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傅兆森结局+番外小说
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傅兆森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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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佑只鱼

    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暖傅兆森的其他类型小说《白月光归国,我另嫁他人你疯什么时暖傅兆森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南佑只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如既往质问的语气,如今的时暖却已经不吃这一套。她淡淡道:“我跟谁出去都是我的自由,小叔应该不会连我交朋友都限制吧。”傅兆森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突然回来,想必是闵烟又跑到他跟前告状了。时暖觉得好笑,那个女人还真把她当成了假想敌。“小叔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想休息了。”傅兆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咬牙道:“时暖,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就算了,回来还跟我这种态度?”时暖抬起头,“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她不过是跟安娜姐姐逛个街而已,不告诉他就是不三不四?傅兆森注意的却是她手里的手提袋,前不久闵烟才带他去逛过。一家专门做私人订制的男装品牌。价格虽然比不上奢侈品,但也绝对算不上便宜。时暖平日里都是用傅兆森的副卡,可今天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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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质问的语气,如今的时暖却已经不吃这一套。她淡淡道:“我跟谁出去都是我的自由,小叔应该不会连我交朋友都限制吧。”
傅兆森这几天都不见人影,突然回来,想必是闵烟又跑到他跟前告状了。
时暖觉得好笑,那个女人还真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小叔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想休息了。”
傅兆森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咬牙道:“时暖,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就算了,回来还跟我这种态度?”
时暖抬起头,“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
她不过是跟安娜姐姐逛个街而已,不告诉他就是不三不四?
傅兆森注意的却是她手里的手提袋,前不久闵烟才带他去逛过。
一家专门做私人订制的男装品牌。
价格虽然比不上奢侈品,但也绝对算不上便宜。
时暖平日里都是用傅兆森的副卡,可今天他并没有收到扣款提醒。
她的那两个朋友傅兆森都见过,哪里有那么多钱?
那也就说,时暖是跟一个男人去逛的街。
否则又怎么可能逛到男士专卖店去?
想到这些,傅兆森的脸色更沉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跟那些不怀好意的男生过多接触,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似乎在小叔眼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不怀好意。”
时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但是小叔,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即便真的和谁在一起谈恋爱,那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你不就是想要这样?”
傅兆森一怔,猝然而来的恍惚。
是。
如果时暖谈了恋爱,就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清了。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那样的结果,他心口反而觉得闷闷的?
傅兆森喉结滑动,移开些许目光才说:“谈恋爱可以,但必须是各方面都可靠的人。时暖,我是担心你。”
时暖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想再争论这个,抿唇道:“我是跟安娜姐姐去逛街了,用不着你担心。”
她说完就回了房间,把送给江逸臣的礼物放进箱子里。
原本还想跟傅兆森坦白的,可是看他刚才那个样子......
时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让他知道了,自己恐怕连海城都出不了吧。
傅兆森眼看着她上楼,黑眸里的光晕更加晦暗不明。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傅兆森收回目光,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抬起来捏着眉心,接通电话。
“兆森,你回家了吗?”闵烟温柔的声音传过来,带着些许关心,“暖暖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说的话就凶她,不然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对你有意见的。”
哪儿用得着心里有意见?
那丫头已经言行一致的表达出来了。
傅兆深轻哼一声,沉沉道:“我没说她什么。”
另一边的闵烟听到这句回答,牙关都咬紧了。
她明明跟这个男人哭诉得那么狠,他居然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闵烟强忍着脾气,问:“暖暖她......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
傅兆森想到时暖刚才手里提着的东西,眼神再度冷了冷,“以后她要是再对你没礼貌,你就直接教育她,没必要觉得她大了就给她留面子。”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她脾气向来犟,越随着她越来劲。”
闵烟又假模假式的劝了几句,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傅兆森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罢了。
他根本就没有要指责时暖的意思。
这哪像什么叔侄?
不行......她必须得想个办法,让时暖彻底远离傅兆森身边。
——
时暖睡了个好觉,第二天早上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是学校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她上次参加的珠宝大赛在国际上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媒体想对她做个深层采访。
“毕竟是奖金十几万的大赛,时暖啊,这个面子咱们还是要给的,你说呢?”
