声阻止。
还好只有六日,他们的女儿便能逃出宫外了。
他们已为魏云眠选好了一个靠山,天高皇帝远,任凭君临渊的手再长,也觉得伸不到那位眼皮子底下。
“云妃娘娘欺辱臣女,臣女才斗胆让她在此罚跪的,还以为皇上会责怪臣女,险些将我吓死。”
余盼含羞带怯的钻进君临渊怀中,她那张天真明媚的脸庞勾得君临渊心神飘摇。
他怎么舍得责罚锦书呢?
若是他的锦书还活着,便是将天捅个窟窿,都有他君临渊顶着呢。
“着,册封余盼为妃,封号为锦,此居长春-宫,今夜侍寝。”
君临渊下了这道旨意,余盼明显喜不自胜,唇角的笑几乎快扬到天上。
至于魏云眠。
他满是爱怜地抚着余盼的脸颊,“爱妃以为,让魏云眠跪到何时才能满意?”
余盼高傲的目光在面色惨白如纸的魏云眠身上一扫。
“臣妾也不是狠心的人,今日又得皇上宠幸,那便简简单单让她跪到今夜子时就算了吧。”
这话说完魏云眠冷汗直流。
一旁的贺氏夫妇老脸横沉,也险些按耐不住。
如今才是午时,到今夜子时可还有整整六个时辰呢。
从前他们的锦书在家中十指不沾阳春水,原以为君临渊是个好归宿,可只换了一副皮囊怎么就要受这等苦楚?
“云妃,你听见了?”
“臣妾遵旨。”
魏云眠俯拜在地,早已认命。
反正她在宫中受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子时过后,她只剩五日便能逃离这魔窟了。
君临渊环着余盼离开,贺氏夫妇再是心酸,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离开御花园。
魏云眠重新顶着烈日跪在滚烫的石板上,可她的心却平静许多。
虽说受了些苦,可至少今日见到了爹娘,六日后逃离皇宫,她也算此生无憾了。
生生跪到子时,魏云眠双腿早已痛得毫无知觉,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江鱼儿早早就等在店门口,见着魏云眠又带伤痛而回,虽有心痛但脸上依旧欣喜不已。
“小姐,夫人来了,就在内室等着您呢。”
江鱼儿压低的声线却掩不住心中狂喜。
自打她家小姐来到魏云眠身体里,还未曾与夫人说过一句知心话。
听见这话时,魏云眠也来了精神,就连双腿也似乎不痛了。
她撑着红墙,跌跌撞撞走进内室,果然看见她娘就坐在床边,抚着她平日睡觉时盖的薄被暗自垂泪。
“娘!”
魏云眠颤抖着嗓音轻唤开口。
贺夫人转头,便被朝她狂扑来的女子撞入怀中。
魏云眠就如同儿时那般,将头枕在娘的手臂上,眼泪止不住的掉。
“我还怕娘会像君临渊那样,认不得锦书了。”
她啜泣的嗓音夹杂着难掩的哭腔。
贺夫人哽咽无声,只怀抱着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将她的鬓发抚了一次又一次。
傻丫头,就连江鱼儿都认得出,她这个当娘的又怎会认不出?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抚养十六年长大的掌上明珠,只是换了一副皮囊,她怎就不认得了?
“锦书,娘的女儿啊!“
她摸着魏云眠一把便能握住的手臂,心痛如刀绞。
安和郡主在京中向来以丰腴美艳著称。
可入宫只三年,便被君临渊磋磨的这般瘦弱。
她的女儿究竟受了多少苦啊。
“锦书不怕,你要已经为你找好了退路,西南封地的南山王,她父亲与你爹爹有些交情,回京路上你爹爹也同她交代过了。”
“待你从宫中逃出去,便直奔西南,有南山王护着你,便是君临渊派了羽林军也奈你不得。”
南山王啊......
魏云眠想起幼时,那个总是黑着脸将她吓哭的大哥哥,心里莫名胆寒。
她最怕的就是南山王世子跟她爹,生的冷头冷面,不像人,倒像条冷血无情的毒蛇。
可她就是再怕南山王也得去,总好过留在君临渊身边受折磨。
“好,都听娘的。”
贺夫人深吸一口气,仿佛心头巨石坠地。
见到魏云眠之前,她还想着,若是将鱼儿认错了人,她也只当做一件善事。
但她如今却庆幸,自己日日想着为锦书积攒功德,才能救得她女儿。
“鱼儿,你先听我说!”
