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连城桑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野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春日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个人吃了顿饭,闻俏又拉着她逛街。她觉得许连城既然回来了,桑晚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需要给她多买点东西补偿心情。桑晚便由着她。两个人在商场奢侈品店试衣服。闻俏看上了一件半裙,让人拿她的号给她试。Sales过来,“不好意思,闻小姐,这件衣服没有你的尺码了,刚刚卖完了。”闻俏有点失望,眼睛瞥了眼旁边架子,说,“那个不是吗?”“那个是预订好要来看的货。”“谁?”Sales有点尴尬,这个怎么说。桑晚,“算了,一件衣服而已。”闻俏想想也是,两个人又在店里看了些其他的。快要离开的时候,有人过来取货,正好包含那一件半裙。闻俏站住脚,“那个是不是文白?”桑晚扭头看过去,文白正提着东西打算走,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她们。闻俏立刻走过去。文白只惊讶了一秒,就收...
她觉得许连城既然回来了,桑晚的好日子就到头了,需要给她多买点东西补偿心情。
桑晚便由着她。
两个人在商场奢侈品店试衣服。
闻俏看上了一件半裙,让人拿她的号给她试。
Sales过来,“不好意思,闻小姐,这件衣服没有你的尺码了,刚刚卖完了。”
闻俏有点失望,眼睛瞥了眼旁边架子,说,“那个不是吗?”
“那个是预订好要来看的货。”
“谁?”
Sales有点尴尬,这个怎么说。
桑晚,“算了,一件衣服而已。”
闻俏想想也是,两个人又在店里看了些其他的。
快要离开的时候,有人过来取货,正好包含那一件半裙。
闻俏站住脚,“那个是不是文白?”
桑晚扭头看过去,文白正提着东西打算走,刚一转身,就看到了她们。
闻俏立刻走过去。
文白只惊讶了一秒,就收敛了神色,他等到闻俏到了跟前,笑着招呼,“闻小姐。”又对着后面的桑晚颔首点头。
闻俏,“你给谁拿衣服?”
文白,“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值得你这个大忙人亲自登门取衣服,而且还是女士衣服,你有女朋友了?”
文白笑而不语。
他是许连城的第一助理,但是跟许连城冷漠的性子不一样,他像个笑面虎,见人三分暖。
但因为许连城,闻俏看他不顺眼。
“是不是帮许连城取?”闻俏瞪大眼睛,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他也没人使唤的动你,他给谁买衣服?”
文白,“闻小姐,这个问题好像不应该你来问。”
“好。”闻俏一转头,喊,“桑桑,你来问!”
桑晚无奈。
她走过去,牵住闻俏的手,“走吧,该回去了。”
闻俏不走,“干吗不问,许连城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要脸!”
文白,“三少没有。”
“没有他给谁买衣服?”闻俏不依不饶。
文白无奈,他不好站在店里跟她吵架,让别人看笑话。
况且许连城的事,事实上也轮不到跟谁交代。
但也不绝对。
他将视线落在桑晚脸上,“桑小姐-”
桑晚,“你口风紧,我知道,我不问,你也不用跟我说。”
她也不感兴趣。
文白,“.......”
文白只有苦笑。
桑晚这性子,怪不得常常把许连城气倒。
闻俏着急,“桑桑!”
“闻俏。”桑晚喊住她,“我的确没兴趣。”
闻俏,“......”
文白,“三少的事我不好多嘴,桑小姐要是有疑问,回头可以问三少。”
桑晚没有理她,带着闻俏走了。
出了店,闻俏还是气不过,“许连城凭什么这么对你。”
桑晚语气平淡,“凭他是我的金主。”
金主做事,自然不需要向她交代。
闻俏听不得她这么说自己,“你又不是自愿的,是许连城逼你!”
桑晚,“其实无所谓。”
她说,“闻俏,你不用为我打抱不平,我不喜欢许连城,许连城也不喜欢我,他有几个女人,我都不关心。”
闻俏无言。
她觉得即便他们两个之间没有感情,但桑晚毕竟在他身边,许连城也应该洁身自好。
但她也知道自己异想天开,许连城那种身份,身边自然有许多莺莺燕燕。
她心情低落地跟桑晚道别。
比起闻俏的低迷,桑晚情绪很稳。
吃醋或者介意,是恋人之间才有的情绪,她对许连城,没有这种心情。
.......
