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还留着舒然的痕迹。
衣柜空空的，他用力打开抽屉，他的结婚证安然的放在里面。
但舒然的那一份已经被她自己撕碎了。
碎片底下，是两份医院的检查报告。
宋琛颤抖着双手，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
一份是人流手术，一份是癌症诊断书。

后，我做了一个梦。
回到了我跟着宋琛初次来到这个城市打拼的时候，一穷二白。
宋琛总说没见过我这么没脸没皮倒贴的女孩，但他也答应我一辈子不和我分开。
我知道那时候他是爱我的，我们买下房子的那一天，他便向我求婚了。
一枚素戒指，我戴着一年又一年，宋琛也是。
可是这戒指后来只禁锢住了我。
...
与陈雨几番折腾过后已经到了第二天，宋琛坐在床边点燃一根香烟。
脑海中满是舒然对他说离婚的画面，心里隐隐不安。
陈雨纤细的胳膊环住了他的肩颈，落下一吻。
“琛哥，你昨晚说要娶我是真的吗，那个老女人会舍得放手?”
宋琛烦躁地扯开陈雨，“老女人”三个字在他今天听来尤其刺耳。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沈念念的电话。
“宋琛，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让然然一个人去国外，你知不知道她还生着病呢！”
沈念念焦急的声音嗡得一声在耳朵边炸开，宋琛愣住了。
生病？
什么时候......
陈雨表情得意，：“琛哥，别管那个女的，我昨天告诉她你在我这里，估计她故意耍花样，想让你回去哄她呢......”
电话还没挂断，听到陈雨这么说，沈念念气到哽咽。
“舒然得的是癌症，我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宋琛呼吸一窒，下一秒便胡乱抓起衬衫套在身上。
听到舒然要死了，陈雨不禁有些兴奋，“琛哥，这次回去就和那个女人把婚离了吧，她都是要死的人了，估计也该对你松手了。”
想到自己能和长相帅气，事业有成的男人结婚，她愈发得意忘形。
谁知，宋琛清脆的一巴掌忽然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我对你不过只是玩玩而已，别太当真。”
男人冷冷的甩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
宋琛喘着粗气，推开家门，家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人。
他失神的走进房间，只有床上的褶皱和空气飘散的淡
感觉意外，却并不感动。
“然然，快来吃早餐，”宋琛为我拉开椅子：“吃完就不要生我气了。”
结婚三年来，我为他做过无数次的早餐。
他为我做一次，便就要我“心怀感激”。
我拿起三明治随便应付了两口，便回了房间。
手机上弹出A国领事馆的邮件带来好消息，我申请去A国的签证下签了。
三个月前，我查出子宫癌症的时候，医生告诉我，我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所以我要好好规划我仅剩的时间。
直到天黑了，我打开手机，看见了公司群99＋的消息。
今天宋琛带着他们公司伙伴露营，有很多照片。
我随意翻开看看，就看见部门大合照里，陈雨亲昵地挽着宋琛的胳膊，站在所有人中间，笑得一脸娇羞。
群里的合照底下，一片起哄的声音。
宋琛和陈雨好像热恋中的小情侣被撞破恋情般，在群里打情骂俏。
我毫不犹豫退了群，关上手机。
下一秒，陈雨的微信便弹了出来。
我点开看，是一张她和宋琛拥吻的照片。
“舒然姐，怎么办，你的老公好像更爱我诶。”
我不在乎地按下删除好友键。
我退了群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同事们都以为他们玩笑开过火了，部门聚餐时，非要我来。
到了餐厅的包间，当初对还是新人的我照顾有佳的美美姐迎了上来。
她是群里唯一一个没跟着起哄的同事，见我来眼神满是疼惜。
我知道她眼里的深意，我侧过头看去。
宋琛正把自己碗里挑干净了鱼刺的鱼肉夹到了身边陈雨的碗里。
我来了，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眼神安慰美美姐，落座在宋琛和陈雨对面。
饭桌上，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生怕我这个定时炸弹，和从前一样说炸就炸，把桌子掀翻。
半小时过后，大家眼见相安无事，气氛还是炒热了。
大家举起酒杯，玩游戏，输了要喝酒。
我本来酒量就不好，加上生病，并不想参与。
酒水倒到我
去医院做人流那天，老公正带着小助理酒店造娃。
小助理朋友圈高调发文炫耀他说，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家。
配图里的那个他，只露出一只手。
无名指上的婚戒与我手上的是一对。
我复制她的文案，发了个一模一样的朋友圈。
几秒钟之后，宋琛却打来电话，让我删掉。
背景音里女人的声音尤为刺耳。
若是以前我一定会又哭又闹，但是现在我真的厌倦了。
1.
