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无删减+无广告
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无删减+无广告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幻竹

    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罗萍的其他类型小说《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幻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夏朝,东京城,朝阳门,茶摊。“昨儿礼部侍郎家的大姑娘跳井自尽了,好在下人们发现及时,又给捞了上来,这才险险捡回了一条小命呢。”几个时常混迹茶摊的茶客边喝着降暑的茶水,边闲聊着这皇城根下的趣事。“为了个啥啊?”“还不是因为咱们骠骑大将军呐!听说将军拒绝了她爹提出的纳她为妾的请求,那小娘子伤心之下,起了轻生的念头呗。说起来,咱们将军乃皇室贵胄,年少有为,长相又丰神俊朗的,京城里多少名门贵女削尖了脑袋想往将军府挤呢!区区四品官的女儿也真是不够看的。”说起大夏朝的骠骑大将军,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露出满脸崇拜骄傲的神情来。骠骑大将军姓萧,没错,就是国姓。不过弱冠年纪,已是战功赫赫,名满天下了。相传,将军大人十三岁就随老靖北王上西北战场,凭...

章节试读

大夏朝,东京城,朝阳门,茶摊。
“昨儿礼部侍郎家的大姑娘跳井自尽了,好在下人们发现及时,又给捞了上来,这才险险捡回了一条小命呢。”
几个时常混迹茶摊的茶客边喝着降暑的茶水,边闲聊着这皇城根下的趣事。
“为了个啥啊?”
“还不是因为咱们骠骑大将军呐!听说将军拒绝了她爹提出的纳她为妾的请求,那小娘子伤心之下,起了轻生的念头呗。说起来,咱们将军乃皇室贵胄,年少有为,长相又丰神俊朗的,京城里多少名门贵女削尖了脑袋想往将军府挤呢!区区四品官的女儿也真是不够看的。”
说起大夏朝的骠骑大将军,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露出满脸崇拜骄傲的神情来。
骠骑大将军姓萧,没错,就是国姓。不过弱冠年纪,已是战功赫赫,名满天下了。
相传,将军大人十三岁就随老靖北王上西北战场,凭借胯下一匹黑棕马,手里一把百来斤重的大刀,腰上一柄细长剑,带领将士们,将入侵漠北的蛮夷一鼓作气赶出关内,叫他们灰溜溜地滚回了西北贫瘠之地,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此后数年再不敢来大夏进犯。
将军也因此一战成名,十几岁鲜衣怒马少年郎就被封了怀化中郎将,官拜正五品。
这个起点,就算不靠他的亲王老爹,也是相当的高了。
后来的他八年间,他更是一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打了无数大大小小的胜仗。
而他带领的萧家军更是军纪严明,骁勇善战,如今已成了大夏朝的中流砥柱,与南阳郡王的炎家军和帝王手中的城防营三足鼎立,并称大夏朝的三大奇兵。
萧大将军,也从正五品的中郎将,步步高升,就在前年,直接被今上封了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在官位上,除了封侯拜相,恐怕已封无可封了;可人家本就出自靖北王府,皇族宗室子弟,生来就是世子爷,那是要继承爵位的,封侯拜相,又有什么好稀罕的?除了君主,再高能还能越过一国王爷去!
一时间,骠骑大将军成了这四九城里能力最出众,身份最贵重的宗室公子,一时间可谓是风光无限。
再加上萧大将军生得英气十足,俊逸逼人,短短几年,就俘获了这四九城里的一众贵女命妇的芳心,也凭自身的能力赢得了一众百姓的尊重敬仰。
而更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将军大人的婚事了。
如今的骠骑大将军,虽早就有了一妻两妾,却丝毫不能阻挡那些名门贵女们想入将军府的热情。
开玩笑,才一妻两妾而已,跟其他豪门贵公子比起来,那简直是少的可怜。况且,将军不逛青楼楚馆,不耽女色,人品贵重,那一心一意平天下搞事业的执着劲儿,更是勾得美人们心痒难耐。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将军也不是那嫌贫爱富之人!听说她那三夫人,不过是个边陲小镇的乡野村妇罢了,将军还不是纳了她进府,还抬了姨娘呢!听说甚是宠爱呢!”一人忍不住反驳道。
一听这话,另一人立马笑了起来,“哎唉唉,兄台你不是京城人士吧。那三夫人早在几年前犯了错被将军罚到皇城后山的金灵寺抄经书去了,恐怕这辈子也就这样咯。”
“说起来,自从这三夫人进了将军府以后,都五年了吧,将军府就再没进过人儿了。”
“可不是嘛,堂堂骠骑大将军,居然只有三房夫人,可真不够瞧的。咱们将军可是靖北亲王府的独子,从小被圣上养在膝下的,将来不仅要继承靖北王府偌大的家业,怕是也要被当今圣上封王的。到现在膝下只有两个姑娘,连个公子都没有,怎得能少得了屋里人?”