晚上回了家,她照旧在书房看书。
很快,外面响起开门声。
桑晚抬头看了一眼钟,九点,许连城回来得有点早。
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起身出去看看,书房的门被打开,许连城站在门口。
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只穿了衬衫和马甲,头发梳了上去,一整个额头露出来,眉骨的锋利更加明显,太过英俊,晃人的眼。
“在看书?”他靠在门框。
桑晚起身,站在座位上,嗯了一声。
“真用功。”他笑了笑,没什么真意。
桑晚抿唇。
自从回了学校,她学习加倍努力,一天都不敢懈怠,而许连城对此永远有一种若即若离的嘲弄。
她知道他的未竟之言。
他大概想说,学再多,也没用,可对桑晚不是。
她以前认为,许连城是年少心性,贪图新鲜,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跟他走入了一个怪圈。
她也不再乞求许连城心软,她想要自救。
如果真有一天她能自由地来去,那至少要保证,她要先有谋生的手段。
“吃饭了吗?许姨留了饭。”桑晚开口。
许连城,“不用了。”
他转身往客厅走,“吃过了。”
桑晚跟在后面。
许连城在客厅坐下,扭头见她站在那不动,开口,“过来!”
桑晚走过去。
许连城握住她手腕一扯,把她扯到了自己腿上。
桑晚一动不动。
许连城并没有其他动作,他靠在沙发上,手指勾住她一缕头发,问,“闻俏回来了?”
“嗯。”桑晚说,“今天刚回来。”
“谈了什么?”
桑晚扭头看他,眼睛无波无澜,“没谈什么。”
许连城盯着她。
桑晚并没有避开,她穿着睡衣,乌黑的头发后面用笔挽了一个髻,脖子修长雪白,脸也一样,只有眼睛是黑的,浓黑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感情。
许连城的手指摸到她的唇。
她的唇很软。
许连城捏住她的下巴,凑过去,“生气?”
“不敢。”
许连城笑,并没有动怒。
桑晚其实并不怕他。
许连城一直知道。
她的乖顺退让都是浮于表面,内在她永远不屈。
许连城凑过去轻咬她的唇瓣,不重,有点痒,随后他松开,将他的手覆盖在她后背,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亲我一口。”他说。
桑晚静静地看着他,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凑过去亲了他脸颊。
许连城表情不变,说,“再亲一口。”
桑晚一愣。
“你!”她一下子从许连城的身上跳下来,脸色青红,气到失语。
欺人太甚。
她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颤抖。
许连城看她这个样子,往后一仰头,痞样一笑,“这么难受?”
桑晚看着他,好半晌慢慢收敛情绪。
许连城很乐于刺她,看她气急败坏,看她无能为力。
她以前总是上当。
但自从她病过一场,他很久不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又旧态萌发。
她无从知道他发病的理由,也不想知道。
她松开紧握的手,垂下视线,很快又抬起头,安静开口,“我应该没惹你。”
许连城没说话。
他浓黑的眼珠子落在她的脸颊,眼神没什么重量,但又让人格外沉重。
半晌,看她绷得太紧,他凉凉开口,“只是情趣而已。”
“你反应太大了。”
到底是她反应大,还是他发神经。
桑晚不想去争,她说,“我先去睡了。”
她转身就走,许连城却没放过她,伸手握住她手腕,语调懒散,“亲一口放你去睡,否则-”
啪!
下半截话没说出口,空气中响亮的一个巴掌声。
许连城脸歪过去,脸颊留了几道浅痕。
桑晚站着不动,手指因为用力,有轻微的痛感,但是神色没有丝毫的心虚。
她冷冷地盯着他。
华府园收拾的很干净。
许姨是许家安排过来照顾许连城的,一直很尽责,虽然两个人都不回来,每日也照常按时过来打扫,把冰箱里塞满新鲜的蔬菜瓜果。
许连城坐在沙发上,头靠在后面,闭着眼。
他酒量没那么差,这个状态不太正常。
桑晚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然后走过去放在他面前。
“病了?”她伸手去摸他额头。
手腕半路被许连城擒住,他睁着眼,从下而上看她,
“晕。”他说。
即便不舒服,语气仍旧带着一股命令味道。
桑晚,“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许连城说,“感冒了而已,死不了。”
“那我给你找点药。”
许连城嗯了一声,没反对。
家里药箱有常备药,桑晚找了两粒感冒药给他吃了,让他去床上休息。
但许连城懒得动,就还是坐在沙发上。
桑晚见他这样,便坐在了对面。
许连城头微微歪着,眼睑半阖看她。
她身上穿着衬衫牛仔,除此之外没任何首饰,像她这个人,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情感。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只要他不在,那些漂亮的裙子,昂贵的首饰她都不会戴。
她把自己和他给予的东西分得很开。
想到这些,许连城微不可见的扯了扯唇。
桑晚察觉到他动静,扭过头望过来。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冷冰冰,一个冰冷冷。
某些方面,他们其实很像。
季温州就说他们是绝配。
“一对冷血动物。”季少爷调侃,“连城,你别说,除了你,桑晚那样的没人受得了,这美人长得再好看,天天冷着个脸谁受得了。”
“也就你,怎么都不腻。”
许连城对此是直接将手里的苹果砸到了季温州的脸上。
他不喜欢别人讨论他和桑晚。
虽然他知道,明里暗里,其实外界的猜测与流言数不胜数。
可他不在意。
而桑晚,大约也一样。
想到这,他开口,“最近你住学校?”