傅兆森很不喜欢时暖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当初学校再三保证可以匿名参赛,时暖才答应的。
但是现在......
她想了想,道:“可以不出镜吗?”
校方喜出望外,“当然可以,这点要求他们还是会答应的!”
商量好时间,时暖起床收拾。
下楼,傅兆森竟然还在家。
他穿着浅灰色的毛衣,比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多了几分温和,坐在餐桌旁边,听见声音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过来吃饭。”
时暖顿了顿,还是走过去坐下。
煮烂的粥入口即化,她小口吃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准备出去?”
“嗯,回学校有点事。”
傅兆森点点头,又问:“回家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
有问有答,表面上看十分乖巧。
但傅兆森太清楚她的性格了,这样子就是在默默抗议。他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蔓延上来。
沉声道:“你确实是差不多得了。”
“昨天你遇到烟烟,对她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恶语伤人,我都没有说你半句,你还给我甩脸?”
“反倒是人家还替你说话,时暖,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一点?”
时暖听他说着,本来觉得很香的食物,突然就变得食之无味。
她确实是不够懂事。
但问都不问一句,就凭闵烟的一面之词给她定罪。
傅兆森......你又懂事到哪里去呢?
时暖放下勺子,扯了一张纸巾擦嘴。
“小叔,我昨天确实是偶遇了闵小姐,不过并没有所谓的恶言相向,我又不是有病,逮着人就得骂两句。”
“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你身边,我回答她,我会尽快,仅此而已。”
虽然不知道闵烟口中的版本是怎样,想来也不会太友善,否则傅兆森不至于从昨天憋到今天,还是没忍住数落她一顿。
时暖看着男人黑如锅底的脸,笑着说:“我真心祝你和闵小姐早日成婚,白头偕老。”

书房里的两个人猛地回神,时暖起身,顾不上脚踝处的刺痛跳到一边。
傅兆森则是黑沉着脸,讳莫如深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闵烟激动的跑进来站在两人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们......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时暖已经平复下来,淡淡道:“我差点摔倒,小叔扶了我一下而已。”
“差点摔倒?”
闵烟刚才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俩人的眼神都要拉丝了!
她冷笑一声,“那你的手可真是稳,都要摔倒了手里的托盘还能端得好好的,你小叔也很碰巧的,正好在你身边。”
时暖张张嘴,可瞬间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解释,索性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闵小姐还有什么不理解的,问小叔吧。”
脚踝还很痛,估计是真的扭到了。
时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很是小心。
闵烟一看她这样子,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不许走!你......”
“够了!”
男人打断她,拉着她的手把她拽了回来。
时暖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就加快速度下了楼。
“你凭什么让她走?”闵烟眼眶通红,她以前装是因为没有实际的证据,今天好不容易‘现场捉奸’,当然要借题发挥一下,“兆森,我真的以为你们是单纯的叔侄关系,没想到......”
“还有什么?”
傅兆森声音很低。
额角垂下的发丝挡住了他眼里的神色,他抬起头,漆眸凝视着闵烟,问:“除了叔侄关系,还有什么?”
“......”
闵烟看着他坚定的眼睛,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是我带着长大的,看她要摔跤了我扶一把有什么不对?难不成我看着她倒下去?”
傅兆森心里的不耐已经拉到了极致,松开闵烟的手,“烟烟,我不知道你每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时暖只是个孩子,能不能别对她那么大敌意?”
闵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心里一咯噔,放软了声音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突然看到那个场景被刺激了一下。”
她上前缠上男人的胳膊,撒娇道:“你好好跟我解释嘛,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那现在解释完了,还生气?”
“不生气了。”
闵烟摇头,“我明天去跟暖暖道个歉,这样行吧?”
她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心中冷笑:道歉?她不撕掉那个臭丫头的脸就不错了!
傅兆森或许是真的无心,但时暖一定是故意的!
