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全文
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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菓蒹

    男女主角分别是耶律烈李清婉的其他类型小说《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全文》,由网络作家“菓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腊月的草原,夜空孤寂辽阔。天幕上没有月亮,散落着稀碎的星辰,一直延伸到天际。天上的星辰与地上军营里的火光连在一起。寒风呼啸,时不时有携甲列队的士兵巡逻,兵器偶有碰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军营的主帐内,温暖如春。李清婉支撑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灯光洒在她凝白的肩头,显得愈发凝白胜雪。李清婉拢了拢衣衫,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睡得正香。这个男人嗜杀成性、残暴无比。这次汴京城破,便是他的手笔,一个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李清婉时常想,若是有一把刀她会刺入男人的胸膛吗?应该不会吧,若是他死了,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她的家人会死得更快,死得更惨。李清婉下床坐在铜镜跟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在一切从简的军营里面,她跟耶律烈的居住的主帐内,却满是女人使用...

章节试读

腊月的草原,夜空孤寂辽阔。天幕上没有月亮,散落着稀碎的星辰,一直延伸到天际。
天上的星辰与地上军营里的火光连在一起。
寒风呼啸,时不时有携甲列队的士兵巡逻,兵器偶有碰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
军营的主帐内,温暖如春。李清婉支撑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灯光洒在她凝白的肩头,显得愈发凝白胜雪。
李清婉拢了拢衣衫,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睡得正香。
这个男人嗜杀成性、残暴无比。这次汴京城破,便是他的手笔,一个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
李清婉时常想,若是有一把刀她会刺入男人的胸膛吗?
应该不会吧,若是他死了,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她的家人会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李清婉下床坐在铜镜跟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在一切从简的军营里面,她跟耶律烈的居住的主帐内,却满是女人使用的东西。
耶律烈把她当做金丝雀养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双属于军人的粗糙的大手落在李清婉圆润的肩头,铜镜里面很快出现一个男人的脸庞,剑眉朗目,鼻梁高挺,是英俊的浓颜长相。
耶律烈轻吻着李清婉白皙纤长的天鹅颈,看着镜中的女人。
肌肤凝白胜雪,巴掌大的小脸儿上五官精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清丽脱俗,宛若清荷出水。
“怎么不多睡会儿?”
男人呼出的热气铺洒在她的肌肤上,新生的短小胡茬扎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有些许痒。
李清婉身子略显僵硬,不敢躲开他的亲昵,毕竟家人在他的手上,不能将他惹恼了。
“这就要睡了。”
李清婉不敢说睡不着,因为上次说睡不着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耶律烈握住李清婉的小手,冰凉,他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打横将李清婉抱了起来,迈步向床榻走去。
到了床榻跟前,将她轻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也躺了下去,将她搂在怀里,同时把软毯拉过来,将二人盖住。
李清婉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两只冰凉的小脚,被耶律烈的两条小腿夹住,温暖将她包裹。
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耶律烈曾经说过等他腻了之后就会放她离开,可是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见他腻味,反而越发上心起来。
照此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男人,回到她的家人身边去。
“我的脚太凉了。”李清婉说着便要把脚抽出来,却被夹得更紧了。
“不许躲。”耶律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生硬,可是还是让怀里的女人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动了。
她就这么怕他?