华府园没有丝毫人气,现在客厅里还有一股阴潮的味道。
桑晚点头,没隐瞒,“最近学校比较忙。”
她目前读研二,又辅修了心理学,双学位并行,忙一点。
“嗯。”许连城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含着,嘴巴里说,“最近我不出去,住这儿。”
桑晚乖觉,“那我搬回来。”
“明天我休息,陪你搬。”
桑晚想说不用,没多少东西,但考虑到许连城的性子,又吞了回去。
许连城看她,“怎么?”
桑晚摇头,“没什么。”
“那就好。”许连城语气慵懒,“我以为你不想我去你学校。”
桑晚没说话。
她的意愿从来也不重要。
许连城不会在乎。
他从来是想做什么做什么,不会顾忌她有什么想法。
她以前会愤怒,会反抗,会歇斯底里,但病了一场后,她已经收敛了许多。
至少不会再暴怒。
人的情感在年轻的时候最浓烈炽热,而经历了暴风洗礼之后,都会趋于平淡。
桑晚觉得自己和许连城就属于这个阶段。
“你想多了。”桑晚说。
“是吗?”许连城无所谓的笑了笑,“你说是就是吧,听你的。”
桑晚停了一秒,觉得这个话题说下去没意义。
“我去给你放水,你洗完先睡。”
她从他身边走过,留下一点淡香,是她常用的那个洗发水的味道。
客厅里没有人味,这点香味像是唯一的亮点,提醒他此刻这屋子重新迎来了主人。
........
浴缸的水放了一半,桑晚弯腰试探水温,脑子里把最近发生的事回想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事发生,值得许连城专门跑一趟她的学校。
她在这方面很注意。
以前她不是。
以前她恨不得越惹他生气越好,存着同归于尽的心。
为此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她被逼的退了学,失去了弟弟,与父母一刀两断,后来又生了病。
为了治病,她跟许连城去了美国。
三年前回来,许连城问她想做什么,她说想读书。
许连城答应了。
她这才重新回了学校继续学业。
之后,许连城就不再踏入她的私人领域。
算是彼此的一点默契。
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希望有变动。
但愿这只是许连城一时的抽风吧。
她正默默想着,腰被人从后面搂住。
“想什么呢?”许连城把下巴搭在她肩膀,呼出的热气熏着她的耳朵。
有些痒。
她微微避开了一些,说,“水放开了,你先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许连城没放她,“一起。”
话落,不等她回复,许连城的手拉住她手腕,贴上了她的皮肤。
他的手很热,可能是生了病的缘故,有点烫。
长时间不见,许连城的呼吸慢慢粗重,将她掰过来,像狩猎时盯紧猎物,眼神幽邃。
桑晚轻轻嗯了一声。
“怎么?”许连城抵着她额头,唇若近若离,“不愿意?”
桑晚摇头,“没有。”
“最好没有。”许连城把她往前一带,两个人跌进浴缸,砰的一声,水花四溅,许连城的语气也有点模糊了,“别扫我的兴。”
桑晚后仰着头,细嫩的脖颈暴露在白炽灯下,愈发白皙、纤弱。
许连城的唇炙热,贴着她的脖子像是要把人血管咬破。
水打湿了他的头发,让他英俊的眉眼带了点氤氲,不见柔情,却更加锋利。
桑晚怕他这幅样子,闭上了眼。
许连城轻笑一声,似乎觉得非常满意,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点无奈。
“还怕?”
他说,“怕什么,我又不吃你。”
桑晚不想听他废话,干脆把脸埋在他怀里。
浴室里潮气一片。
直到桑晚哑着嗓子,艰难地说了句够了。
“连城-”桑晚有些恼火,“-放开!”
许连城对此无动于衷,他此刻没有刚开始的急迫,带了些慢条斯理。
听了她的话,他抬眸,神色慵懒,“累了?”