“这将军夫人怕不是个善妒的?不许咱们将军纳妾吧?”
“将军夫人可是当朝帝师蔡阁老的嫡亲孙女,书香门庭出身,端的正是知书达理,温柔娴雅的性子,怎么可能是个善妒的?怕是将军自己无心情爱之事吧。”
这话,众人点头表示认同,将军平日里多半忙于正事,不是在宫中,就是在军营里忙活,青楼楚馆,那是从来不去的,绝不是那好色之人。
“哈哈。”听到有人提到蔡宁舒,角落里那桌传来一声嗤笑。“你说蔡宁舒知书达理,温柔娴雅?”
众人听到这声嘲笑,疑惑转头朝那桌瞧去。
那桌坐了三个带着帏帽的青年人。
发出刚刚那声嗤笑的,是个带着帏帽的小娘子,见众人朝她们这一桌看过来,赶忙低下头,轻咳一声,“哎呀,小女子从乡下而来,还没见过这京中的大家闺秀,故而心生好奇,这才有此一问。”
原来是个乡巴佬,众人这才收了眼神,继续八卦。
“说起将军府来,我今早去内城送菜的时候听好些人说了一桩奇事,唔,听说今儿一大早一队禁军就去围了将军府,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呢。真是奇了,也不知道因为何事。”
“今上可是把将军当皇子来培养的,怎么会派禁军去围将军府?”其他人明显不信。
那人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就被打断了。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吗?上个月将军府又死人了!”一人带着满身的暑气冲进了茶棚,端起桌上搁着的沁凉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这才清了清嗓子,招呼邻座的几人过来,小声分享着刚从内城贵胄口中听来的八卦。
听到这话,茶摊上原本坐着的那几人,登时把手中的冰雪甘草汤往桌上一搁,都饶有兴致的围凑了过去。
“又死人了?这是今年的第几个了?”
“唔,少说都有七八个了吧,听说,将军府这三年多以来,每个月都要死上一个人呐,死的多半是屋里伺候的下人们。”说话的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开了口。
“那还有人愿意在将军府当差吗?”一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哎,愿不愿意哪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反正将军府有的是钱,死了一个再从人伢子那里买就是了,都是死契,哪是自己说的算的。”先前那人叹息着回答。
另一人也压低了声音接话:“我隔壁邻居的二舅姥爷的妹妹在将军府当帮厨。听她说啊,每逢月圆之夜,将军府总要离奇死上一个人,而且死的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人呐!据说,这人,总是在月圆之夜失踪,过几天尸体又会自个儿莫名其妙的出现,整个人鲜血被抽干了,像块干枯的老树皮似的,死状极为恐怖!哎哟哟,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围坐着的众人听到这话,只觉得脊背一凉,大夏天得竟都惊起一身冷汗来。

此时,柴房的火势已经大到控制不住了。
小厮连同丫鬟婆子们乱做一团。
桃夭落地的瞬间身上繁复的红衣又变成了素色的衣裙。
看着那丈高的火焰,她的唇角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后,转头拉过一个凑热闹的婆子:“柴房里可有人?”
“回三夫人的话,老奴也不知道哇。不过依老奴看,这柴房里多半是什么都没有的,谁大半夜的没事跑柴房来啊!”那婆子满头大汗,拍着大腿焦急地应了一句。
“是吗?”
被桃夭这么一问,婆子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嗫嚅道:“应该没人吧?”
桃夭不再言语,只是蹙眉看着面前的熊熊大火。
一阵整齐的步伐落地声由远及近。
不知是谁喊了声:“将军来了。”
桃夭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终于,要见面了吗,亲爱的将军大人。
只见一队穿着绣了将军府莲花图腾的府兵并着一队穿着银色铠甲的禁军小跑着赶来,然后站定,动作整齐地立于将军府后花园莲池的两边,等候命令。
“还不先救火!”人未到,声先至。
一声中气十足,又带着些许沙哑的男低音响起。
“是!”士兵们这才井然有序地行动了起来。
府里乱了大半夜,大夏朝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萧雨坤才带着贴身护卫墨云姗姗来迟。
除了下达指令,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走到柴房不远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大火。
忽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蓦然偏头,对上了一对泛着水光的杏眸。
一瞬间,男人如鹰隼般尖锐的眸子里闪过好几种情绪,有惊喜,复杂,愤怒和......爱。
爱吗?桃夭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但他更爱权势和地位!