李清婉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不再动弹,闭上眼睛,期许着早点睡着,不能让耶律烈察觉出她没有睡意。
就这样躺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契丹侍女正在房子里面收拾她的东西,其实也不算是她的东西,都是耶律烈命人给她置办的。
玛雅发现她醒过来了,赶忙跪在地上曲臂行礼,“打扰您睡觉了,还请恕罪。”
金花也赶忙跪了下来请罪。
“没事,起来吧。”李清婉说着拿起衣服穿起来。
玛雅和金花赶忙过去帮忙,自她进了主帐开始,便是这两个侍女侍候她,李清婉已经习惯了。
看到李清婉脖颈上的桃花瓣状的痕迹,玛雅和金花有些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耶律烈是可汗的第二个儿子,身份尊贵,且身居高位,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要职,大权在握,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他最是克制内敛,虽已到了而立之年,府里连个侧妃也没有,走得近的女人更是寥寥无几。
可是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在见到李清婉的当天便把她收入房中,日日恩宠,对这位被俘虏来的代国公主委实不一样。
李清婉穿戴洗漱好,饭菜被端了上来,她只吃了一碗清粥,便不再动筷子了,“端下去吧。”
自她入了主帐后,膳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
玛雅有些为难,“元帅特意吩咐让您好好吃饭,若是知道您吃得这么少,奴婢会受惩罚的。”
金花也跟着附和。
李清婉咬了一下唇瓣,上次她没有吃饭,耶律烈便当着她的面惩罚了两个侍女。
本以为这次吃了就可以了,吃得不多还不行。
“我会对元帅说是我自己不想吃,跟你们没有关系。”
玛雅和金花对视了一眼,最终将膳食端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李清婉和两个侍女坐上了马车,队伍开拔,向着契丹都城上京前进。
李清婉掀开车帘看向前方,愁眉不展。
再过几日,便要到上京了,入了上京,便是虎穴狼窝,要想逃跑就难了。
就在这时,几个士兵进入李清婉的眼帘,其中一个士兵的脸上生了暗疮,时不时地抓挠。
李清婉看在眼里,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她放下车帘,看向坐在对面的玛雅,“你去请元帅,我有事情要同他说。”
玛雅略显惊讶,李清婉性情淡漠,娴静不爱说话,在元帅面前更是话少得可怜,眼下却要叫元帅过来,实在是奇怪。
见玛雅发呆,一边的金花推了推她。
“是,奴婢这就去。”
玛雅说着叫停了马车,亲自去请元帅。过了半晌才回来,“主子,元帅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见到人。”
李清婉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傍晚,军队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李清婉躺在床榻上等着耶律烈回来,她之前总是害怕耶律烈回来,甚至连害怕听到他的脚步声,害怕见到那个挺拔伟岸的身影,可是现在却盼着他回来,前后相差太大了。
时间如细沙点点流逝,营帐外肃杀零星的声响也一点点沉寂下来。
夜深了,李清婉却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传来声响,李清婉坐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门口。
毡布掀开,一个颀长魁梧的男人低头走了进来,偌大的营帐瞬间变得逼仄压抑。
李清婉一瞬不瞬地看着耶律烈——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翌日清晨,李清婉醒转过来,迷迷蒙蒙间,她以为自己是在汴梁的闺阁里,心里面很是激动,但是当看清陈设之后,心中的火苗瞬间被泼灭了。
汴梁城破,她和家人都成了阶下囚。她倒是安全无虞,父皇和弟弟不知道怎么样,母后和妹妹也不知道到了哪里。
所有的一切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开门声传来,李清婉以为是侍女进来侍候了,支撑着坐起来,肩头的衣衫滑落,她还没有来得及收拢,耶律烈便掀开了床帘。
轻纱薄帐,美人懒起,青丝淼淼,衣衫半拢,眸若惊鹿,美得好似一幅画。耶律烈眼底幽深,里面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李清婉见是耶律烈,神色有些不自然,赶忙将衣衫拢好。
耶律烈知道她面皮薄,不以为意,坐在床沿,向她伸出手。
李清婉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任由他用他的大手包住。他的手指粗粝,虽然从外面回来,但是手心却热得出奇,应该是练剑去了。跟耶律烈相处的这些时日,李清婉对他的习性多少有些了解。
耶律烈虽然统领三军,位高权重,但是甚是勤勉,每日天刚亮便起来练武,躬耕不错。
“好些了吗?”