桑晚咬住唇,不想回答他这种过分的问题。
许连城却也不要她的回答,他将她的手拢在手心,语气漫不经心,“累了也忍着。”
“反正你一向很能忍。”
桑晚,“......”
许连城一只手捏住她下颚,让她脸对着他,“对吗?”
他不开心。
桑晚,“抱歉。”
“抱歉什么?”
“......我没回来住。”
他们曾经约法三章,其中一项,便是她要安分守己,待在他的地盘。
但最近半年,因为他们见得少,她不太遵守这个约定。
她以为他不在乎了,毕竟之前也有过几次。
没想到他是隐忍不发,这次一起算总账。
桑晚,“以后不会了。”
“乖。”许连城亲了她一口,奖赏似的,“别随便改规则,我不喜欢。”
桑晚鼻子里嗯了一声。
他要她时时刻刻记住,她想过得好,得遵守他的规矩。
从以前到现在,许连城从未变过。
后面两天许连城又消失了。
不过也不算消失,他晚上应该回来了,但是没进卧室,睡在了客房。
桑晚起床的时候看到沙发有他换下来的西装。
他比以前忙了些。
即便桑晚不刻意地去关注他,电视上还是偶尔能刷到他的新闻。
许家背景雄厚,做的是老牌行业,许连城野心大,自己单个出来闯,刚开始的时候不太顺,这两年步入正轨,越来越忙。
不过桑晚并不觉得什么。
他那样的身份,早晚会成功,世道是给有钱资本玩的,只要有资本上桌,早晚会赢大奖。
中午的时候她接到闻俏的电话。
桑晚听着电话那端的声音,难得带了些笑意,“你回来了?”
闻俏欢快的声音从话筒直达华府园,“桑桑,快出来见我!”
桑晚笑。
闻俏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个人上学的时候就很要好。
后来桑晚跟了许连城,闻家也算禹城社交圈的一员,两个人仍旧在一起。
上个月闻俏跟家里人去欧洲度假,今天回来,就迫不及待约她吃饭。
桑晚自然赴约。
两个人在市中心一家私房菜馆见面。
闻俏留一头齐耳短发,像她的名字,俏皮可爱,眼睛大,很吸引人。
她把带来的礼物给桑晚,问她最近怎么样。
“还行。”桑晚搅了搅果汁,说,“我就是上学,没什么大事。”
“我听说许连城回来了?”
桑晚嗯,“前几天刚回。”
“他回来干什么?”闻俏不以为然,“他不是到美国做生意了吗?他妈妈又在,我还以为他不回来了。”
桑晚失笑。
许连城的少年经历称得上居无定所,后来基本就固定在了禹城,闻俏这么说,就是存心气不过,觉得他最好别回来。
“他毕竟也是禹城人。”桑晚说。
闻俏撇撇嘴。
两个人多日不见,本来有许多话说,偏偏许连城回来了,闻俏就没了心情,问,“他没找你麻烦吧?”
桑晚,“我没做让他不开心的事,他找我什么麻烦。”
顿了顿,又说,“他就算外面有不开心,找我撒气,我也不是非要受着。”
她脾气上来了,敢跟许连城鱼死网破。
闻俏听完心里一滞。
她知道桑晚说到做到,许连城刚开始逼她的时候,她那时候不愿意,闹到最厉害,是开了燃气跟许连城同归于尽。
两个人最后双双住院,惨不忍睹。
闻俏抬眸轻轻看过去,桑晚眉目低垂,很温婉,任谁也看不出她曾有那么暴戾的脾气。
但又好像很久之前,她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爪牙。
她被拔光了一身的傲骨。
闻俏启唇,“对不起。”
桑晚抬头看她。
闻俏眼睛里有内疚,“对不起,桑桑,都怪我,没有我,你不会像现在这样。”
桑晚便笑了笑。
她大学的时候见闻俏第一眼就很投缘。
她自己家境普通,小康水平,闻俏却是实打实的大小姐,桑晚以前没想过世上有眼缘这回事,但是见了闻俏,她就觉得很喜欢。
两个人从刚入学就混在了一起。
桑晚性格冷清,闻俏却很外向,两个人在一起天生互补,形影不离。
后来闻家给她安排相亲,闻俏不感兴趣,让桑晚帮她去说一声。
桑晚去了。
那天相亲的局里有许连城。
高档的餐厅里,他们包了场子,有男有女,有酒有歌。
桑晚站在一边,对里面的一个男生说,“抱歉,闻俏有事今天不能来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她有男朋友了,耽误你时间很不好意思。”
男生不在意,挥挥手,“我对她也没兴趣,要不是家里逼我,我也懒得来,她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话不好听,但桑晚松了口气。
豪门圈子里的联姻她只在电视上看过,现实生活里还是第一次见到。
餐厅里面的大圆沙发,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个女孩,长腿细腰,挨在一起,桑晚很不习惯,便打算抬腿走人。
但有人却一下子扯住了她。
桑晚很漂亮。
她穿着很普通,但是衣不掩明珠。
那人说,“哎,别急着走啊,留下喝一杯。”
桑晚皱眉。
“妹妹很漂亮啊,也是A大的学生,大几啊?”