两人的目光在火光的映衬中显得格外的有温度,男人似再也忍不住,几步跨到桃夭身边,宽厚的大掌握住她的手的瞬间,又将桃夭护在了身后,是个保护的姿态。
一时间,俩人谁也没有说话,都沉默地看着眼前嘈杂的火场。
随着府兵和天武军精锐的加入,火势很快被控制住了。
柴房却也被烧得不成样子。
“找!”萧雨坤冷冷的下达着命令。
年轻将军的命令,士兵们绝对服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废墟之中。
好一会,忽然听到一人喊道:“咦,这里好像有具尸体!”
话音刚落,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声传来,“绵儿,我的绵儿啊!”
大夫人不知何时也来了。
只见她未施粉黛,披头散发地挣扎着就要往那片废墟里冲。
还没跑两步,又被身后的丫鬟婆子拉住了,“夫人,危险,不可啊!”
“可是绵儿,我的绵儿在里面呢!呜呜呜呜......”
“绵儿可是我的命啊......”
桃夭冷眼旁观伤心欲绝的大夫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啧,急了些。
“送大夫人回房。”萧雨坤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烦。
“不!我不回去!我要我的绵儿......”大夫人还欲挣扎,却冷不防对上一双冰冷刺骨的眸子。
长期浸淫沙场的人,身上总带了些说不出的狠厉气势,叫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惧。
大夫人嘴唇动了动,忽然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跟着的丫鬟婆子此时极有眼色,赶紧七手八脚地抬着人下去了。
“呵。”萧雨坤看着面前的闹剧冷笑了一声。这才转身看着桃夭,放柔了些声音:“你也回去吧。”
“我想看看。”桃夭低垂着眼睛,轻声说。
萧雨坤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没什么好看的。”正说着,眼角余光瞥见众人轻手轻脚的抬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正往这边走来,他下意识地伸出大掌捂住桃夭的眼睛,呵斥道,“没长眼的东西,往没人的地方抬!”
“是月圆之夜的诅咒吗?”桃夭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划过男人粗糙的大掌,有些痒。
“不是的,哪有什么诅咒!不要怕,明早一切都会过去的。”萧雨坤的声音更柔了,这个戎马半生的铁血汉子,对着桃夭,好像总是有着用不完的耐心与柔情。
谁能想到,这个人曾经缺了两魂一魄,每个月圆之夜都要经历酷刑,这三年来,靠着她的祭祀补魂,越加健硕了。缺陷,何尝不是一种诅咒?
桃夭在心底冷笑一声,然后转身,语气仍旧怯生生的:“那奴家先回去了。将军放心,奴家会乖乖待在院子里,不会乱跑的。”
萧雨坤又不放心的忽然伸手,勾住了桃夭的小拇指,见桃夭面露疑惑,他俯身,轻轻地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晚点我去看你,嗯?”
说完,又飞快地直起身子,转身大踏步的跑去自顾忙去了。
转过抄手长廊,桃夭忽地停住了脚步,调转了个方向。
“姐姐,不回去吗?”天琴不知何时出现在桃夭的身后,见她掉转方向,不禁有些讶异。
“不,咱们去会会那个温柔贤淑的大夫人去。”桃夭冷笑一声。
今夜的将军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整个牡丹院此时也是灯火通明的。
甄嬷嬷引着桃夭进了暖阁,只见大夫人正恹恹地窝在软榻上,暗自垂泪。
“夫人可好些了?”桃夭轻声问道。
“哎哟,痛失爱女,夫人怎么会好!”甄嬷嬷长吁短叹。“不如夫人去里间坐会儿,好生安慰安慰夫人,老奴去给夫人您煮碗茶水压压惊。”
“甄嬷嬷,怎么不见春桃?”在她转身的那刻,桃夭忽然又问了一句。
“哦,哦,春桃啊......”甄嬷嬷支吾了两声。
毕竟是见过世面的老嬷嬷了,很快想好了说辞,“近日本是多事之秋,春桃那丫头也是连日忙碌,傍晚开始就有些不舒服,我叫她早点回房休息去了。哎嘿嘿,这夫人毕竟是我打小照顾惯了的,今日由我守着夫人更是妥贴些。不知三夫人忽然问起春桃作甚?”
