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俞秋文宋柏简的女频言情小说《君向潇湘我向秦 番外》,由网络作家“今天也要全鲨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俞秋文沉默,宋柏简也不再说什么。直到晚饭快吃完时,俞秋文从衣袖中拿出了那一叠信件放到了桌上。信件皱巴巴的,能瞧出拿信之人内心是经历了何等的挣扎。宋柏简手中的筷子一顿。随即便听见俞秋文冷漠的声音。“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一下吗?”“这些年,你一直让春桃监视我,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吗!那我们这些年共同经历的这些又算什么呢!”俞秋文越说情绪越激动,却一直忍住眼泪,憋得眼眶都泛红。她并非脆弱敏感,只是如果在这个世界,连宋柏简都不能相信的话。那她究竟还能相信什么呢?宋柏简心里一惊,有些惶恐,想的是怎么会突然被俞秋文发现。面上却赶忙换上抱歉的神色,将俞秋文搂在怀里。“对不起秋文!都是我的错!我并非有意要监视你!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宋柏...
见俞秋文沉默,宋柏简也不再说什么。
直到晚饭快吃完时,俞秋文从衣袖中拿出了那一叠信件放到了桌上。
信件皱巴巴的,能瞧出拿信之人内心是经历了何等的挣扎。
宋柏简手中的筷子一顿。
随即便听见俞秋文冷漠的声音。
“你不需要和我解释一下吗?”
“这些年,你一直让春桃监视我,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吗!那我们这些年共同经历的这些又算什么呢!”
俞秋文越说情绪越激动,却一直忍住眼泪,憋得眼眶都泛红。
她并非脆弱敏感,只是如果在这个世界,连宋柏简都不能相信的话。
那她究竟还能相信什么呢?
宋柏简心里一惊,有些惶恐,想的是怎么会突然被俞秋文发现。
面上却赶忙换上抱歉的神色,将俞秋文搂在怀里。
“对不起秋文!都是我的错!我并非有意要监视你!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
宋柏简紧紧的拥住俞秋文,曾经在这个怀里,她能感受到无比的安全感。
可是此刻被抱得再紧,俞秋文也只觉得心里空了一片。
“你害怕?难道该害怕的人不是我吗?和我同床共枕十年的人,其实早就与我离心,甚至还让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宋柏简,你真的好可怕。”
俞秋文的语气又变得很淡,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要散了。
宋柏简心里觉得有些不安,他宁愿俞秋文和他大吵大闹。
“秋文,你听我解释!”
“你知道我如今在朝堂上树敌无数,有多少人想要把我从这个位置上拉下马来。”
“我又是这么了解你的能力,当初如果没有你,我怎么能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上。”
“他们如果想要联系你,那肯定是有所图!”
“我是担心你被他们蒙骗!我太害怕你和他们接触了,我怕你会离开我,我只要一想到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我就感觉心很痛。”
“你知道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一样的,是最亲密的。”
“秋文,求你,别生我的气好吗,我发誓,我以后不让春桃监视你了!”
俞秋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抱住了宋柏简。
“没有以后了。”
宋柏简心里立马松了一口气,以为俞秋文是说下不为例。
只有俞秋文知道,她并非是相信了宋柏简的话。
只是她早就打算放弃了这大燕的一切。
宋柏简,她也不要了。
他口中无论是怎样的说辞,她都不在意了。
隔日,宋柏简沐休,不上朝。
俞秋文当着他的面烧掉了那些信件。
宋柏简只当俞秋文是真的放下这些,打算将此事彻底揭过。
于是将近晚边时,宋柏简看着正在收拾屋子的俞秋文突然说道。
“明日午后,公主邀你去宫中赏花,记得收拾一下。”
俞秋文整理衣物的手一顿,却只见宋柏简神色如常。
仿佛对这几日来坊间对她们三人之间的关系的揣测不知一般。
俞秋文狐疑。
“公主为何找我赏花?”