桑晚抬眸。
跟闻俏相亲的人是同龄人,他身边的人也都差不多岁数,家里有钱,追女孩儿手到擒来。
桑晚,“不好意思,我有事,得走了。”
“走又不急这一会儿。”男生握着她手腕不松,“喝一杯嘛,要么给个电话,我去你学校找你。”
桑晚厌烦透顶。
她说,“放开!”
“哟,脾气挺大!”他说,“可本少爷脾气更大,今天不喝不给走!”
桑晚用力一挣。
男生没想到她挺有劲,不小心被她挣脱出去,桑晚捏着手腕往后一退,脚踩到了别人。
她忙回头去看,便对上了许连城的眼睛。
许连城大学回国休假,被季温州拉出来玩,刚进了门,就被人踩了一脚。
他目光低垂,眼睛深邃,眉目英俊逼人。
桑晚愣了愣。
季温州跟在许连城身边,看了看桑晚,又看了看面前那些二世祖,骂道,“靠,调戏小姑娘?不缺德啊你们!”
许连城和季温州都是一等一的家世,那男生见了忙尴尬笑,“就是开个玩笑!”
季温州,“滚你妈的,我还不知道你,看谁都想开玩笑,早晚有天玩死你!”
男生不敢跟他硬呛,嘿了两声。
季温州招呼许连城坐。
许连城表情很淡,他将目光从桑晚的脸上挪开,没往位子中心去,在旁边一个单人沙发随意坐下。
他姿态很随意,但是又一种说不出的慵懒,坐下的时候一抬头,又看了眼桑晚。
两个人四目相对,许连城先别开了目光。
季温州喊,“连城,喝什么?”
许连城,“随便。”
他声音很淡,有一种轻描淡写的意味,并不重。
桑晚垂眉,正要转身离开,季温州又问她,“美女,喝一杯不?”
桑晚,“不喝。”
她事办完了,打算走了。
身后还有季温州的声音,“她谁啊?”
“闻家那丫头的同学,过来帮忙传话。”
季温州,“闻家?哪个闻家?”
“.......就是”
后面的话,桑晚就听不到了。
她很快出了门,一直到站在大街上,后背好像还有那种异样感。
至少初见,许连城并没有对她那么有兴趣。
至于后来........桑晚勾起唇角,后来都是过去的事了,想也没用。
“又不是你的错。”桑晚怕闻俏多心,说,“都是意外。”
闻俏,“但是没有我,就没有这个意外。”
“你要是喜欢许连城,或者许连城喜欢你,那就算了。”闻俏声音低落,“可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
她不再是独立个体的人,而只是许连城的附庸。
外人提到桑晚,都说她是许连城饲养的鸟儿。
连一个名字都不配被记住。
而许连城呢,他那么作践桑晚,也根本不是喜欢。
“他就是少爷脾气,越得不到的越不甘心!”闻俏骂。
桑晚莞尔。
不然呢,难道她跟许连城之间,还有什么真情?
许连城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
桑晚特意起得晚,起来的时候,许姨正在露台浇花。
她跟许连城都没把这里当家,日常起居装饰打理都是许姨弄,她是许家老太太的人,喜好行为与老太太都相似。
许姨见她醒了,跟她说厨房有做好的早饭,让她自己吃。
桑晚嗯了一声,随便喝了口水,进了书房。
她手头有许多作业要完成。
到了中午两点,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起身去梳洗,换了套衣服,到楼下等。
许连城很准时,三点差五分钟车到了楼下。
桑晚拉开车门坐进去。
许连城看了她一眼,她穿得很普通,日常打扮,没戴什么首饰。
许连城问,“送你的项链呢?”