她喜欢傅兆森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嘴上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以为她真的要放弃了,没想到在这后面憋着招呢!
闵烟决定,好好治一治她。
第二天早上。
时暖刚起来就看到闵烟在走廊里,她身上穿着一套家居服,长发散漫慵懒的披在身后,阳光恰好照在她身上,恍惚间有种超凡脱俗的美。
“暖暖,你起来了?”
闵烟看到时暖,笑着朝她走过来。
“昨天的事兆森都跟我解释清楚了,对不起啊,是我误会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时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根本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随口道:“闵小姐多虑了,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
闵烟吐了一口气,“我担心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对了,我听兆森说过了......他给我那个佛牌是你妈妈留给你的,我之前都不知道,你等等,我去拿出来给你。”
时暖看着她满是真诚的样子,眼里充满狐疑。
闵烟这是吃错药了?
竟然还主动要把佛牌还给她?
没过一会儿,闵烟还真就拿着首饰盒出来了。她脸上带着十足真诚的表情,温声道:“暖暖,我之前可能确实做了很多让你难过的事,但我们今天把事情完全说开,以后好好相处,可以吗?”
时暖打量着她,半晌道:“你吃错药了?”
“......”
闵烟嘴唇抽搐了一下,“你的东西......还给你。”
然而就在时暖伸手去接的那一刻,闵烟那只手很巧妙的往旁边挪了一点,首饰盒从她手里滑落,掉在地上啪的一声。
“哎呀,你怎么不拿好啊暖暖?”
她无辜的眨眨眼睛,“摔了。”
“......”
时暖心跳停止了两秒,伸出去的那只手还架在空中。
摔了......那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
时暖缓缓蜷起手指,蹲下,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首饰盒打开——好好的佛牌碎成了三块,其中一道痕迹正好从笑脸中间断开。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她一声不吭。
闵烟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抹快意。
“时暖,你不是说你很珍惜这块佛牌吗?怎么拿都拿不稳啊?现在怎么办......你妈妈留给你的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
话音未落,蹲在地上的女孩突然起身。
一个响亮的巴掌,干脆利落的打在闵烟脸上。
闵烟毫无防备的被扇到一边,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来,“你居然敢打我?”
“怎么,打你还要跟谁报备吗?”
时暖眼眶猩红,但已经没有眼泪了。
她冷冷地盯着闵烟,一字一句道:“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来惹我,我就让你感受一下,那些人说我嚣张跋扈到底是真是假。”
想要傅兆森,拿去就是。
但闵烟千不该万不该,用母亲留下的东西刺激她。
时暖握紧手里的首饰盒,从闵烟身边经过。
突然停下脚步。
闵烟条件反射地避闪了一下。
时暖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闵烟,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连小聪明都耍不明白,简直丢女人的脸,我要是个男人,宁愿憋着也不会找你。”
这大概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侮辱了。
闵烟在原地愣了很久,等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没了时暖的影子。
这个神经病......!她是疯了吗!