“没什么,就是往日都是她服侍夫人左右的,今日夫人伤心过重,却没见她,有些好奇罢了。”桃夭状似随意地抚了抚鬓间的发,捡了张靠近软榻的椅子坐下来,道:“那劳烦嬷嬷去帮我添些茶水来了。”
甄嬷嬷犹豫地看了大夫人一眼,见她点头,这才应了声是,缓步走了出去。
大夫人依旧兀自垂泪。
桃夭饶有兴致地撑着下巴坐在她对面看了一会,看得大夫人有些受不住,伸手绞了旁边矮几上搁在铜盆里的帕子,覆在脸上,挡住了桃夭的视线,这才嘤嘤嘤地继续嚎哭。
“夫人切莫悲伤,俗话说,生死有命。生在这将军府中,做夫人的女儿,大概是绵儿福薄,命不好吧。”桃夭看着尤自啜泣不语的大夫人,语气淡淡。
听到这话,大夫人有些诧异,这是什么话?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她一把拉下脸上的帕子,板起了脸:“你来这里就是跟我说这个的?”
“不然呢,安慰你吗?”桃夭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讥诮。
“你!放肆!”大夫人蔡宁舒一拍桌子霍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这个桃夭,平时不都低眉顺目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怎么,夫人不继续伤心了?”桃夭丝毫没被大夫人的动作吓到,掩唇娇媚一笑,“呵呵,奴家这里曾听过一个有趣的事。想说与夫人听听。”
不等大夫人回应,她已经自顾开口了。
“据说啊,前朝女帝在做妃子时,为了扫除自己的障碍,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啧,那女帝还真是个奇女子啊,都说虎毒不食子啊,可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夫人,您说,这事儿有趣不有趣?”
听到这话,蔡宁舒脸色白了几分,她嘴唇颤了几颤,半响,终于吐出几个字来,“你......你......在说什么,我不......不太明白。”
“唔,夫人不明白吗?”桃夭支着下巴,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大夫人有些颓然的滑坐回软榻上,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桃夭笑意更深了,“不过是偶然间听到的一个故事罢了,有些好奇。你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儿的命,真的能换来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的心和同情歉疚吗?”
说罢,她站起身,抚了抚有些褶皱的裙角,对着面色苍白的大夫人淡淡道,“大夫人呐,你终是心急了些。”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将一个小布包搁在桌子上,“夫人,这是金陵寺慧明师太调的安神香,香味清淡,能舒缓心神,平日里一两难求,我回来时师太送了我一包,我想,您比我更需要。”
蔡宁舒鼻尖动了动,馨香的气息钻去鼻尖,似花香,却不甜腻,带着丝丝的凉,沁人心脾,果然是好东西。看着桃夭快要走出屋门的背影,她忽然冷声质问了一句:“我哪里露出了马脚?”

是夜。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游廊转角处一张惨白的脸,青竹的头发都炸了毛,水桶也掉落在地上,那只指着墙根处的黑影的手指抖啊抖的,“鬼......鬼......鬼......鬼啊!”
“鬼叫什么,滚一边去!”那道黑影相当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一步跳到游廊处,跺了跺脚下的靴子,麻溜地脱下了身上湿哒哒的蓑衣,丢到青竹的头上。“没规矩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将军是谁!”
青竹抖得更厉害了,活得将军!她有生之年见到了活得将军!
似是不忍再看这蠢笨又没规矩的丫鬟,萧雨坤的脚动了,准备一脚把这丫鬟踹到院中去。
哪知霎那间,一道红影闪过,青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后一拽,连退了好几步,险险躲过了那只能要了她狗命的大脚!
而萧雨坤因为没踹到人,受到力量的牵引往前扑去,好在他功力深厚,靠着强悍的核心力,双臂伸展维持住了平衡!
那一刻,他犹如一只要被拔毛的黑鸡展翅一般,撅着屁股,蹲成了一个姿势不太好看的马步。
然后,他对上了两双眸子。
一双眸含春水,一双神似寒冰,但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情绪,诧异,震惊!
丢人,太丢人了!那一刻,萧雨坤只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年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尽了,都怪那两个该死的贱奴!
他轻咳一声,刚站直身子,刚刚害他丢脸的贱奴之一,流锦贱兮兮地开口,“哟,这谁啊?大半夜在咱们桃花院练扎马步。”
萧雨坤语塞,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好在他皮肤黑,又是黑夜,看不到他尴尬的红耳朵尖。
他战术性轻声咳嗽了一声,伸展了几下胳膊,冲着前方的白衣女子投去一个笑脸,“嘿嘿,太久不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流锦还要开口,被打断。“好了,流锦,别气他了,下去吧。”
“知道了。”流锦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拎着青竹走了。
看着两个贱奴的背影,萧雨坤暗暗磨了磨牙齿:看不惯,干不掉,好气。
桃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岁,兼具成熟阳刚和少年活泼两种气质,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丢脸,还会尴尬脸红的掩饰,有点可爱。
凭着这点可爱让她一步步迷了眼,勾了心,丧了命!