“收起来了。”桑晚说。
“太素了。”
桑晚,“那我回去换。”
“不用了。”许连城启动了车子,“反正你也不用见人。”
桑晚扭过头,并不搭腔。
应该说反正许家的人她都见过,何必盛装打扮,她所有的一切都来源许连城,穿得太华丽,戴得再贵重,许家心里都门清。
车开了一个小时,四点到了老宅。
许连城把车停好,抬腿往屋子里走,桑晚见他不说话,便停了下来,说,“我去旁边花房等你。”
昨天说好的,怕他奶奶见了生气。
许连城回头看她一眼,桑晚俏丽站着,衬着许家宅子里的秋菊,比花更动人。
但态度比玫瑰更刺人。
许连城扯唇,“去吧。”
桑晚转身就走。
花房里面养了许多娇贵的花,桑晚不喜欢许家,但是也觉得这花房很赏心悦目。
她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
花匠看了她进来,过来问她要不要给她上小点心和茶水。
桑晚摇头拒绝。
她不太清楚许连城要待多久,也不知道他回来做什么,没什么心情吃喝。
花房的气味浓郁,十多种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不觉得腻,反而心情平和。
她来过许家几次,很少有心情平和的时候。
不过这地方再好,她也不喜欢,希望许连城快点走。
..........
许家客厅,许连城懒懒坐着。
“奶奶,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等下就走。”
“急什么。”许老太太端庄坐着,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家里留不住你?”
“不是。”许连城如实答,“桑晚也来了,在外面等着。”
老太太抬眼,“她来了不进来?”
“怕你见了不高兴。”
“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一直都不高兴,见不见得到,反正人又不会消失。”
许连城闭口不言。
许老太太把茶杯放下,说,“前两天你生日,本来想让你回来吃顿饭,你又忙。”
许连城闻言不在意地一笑,“生日我又不过。”
他四岁生日的时候,许江鸣带了新人露面,正式宣告他有了二心,谭芸当夜收拾行李离开了家。
他的生日宴,父母分道扬镳,从此他提到生日就烦。
许老太太知道缘故,也不再多说,问,“阿芸还好吗?”
“嗯,还不错。”
他妈妈离开后去了美国,这么多年两地跑,他都陪着,这几年在美国那边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回来的就少了。
许连城之前在美国谈生意,也一直陪着她。
许老太太颔首,“她还好就行。”又说,“我听说你在美国和姚家的一个女孩子走得很近。”
许连城闻言,一挑眉,带了些趣味。
“奶奶这么八卦。”
许老太太嗔他一眼,“你的事,我就算不想听,也有的是人说给我听。”
换言之,都是他惹的事。
许连城笑,“谁这么长舌头,我去找他算账,免得他来打扰你。”
“许沁,你去吧。”
许连城,“.......”
许沁是他二婶的女儿,他的堂姐,他可不敢。
“...姐也太闲了。”他说,“她两个孩子还不够她忙的。”
老太太闻言笑了笑,然后说,“她也是为你好。”
“她喜欢在外面玩,认识的朋友多,别人看到了说给她听,她当然要回来告诉我。”
“而且,你也不小了。”
刚过了二十九岁的生日,转眼就三十了。
许连城,“奶奶是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打哑谜。
许老太太,“前几天见了一个女孩子,觉得很好。”
许连城,“多好?”
“比桑晚好。”
许连城笑,“比桑晚好?那就不怎么样嘛。”
许老太太恼怒,“桑晚不怎么样,你还留了她这么久。”
许连城,“因为我也不怎么样。”
许老太太,“......”
许连城是被宠坏了,讲话完全没章法,外面都说他现在生意做得多大,许老太太觉得他是蒙祖上的荫,不然他这么个强调讲话做事,没被人打死都算轻的。
想到这个,她懒得跟他打嘴仗。
“你考虑考虑。”她说,“差不多也该收心了,你也不是十几二十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总要结婚成家的。”
许连城没搭腔。
..........
花房里。
许沁提着一篮花进来,看到桑晚,她诧异地停了停,又很快带出笑脸,说,“桑晚来了。”
桑晚忙起身,“沁姐。”
“别这么客气,你坐,我把花放下就走。”她走到长桌,将东西放下,见桑晚还局促地站着,知道她不自在,便笑着说,“你跟连城一起来的?他人呢?”
“他在客厅。”
“见奶奶去了是吧?”许沁说,“应该是他生日没在家,奶奶喊他回来见一面,没什么大事。”
桑晚并不知道今天的目的,闻言点了点头。
许连城虽然不过生日,他身边的人总是关心他的,毕竟长了一岁,喊他回来跟他念叨两句也很正常。
许沁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女孩跟初见的时候变了很多,以前她像一朵玫瑰花,带刺,现在依然美丽,却沉淀了,粉色玫瑰变成了红色。
想起她跟许连城之间发生的种种,许沁不自觉语气温和,“听说你现在在读书,什么时候毕业?”