这个答案,是傅兆森想听到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着女孩波澜不动的眸子时,胸腔里闷闷的情绪便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傅兆森移开目光,抿唇道:“早点休息,别总那么不听话。”
时暖看着他的背影, 只觉得哭笑不得。
她不过是没告诉他去参加了朋友孩子的满月宴,不过是刚好在闵烟吐槽的时候笑了一声。
在他眼里就是不听话。
是啊。
她以前多听话。
以前的时暖,不管在别人面前多张扬跋扈,在他这里永远都是听之任之的乖乖女。
不管是他让她做的事,还是他让她远离的人......她从未有过违背的时候。
但是傅兆森——
时暖,以后都要做自己了。
这次不欢而散以后,时暖有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傅兆森,不过她也很忙,同学都在准备入职,离开前最后约着吃两次饭。
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毕竟是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她的东西很多,想全部搬完很不现实,只能挑着重要的带走。
剩下的,时暖准备捐掉。
也许过不久闵烟就会搬过来。
他们应该都不想,看到她的痕迹留在这栋房子里吧。
时暖先把箱子找了出来,要穿的衣服全部堆在床上,再一件件叠好装进去。
放着音乐,心情竟然不错。
快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门口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
“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时暖的好心情被打断,顿了一下才道:“过不久我就要去上班了,趁最近有空,准备回去看看干爸干妈和奶奶。”
她虽然跟在傅兆森身边长大,但傅明和向盈才是她名义上的父母,并且他们对她一直都不错,对时暖来说更像亲人。
这次去北城......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时暖理应去跟他们道个别的。
傅兆森刚才有一瞬间的心慌,听她这么说才消下去,嗯声道:“打算什么时候去?我送你。”
傅家虽然是家族生意,但一开始并不在海城起家,而是在隔壁的P市。
时暖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
男人没说话。
她抬眼,正对上傅兆森疑惑的目光。
也是......时暖知道他不喜欢,所以很少这样拒绝他。
想了想,她补充道:“你最近不是忙着陪闵烟吗?我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可以。”
果然,一提到闵烟,傅兆森立刻变了脸色。
他冷声道:“当然,烟烟刚回来,我得多陪她熟悉熟悉。”
“那你就自己回去,但别在大哥大嫂面前吹什么耳边风,时暖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任何小把戏都没有用!”
时暖看着他漠然的背影,低眸笑了笑。
他觉得自己回去,是专门撒娇告状去了吗?
还好她已经想通了。
要是以前的时暖,听到这样的话该多难过啊。
时暖深呼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整理完了剩下的行李。
刚坐下,江逸臣发信息过来,问她收拾得怎么样了。
时暖:还剩一些东西需要处理,我还打算回一趟老宅,去陪陪奶奶和干爸干妈。
江逸臣:好,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让时暖再去安娜的店里检查一下腰伤。
大概是猜到她会拒绝,江逸臣直接发了语音过来,低低的嗓音流淌:“我听安娜说了你腰上的情况,如果不好好保养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时小姐做好准备了吗?”
时暖莫名打了个冷颤,她可不想往后的日子里一直带着腰伤。
挂了江逸臣的电话,时暖出门打车。
半个小时到地方。
上楼,前台的接待明显是认识她的,和善地笑着说:“我们老板现在在忙,麻烦时小姐稍微等她一下。”
时暖说了声好,然后跟着前台到了休息区。
过了一会儿。
不远处的包厢里走出来一道身影,竟然是闵烟。
她穿着一套小香风的套装,长发编成一个麻花辫子垂在一侧,看起来温婉知性,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闵烟也看到了她,愣了一下就笑着走过来。
“暖暖,你也来了。”
时暖没打算跟她多聊,随口嗯了一声就低头喝水。
闵烟微微变了脸色,抿唇道:“暖暖,我自认为没做过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敌意?”
“你想多了。”
敌意也是一种情绪。
而时暖对她,什么情绪都没有。
闵烟真的很讨厌她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好像......她高高在上,搭都懒得搭理她一样!
闵烟强撑着笑意,继续道:“既然没有,那我是你小叔的女朋友,你是不是应该多跟我相处一下?”
时暖不解,“你是我小叔的女朋友,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为什么要跟你多相处?”
闵烟:“......”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那我要怎么说?”
时暖放下手里的水,眼神径直看向她,“闵烟,你和我小叔怎样是你们的事,不要总想拉上我,那只会自讨没趣。”
她又不是傻的。
闵烟屡次三番的试探,不过是想确定她和傅兆森没有私情。
时暖觉得可笑。
傅兆森都那么明确的拒绝她了,还要怎么清楚?
闵烟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咬牙道:“你敢说你对你小叔没有别的心思?”
“有过。”时暖大大方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但现在和以后都不会有了。你不喜欢我,碰巧我也不喜欢你,以后大家就相安无事的做个陌生人就好,没必要装来装去。”
闵烟本来已经想好了话教训她,可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一时被噎住了。
半晌才冷笑一声道:“说得冠冕堂皇,你一个女孩子家,连点分寸感都没有,这么大人了还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叔叔住在一块儿,说出去不觉得害臊?”