李清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视线从他脖颈上的抓痕上移开,红了脸,昨日若不是他太过分,她也不会挠他。“好多了。”
她想问他怎么还没有去处理公务,但是又害怕问出来,他会觉得她在赶他,会惹他不悦。
“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外祖母。”
“嗯。”
李清婉应着,却见耶律烈依旧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正疑惑间,耶律烈轻扯她的手,李清婉整个人被他拽进怀里,箍住。
耶律烈低头凝视着她的脸儿,二人近在咫尺,“一会儿再起。”
他说着扣住李清婉的脑袋,吻上她的唇。
李清婉手无措地抓着耶律烈的衣衫,他箍得那样紧,吻得那样凶,让她有些害怕。
金花已经让人把饭菜热好,只等着主子下命令,却迟迟没有人知会,便来到内室门口,玛雅和三个侍女守在那里。
金花走到玛雅身边,压低声音,“主子还没有起吗?”日头渐热,眼看着要到正午了。
“元帅在里面,刚让人传了热水。”
金花立刻明白了,看来有的等了。
正午时分,内室的门终于打开,耶律烈牵着李清婉走了出来。
李清婉低垂着眼睑,小脸儿粉扑扑,日光落在她的脸上肩上,让她整个人白灿灿,粉嫩嫩,好似经过雨水洗礼的娇花嫩蕊。
耶律烈侧头看着她,脚步轻慢,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
二人到了正厅用过饭,便相携着来到松鹤轩。
一路上,洒扫的仆人见了耶律烈无不跪下曲臂行礼,“参见元帅,参见主子。”
应该是耶律烈提前命人知会过合府上下,若不然他们的称呼不会这般一致。
李清婉腹诽,她算什么主子,一个俘虏禁鸾罢了。
本以为耶律烈是一介武将,元帅府必定简约质朴,却没想到甚是奢华,楼宇林立,仆从如云。
耶律烈边带她走边指给她看府中的景致,二人好似新婚的夫妻一般,浓情蜜意。
可是这样的感觉却让李清婉心中颇为愧疚,父亲若是知道她陪在仇人身边,定然会非常生气。
“等到春日,你看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木,可以告诉管家,让他命人在园中......”耶律烈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清婉抬眼看他,便看到那双幽深的眸子,她心头一缩,害怕又惹他不快。有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在想什么?”
“我喜欢荷花。”
“好。”耶律烈牵着她的手继续前行。
二人进入松鹤轩主楼,侍女们纷纷行礼。
“祖母呢?”耶律烈问道。每次他来,祖母定然会兴高采烈地迎出来,今日松鹤轩有些太安静了,而且侍女的脸上也写着担忧。
耶律烈有种不好的预感。
塔娜的贴身侍女得到消息迎了出来,见过礼。
“元帅,老祖宗晨起之后有些头晕,喝了点药睡下了。奴婢想禀报您,但是老祖宗说您公务繁忙,怕影响您,不让奴婢禀报。”
耶律烈剑眉皱起,牵着李清婉向内室走去。
穿过两道古朴的拱门,绕过数重轻拂的垂帘,李清婉的目光定格在一张古朴的大床上,床上躺着一位白发妇人,睡得正沉。
耶律烈看着塔娜,虽然睡着,但是眉头紧锁,睡得很不踏实。“祖母经常头晕吗?”
“您出征之前,老祖宗便有这些症状了,这些天情况愈发严重起来。”贴身侍女满脸愁容地说道。
“宫里的巫医看过了吗?”
“看过了,给开了一些药,可是却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传来,“让我来看看吧。”
耶律烈惊喜地看向李清婉,她医术高超,连军中快速蔓延的瘟疫都能遏制,这个病定然也难不倒她。“好。”
李清婉将手从耶律烈的手心里抽出来,轻坐在床边那张古朴的凳子上,纤手抬起,温柔地覆上了老人削瘦的手腕,细心地为其诊脉。
耶律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清秀的小脸上,她眉头微蹙,神情专注。
待诊好脉象,李清婉直起身子,又俯身向前,仔细端详起老人的面庞,眼中闪烁着医者独有的关怀与洞察。
看诊完毕,耶律烈问道:“怎么样?”
“你外祖母最近之所以精神不济,是因为脾胃不太好,再加上长期忧思过度,阴郁累积,所以就病倒了。她最近是不是还经常出现忘记事情的情况?”
“是的。”侍女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李清婉说的竟然跟塔娜的症状一般无二。
耶律烈低头看着李清婉,对她的医术再次感觉到震惊,她在病人睡着的情况下,没有经过询问,便将病人的症状说得这般准确,显然医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既然已经出现这种情况,身边的人首先不要过于焦虑,因为这种情绪会传递给病人。需得让病人放宽心,事事顺着她,让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因为害怕她磕着碰着处处拘束着她。”

巴特尔依旧伸出手臂阻挡,“元帅说有人想要见代国公主,不管是任何人都要拦下,一切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如果本公主偏要闯进去呢?”
