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几夜，要是被打晕了，就会被灌几口掺了酒的馊水，等我清醒过来再继续打。
我的双腿因此骨折又被接起，反复十几次，已经变成了一砰就会折断的状态，再也无法正常行走。
可顾彦辰却不知道，他以为我还在惺惺作态，气得用脚踹了我一下。
“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嚣张劲头呢？哪去了！在我面前演戏很好玩吗！”
他的一脚用的力道不算重，却正好踢到了我反复骨折的踝骨。
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踝席卷全身，我失去重心再度摔倒在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发出声音。
看到这一幕，顾彦辰更加以为我是装的，顿时怒火万丈。
“干什么？我根本没用什么力气，你这戏演得也太假了一点！”
因为疼痛，我止不住流出了生理性泪水，嘴上却还在附和顾彦辰的话。
“对，你说得对，都是我装的，是我恬不知耻装可怜。”
不等顾彦辰回答，我便趴在地上，卖力地扭动着腰肢，大声学着狗叫。
在风尘之地学会的招数，看得周围人群连连皱眉。
“宋大小姐怎么连这种姿态都做得出来，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哼，我看她是在境外学会了不少献媚男人的手段，迫不及待用在顾少身上了！”
顾彦辰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怒吼道：“够了宋筠！难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赶快给我站起来！”
我想站起来，可是骨折的脚踝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越是努力支撑身体，我就越是不受控制滑倒在地，看上去分外滑稽，仿佛是哗众取宠的小丑。
好不容易爬到了顾彦辰脚边，我可怜兮兮地抱住他的裤脚，小声道：“知道错了，别再凶我了好吗？”
三年里，那些控制我的人像是存了要将我折磨致死的心，日夜以羞辱我取乐。
可是他们毕竟有所忌惮，不敢直接伤我的性命。
无数次惨痛的教训中，我最知道摆出什么样的娇柔姿态，能稍微博取一点对方的同情心，好让漫长的夜晚不要那么难挨。
在顾彦辰的视角，我昂起头露出的纤长脖颈，宛如等待采折的花茎一般，柔弱得令人心惊。
他微微一愣，一时不知该对我说什么。
你，我可真是太开心啦！”
她脸上的狞笑让我惊恐万分。
一阵难听的叫声从我喉咙里发出，是身体的痛，也是心里的痛。
她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伤口？
“啊！”
宋小花忽然尖叫一声。
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接着她故意将匕首扔到我爸的脚边。
“姐姐，你出去了三年，都没打算原谅我吗？”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小花捂着她的手腕，鲜血从指尖滴落。
“小花！”
我爸跟后妈立马跑了过来，还打了家庭医生的电话。
顾彦辰则是轻车熟路地回去找到了医药箱，一路狂奔出来给宋小花包扎。
我看着宋小花，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难道这些年我的遭遇，都是宋小花造成的？
“宋筠！你想死是不是？！”
后妈的眼睛通红。
她就是宋小花的生母，我妈去世后就名正言顺地和我爸住在了一起。
而此刻她的呵斥声，就像是打开了我脑海中的某个机关。
我连忙给她跪下磕头。
“对不起王妈，我知错了！”
我一边磕头一边幻想自己真的有尾巴。
我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愣住。
尤其是我爸，他更是眉头紧皱起来。
“宋筠你是不是有病？装什么可怜呢？你妹妹被你捅了一刀难道不是更可怜？”
我爸死死盯着我。
顾彦辰心疼地给宋小花包扎好伤口，接着才冲我爸说：“宋叔叔您别管她了，从接她回来她就一直在装。”
“我看她就是故意演戏给咱们看的！”
“不然她为什么要忽然伤害小花？”
他冷哼一声。
我浑身一颤，刚刚才出现的一丝委屈情绪瞬间消失。
“对不起主人，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伤了大小姐！”
“求您放过我！”
我继续卖力讨好顾彦辰。
见我这样，我爸更是不耐烦地看着我。
“戏精附体，演戏演个没完了是吧？”
“你真要是有那么听话，你就给我把那些化肥都吃了去！”
我爸随手一指旁边刚给花园施的化肥。
还不等他再说话，我就直接爬了过去，手捧着泥巴跟化肥就往嘴里塞。
他们愣了足足五秒钟，这才大
声喝斥。
“宋筠你真疯了？”
顾彦辰又惊又气地看着我，一把将我掀翻在地。
我脸上满是惊恐，嘴里塞着泥巴和化肥，恶心得顾彦辰差点都吐了。
“来人，给她弄干净！”
顾彦辰捏着鼻子离得我远远的。
佣人赶来，连忙给我收拾了一番。
而我全程目光呆滞，我已经把所有能用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满意？
“宋筠，你恶不恶心？”
“为了逃避责任，你吃化肥都不愿意给小花道歉是吧？”
顾彦辰几人又找了过来。
宋小花则是装好人地说：“别说了彦辰哥哥，姐姐应该是觉得我不配当这个家的大小姐，所以才故意对我动刀的。”
她潸然欲泣的样子让我爸心疼不已。
“小花，你就是这个家的大小姐！”
“宋筠这种品行败坏，作恶多端的贱人，不配跟你相提并论！”
我爸大手一挥地说道。
那一瞬间我有些恍惚，明明我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不是吗？
后妈也跟着说：“是啊小花，宋筠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这么善良地替她着想，我都替你感到不值啊！”
“谢谢爸爸妈妈还有彦辰哥哥，有你们真好！”
宋小花满脸幸福之色。
可她在给我的眼神时，却透露着炫耀和阴谋得逞的讥讽。