时暖上大学就提出过搬出去住,但傅兆森不同意,说她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这会儿倒成了闵烟攻击她的筹码了。
时暖攥紧了手,“我会搬出去。”
闵烟咄咄逼人道:“什么时候?”
还没等时暖回答,另一道声音突然道:“哟,闵小姐这么逼傅总的小侄女,傅总知道吗?”

这些话听在傅兆森耳朵里,跟故意说来气他的没什么区别。
偏偏时暖还没有给他任何指责的机会,撂下一句“我赶时间,小叔你慢慢吃”,就拿着包匆匆离开。
傅兆森看着时暖离开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他实在没想到,这丫头这次的气性会这么大!
时暖不到二十一岁,在傅家生活了整整十三年,他是她的小叔,他们之间的感情就只可能是亲情,怎么可能发生改变?!
她不过是年龄小,把依赖当成了爱。
本以为时暖长大一点就会明白,没想到闵烟一回来,反倒是彻底激发了她骨子里的反骨。
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阴阳怪气和冷暴力倒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傅兆森半眯了一下眼睛,疲惫的往身后靠去。
沉了口气,打算好好晾一晾时暖。
她这么大的人了,不能一直不懂事。
时暖还不知道自己赶时间,变成了傅兆森眼里的发脾气,她好不容易打到一辆车,到学校时离采访时间还有半小时。
杂志社那边来的助理等在门口,看到她松了口气,“时小姐你总算来了,我刚想打电话给你呢。”
助理也是个年轻女孩儿,好奇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转片刻,笑着道:“没想到时小姐真人这么漂亮,你化个妆的话能胜过很多明星了,为什么不愿意出镜呀?”
对于他们这一代人来说,长得漂亮就更能抓住时代红利,不管任何职业都能事半功倍。
时暖有着这样一张脸,可好不容易有出镜的机会,她却放弃了。
这确实很令人费解。
“我没有做幕前的打算。”
时暖礼貌的笑笑,“我准备考北城D大的研究生。”
助理猛地瞪大眼睛,“D大,那确实是珠宝行业含金量比较高的学校,你好厉害。”
闲聊两句的功夫已经到了化妆间,助理把采访流程拿过来给她,神情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时小姐,采访您的记者还没有到,只能麻烦您先熟悉一下稿子。”
时暖摇摇头,“没关系。”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负责采访的记者却还没来。
助理着急的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说是路上堵车,只能把采访时间又往后推迟二十分钟。
不知又过了多久,记者总算姗姗来迟。
竟然是闵烟。
时暖这才想起来,闵烟在国外进修的就是新闻专业,听说回国后入职了一家杂志社,没想到这么巧。
“暖暖你是不是到很久了?”
闵烟放下包,亲昵的走过来挽着时暖的手,“对不起啊......路上实在太堵车了,等会儿采访结束我请你吃饭好吗?”
熟稔的模样,看得旁边的人面面相觑。
“闵老师,你和时小姐认识啊?”
“当然认识。”
闵烟笑容款款,“而且我们过不久就要变成亲人了呢,对吧暖暖?”
时暖看着眼前这张脸,其实还有点打从心底里的佩服。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前一天刚不欢而散,后一天就能面不改色装亲密的?
闵烟看她不说话,眸光闪了闪,转头招呼旁边的助理,“好了好了不闲聊了,咱们赶紧先采访吧,办正事要紧。”
其他人都被转移开了注意力,时暖面无表情道:“闵烟,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样子,我不吃这一套。”
“我也没有让你一定要吃啊。”
闵烟依旧笑着,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和善,“只不过......咱们毕竟要顾及你小叔的面子,虽然很难和平相处,但至少做到在外人面前相安无事吧?”
时暖拧着眉头,没说话。
她确实还顾及傅兆森。
并不是还有多喜欢他,而是因为傅兆森养了她那么多年,恩情是抹不灭的。
闵烟见她默认,勾起嘴角道:“今天的采访很简单,只要你配合的话一会儿就结束了,结束咱们再聊。”
不出镜,其实就是系统性的问一些问题。
比如设计灵感,再比如学珠宝设计的初衷。
时暖一一作答,毫不怯场。
这倒是大大出乎闵烟的意料,一个小丫头片子有这样的气场,还不都是因为傅兆森在后面提供的经济支持。
否则她一个孤儿,现在指不定在哪儿流浪街头!