宋琛深夜回到家的时候，给我带了一瓶香水。
我知道这是他自认为的弥补。
那个黑色小礼盒，我今天在陈雨的朋友圈看到了一模一样的。
盒子被拆开过的痕迹并不明显，就像他衬衫领口淡淡的口红印，只有我能看到。
“然然，我饿了，今晚做了什么？”
他扯开领带，丢在沙发上，头也不抬地摆弄手机。
嘴角的笑意，一刻未停。
至于我喜不喜欢他的礼物，他并不在乎。
我一边将他的外套挂好，一边淡淡开口：“对不起，我忘了。”
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将我揽到怀中，咬着我的耳朵：“然然，别生气了好吗？”
我推开他的手：“我没生气，我们早点睡觉吧。”
宋琛脸上浮现出不耐烦的神色：“够了，我已经回家陪你了，还带了礼物，你还想怎么样。”
见我还是一言不发，他用力拽回我的手臂，一个脚步不稳，将我推倒。
我的肚子撞到了茶几上，子宫也开始剧烈绞痛，我扶着沙发，脸色惨白。
宋琛的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他看了一眼屏幕，便先接起了电话。
陈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琛哥，我来大姨妈了，好痛，你能不能来陪我？”
宋琛眉毛皱起，满脸的担心。
我疼得难熬，只好开口求助：“宋琛，我好疼啊....”
“然然，你是在嫉妒小雨吗，别装了。”
他穿上刚脱不久的外套，匆忙离开时，我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我颤抖着手开抽屉最底层，拿出癌症特效药，混
手边的酒杯，我笑着拿起来抿了一口。
同事不依不饶，非要我把酒干了。
说不干就还是在生他们的气。
我有些为难，涨红了脸，撇了一眼对面座位上的宋琛。
他却不闻不问，连看都不看我。
美美姐替我解围，把酒杯从我手上拿下，笑道：“你们这些人真不厚道，你们惹人家生气了还要人家喝酒，凭什么呢？”
她发话了，大家也只好作罢，但是转头又盯上了陈雨。
同事的酒水还未递到陈雨面前，宋琛的手就挡在了前面。
“小雨在生理期，不能喝酒，就别为难她了，我替她喝吧。”
说话的人是宋琛，可是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我的脸上。
“宋总，她在生理期你怎么知道的？”敬酒的同事嬉皮笑脸。
大家又开始起哄，宋琛表情严肃起来；“小雨是个女孩子，嘴巴放干净一点，别开这样的玩笑了。”
同事们霎时安静下来，用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我。
“大家吃好喝好，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
在陈雨轻蔑的目光下，我把辞职信放在宋琛旁边，转身就走了。
宋琛在走廊拦住了我，将我的手腕拽的生疼。
“舒然，你别越来越过分，大家对你这么热情，你说走就走？”
见我还是不想理他，他深吸一口气，小声说道：“是你把我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的，你别后悔。”
我甩开他的手，只问一句：“你今天晚上还回家吗？”
宋琛看向我的眼神厌恶中带着一丝得意：“你这么不懂事，还想要我回家吗？”
不回家正好，我正好明天一早就走人了。
4.
回到家，已经时间不早了。
我跪在房间的地上，收拾行李。
我衣柜里的衣服很少。
上次买衣服已经是一年前我生日那天。
当时宋琛破天荒的早早回来为我庆生。
但是我没打扮，他嫌弃带我出去吃晚餐丢人，就带我去商场买了一件性感的白色连衣裙。
当时我欢天喜地，视若珍宝，穿在身上舍不得换下。
即使这衣服的风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