“那卑职们只好拼命阻拦。”
“你......”耶律质古老早就听说自家二哥甚是宠爱被俘虏的代国公主,她跟外祖母都不相信。今日她刚好来元帅府陪外祖母说话,便想见见这代国公主,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
巴特尔武功高强,若是硬碰硬,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放弃硬闯进去的决定。“二哥真是被女人冲昏了头脑,现在连外祖母的话也不听了。”
“实在是元帅吩咐,还请公主恕罪。”
耶律质古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李清婉站在窗边将外面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也许她想要逃离耶律烈,这位公主和她口中的外祖母会成为她的助力。
当夜,契丹王廷灯火通明,昊阳宫更是歌舞升平,管乐之声不绝如缕。
今日是耶律烈的接风宴,若他仅仅是一个王子,必然不会这般隆重。耶律烈同时还担任着天下兵马大元帅、南院大王的职务,权倾朝野。也是下一任可汗呼声最高的人。
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巴结他,皇亲国戚以及主要官员和官眷都参加了此次宴席,觥筹交错间都是对耶律烈的溢美之词。
目睹着群臣在耶律烈面前竞相谄笑,却将他这位可汗置于一旁,耶律亮憋闷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之间,烈酒滑入喉间,辛辣苦涩。
从旁服侍的侍女赶忙将酒杯斟满。
坐在耶律亮身侧的是可敦朵古丽。此刻,她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经意的弧度。
“这些臣子真会见风使舵,照这个架势都不知道这天下是谁的了。”
耶律亮冷冷地看她一眼,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朵古丽继续煽风点火,“阿烈也真是,以为立了战功,就可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他明知道阿尔怒是您的人,今日竟然把他给绑了,这分明就是打您的脸。”
今日耶律烈还朝,阿尔怒身为内侍总管让耶律烈等瘟疫事件查明之后再入朝,没想到耶律烈直接把人绑了,关押在北枢密院,这是一点儿都没有把耶律亮放在眼里。
耶律亮一声不吭,拿起酒杯喝闷酒,朵古丽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
耶律亮真是越来越窝囊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想指望着他废掉耶律烈,扶持她的儿子登上可汗之位是不可能了。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指望过耶律亮这个窝囊废,朵古丽这样想着四处张望。
耶律齐又不知道跑哪儿玩儿去了,将近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小孩脾性,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跟耶律烈争一争。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等登上可汗之位,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酒宴正酣,君臣都有一些醉意。
草原上的男子本就想说什么说什么,更何况喝了酒,更是快意恣肆,口不择言。
“可汗,臣听闻元帅此次南征俘获了代国的皇帝和亲眷,何不让臣等开开眼?”
另有臣子帮腔,“是啊可汗,臣听闻代国的女人都生得如花似玉,不知道被俘获的代国公主长得怎么样。”
坐在女眷席的乌珠抬眼看向坐在首位的耶律烈,他还没有回到上京,乌珠便得到消息,代国长公主生得如花似玉,耶律烈夜夜召她侍寝。
乌珠心中燃起一股疯狂的嫉妒之火,在这世间,唯有她才有资格成为耶律烈的女人。那份自信与渴望如同烈火般炽热,然而,现实却似冷水浇头。
耶律烈避她如蛇蝎,让她满心不甘与愤怒,所以当臣子提到代国公主的时候,乌珠下意识地看向耶律烈。
只见他缓缓将精致的酒杯放至唇边轻抿,动作中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淡然。无怒无喜,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乌珠欣喜,看来耶律烈召代国公主侍寝纯属谣言,她就说嘛,耶律烈素来不近女色,怎么会看上一个贱奴?
定然是那个狐媚子勾引了耶律烈。她早年间便听闻汉族女子擅长以柔情蜜意虏获男儿心。
想到这里,乌珠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胆敢觊觎她乌珠的心爱之人,她誓要让那代国公主尝尽苦头,死状凄惨。
耶律亮看了一眼耶律烈,“听闻代国俘虏已经被送到俘虏营,现在派人去接,一来一回,太晚了,改日再让你们见见。”
就在这时,大王子耶律鲁起身,向耶律亮曲臂行礼。
“父汗,儿臣为了给您一个惊喜,早已经派人把代国皇帝和太子接了过来,眼下就在后殿等着,只等您的召唤。儿臣自作主张,还请父汗不要怪罪。”
耶律亮发出爽朗的笑声,“吾儿如此孝顺,处处为父汗着想,父汗嘉奖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这几年,耶律烈与耶律亮之间经常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最终败下阵的永远是耶律亮。此言含沙射影的意味实在太浓,明显是针对耶律烈。
群臣都装作听不懂,一笑了之,耶律烈战功赫赫,将军事大权牢牢握在手心,哪里有人敢得罪?