下一刻,桃夭微微一笑,走过去温柔地挽住男人的胳膊,“将军,后院的事儿忙完了?怎么这个点还过来?”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了一句,“当然是想你了。”
该配合他演出的桃夭立马娇嗔一声,“讨厌,没个正形~”
顺便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巴,渣男,先收回点利息。
“嘶!”男人低呼一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看你,你还掐我。”
“哼,谁让你不老实。”
“好好好,我的错。”男人安抚她一句,顺势就想将人往房间里带。
下一秒,桃夭拉着他的手臂,转了个弯,“陪奴家去亭中坐坐?”
“现在?”萧雨坤抬头看了看长廊外狂风骤雨,又重复了一句,“去亭中坐?”
“嗯,对啊,怎么,将军不愿意陪奴家去?”
“去,去,怎么会不愿意。”
一壶上好的茉莉清茶,并两三碟精致的小点心,风吹起凉亭中的层层沙曼,将相对二座的两人录了出来,男俊女俏,如果忽略外面哗啦啦的大暴雨的话,如果加上这狂风暴雨和时不时劈过来的电闪雷鸣,那就是,啧,俩神经病。
青竹拖着腮,趴在不远处的廊下,盯着湖心亭唉声叹气。“哎,如此寒夜,孤男寡女,久别重逢,漫漫长夜,难道不应该干柴烈火——哎哟!”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抬头,就看到流锦揣着手靠在廊柱上,目不斜视,“不要瞎说,姐姐名义上是这将军府的三夫人,实际上......”说了一半,卡壳了。
“实际上是什么?”青竹不懂就问。
“实际上就是三夫人,不是大夫人,也不是二夫人。”流锦说了句废话。
“哦。”青竹乖巧点头,默认了这个解释。流锦轻嗤了一声:还真是个傻子。
他们姐弟三人当初跟着萧雨坤从漠北回来,是为了报恩,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竟然是个少了两魂一魄的短命鬼,每到月圆之夜总要晕上十二个时辰。
姐姐开始只是以夫人的名义进府,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他治病补魂方便罢了。
谁知道这魂快补好了,人也搭进去了。俩人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赌书泼茶,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美得很,只差个洞房花烛,就直接全乎了。
之前姐姐去了金陵寺,这个萧大将军就天天翻寺院的墙头来找姐姐,如今回了府,这才第一天,就翻院墙。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虽然他喜欢姐姐,但绝对不喜欢这个萧雨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谁劝都没用!
这么想着,流锦看亭中二人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亭中二人毫无所觉。
萧雨坤深情款款,“府里这两年都不太平,为什么不继续在金陵寺好好呆着,跑回来干嘛。”
“正是因为不太平我才回来的,总不好叫主母一直操持。”
萧雨坤虽是粗人,领悟力却一流,“蔡宁舒让你回来的?”
桃夭低头,“将军您别问了。”
“还没问您,后院的事解决了吗?那尸体是......谁?”
萧雨坤叹了叹,“就是你想的那人。”
桃夭垂下眼眸,“可怜绵儿还那么小,将军不心疼吗,还有心情来这。”
萧雨坤握住了她搁在桌子上的手,“一个痴儿罢了,正好可以给我们今后的孩儿让路。”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桃夭噌地一声站起来,厉声质问。
萧雨坤赶紧起身安抚,“夫人莫要激动,我自然也是心疼的,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不如......”
“奴家累了,先回房吧,将军自便。”
“那我陪你......”
“将军回自己的院子吧,床大,舒服。”
萧雨坤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企图再挣扎一番,“外面下雨了......”
“雨夜风大,将军忙活了半日,又痛失爱女,流锦,快将将军的斗笠拿来,送将军回去吧,不然耽搁久了,明日误了早朝就不好了!”
流锦适时窜过来,一弯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将军,请。”
萧雨坤看了看俩人,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夫人生气了,今夜留宿失败。
哎,女人心,海底针。

笑面狐狸遇到木头桩子,真难啊。
他索性不再兜圈子了,直接问道:“我刚从大夫人和二夫人的院子过来,听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夫人可是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见徐闻也直接表明了目的,桃夭唇角微勾,轻声反问,“徐大人查到了什么?”