桑晚,“明年。”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
许沁说,“自己有想做的事吗?你学的什么专业?”
桑晚摇头,“等毕业后再说,还要看情况。”
许连城会不会让她出来上班她还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她会争取。
许沁大概也想到了这层,顿了顿,说,“...要是到时候找不到好工作,可以来帮我,我这两年很忙。”
她做孩子图书,做得不认真,但到底是许家的人,生意一直有。
桑晚闻言心里一动。
如果她去帮许沁做事,许连城总会给几分面子,不会拒绝她。
这是条后路。
桑晚不自觉声音温暖,“多谢沁姐。”
“太客气了。”许沁摆摆手,不当回事。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许沁说,“等下留下吃晚饭吗?”
桑晚,“要看连城的安排。”
许沁说,“那我去问问。”
桑晚点头。
许沁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桑晚不明所以。
许沁迟疑开口,“桑晚,连城过完生日,也二十九了,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他们在一起太久了,最近许连城在美国跟别的女孩子见面,禹城的一些八卦杂志上面,又有不少许连城与女明星出入的照片,看起来许连城像是对桑晚失去了兴趣。
许沁觉得也正常,毕竟十年了。
七年就有感情的痒了,更何况十年。
但她挺喜欢桑晚的,所以还是很关心她。
桑晚一开始没听懂,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她说,“连城有好的安排,挺好的。”
许沁不信,“真的?”
桑晚淡淡一笑,“沁姐,我没必要说谎话。”
她的确是盼着许连城能有归宿。
许沁没再说什么,走了出去。
她走出花房,在鹅卵石小路尽头,碰到了许连城。
许连城独自站在一簇花丛后,吓了许沁一跳,“妈呀,你怎么在这?”
许连城笑出声,“我怎么不能在这?我又不是突然冒出来的,是姐你走路不看路。”
许沁白了他一眼,问,“你站在这干吗,怎么不进去,奶奶呢?”
“奶奶回房休息了,我打算走了。”
“这就走了?”许沁,“我还以为你们会留下吃饭呢。”
许连城双手插兜,很随意的样子,“改日吧。”
许沁看了眼他的背影,见他往花房去了,想张口问问他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又觉得这事太隐私。
算了,许连城的感情又不会听别人的,她说了也没用。
..........
许连城到花房找到桑晚,两个人往停车场去。
许家花园里都是鹅卵石铺的石子路,许连城走在前面,桑晚跟在后面。
两个人都没说话。
上了车,一路开回去,许连城依旧没开口,桑晚自然也就闭口不言。
一路无话。
到了华府园,许连城把她放下。
然后一溜烟直接开走了。
没交代一句。
桑晚也没好奇心问,转身进了家门。
许连城出差回来休息了一天,之后又开始忙了。
华府园那边她搬了回来,但许连城却接连两天夜不归宿。
他的行踪一向没交待,桑晚也不会多问,正常过自己的日子。
张老师给她发信息,问她讲座来不来。
周末无事,她便去了。
她学习成绩一向好,研究生跟了个厉害的导师,要毕业成果。
到了礼堂,张老师老远看到她,冲她招手。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抱歉,堵车。”桑晚在位子坐下。
“没事,刚开始。”
桑晚嗯一声,认真听讲。
讲座一个半小时,到了提问环节,桑晚就走了。
张老师跟着一起出来了。
“......到午饭时间了,要么一起吃顿饭?”
桑晚看了他一眼。
她不至于眼瞎得看不出别人是什么意思。
她从大学的时候就很多人追,长得漂亮,气质清冷,学习优秀,可惜中途退了学,留下一段传说。
她以前的学校至今论坛还挂着她的讨论帖。
但她天生性格偏冷,很难对人热情。
她这辈子唯一一次好心,就是给了许连城,但许连城回报给她的是地狱。
于是她从此对心软避如蛇蝎。
“不了。”她从包里掏了盒巧克力,“我回去还有事,今天麻烦张老师你了,这盒巧克力送你,当谢礼。”
“这......”张老师有点没想到,“不用客气。”
“应该的。”桑晚将东西塞他手里,“那我走了。”
张老师反应不过来,见她走了,忙紧追两步,“桑晚等等-”
桑晚停下脚步。
但她停下不是因为张老师,而是面前走过来的那个女孩。
是那晚那个小模特。
桑晚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么巧。
小模特也看到了她,诧异地看了眼,确认没看错人,走过来不太真诚地笑了笑,“-桑小姐?”
又看了眼跟着过来的张老师,开口,“张老师,你也在啊。”
张老师,“金乔乔,你终于露面了,我给你打了多少次电话,你现在才回来?!”