闵烟眼神微变,问了一个稿子上没有的问题。
“听说时小姐小时候家里生变,是一位先生收养了你。那你过这么奢侈的生活,还花这么多钱在珠宝设计和学习上,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收养你的恩人?”
现场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懵了,完全没想到闵烟会这么问。
但这里话语权最大的人就是她,也没人敢叫停。
时暖望着闵烟的脸,知道她是故意的。
沉默半晌。
时暖缓缓开口:“我没有对不起。”
“因为有他给我提供富足的底蕴,我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我对他的感恩永远都在,并且以后也会尽全力的报答他。”
“但我之所以能利用他的资源,也是因为他有这个实力,我应该利用这些资源去成为更好的自己来回馈社会,而不是把这当成枷锁,困住自己,无病呻吟。”
她定定地看着闵烟的眼睛,“闵记者,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闵烟表情有些僵硬,勉强笑着道:“时小姐这么年轻,以后一定会前途不可限量,祝你梦想成真。”
采访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问题实在有够犀利,如果换一个稍微有经验一点的人, 说不定还得吵起来。
时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闵烟从身后叫住她。
“时暖,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时暖脚步一顿,犹豫片刻还是转过了身。
闵烟一边在包里翻着,一边说:“上次和兆森逛街的时候,我看到一条手链很适合你,就顺便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你收下好吗?”
她摸出一个首饰盒,打开。
“诶呀,我拿错了。”
闵烟赶紧把盒子关上,又重新从包里拿了一个。
虽然速度很快,但时暖还是看到了那块佛牌,她呼吸急促起来,冷冷道:“把刚才那个给我。”
闵烟像是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暖暖,这个才是我送你的......”
“我说把那个给我!”
时暖情绪有些失控,直接上手去抢她的包。
“时暖你这是做什么,你松手......”闵烟紧紧抓着不松手,结果一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架子。
砰的一声。
放着各种杂物的架子倒了下来。
时暖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闵烟她......她怎么会?
下一秒,时暖就知道了缘由。
男人大步从外面走进来,移开木架,把闵烟护在怀里,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第二次了,时暖,你简直让我失望透顶!”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时暖目光不经意扫过旁边的女人。闵烟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眼底......分明是看好戏的神色。
她抿唇,小声说:“没什么。”
“思琪姐问我实习工作找到没有,我说找到了。”
陈思琪也反应过来,打圆场道:“是啊......暖暖这不是快毕业了嘛,我还想说让她去我们公司上班呢。”
傅兆森深眸在时暖脸上定格了一秒,沉声道:“她会去傅氏旗下的公司实习,不麻烦你们。”
闵烟这时才浅笑着开口:“听说暖暖在学校表现很好呢,在哪儿都一定能发光发热的,兆森,你也应该听听她的意见。”
傅兆森已经习惯了替时暖处理这些,下意识道:“她没什么社会经验,哪里知道好坏?”
是啊。
向来都是他说什么是什么。
时暖低垂着眼眸,反驳道:“我马上就二十一岁了,怎么会连好坏都不分?”