宋柏简只解释。
“公主说宫里日子无聊,想找几个女眷进宫聊聊,我想着你在家中也无事,便邀你去。”
俞秋文心里讥笑一声。
公主嫌日子乏闷,自有大把人愿意为公主解乏。
又何须她这个与公主素不相识的人去陪。
她竟不知宋柏简为了讨公主欢心,已经要她这个夫人上门作陪了。
而眼见俞秋文不再因信件之事与他计较。
昨日里为了求她原谅时,那卑弱的姿态语气。
今日便一扫而空,又恢复成往日高高在上的左相大人。
语气里也带着对她拈风吃醋的不耐烦。
“好了,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你与医馆的夫人不是也有很多体己话要说,和公主就当是平常一样聊聊天就行了,明日下职了我去接你回府。”
“不早了,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你早些休息吧。”
俞秋文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只觉得自己过往这十年无比的可笑。
翌日,俞秋文翻出前写日宋柏简送来的新衣裳。
整装打扮了番进了宫。
俞秋文到御花园时,公主和几家夫人小姐已到。
几位贵女夫人将公主簇拥在中间,谈笑有加。
却在见到俞秋文时,又瞬间收敛了神色。
俞秋文不顾众人异样的表情,只身上前给公主请安。
燕知蕴挑着眼上下打量了番,许久才笑着脸说道。
“夫人客气了,快快起来吧。”
“早就听闻夫人与左相大人年少夫妻,恩爱有加,今日一见,倒是与我想象中有些不同。”
俞秋文直起身,不卑不亢的问道。
“公主以为妾身是何样的?”
燕知蕴眼睛一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有些嘲讽。
“都说左相大人对夫人用情至深,为了夫人从未纳过一房妾室,夫人长得比我想象中更为端庄。”
几位夫人小姐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番,又遮掩般的捂住了嘴低笑。
俞秋文心知燕知蕴是在嘲讽自己,以为这些年是用了些狐媚手段才勾的宋柏简不纳妾。
但俞秋文不愿意惹事,只当没有听懂。
淡淡的笑了笑。
“多谢公主夸奖。”
燕知蕴见俞秋文不接茬,脸上的表情也冷了几分。
“既然左相夫人也到了,那便一同来赏花吧。”
御花园的花是各地精心栽培,一些边境小国上贡进来的。
品种繁多,争奇斗艳,好看的很。
公主和夫人小姐看得啧啧赞叹。
只是走着走着,燕知蕴便停下脚步,悠悠叹了口气。
“这花虽好,只是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
“左相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俞秋文心里一阵恍惚,或许正如燕知蕴所说的。
曾经再美好坚固的感情都难以长久。
“公主殿下说的是,或许人就同花一样吧,色衰爱弛。”
燕知蕴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只觉得俞秋文是在借此嘲讽自己如今不过是仗着年轻才有几分资本。
她今日原本叫俞秋文来便是想借此敲打敲打她几番。
却不想反被她嘲讽,索性燕知蕴也不再装了。
不再拐着弯,直接沉下脸来,讥讽的看着俞秋文。
“俞秋文,我给你个面子喊你声夫人,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尊贵的身份了。”
“你不过是仗着年少和柏简相识的早,才有幸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
“不然你以为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能有今天?”
“怕不是在哪个穷山沟里和乡野村夫在打猪食吧!”
俞秋文心里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知道燕知蕴喊她来不过是场鸿门宴。
此刻却只能忍住燕知蕴对自己的羞辱。
“公主误会了,我与柏简之间并非简单两句话可概括的。”
燕知蕴一听,心中更是一气。
只觉得俞秋文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与宋柏简情比金坚,不是她这个外人可插的进去的。
燕知蕴桀骜惯了,她是老皇帝最年轻的女儿。
素来得宠,想要的东西就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眼见俞秋文竟然敢和她叫嚣,立马挥了挥手,招来守在一旁的下人。
“俞秋文,你可真是蹬鼻子上脸啊。”
“胆敢顶撞公主!给我按住她!”
说完,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几个婢女就上前来粗鲁的抓住了俞秋文的肩膀。
燕知蕴立马盛气凌人的夺步上前,狠狠的打了俞秋文两个耳光。
俞秋文没想到燕知蕴竟然会直接动手。
头上的发丝都被燕知蕴扇得凌乱。
“本想着你要是识趣,自请下堂,将这丞相夫人的位置让出来,你我都相安无事。”
“没想到你这般不知好歹,非要自讨苦吃。”
俞秋文忍着痛,嗤笑一声。
“公主殿下万金之躯,怎么总想着惦记别人的东西?”