魏云眠把江鱼儿往旁边拉着走了两步,把药塞进江鱼儿的怀里。
“这是我找到的药,你晚上悄悄擦在身上,能帮助你伤口恢复。”
“我试过了,没有毒。”
“我不能和你多说什么,恐怕再要来见你也不太容易,鱼儿,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都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会带你出去!”
江鱼儿捧着伤药,泪眼汪汪的看着魏云眠。
“小姐,你怎么拿到的这个药啊?”
“现在,现在宫里谁还敢给我们东西,你一定是,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才拿到的,我......”
“别哭。”
魏云眠替她擦掉眼泪。
“没有委屈,是我娘叫人送进来的。”
“你撒谎!如果是夫人送进来的,你为什么还要自己试有没有毒?”
江鱼儿越哭越凶,微云民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没再解释着伤药的来源,眼见内侍已经过来催促了,她只得叮嘱两句,看着江鱼儿一步三回头的回去。
那药是她作为交换,找余盼拿到的。
心里也有几分警惕,所以拿到药之后并没有立即交给江鱼儿,而是确定没有毒之后才送过来的。
只希望有这个,鱼儿能好过一点。
她不知道,江鱼儿刚回到掖庭,那伤药就被搜走了。
掖庭管事嬷嬷手里拿着那瓶伤药,看向跪在地上的江鱼儿,旁边还有一个人一脸赔笑的在管事嬷嬷身边说话:
“您看,果然就从江鱼儿身上搜出来赃物了,这东西一看就不是掖庭奴婢能用的,说不定就是去哪个贵人去偷来的。”
江鱼儿两只手被人抓住,死死摁在地上,嘴也被堵住说不出话来,愤怒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嬷嬷笑了一声:“这东西我就先收起来,看你是个会来事儿的,就出去帮我盯着那些干活的人,别让他们偷懒!”
“多谢嬷嬷,我一定好好办事,不让您受累!”
得到了机会,那个人看也不看江鱼儿一眼,连忙就出去了。
管事嬷嬷这才起身走到江鱼儿面前:“既然进了掖庭,就给我乖乖的,别老是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按理来说你是先皇后的贴身奴婢,不该到现在这个处境的,可谁教你背主投敌呢?现在是皇上下令,谁敢包庇你?不想早死,就好好听话。今天就不要吃饭了。”
管事嬷嬷倒是没有打她,只是把她关在这里,不许给水,不许给饭,伤药也被拿走。
江鱼儿浑身冒冷汗,在地上缩成一团,紧紧的抱住自己。
小姐,对不起。
我现在,连这点东西都留不住了。
—
“皇上~”
楚琳靠在君临渊身上,纤纤玉手拿了一颗葡萄正准备剥皮,就听见内侍进来禀报。
“皇上,锦妃求见。”
余盼?
想到这个新进宫的女人,利用魏云眠就刚好碰到了贺夫人进宫,被皇上封为妃,晋升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她心里感觉到了威胁,瞧着君临渊分不出喜怒的神色,楚琳靠过去,娇滴滴的道:
“皇上才陪了臣妾一会儿就有人来打扰了,锦妃妹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她娇嗔着,声音悦耳动听。
君临渊握住她在他胸前胡乱摸索的手,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宣。”
“喏。”
很快,余盼就从外面进来。
楚琳顺着看过去。
只一眼,她就感觉到了余盼的不同寻常,她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
君临渊反应更大,他猛地站起身。
“锦书!”
听见君临渊这情不自禁的一声锦书,楚琳的指甲狠狠掐住掌心,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
刚刚余盼进来的那一瞬间,行为举止像极了三年前刚入宫不久得魏云眠,可皇上看着余盼,情不自禁喊的却是贺锦书的名字。
那个宫中人人都知道,笼罩在所有人身上的影子贺锦书!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灵魂再生之说?
魏云眠真的和贺锦书关系匪浅?
她只觉得这样的念头疯狂急了,可眼前的事情又让她控制不住的联想。
如果魏云眠真的是贺锦书......
不!
魏云眠只能是魏云眠。
死也只能是魏云眠!
冷静片刻,楚琳回过神来,君临渊已经冲过去保住了余盼,余盼靠在君临渊的身上。
楚琳笑着站起身,走到两人跟前:“皇上,既然锦妃妹妹来了,臣妾就先告退了。”
君临渊无心管她,敷衍的应了一声。
今天要做的事情也已经哄得君临渊答应了,现在君临渊找到一个更合心意的,她留下来也没用,只是离开之前,楚琳又看了一眼被君临渊呵护着的余盼。
余盼之前的行为举止不是这样,怎么突然就变了?
回到宫里,楚琳立刻叫人去查,很快就得出了结果。
“魏云眠去找过余盼?”