“把人带上来吧。”耶律亮命令道。
很快李睿和李钰便被士兵带了上来,众人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女人半个女人的身影。
不是说耶律烈俘虏了代国皇后代国公主吗?怎么一个女眷都没有?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耶律鲁看着耶律烈,心中得意,但是却不敢太表现出来,毕竟被耶律烈收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可是今日耶律烈一进城便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如此奇耻大辱,耶律鲁实在是忍不了,于是便想着在宴席上羞辱耶律烈。
在士兵的催促下,李睿和李钰带着厚重的脚铐,站在厅堂最中央,他们像稀罕物件一样被契丹君臣们打量着。
有臣子起哄,“可汗,听闻代国皇帝最是金尊玉贵,天子骄子,不知道臣有没有这个荣幸喝到代国皇帝亲自斟的酒?”
其他臣子跟着附和。狂放的笑声、羞辱的言语充斥在偌大的厅堂里面。

耶律烈凝视着李清婉的背影,片刻之后叹了一口气,“过来。”
李清婉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裹着被子爬起来,坐到耶律烈身边。
她低垂着眼睑不看面前的男人,因为刚哭过的原因,皙白的脸儿上透着淡粉,好像水洗过一样,嫩得能掐出水来。
“坐过来。”耶律烈放柔了声音。
李清婉也不看他,起身坐到他的腿上。
耶律烈顺势将她搂在怀里,将她身上的被子裹紧,不让她着凉。
待被子裹好之后,耶律烈低头看着李清婉水嫩的脸儿,一手搂住她,抬起另外一只手给她擦脸上的泪痕,将粘在她脸蛋上的发丝顺下来。
“你还哭,你让人杀了我,我都没把你怎么样。”
李清婉抿唇,他果然是装的,根本就没有昏迷,之所以当时没有抓她跟尉迟晔,不过是静待时机,一网打尽。
“你遏制了瘟疫,之前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办到。”
李清婉这才抬眼看向耶律烈。
耶律烈自嘲,他也只有说起她的家人,她才会有点反应。
“你要把我母亲和妹妹送回汴梁?”
耶律烈点了一下头,“我会派人护送,直到把她们安全送到你的外祖父那里。”
李清婉看着耶律烈,他怎么知道她想让母亲和妹妹回到外祖父的身边,这个男人洞察人心的本领让人震惊,与这样的人为敌,实在可怕。
耶律烈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凝视着她的双眸,“以后你乖乖跟着我,我自然会保护好你的家人。”
李清婉点了点头,犹豫了片刻,“你能放了尉迟晔吗?”
耶律烈脸色瞬时变得严肃,眸子染上霜雪,眼中皆是危险的讯息,“所以你真的喜欢他?”
“我没有,他是因为救我和家人才被抓的,我不想欠他人情。”
人情债是怎么样都还不清的,尉迟晔本来很安全,不必冒险来救他们的。
“你不欠他人情,他被抓都是因为他太蠢了。”蠢到轻易相信别人。
李清婉垂下眼睑,知道他不同意,多说也是无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兴许有别的法子救尉迟晔。
耶律烈将李清婉放在床榻上,让她躺好。
李清婉抓住他的袖子,“我母亲和妹妹临行前,我能去见见她们吗?”
耶律烈给她掖着被角,“我会安排。”见她依旧看着自己,好像有话要说,“还有事?”
李清婉红唇轻启,“你曾经在军中下达过命令,不允许将士欺辱女俘。那日我去见我的家人,俘虏营的几个统领抓走了魏丞相的独女,他们显然与你有二心,你要不要派人调查一下?”
若是耶律烈抓住那些害群之马,俘虏营的女人们也能免于被迫害。
“好。”耶律烈去柜子里取了一件新的衣衫放在床榻上,低头吻上李清婉的脸颊,“你好好歇息,我出去一趟。”
耶律烈走后,李清婉在床上躺了片刻,才起来穿衣服,然后又躺回被窝,睁大眼睛看着帐顶,脑子里乱哄哄的。
许是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李清婉没一会儿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兵器落地的声音,还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难道军营遭了刺客?