话音刚落,便听又是两下掌掴落在脸上。
“你这张嘴倒是伶俐,还是小心着舌头,哪日要是说不出话来了多可惜。”
燕知蕴下手没有留余力,俞秋文脸上更是泛起丝丝红印。
却见燕知蕴正要抬手再落掌时,身旁的下人突然将她放开。
燕知蕴立马抓住了她的手做推攘的动作。
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那便让你看看在柏简心里究竟是谁更重要吧。”
俞秋文回到府中时形容狼狈。
发丝凌乱,脸上带着掌印,崭新的衣裙满是灰尘,眼眶红肿。
下人们看见了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都知夫人今日是受公主邀约去御花园赏花。
回来时却是一副受辱的模样,府中顿时流言四起。
俞秋文没喊医师,回到房中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膝盖上的伤。
宋柏简回来时,俞秋文正洗漱完毕准备上床。
俞秋文穿着一身素色单衣,脸上的伤还没有消。
人瞧着有些消瘦憔悴。
宋柏简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晚间的气也消了,想到之后要和俞秋文说的话。
此刻便想上前哄一哄。
宋柏简从身后搂住俞秋文,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
“还疼吗?下午我不是故意的,你说你,为什么要对公主动手。”
“来了这里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这个时代最不能冒犯的就是权贵吗?”
“我可是替你向公主赔罪了好久,不然这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就能算了的事。”
俞秋文听着,心里冷笑。
难道最不应该招惹公主的人不正是宋柏简吗。
可她面上不显,只淡淡说道。
“是吗?那真是谢谢你了。”
俞秋文语气冷淡,宋柏简只当她心里有气,心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
“老皇帝马上就要下旨让我迎娶公主,可你也知道,公主的身份必然是不能做妾的,所以秋文,我们先和离吧。”
宋柏简紧盯着俞秋文的反应,立马接话道。
“你知道的,这只是权宜之计!并非是真的要和你分开,这只是做给老皇帝看的!”
“有了系统的帮助,我很快就会得到我想要的!等我坐上了那个位置,你就是我唯一的皇后!”
“你相信我!我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的!”
宋柏简心里有些紧张,他知道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对不起俞秋文。
可一切都只是为了大计,他相信俞秋文会理解他的。
只要过后再多弥补一些便好,他向来便是这么做的。
只是宋柏简这次已经做好了俞秋文会与他闹的准备。
却不想俞秋文静静的听完以后,反应淡淡,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
只是点了点头,语气平常的道。
“我理解,什么时候和离。”
宋柏简心里一松,下意识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和离书。
刚一拿出却又觉得自己显得过于急迫了。
可见俞秋文好似不察,只一笔一划的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和离书上。
宋柏简却又觉得心里隐隐的升起一股异样的情绪,让他莫名的有些烦躁。
不自觉的看着俞秋文问道。
“秋文,你真的不会怪我吗?”
俞秋文头也不抬,只盯着那纸和离书。
签下名字之后她便觉得心里空空的。
好似沉疴许久的痼疾被拔去了,轻松了很多。
“我不怪你,这些日子是我任性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很快就要结束了。”
......
签下和离书的第二日,皇帝赐婚的圣旨便颁了下来。
燕知蕴大张旗鼓的来了丞相府,趾高气昂的看着俞秋文,好似打了场胜仗般得意。
“还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俞秋文心里清楚她指的是那纸和离书。
可在这场感情了她确实输的彻底,俞秋文无话可说。
仗着马上便要嫁入丞相府,燕知蕴直接让俞秋文搬出了主院。
住进了府中最偏的西苑。
丞相府中没有妾室,人少,西苑无人打扫,接近荒芜。
燕知蕴让她去住西苑,不过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
但俞秋文没有反抗,只带着简单的行李搬了进去。
得知此事的宋柏简也只是差人来收拾了屋子,简单的安抚了下俞秋文。
“让你受苦了秋文,系统告诉我还有最后五天,我就能称帝了!”