“是,魏庶人从长春.宫出来后又去了掖庭,据掖庭管事嬷嬷说,从江鱼儿身上搜出了一瓶伤药,那是魏庶人和江鱼儿拿不到的好东西。”
“本宫知道了,宫里这些人都好好看着。”
“是。”
宫里太多人了,皇上只要发现和先皇后长得像的就搜罗进宫来,她进宫早又最像,所以地位一直很稳,但是宫里这些人也不能不防。
这不,才一个不注意,就出了一个余盼。
居然想到了模仿神态举止上去了。
还有这个魏云眠,当真是神通广大啊,都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能找到余盼那儿去,倒是个能忍辱负重的性格。
如此一来,魏云眠就必须要死了。
留下来就是个祸害!
这赏花宴真是开对了!
次日,宫中的帖子就到了各家夫人手里。
贺夫人看着手里的赏花宴帖子,心中奇怪,问身边的嬷嬷。
“这个贵妃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要开赏花宴?而且老爷都已经辞官了,这帖子还送到了我的手里?”
想到昨日进宫的场面,贺夫人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这是贵妃的帖子,还是皇上要做什么。
现在面对皇上,总觉得脚底生寒。
这赏花宴,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等着。
但她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本宫今日身子不适,还请各位先回吧。”
魏云眠一见余盼,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灯,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会面。
可余盼此行目的还未达到,自然不肯轻易离开。
她走到魏云眠榻边,捏着魏云眠那张已经削瘦得骨相突显的脸,满眼不屑。
“旁人都说,新入宫的嫔妃都要先给魏云眠一个下马威,才能得皇上宠爱,可这么一个病秧子,不是三两下就要被折磨死了吗?“
因为魏云眠从前就与君临渊不对付,如今又入了宫在她眼皮子底下。
因此哪怕宫里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君临渊依旧铁了心的对付她。
就连宫中这些女人也清楚君临渊的喜好,莫说是妃,贵妃。
甚至底下的贵人常在也能给她使脸色。
“赵嬷嬷,你说我怎么折磨她,才能叫皇上知道呢?“
余盼故作疑惑的拄着下巴凝思。
但很快,她便露出笑意牵着魏云眠的下巴,将她拽到地上。
“今日艳阳高照,不如你就跪在御花园那条皇上常爱走的道上吧。”
“若是真能见着皇上,也算咱们这趟没白来。”
魏云眠这一下被摔的浑身发痛。
可余盼手底下的嬷嬷手劲大,让她根本挣脱不得。
“云妃娘娘,您都听见了,那就快些走吧。”
“老奴也是听命行事,要怪就怪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假借先皇后之名惹了皇上生气,这苦,您不想受也得受着。”
在老嬷嬷的一脸狞笑下,魏云眠几乎是连拖带拽的被他们扯到了御花园。
她跪了整夜的双膝肿胀未消,这会儿在跪在滚烫的石板上,痛得她膝盖上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
其实之前江鱼儿心疼她,也曾熬夜给她缝制了一对护膝。
可后来被君临渊发现,他说魏云眠偷奸耍滑理应受罚,让她在龙华店跪了整整三日,膝盖肿的有馒头那么大。
艳阳之下,老嬷嬷给余盼搬了一把椅子,头顶又遮着伞,一旁还有碎冰散热。
只有魏云眠顶着太阳,被晒得头昏眼花。
“你就在这跪着吧,皇上什么时候过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余盼惬意的小口吃着西瓜,看向魏云眠的目光含笑。
也不知跪了多久,头顶的太阳却依旧炽热。
可一旁的老嬷嬷突然低声兴奋的在余盼耳边开口。
“小姐,皇上来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余盼立马惊坐起身,果然,她远远的就看见一道明黄身影正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余盼急忙传人,将她发饰妆容重新整理,甩着香气扑鼻的手帕上前在魏云眠脸上拍了拍。
“算你有些用处,居然还真叫我见着皇上了。”
耀眼的阳光晃的魏云眠几乎睁不开眼,
可尽管视线模糊,但当她看见君临渊身旁那两人时,魏云眠心尖狂跳不止,袖间的手也紧紧捏成了拳头。
是爹娘!
是她贺锦书的爹爹和娘亲!
“岳父与岳母游历天下已两年有余,怎么这又想起回京了?”