李清婉瞬时清醒,刚坐起来,一个黑影便掀开毡布闪了进来。
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架在李清婉的脖颈上,随之而来的有浓烈的血腥气,挟持她的人受伤了。
“老实点,否则老子要了你的命。”
忽也木说着就把李清婉从床榻上扯了下来。
这忽也木正是俘虏营的统领,上次命人绑架魏如歌的便是他,耶律烈命人抓了俘虏营的好几个人,他知道事情败露,便想抓住李清婉,拿她保命。
巴特尔带着几个契丹士兵冲了进来,“放开她!!”
元帅很是看重李清婉,若是知道李清婉有个三长两短,他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忽也木抬高了匕首,李清婉被迫仰起头来,脖颈上丝丝缕缕的疼痛传来,她不觉皱起眉头。应该是破皮了。
“再敢上前,我杀了她!”
巴特尔等人不敢再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忽也木把李清婉带了出去,拽着她上了马,骏马长嘶,很快消失在暗夜中。
巴特尔就近扯过马匹的缰绳,翻身上马,紧追而去。
元帅因为紧急公务不在军中,但是临行前,特意嘱咐要保护好李清婉。
若是元帅知道李清婉被歹人抓走了,凶多吉少,他们就都完了。他可不想承受自家王爷的雷霆之怒。
巴特尔策马急追,几十名契丹士兵也牵来马匹,追了上去。
李清婉趴在马背上被颠得五脏六腑都出来了,根本找不准时机点忽也木的穴道。
直到行经一处,忽也木勒住缰绳,停了下来,显然是要判断方向。也就是这时候,李清婉用胳膊肘顶了一下忽也木肚子上的鸠尾穴。
忽也木闷哼一声,瞬时昏死,从马背上重重地掉了下来。
主人坠马,马匹受惊,前蹄扬起,仰天嘶鸣。
李清婉手忙脚乱间紧紧抓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肚,才没有被马给掀下去。马匹见甩她不掉,载着她没头没脑地狂奔起来。
李清婉拽着缰绳,想要让马停下来。奈何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无济于事,只好整个身子趴在马背上,抓着缰绳的同时紧紧抱住骏马的脖子。
如此一来,马翻腾着更想把李清婉甩下来,愈发发狂起来。
李清婉只感觉被颠得头晕目眩,身上每一处都要散架一般。即使这样也比在忽也木手里强,在他手里她会死得更惨。
寒风刺骨,天旋地转,李清婉觉得自己要死了。
直到一个人如神明一般,突然骑着马靠近。在足够近的时候,猛然跃到她的马背上,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另外一只手则抓紧了缰绳,使劲往后一勒。
马匹吃疼,扬起前踢长嘶,原地踢踏了两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停了下来。
天地终于停止旋转和发狂。李清婉忍耐着身上的颠簸之痛,转头看向身后之人。

徐静澜上下打量着李清婉,“婉婉,昨晚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昨晚耶律烈那样生气,眸子猩红,要杀人的模样。尤其是他怒气冲冲带着李清婉策马离去,一家人的心全都悬了起来。
“他没有把我怎么样,母亲放心。”李清婉说着拿出包袱,掏出一个钱袋。
徐静澜知道是什么,推着她的手,“母亲知道你很不容易,你自己留着用。”他们被俘虏了,而李清婉却有这么多钱,不知道在耶律烈跟前受了多少苦才得来的。只可恨,她身为人母,却只能眼看着她受委屈,什么都做不了。
李清婉有些着急,“母亲,出门在外,需要钱周转的地方多,你为了妹妹也要把这些拿着。”
徐静澜看了一眼李清辞,最终把钱袋子收下,放在囊中。“我们见过你父亲和弟弟了,他们也希望我们能够离开。”其实当得知耶律烈要放她们走的时候,徐静澜并不相信耶律烈的好心,而且对那群契丹人也信任不了一点。
后来李睿和李钰不知怎么的,被带了过来,两个人也劝徐静澜带着李清辞回汴梁,能回去一个是一个。他们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李清辞才只有十岁,实在可怜。徐静澜这才答应。
李清婉没想到耶律烈竟然会做到这种地步。
徐静澜靠近,压低声音说道:“你父亲让我悄悄告诉你,尉迟晔那里你不用担心,到了上京会有人把他救出去。”
这一点,李清婉委实没有想到,而且父亲竟然知道这一点,难道他见到尉迟晔了?若是尉迟晔真能够被人救出去,她就没有那么愧疚了。