“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宋柏简一走,俞秋文便捂住胸口嗑了起来,嘴角也渗出一丝血丝。
“宿主,五日后时空隧道将开启,你在此世界的身体会营造出迅速衰竭的假象,好方便五日后假死脱离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
俞秋文敛下神色,还有最后五天。
最后五日不算好过,也不算难过。
宋柏简忙着置办迎娶公主,忙着他最后的登基大业。
没有时间再来看她。
府里的下人或许是得了燕知蕴的授意。
送来的吃食都是些糟糠剩菜。
对她的病情也选择蛮下不报。
直到最后那天。
京城下了这些年来最大的雪。
屋外雪落的很大,风声也呼呼的响。
屋内烧着黑炭,冒出缕缕呛人的黑烟,却升不起半点暖意。
俞秋文躺在老旧的木床上,手脚冰凉,紧闭着双眼。
她知道此时宋柏简正带着士兵进了皇城,马上就要实现他的皇帝梦。
很快皇城响起来了三声沉重的钟鸣,是老皇帝驾崩了。
于是同时,系统机械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宿主,时间到了,正在为你脱离世界。”
俞秋文最后睁开眼,她能感到这具身体的生命在快速流逝。
连轻薄的被子压在她身上都觉得沉重万分。
俞秋文喘着粗气,想要望向窗外。
看这最后的雪,可眼前却一片模糊。
宋柏简完成了他的梦想了,得到了他最想要的权力。
而她也终于能够离开大燕,离开宋柏简,回到一切最初的开始,皆大欢喜。
听着脑中系统的倒数声,俞秋文终于缓缓的闭上眼,慢慢的失去了气息。
她终于解脱了。
下一刻燕知蕴就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一般,整个人摔了出去。
顿时惊起周围阵阵呼喊。
“公主小心啊!”
燕知蕴在地上滚了两圈,险些就要摔进花池中。
关键时刻一双手紧紧的抓住了燕知蕴,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俞秋文定睛一看,却见抱住燕知蕴的正是她的丈夫宋柏简。
此时她心里立马明白了方才燕知蕴所做的一切意图为何。
而宋柏简却未分给她半分眼神,只满脸担忧的看向燕知蕴。
生怕她方才摔着嗑到了哪。
“知蕴,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着了。”
燕知蕴还未答,立马便有识趣的夫人小姐在一旁说道。
“宋夫人,你怎么能推公主殿下呢!”
“就是啊,宋大人家门不幸啊,胆大包天竟然敢对公主下手!你可得对夫人严加管教啊!要是公主殿下受伤了该如何是好。”
闻言宋柏简立马怒目看向俞秋文,目光却在触及到她脸颊的伤痕时顿了一顿。
神色也犹豫了半分,燕知蕴意识到立马抓住了宋柏简的衣袖。
故作委屈的看着他说道。
“我没事的,宋大人对不起,方才夫人一来就质问我和你的关系,说我勾引你,我的婢女气不过才上前打了她两下。”
“都是我没来得及阻止,才让夫人受伤了,夫人生气不小心推了我一下也是我该受的,宋大人你千万不要责怪夫人了。”
此话一出,宋柏简脸色又是一变,眉头紧皱。
他不只一次的和俞秋文说过,他和燕知蕴的关系不过是为了权宜之计。
却没想到俞秋文争风吃醋到竟敢在皇宫之中对公主下手。
此刻在看见俞秋文脸上的伤时,他心里原有的几分心痛也消散。
安顿好燕知蕴后,大步上前更加凶狠的给了俞秋文一巴掌。
“是我对你平时太过放纵了,才敢让你在公主面前这般放肆!”
男人的手劲哪是女人能比得。
俞秋文的脸立马高耸的肿胀起来,耳边嗡嗡的。
脸颊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渗出了一丝血迹,打得俞秋文失了神般的看着宋柏简。
“你真信她说的那般?”
俞秋文的目光破碎,宋柏简却视而不见。
“公主是什么身份,难道还会陷害你不成!还不跪下给公主道歉!”
“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道歉!”
俞秋文眼眶泛红,挺直的背像一株傲立的竹柏,不肯屈服。
宋柏简却直接走到俞秋文身后对准她的膝弯一踹。
俞秋文膝盖直直的砸在满是碎石的地上,瞬间跪伏在地。
“还在嘴硬!赶紧道歉!”