君临渊平日在朝堂上虽是杀伐果断,叫人胆战心惊。
可凡是与魏云眠沾边的,他却能放下身段。
比如她的爹娘,君临渊向来视为至亲,哪怕是外戚,也给了至高无上的礼遇。
贺氏夫妇按捺下心底跳动不安的小心思。
他们回京的目的,自然不能与君临渊细说。
当初贺锦书大婚,合家上下喜气连天,可刚过半日便传来她的死讯。
贺氏夫妇痛失独女,一夜之间老了十岁,那之后他们也辞了官职,只想着游历山河,也免得日日悲痛。
可就在半年前,他们收到江鱼儿历尽千辛万苦才给他们送来的书信。
她说贺锦书还活着,只是到了魏云眠身体里。
他们从不是怪力乱神之人,可到底是思念女儿过甚。
尽管魏云眠与贺家向来不对付,他们还是答应了江鱼儿,为魏云眠筹谋逃到宫外。
如今进宫,他们就是想亲眼见一见这魏云眠的身体里,装的到底是不是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们两个年纪大了,身子也不好,想着该安稳一些了。”
“听闻皇上宫中新纳不少妃嫔,与锦书都有些相似,虽非同一人,可若能见一见他们,也能解了我与拙荆思女之情。”
爹爹到底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一番说辞让君临渊都挑不出毛病。
“皇上。”
余盼一声娇呼,踏着小碎步远远的就朝君临渊跑来。
贺锦书死时只有十六岁,如今余盼也是十六岁。
瞧着她天真烂漫明媚恣意的模样,君临渊有一时恍惚。
像!
与那位他宠了三年的林贵妃相比,余盼与贺锦书更为相似。
就连贺氏夫妇在见着余盼时,也忍不住恍惚愣神,仿佛又见到他们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可也只是一眼,他们便迅速离开了视线,哪怕再像,余盼终究不是他们的锦书。
他们的锦书已经......
等等!
他们目光偏移的同时,落在不远处的魏云眠身上。
与余盼相比,魏云眠的容貌与贺锦书无丝毫相似。
可她眼底那丝红意,强忍泪水时咬唇的弧度,就连眉心蹙起的褶皱,都与他们心心念念的锦书毫无差别!
鱼儿没骗他们,他们的宝贝女儿真的钻到魏云眠身子里去了!
“锦书......锦书......”
魏云眠远远看见她那只过三年,便如同老了十岁的爹娘,颤抖的唇形分明是在叫她的小名。
魏云眠强忍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强忍着膝盖的剧痛,费力挪向爹娘的方向。
她想要仔细看一看,分明还不满四十的爹娘,却为何白了满头鬓发。
“这是新入宫的秀女,朕有意封她为妃,岳父岳母看她,可与锦书相似?”
君临渊开口,这才叫魏云眠与父母三人的思绪打断。
险些忘了君临渊还在这儿,被他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贺氏夫妇强忍泪水,看向余盼那张徒有其表却并无贺锦书神韵的容颜,勉强点头。
“的确很像。”
君临渊心脏微沉松了一口气,“朕也觉得很像。”
“余盼,这是先皇后的父母,你唤他们一声爹娘听听。“
“低着头,温柔些。”
“对!你这个样子最像锦书了。”
魏云眠靠在寝殿门口坐着。
风一阵阵的吹过来,廊下积累了不少枯叶。
秋风萧瑟,天色也是阴沉沉的,像是即将有一场大雨。
一碗饭忽然被丢在她的面前。
“快吃吧。”
听见声音在耳边响起,魏云眠才恍然见回过神来,看见面前一脸不耐的太监,她眼神微动,看见面前难以下咽的食物。
沉默片刻端起来。
酸涩的味道瞬间涌入鼻腔。
她皱了皱眉。
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天前她去找余盼之后,虽然每天的饭菜还是难以下咽,但是她这三年在宫中的正常待遇,可今天饭菜又变了。
和那天,那个太监故意羞辱她的那碗饭一样。
余盼那边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她迟迟没有开始吃,太监不耐烦的催促:“你到底吃不吃,不吃的话我拿出去喂狗,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也就是我倒霉天天给你送饭浪费时间,其他主子那儿别的不说,每次过去少说也有两颗金花生,到你这儿白白招人笑话来了!”
太监越说越气,把她手里的碗抢过来往地上一砸!
碗顿时四分五裂,本就难以下咽的食物在地上和泥巴枯叶裹成一团,是怎么也不可能吃下去的了。
太监又道:“都这步田地了还挑呢!还想从锦妃娘娘那儿要好处,现在锦妃娘娘发话不管你,别说你呢,那个背叛先皇后的江鱼儿也死定了!”
魏云眠本不想理会,那饭菜本来也吃不下去,吃不吃也没什么要紧的。
可太监一句话,她立刻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太监的衣服。
“你说什么?”