看着李清婉,徐静澜眼圈红润,“婉婉,苦了你了。”他们能够回去都是因为李清婉的关心,不知道李清婉在耶律烈跟前过得有多艰难,才让耶律烈大发善心。
李清婉摇了摇头,泪眼婆娑,“我过得不苦,母亲和妹妹宽心回去,我定然会想办法把父亲和弟弟也救出去的。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团聚了。”
徐静澜哭着点头,“上次你父亲打了你,很是后悔,你不要怪他,他是心疼你的。”
“我知道。”虽然李清婉很小的时候便因为天资聪颖,跟着外祖父四处云游,鲜少在家,但是每次归家,父亲忙前忙后,对她特别好。
李清婉将包袱递给徐静澜,“母亲,这里面除了衣物还有几包我制出来的毒药,以备不时之需。”
她又嘱咐了李清辞几句,“阿辞,以后母亲就靠你照顾了,你要听话懂事些。”
“知道了阿姐。”
三人没说几句体己话,巴特尔便在马车外说道:“主子,大军该起程了。夫人和小姐也要早点出发,以免耽误行程。”
李清婉只好跟徐静澜和李清辞告别,三人哭着抱成一团。下马车时,徐静澜哭着说道:“婉婉,你要照顾好自己。”
李清婉站在马车旁边拭泪,看着队伍出发,渐行渐远,直到队伍消失在远处密林,再也看不见了。她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汴梁,虽然自己回不去,但是自己的家人能够回去也是好的。
“主子,咱们该回去了。”
李清婉跟着巴特尔回到马车上,期间她并没有看到耶律烈的身影,神龙见头不见尾。不过她乐得清静,不需要再应对那个可怕的男人了。
李清婉上了马车便歪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她头疼得厉害,好像有根针有一下没一下地扎着他。这两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她疲惫不堪。
好在她懂医术,通过按压手上的穴道来缓解头痛。
石崖关的大门缓缓打开,大军经过盘查可以通行,然后回营地。耶律烈和数位主要将领在城内,端坐在马背上,看着大军通行。
耶律烈的视线落在李清婉所在的马车上,车窗紧闭,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到了近前,巴特尔赶忙上前禀报,“启禀元帅,人已经送走了。”
“她怎么样?”
巴特尔说道:“公主很是不舍,但是对自己母亲和妹妹能够回到汴梁也是极其高兴的。”在耶律烈身边长了,他知道如何让耶律烈高兴。
“好生保护你们主子。”
“是。”巴特尔领命离开,其实以李清婉的身份只是被俘虏的亡国公主而已,称不得主子,但是自李清婉入了主帐的那一刻,耶律烈便让人这么称呼她,可见对她极其爱重。
大军到了正午时分到达上京,兵分几路,大军去驻地驻扎,耶律烈带着主要将领入皇宫觐见可汗,李清婉则坐着软轿进入元帅府。
元帅府占地面积大,楼宇相连,山石林立,树木丛丛,灌木修剪齐整。
李清婉被管家模样的人带着进入听雨轩,这里应该是耶律烈的住处,院中有练武场,练武场旁边搭有棚檐。棚檐下的木架子上插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再往里走,便是好几座楼宇,中间的主楼有三四层,处处显示了契丹民族的建筑风格。
管家领着李清婉进入主楼,把她带入寝屋,“已经给您准备了吃食和衣物,若是再有需要,您随时吩咐。”
“好。”
李清婉环视四周,这里是耶律烈的寝屋,挂衣服的木架子上还有耶律烈的衣衫。她转头对玛雅和金花说道:“我休息一会儿,你们有事情去忙吧。”
玛雅和金花本就是元帅府的人,之所以随军是奉命照顾耶律烈的起居,后来被耶律烈指给了李清婉,自己身边则一个侍女都没有留。
方才两个人进入元帅府的时候,便想要去见故人,可是害怕元帅怪罪,不敢怠慢李清婉,眼下听到李清婉这么说,简直是如遇大赦,谢过李清婉便退下了,交代门口的侍女小心侍奉。
李清婉坐在圆椅上,托腮闭上了眼睛,行了两月有余的路,终于脚踩大地,消停了下来。她刚坐下没多久,主楼外面便传来喧哗,“今日本公主就要进去,你们闪开!”
巴特尔为难道:“公主恕罪,元帅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入内。”
耶律质古气极,“任何人?难道也包括外祖母吗?是外祖母让我来见代国公主,你也敢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