傅兆森眼里划过一抹愕然,随后眉眼便冷了下来。
他理所当然的认为,时暖这么说是在故意跟他作对,这丫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想问问她到底闹什么,又考虑是在人家的满月宴上。
“你能分得清最好。”
傅兆森声音很冷,“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他说完就带着闵烟去了另一边,没再多看时暖一眼。
经过这两天时间,时暖已经习惯了。
不理就不理呗。
反正都要走了,她还乐得清净。
反倒是目睹一切的陈思琪有些看不过去,揽着时暖安慰道:“没想到你小叔真这么严厉......那也没什么好喜欢他的,这跟老古董有什么区别?咱们不理他。”
时暖重重点头,“我不会再因为他难过了。”
陈思琪以为时暖心情不好,索性没有带她去见其他人,而是在山庄里四处转了转。
这边依山傍水,环境相当不错。
时暖有些不好意思,“思琪姐,我好像耽误你的事了。”
“怎么会,来这里不就是玩儿的?”陈思琪笑着扬了一下眉,悄声问:“傅兆森以后要是再跟你大呼小叫,你就当他是更年期犯了,上年纪是这样的。”
时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她要离开的事。
总而言之,没有以后了。
这场聚会到很晚才结束,大家抱着小团子感慨不已,最后走的时候,喝醉酒的人还把玩笑开到了傅兆森和闵烟身上。
“你们什么时候才结婚?到年纪了可要抓紧啊,到时候满月酒大办,哥儿几个肯定给孩子包个大红包!”
空旷的门口突然安静下来。
好几个人都隐晦的看向时暖。
那种带着同情的目光。
闵烟眼里波光流转,像是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略显羞涩地说:“好,到时候肯定会邀请大家的。”
尴尬的氛围算是缓解了些。
又开了几句玩笑,众人纷纷散去。
时暖不得已坐上傅兆森的车。
闵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熟络的开空调放音乐,还转头递口香糖给时暖,“这个是你小叔从香港给我带回来的,内地都买不到,快尝尝。”
时暖看着她虚伪的嘴脸,面无表情道:“谢谢,不用。”
说完的下一秒,她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傅兆森不满的目光。
时暖假装没看见,低头玩手机。
闵烟有些尴尬,僵了一下才转过头。
就着手里的口香糖喂进傅兆森嘴里,“看来暖暖不太喜欢,你吃。”
接下来的车程里,时暖就听着他们聊天,说谁谁谁快要结婚了,定了谁家的高定婚纱,说他们以后结婚,也要精心准备。
傅兆森一一作答,或许也包含着故意说给时暖听的成分。
但时暖根本没听。
她正拿着手机跟江逸臣聊天。
团子真的好可爱,奶呼呼的,脸蛋像个小馒头。
江逸臣:刚满月?
嗯呐,今天就是满月宴啊。
过了几秒,对面直接发了语音过来。
时暖看着三秒的语音,竟然有种不是什么好话的直觉。
她点了语音转文字——
喜欢?那我们生一个。
时暖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自己这强大的直觉。
好一会儿,她察觉到不太对劲,抬头看向后视镜,才发现傅兆森正拧眉望着她。
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闵烟的脸色同样难看。
时暖莫名其妙。
她好像没做什么吧?
仔细回想,刚才......闵烟似乎在抱怨小区物业事多,真正有事的时候还不解决,她因为家里水管坏了,被溅了一身水。
“......”
天地良心,时暖真不是在笑她。
之后没有人再说话,好在很快就到了闵烟家,这窒息的氛围也宣告结束。
傅兆森亲自下车帮她开车门,细声叮嘱道:“下次还有这种事记得打给我,别自己逞强。”
闵烟吸吸鼻子,“我知道了......我也是不想你太辛苦。”
“我是你男朋友,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
时暖默默别开脸,不去看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几分钟后傅兆森才上车,深邃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时暖,颇有种回去再跟她算账的意思。
一路疾驰到家,时暖淡定下车。
果不其然,刚进门傅兆森就沉着脸指责道:“时暖,我早就跟你说过有什么意见冲我来,你刚刚那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
时暖抬头看着他,“我没有笑她。”
“那你在笑什么?”
“我......”
她总不能说,笑江逸臣要跟她生孩子。
要真那样,依照这个男人的秉性,不讲个三天三夜的道理不会罢休。
见她说不出话,傅兆森眉间的寒意更浓,声音冷冷的:“你如果还不清楚,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是你小叔,不会对你产生亲情以外的感情,永远不会。”
虽然早就知道,但此刻时暖还是觉得心脏被什么给揪了一下。
没那么疼了,只是依旧难受。
她漠然直视着傅兆森的眼睛,说:“小叔放心,我以后会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想那些不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