他们一家幸福开心，到最后才想起来我还在这里坐着。
“宋筠，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么你给小花好好道歉，要么你就给我滚回去再好好反省三年！”
我爸厌恶地看着我说道。
听到他的话之后，我浑身猛地一颤。
接着我就给他跪下。
“不要，不要送我回去，只要不送我回去，您想让我怎么做都行！”
“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装学生穿制服，也可以当一条只会狗叫的贱狗，您想怎么玩都行！”
此刻在我的眼里没有家人，有的只是客人。
而我听到的，也只有面前这个人要把我送回去，完全没意识到对方是想让我给宋小花道歉。
就在我爸震惊的时候，我已经攀上了他的腰。
而我身上的衣服也几乎是一下就能脱得干净。
“宋筠！”
顾彦辰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可下一秒他
们训成了最听话的狗。
除了要每日接客，还要配合他们拍视频发到暗网赚钱，甚至还要从事直播。
但凡有一个小细节没做好，就会被逼着跟猪住一窝。
想吃饭就得吃猪食，想喝水甚至只能喝排泄物。
看我依旧是死性不改，顾彦辰终于没了脾气。
“把她带走！”
顾彦辰大喝一声。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匍匐在了地上，疯狂地往车底下钻。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忤逆你了。”
“我会得可多了……”
我爬进车底浑身颤抖着。
通常客人生气，就意味着他们不会把我当人看待，而是当作一条狗百般凌辱。
那些手段只有正常人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最后被带上车的时候，我还在汪汪叫着。
直到到家也没停下。
“你喜欢狗的叫声吗？你喜欢哪种叫声？欧美还是霓虹？”
我伸着舌头哈气。
反观顾彦辰，他此刻看着我已经有些愣神了。
可很快他的眼里就浮现一抹憎恶。
“这么喜欢装是吧？好！”
“有种你在你爸妈面前也能保持这样！”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风衣下，我的手腕内侧是被烟头烫出来的无数疤痕，以及感染流脓的伤口。
我惨叫一声，又被他从车上拽了下去。
“鬼叫什么？”
他一把将我摔在地上。
我面色一僵，接着又开始给他跪下学狗叫。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叫，您想怎么惩罚我都行！”
我匍匐在地。
手腕以及脚踝的疼痛我早就习惯了，我都能忍得住。
断手断脚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甚至可以忍着疼痛继续服务客人，直到它自己长好为止。
“怎么回事？哪儿来的疯子？”
我爸带着后妈从花园走了出来。
在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三年前冤枉我的宋小花！
“呀！姐姐你回来啦！”
宋小花见到我之后十分欣喜，立马跑来拥抱我。
三年不见，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私生女的样子，她比任何人都像大小姐。
可紧接着，她的手就死死摁在了我的手腕，以及我被取走一颗肾的伤口处。
“姐姐啊！见到
订婚宴上，消失多日的私生女妹妹突然衣不蔽体闯了进来，对我疯狂磕头。
“姐姐对不起，我再也不妄想认祖归宗了，求求你别再把我抓去被人凌辱，放我一条生路吧！”
满堂宾客都像是看恶鬼一样看我，未婚夫气得当场退婚。
我爸更是大手一挥，下令把我送去境外好好反省，知错了才能回来。
整整三年，我沦为黑市下等人，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包烟钱就能与我共处一室。
等到他们终于大发慈悲把我接回去后，我却跪在未婚夫脚边，熟练地磕头。
……
顾彦辰接我回去时，别墅里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京圈名流。
众目睽睽下，我裹着一身老鼠皮般皱巴巴的风衣，畏畏缩缩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的一张脸上满是晒伤和黑斑，双眼黯淡无神，眼袋乌青地耷拉下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和周围光鲜亮丽的贵宾宛若云泥之别。
带着嘲弄和鄙夷的议论声在耳畔响起。
“宋筠当初可是京圈第一名媛，一向最在意外表，怎么弄得这么灰头土脸？”
“还不是故意装可怜呗！当初她把宋小花折磨得那么惨，所以来卖惨博同情了！”
“呵呵，以前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如今连外表都和心灵一样丑陋了，活该！”
以往，但凡听到一句不顺心的话，我都会当场发飙，让对方半年都回不了交际场。
可现在，我只是慢吞吞趿拉着腿，看都不敢看旁边人一眼。
人群的前方，一身高定西装的顾彦辰站在那里，看着我的目光满是憎恶。
“宋筠，我给了你整整三年的时间反省，你却一点都没有长进，还是将心思用在这些旁门左道上！你究竟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
听到呵斥，我腿一哆嗦，条件反射跪了下来，砰砰磕起了头。
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整个会场都回荡着我的磕头声。
“宋筠，你恶心我的手段未免也太下做了一点！”
顾彦辰冷着脸让人将我拉起来。
我的额头满是淤青，已经被磕出一个血洞，身子却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对不起，求求你不要打我。”
在我那不见天日的三年时光里，忤逆主人就意味着要被劈头盖脸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