金乔乔拱手,“对不起啊张老师,我很忙。”
“你忙什么?”
“忙着赚钱啊。”金乔乔看向桑晚,“对吧,桑小姐,你知道我的。”
桑晚,“我不知道。”
金乔乔,“你-!”
桑晚清白的眼睛盯着她,反问,“我什么?”
“......”金乔乔莫名有些惧,又不服气地挺胸,“你狂什么狂,别以为你攀上许连城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以为跟的时间久就有什么不一样,人家照样左拥右抱,你算个屁。”
桑晚并不动怒。
许连城身边莺莺燕燕从不少,她也只是其中一个,从不随意抬高自己的位子。
张老师呵斥,“金乔乔,你胡说什么呢?”
“我哪有。”金乔乔嘟着嘴,“不信你问她,张老师,我可没有胡说,桑小姐来头可不小呢,禹城许家三少的金-”
“啪”
桑晚双手抬高在她面前上下一拍,啪的一巴掌。
声音有点大,吓得金乔乔往后退了一大步,“你干什么?!”
“舌头那么长。”桑晚语气平常,“你费心想钻进去的那个圈子,最讨厌的就是长舌妇,你最好改改。”
金乔乔脸色发胀,“你-!”
桑晚没再理她,对张老师点了点头,打算离开。
金乔乔在她身后气急败坏,“别怪我没告诉你,许连城他们今晚在星河酒吧寻欢作乐,你要是赶得及,说不准还能捡个剩下的。”
桑晚没回头。
她有点烦。
学校是她难得的清静地,她不想碰到和许连城有关的任何人。
但现在也泡汤了。
..........
今晚照样是季温州做东。
他新交了个女朋友,今天是在一起满七天,两个人办了个纪念日。
舞池灯光摇曳,暧昧与红酒滋生嬉笑怒骂。
季温州提着酒杯,和新女朋友吻得难舍难分,周边围了一大圈叫好的人。
许连城独自坐在一边。
他长腿随意抻着,手里也拿了个酒杯,眼睛看着季温州胡闹,没什么表情。
季温州说有大事,要他务必来。
他没想到所谓的大事就是寻欢作乐。
有点无聊。
他低头拨弄开手机,界面除了一些工作邮件,并没有其他人的信息。
他啪地又合上了。
有人走过来,靠在他身上,娇滴滴地开口,“三少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许连城眼低垂,看着攀附在自己肩膀的那只手。
娇嫩雪白,是一双保养得很好的手,和她的主人一样,透着一股含苞待放成熟的韵味。
许连城饮了一口酒,没说话。
暗色的灯光下,他昂起的喉结明显,带着野性的侵略感,让人有点唇干舌燥。
女人舔了舔唇,凑到他耳边,“三少怎么不说话?”
“你认识我?”
“当然。”女人笑道,“禹城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三少。”
许连城哦了一声,眉眼似笑非笑,“你既然认识我,不知道我的规矩?”
女人一僵。
许连城语冷,“滚。”
女人脸色一白,忙说了句对不起,转身溜了。
季温州嘿嘿笑,凑过来,“这么大火气。”
许连城,“你也是欠抽了。”
“别啊。”季温州说,“我这不是为你好,你说你一出差就几个月半年的,美国那地方你肯定也不会好好玩,我是想让你放松放松。”
“轮得到你。”
“得。”季温州说,“我是好心变成驴肝肺,你不喜欢算。”
许连城没说话。
季温州看不出他喜欢不喜欢。
说喜欢,没让人陪,说不喜欢,也没立刻抬脚就走。
季温州,“要么我叫桑晚来?”
许连城眼眸一掀。
季温州莫名一寒,“......怎......怎么?”
许连城,“离她远点。”
季温州,“...........”
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心想许连城还是这么小气,不过是打过一次电话,他就这么记着。
“行行行,知道你心眼小,不过你是真喜欢桑晚啊,多少年了,还不腻,干脆你们结婚算了。”
许连城听完笑出来,“结婚?”语气不阴不阳。
季温州,“.........”
他就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了。
许家门第,禹城多少人巴结着,桑晚可不够格。
而且桑晚早年那性子要命得很,把许家从上到下都得罪过,尤其是许老太太,气得砸了客厅的一套古董水晶杯。
许连城可以跟任何人结婚,唯独桑晚,大概率是被三振出局。
“也是。”他生硬地转移话题,跟许连城碰杯,“今朝有酒今朝醉,结婚这事多没劲啊。”
“咱们应该再快活两年。”
许连城没应声,抿了口酒,嘴角扯了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