“大姑娘的死颇为蹊跷,本官刚刚查问了那些下人们。听厨房的人说,入夜时分,大夫人在小厨房里亲手给大姑娘擀面条,据说是大姑娘想吃。”
“大夫人向来是慈母。”
“是慈母的话,在明知道自己女儿会遇害的情况下,会离开她半步吗?”徐闻也这话一出,桃夭终于收起了刚才的假模假样,与他相视一笑,两人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类的讯号。
徐闻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接着,就有人看到二夫人身边的绿袖,带着大姑娘出了牡丹院,往柴房方向去了。可后来,大姑娘和绿袖都死了,他们中间消失过一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发现。”
“大人,仵作有查探两具尸体吗?”桃夭忽然问道。
“查过了,大姑娘不是烧死的。被烧死的人浑身会成蜷曲状,而且口鼻里会有烟尘,但大姑娘的身体是舒展的,口鼻里也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挣扎着的痕迹。”徐闻也说到这里,停了一停。
“也就是说,大姑娘在柴房失火前已经死了。”桃夭淡淡的总结了一句。
“对,可以这么说。”徐闻也顿了顿。“大姑娘的脖颈处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捅穿的,这一处,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桃夭以帕掩唇,“难道,是有人先杀了绵儿?再放了火掩盖罪行?是谁?绿袖吗?”
“绿袖的死亡时间,和绵儿差不多,而且两人的事发地,相距甚远。”徐闻也连嘴角也跟着抽搐,演,继续演。
“唔,绿袖是二夫人的人,难道是二夫人先让绿袖杀了绵儿,又杀了绿袖灭口?大人,大人,二夫人为何要杀绵儿?”桃夭似是惊吓过度,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
徐闻也勾唇,“夫人不知道吗?”
“不知。”桃夭作好奇状。
“那你就不必知道了。”徐闻也有些恼了,赌气道。
桃夭不由失笑,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还是给他顺顺毛好了。她正了正神色。
“其实,大人知道不是二夫人杀的绵儿吧?”
上世,她带着流锦和天琴去偷偷看过绵儿的尸体,银簪捅穿喉咙,而如果现在她没有重生搅局,那真正杀了绵儿的人,是春桃!
而绿袖,应该是在被二夫人召回途中被大夫人劫走,关了起来,并且威逼利诱春桃让她咬死了二夫人。
“何出此言?”
“倘若是的话,您现在就该冲去碧荷院,押了二夫人交差了,何苦坐在我这小院里晒太阳。”说完,桃夭还仰头看了看正当空的大太阳,颇为无奈地拿起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又伸手给他添了杯茶水。
“哈哈哈哈哈哈。”徐闻也大笑起来,“这也是本官疑惑的地方。方才,我的人提审了二夫人身边的秋菊。据秋菊所说,昨夜绿袖不知何缘故出了院门,被二夫人发现后,赶紧派了人去寻找她。可前后不过差了半炷香的功夫,绿袖和大姑娘竟然都不知所踪了。然后,绿袖死了,大姑娘也死了,二者死法完全不同,这人到底是不是绿袖杀的,现在也无从知晓,你说这是不是怪事!”
“大人,奴家是妇道人家,不懂断案,想必大人已经有了推测,还请大人明示。”
眼见桃夭又装傻,徐大人的眸子沉了下来,“本官还是那句话,夫人为何刚巧昨日回府?”
“大夫人的命令。”
“本官愚钝,有了个小小的猜测,夫人不妨听听?”
桃夭点头。
“本官觉得,大姑娘大概是撞破了二夫人的秘密,二夫人想借着月圆之夜的名头杀了大姑娘。”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将大姑娘骗到柴房烧死。可二夫人临时又害怕后悔了,派了丫鬟秋菊去阻止,可惜没能来得及。”
徐闻也说到这,抬头看了眼桃夭,见她仍是不动声色的坐着,只能接着往下说。
“其实,二夫人的计划做的并不高明,她身边的丫鬟不用怎么威慑就全部都招了。本官猜测,也许这当中出现了第二个人,那人知道了二夫人的计划,及时出现拦截了绿袖,并杀了她,救下了大姑娘。可惜大姑娘是个痴儿,毫无用处,所以,虽被救下,在回牡丹院的途中还是被第三人杀害了。那人为了逃脱嫌疑,沿用了二夫人的老方法,想借机嫁祸给二夫人。一石二鸟,夫人,您觉得呢?”
桃夭配合地鼓了鼓掌,“大人好智慧,希望您找到证据的能力和您的脑子一样灵活。”
徐闻也抿了抿嘴,忽然,表情严肃起来,他啪地一掌拍在石桌上,“不知夫人是这第二人,还是第三人!”