太监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一把挥开魏云眠。
魏云眠本就身体虚弱,被这么一推,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她不管不顾的上前来。
“你刚刚说江鱼儿怎么了?”
“怎么了?哼!”
太监冷哼一声:“锦妃娘娘说了,你和江鱼儿都是皇上下旨贬斥的罪人,让掖庭的管事嬷嬷好好招呼江鱼儿呢,至于你......锦妃娘娘也说了,跟丧门狗一样就吃狗食好了!”
太监说完,还笑嘻的拍了拍刚刚被魏云眠抓住的衣服。
“脏死了!”
太监说完就走了,魏云眠站在原地,耳边是太监说的那些话。
余盼忽然开始针对江鱼儿,这中间一定出什么问题了。
她原本想,慢慢取得余盼的信任,才能够保护鱼儿过得好一点,不是她相信余盼,而是这宫里,只有余盼那里最好说话了。
可现在余盼这里也行不通。
还有鱼儿!
她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体虚弱和眼前阵阵发黑,直往掖庭跑去!
“轰隆——”
雷声伴随着稀疏的的雨点,噼噼啪啪的落在地上。
雨势越来越大,魏云眠的心也越来越慌乱。
直到冲到掖庭外,她已经浑身湿透,头发散乱,被雨水打湿后贴在脸上。
守门的侍卫不知道去那里偷懒去了,魏云眠不断拍门。
隔了好一会儿,掖庭的门才打开一条缝,里面传来凶狠的呵斥声。
“什么人!”
魏云眠甚至来不及说话,看见掖庭的门打开,就不管不顾冲进去,里面的人没有防备,等她跑进去之后才反应过来。
“擅闯掖庭,抓住她!”
魏云眠一路跑进去,里面很多人,进本都是面黄肌瘦的,或是好奇,或是平静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鱼儿!”
“鱼儿!”
“什么人在这里吵吵嚷嚷的!”
管事嬷嬷从里面出来,看见魏云眠的那一刻,管事嬷嬷笑了一声,笑声被雨声压下去了,魏云眠只看见她嘴角翘起的弧度,眼神似是嘲讽。
“原来是魏庶人啊,好好地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呢?这是宫里的掖庭,可不是你们魏家的后花园,都进宫三年,魏庶人应该明白这宫里的规矩吧?”
“江鱼儿呢?她在哪里?”
魏云眠问。
管事嬷嬷愣了一下,没想到魏云眠这么一身狼狈的冲到这里来,对什么都视而不见,心心念念就是为了一个江鱼儿。
她往后侧了侧身:“在里面呢,魏庶人要去看看?”
听说江鱼儿在里面,魏云眠想也不想的冲进去。
进门那一刹那,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魏云眠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慌乱的目光很快就找寻到了角落的稻草堆里,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寂寂无声的躺在那儿。
身上的一副都被鲜血打湿透了,头发散乱着,有一些被血污凝成块,挡住了脸。
“鱼儿?”
魏云眠轻轻地唤了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不敢相信那个人是江鱼儿,脚步像是被黏住了,害怕过去查看。
如果真的是鱼儿。
如果鱼儿没有了气息......
“魏庶人,那就是你要找的江鱼儿,不过去看看吗?”
身边传来管事嬷嬷提醒的声音,魏云眠茫然的回过头去,对上管事嬷嬷淡然带笑的眼神,心里顿时像是被针扎一样。
她一步一步的走到角落里,蹲下去,动作轻柔的拨开挡住脸的头发。
江鱼儿脸色惨白,脸上大片干枯的血污。
魏云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江鱼儿还活着呢,不过能活到什么时候就说不准了。”
管事嬷嬷走到魏云眠身边来:“魏庶人,你也不要怪我们,这都是上面下来的意思,我们也只好按照吩咐办事啊,江鱼儿还留着一口气,你有什么话就快和她说吧。”
“......上面的意思?”
魏云眠声音嘶哑。
管事嬷嬷点头:“是啊,不然我平白无故的打她干什么呢?听说是偷了贵人的东西,贵人心里不愉快,所以要教训她。就是可惜了这小丫头的一条命了。”
“不过我看魏庶人这么关心江鱼儿这个小丫头,去求一求,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呢。”
“这宫里,只要皇上一句话,谁又敢说什么呢?”
魏云眠知道嬷嬷说得对。
这宫里一切都是君临渊说了算,只要他一句话,别人可以肆意羞辱她们,同样他一句话也可以让人不敢放肆。
从掖庭出来,魏云眠耳边都是管事嬷嬷那句话。
“今日贵妃娘娘办了赏花宴,皇上也在那儿,魏庶人,去求一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