那碎石扎进俞秋文腿里疼得她直落泪,可一时间她竟是觉得不如心里的疼痛来得强烈些。
俞秋文环顾着四周,所有人都是看热闹般的眼神。
而燕知蕴仿佛十分满意她此刻看到的一切,恶意般的对她笑了笑。
俞秋文终于弯下她挺直的背,缓缓的低下头磕在地上,语带哽咽的说道。
“都是我的错....还请公主原谅。”
俞秋文只觉得她的尊严被撕得粉碎。
穿越到这异世时俞秋文没哭。
看见战场上尸骨遍野时俞秋文也没哭。
哪怕发现宋柏简监视她,被宋柏简掌掴她依旧忍住没落泪。
可直到她高高的头颅低在地上,抬眼却只能看见周围人的衣裙和锦鞋时。
俞秋文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泪水滴在地上混入泥土里,晕出一滴一滴的痕迹。
就好似她卑微的灵魂,再也抬不起头来。
粗粝的石子磨得额头发红,好半响俞秋文才听见燕知蕴轻飘飘的接受了她的道歉。
“宋夫人客气了,地上凉,快快起来吧。”
俞秋文缓缓抬起头,宋柏简却直接绕过她奔向俞秋文。
小心的将她扶起。
“还是知蕴大度,我送你回宫吧,让太医来瞧瞧有没有受伤。”
说完便揽着公主扬长而去,一旁的夫人小姐也请礼退下了。
霎时间热闹的御花园便安静下来。
徒留俞秋文跪坐在好似一尊静默破碎的雕塑。
直到过了几日春桃送来了医馆的回信。
直到医馆一切安康,俞秋文才安下心来。
或许是马上就要离开大燕,俞秋文近日来总是思绪万千。
只是往日里那些朋友早就已经来往甚少。
她只能去书房翻阅曾经的信件。
最初宋柏简刚入朝之时,对官场不甚了解。
俞秋文在背后多有帮助,那时两人共用一个书房。
只是后来宋柏简在官场变得如鱼得水,朝堂之事也不再与她提起。
俞秋文便很少再去书房。
宋柏简的书房里多的是重要公文和朝堂的一些机密。
俞秋文心里自有数,轻易不会去翻看。
却不曾想在翻找书信时,看见了一些她曾经写的信。
是写给曾经在战场上结交的朋友,当初写好后让春桃替自己寄出去。
之后再没有收到回信,俞秋文还以为是对方不愿再与自己来往。
却不曾想或许这信,从来便没有寄出去过。
俞秋文仔细的翻开了那些被留下的信件收信人。
皆是如今在朝堂上与宋柏简不在同一个阵营的官员。
俞秋文蓦的发出一声嗤笑。
寂静的屋内,她甚至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宋柏简并不信任她,甚至找人监视她。
俞秋文心中立马涌现出这个想法。
甚至能直接猜到宋柏简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只能是自己的贴身婢女春桃。
手中的信封被用力的攥紧,信纸变得皱巴巴的。
俞秋文却不察,只觉得心里一阵酸涩,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曾经坚信无比的信念崩塌。
她与宋柏简夫妻近十年,互相扶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
以为彼此都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最相信的人。
却不曾想,或许,真正真心相待的只有她一个人。
屋外从天光大亮至黄昏,俞秋文独自一人在书房枯坐到日落。
直到晚边宋柏简下了朝回来。
俞秋文向往常一样替宋柏简褪下官服,唤下人来布菜。
见俞秋文还是穿着往日的衣裳时,随口问了一句。
“送你的衣服不喜欢吗?怎么没见你穿过?”
俞秋文只淡淡的答。
“旧的穿习惯了,这么扔了怪可惜的。”
“衣不如新,旧的总是不如新的好的。”
俞秋文不语,敛下神色。
衣不如新,那人呢?
俞秋文不知,只默默听着宋柏简说着每日朝堂的新事。
不出俞秋文所料,今日果然有言官在朝堂上参了宋柏简一本。
宋柏简神色愤愤中又带有一丝有恃无恐。
“那些顽固的臭老头整天张口闭口就是大义规矩,迂腐至极!皇帝尚且这般器重我,何况有了系统的帮助,我想要什么得不到!”
说到这宋柏简像是想起什么,问道。
“你向系统许了什么愿?”
俞秋文神色不变,只是淡定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希望这辈子无灾无病。”
宋柏简面带遗憾,觉得俞秋文简直大材小用。
“这么好的机会就给你浪费了,早知道给我。”
在这个世界上,宋柏简是俞秋文最亲密的人。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两人早已经同床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