桃夭只是掩唇大笑了几声,“大人真是有趣,奴家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乡野村妇,进府不过两年就因为惹怒了将军和大夫人,被罚去金灵抄经祈福去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主母的恩典得以回府,勉强苟活罢了。您再观我院中,统共就三个驱使杂役,还皆孱弱的紧,一到夜里奴这桃花院就紧闭院门,万万是不敢踏出一步的。不论是救人还是杀人,到了奴家这里,都是有心无力的。”
“是吗?”徐闻也似笑非笑环顾四周,此时引他来的那红衣少年已经不知所踪了,只有不远处的秋千旁,蹲着个二八年华的青衫丫鬟,正百无聊赖地数着蚂蚁,模样倒是不错,可惜,一看就没经过嬷嬷调教,没规矩地紧。
这桃花院,人的样貌还真是个个绝色,柔弱且不懂规矩啊。
桃夭看了他一眼,缓缓站起身来,指着自己庭院里的那些花草轻声问,“大人觉得奴家这院子里的花草如何?”
徐闻也闻声望去,入目皆是各种奇花异草,开得娇艳异常。
特别是那株牡丹,一枝独秀,艳压群芳,堪称花中之王,他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桃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牡丹贵为花中之王,尊贵无比,却也无法阻止其他花儿的争奇斗艳。争斗太多,必有伤亡,万花卷入其中,哪能独善其身呢,大人,你说对吗?”
徐闻也,“......”总觉得这女人意有所指,但他没有证据!
桃夭指着不远处的几盆开得艳丽的花,轻声说,“前夜下了场暴雨,大人知道那些花儿为什么没有受到波及吗?”
徐闻也大眼看去,只见那些花花草草被分成两拨,分别围绕在两棵巨大的杏树底下。
树干枝繁叶茂,将花儿遮挡的密不透风。
“因为那两棵树?”他喃喃道。
“大人聪慧。”桃夭赞了一句,“大人,虽说做个纯臣深得君心,可山雨欲来,真的有人能独善其身,不依附任何事物吗?”
见徐闻也蹙眉不答,心有点虚:这个三夫人,莫不是知道他并非真正的纯臣?
桃夭继续道:“而在风雨之前,平衡也很重要,大人说是吗?”
说完,她转身往屋内走,“大人,相信这个案子要怎么查,折子要怎么写,您已经有了定数。倘若不知道,就去问问您的主子。奴家乏了,就先回房休息了。大人走时记得替奴家关好院门。”
这话题结束的好生突然!
徐闻也默了默。
平衡吗?
身后一衙役上前一步,想拦,被徐闻也抢先一步制止住了。
“不必!”他幽幽开口。
衙役疑惑地问道:“大人?”
徐闻也将手中空了的茶杯搁在桌子上,然后冲着紧闭的房门微微拱手,朗朗道,“夫人聪慧,徐某佩服。”
说罢,他甩袖大步离去了。
桃花院的院门随着他的脚步跨过门槛后,缓缓合上。

桃夭伸手打开锦盒。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绸缎间正躺着一株炮制好的药草。
“这就是龙涎草?”天琴有些诧异,姐姐晚食的时候让他派了小灵蛇去将军书房to偷来的。
流锦颇有些骄傲,“那可不是!这可是我当年送给姐姐的第一份礼物!”
桃夭也点头,“嗯,我后来将它送了萧雨坤。”
“那如今将它又偷回来是?”
“我不想送了。”
呵呵,这个回答,简单粗暴。
流锦接话,“我送给姐姐的,姐姐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桃夭伸手摸了摸流锦的脑袋,“说的对,咱们送给李小公子去。”
第二日,阳光明媚,依旧毒辣,仿佛一切黑暗都在阳光的照耀下蒸发殆尽了。
早市将将开市。
大夏朝,东京城,朝阳门,茶摊。
姐弟三人站在空空如也的茶棚边上,面面相觑。
“哎,大姐,这生意最好的茶摊今儿怎么没开门?”流锦一把抓住巷子路过的大妈,有些疑惑。
大妈一看,是个俊俏非凡的小伙子,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哎哟,小伙子,你不知道哟,前儿这茶摊上出了妖怪,听说给当时在茶摊上吃茶的摊主和茶客们下了降头,还预言了将军府的灾祸呢!听说,现在那些接触了妖怪的人全都在家卧床不起了呢!真真是吓人哟!”
“啊?妖怪?什么样的妖怪。”
“我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据说漂亮的不似真人,诺,我估摸着就跟你长得差不多,小郎君可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人,嘿嘿。”
桃夭站在不远处听着二人的对话,沉默了。
天琴轻咳一声,“流锦,咱们走吧。”
桃夭也跟着轻咳一声,“咱们今儿去硕丰楼听八卦去。”
于是,妖怪三人组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硕丰楼走去。
咳咳,下次,一定要跟茶摊的人解释一下,他们不是妖怪!桃夭在心里默默提醒了自己一句。
若说这东京城里,三大八卦圣地,樊楼乃宫制酒楼,聊的自然是家国大事,出入皆是达官显贵或国子监书生学子。
而硕丰楼作为东京城最大最热闹的酒楼,鱼龙混杂,八卦也不少。再加上,这两日,民间最热闹的朝阳门茶摊关门了,无数吃瓜群众只能一窝蜂地涌向了朔风楼吃早茶嗑瓜子,是以,倒让硕丰楼捡了个漏。
今日,有三件热闹事。
一,东京城,朝阳门外最热闹的那家茶摊,今日歇业了,疑似有妖怪作祟!
二,将军府的大姑娘,昨儿月圆之夜死了,一大早,大理寺卿徐大人下朝就马不停蹄地去将军府查案去了。
三,查案的徐大人,傍晚时分,被将军一脚踹出了书房,重伤了,生死不知,甚至有人在丞相府门口开了赌局,赌得正是徐闻也是死是活。
二楼大堂,靠着楼梯口的位置上,坐着一花白胡子的老头,老头一身素袍,桌前的食物也很简单,一壶清茶,一小碟花生米,在一堆绸缎锦袍的贵人中毫不起眼。
说起来,也就他坐的位置好了一些,刚刚好能看清一楼和二楼的所有人和动向。
老头的面上带着几分焦灼,第二百四十九次问身后的小厮:“看见疑似神医的人了吗?”
小厮恭敬一拱手,面无表情,第二百四十九次回话,“回爷,并未。”
老头叹了口气,“哎,在这坐了半日,要损失一千两百贯钱,哦,对,还有在这的茶水费,一两银子,贵,真贵啊!”
“啪”地一声,重物拍在桌子上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老头的叹气,还顺便把老头吓得跳了一跳。
老头拍了拍胸口,抬头,对上一双含情水眸,还不待老头发话,女子微微一笑,“老丈,拼个座?”
老头的精明小眼儿在女娃儿身上一扫,青色卷草纹织金罗衣,脚下一双缀了南珠的绣花鞋,身后两个男娃子也是一身绫罗,头戴玉冠,而刚刚拍在桌子上的,是一个金丝楠木锦盒,啧,满满是金钱的味道,真香。
老头立马点头,“女娃子请坐。”
三人毫不客气,落座,招呼小二上茶水果子,然后,饶有兴致地听一楼大堂处说书人吐沫横飞,仿佛真的只是拼个座。
等说书人说完最后一个八卦,大理寺卿徐大人骨折了,丞相大人昨夜派人寻访全城的名医,三人才一脸满足的交谈开来。
女娃子:“刚刚听这说书先生说,昨儿为徐大人诊治的大夫在收药材,也不知道这给的价格高不高。”
“哎呀,姐姐,在这徒想些有的没的,咱们直接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倘若给的价格低了,咱们就不卖了。”
“那可不行,眼下咱们即将出远门,盘缠可还没凑够呢。”
“姐姐,咱们这药材可是好东西,到哪都不愁卖的,别说盘缠了,就是在这东京城里换一栋宅子都是使得的。”
“净瞎说,一株仙草而已。”
仙草?
老头耳朵动了动。
“姐姐,你就听我的,这可是宝贝!哎呀!”红衣少年说的激动,袖子一甩,碰到了木桌上的锦盒。
锦盒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盒盖打开。
一股清香瞬间扑来。
“霍!”老头惊叫一声,利落的挑起身一把将盒子关上抱在怀里,又似是不敢相信,复又将盒子微微打开一条细缝,瞅了又瞅,嗅了又嗅。
“嘿嘿,谢谢老丈。”然而还没等他再说什么,那红衣少年一把将锦盒从他怀中抢回,还笑嘻嘻地冲他作了个揖。
老头眼珠子随着盒子转动,“这,这是......”
下一秒,一只素白的手将盒子从红衣少年的手中拿出,桃夭冲老头微微一笑,“老丈,弟弟莽撞,惊了老赵,奴家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眼下咱们姐弟三人还有事,就不叨扰老丈了。”
说罢,站起身就要告辞。
“哎!”老头慌忙惊叫一声。小厮赶紧伸手将三人拦住。
桃夭转身,微微一福,“老丈可还有事?”
老头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注意这边,这才凑到桃夭跟前小声问,“敢问夫人手中,可是,可是,龙涎草。”
最后三个字,几乎没发出声音。
桃夭却听到了,声音轻柔,“老丈也懂药草。”
懂!何止懂!为了这东西,他散尽半个李府,找了大半年,怎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