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灿儿王上的其他类型小说《红颜未老恩先断灿儿王上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浅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眼见行刑的日子愈发近,我掰着日子朝牢中的狱卒打听老师的消息。念老师有开国之功,他对老师的刑罚只有抄家。最后一天了,天亮我就要被压往边疆了。很久以前那个地方我去过,当时是为了帮他退倭贼。短短几日之间我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岁,兴许是疲惫。天亮了,门牢打开,我被压上了囚车。这囚车我坐过,当时是替他两方谈判被俘。囚车游城。我站在囚车里,从大牢至城门,一路之上都有百姓。我被流放的消息早早就让放了出来,这天大家都起的很早。早早赶至街边送我。人声鼎沸,我不孤独。城门已至,囚车被打开。我下了囚车,手脚上了枷链。万众瞩目中,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他也来送我,我笑了笑。我回目望去,阿然搂着他的蛮夷美女站在高台之上看我。全城百姓也前来送行,声势浩大。望着这...
念老师有开国之功,他对老师的刑罚只有抄家。
最后一天了,天亮我就要被压往边疆了。
很久以前那个地方我去过,当时是为了帮他退倭贼。
短短几日之间我感觉自己老了很多岁,兴许是疲惫。
天亮了,门牢打开,我被压上了囚车。
这囚车我坐过,当时是替他两方谈判被俘。
囚车游城。
我站在囚车里,从大牢至城门,一路之上都有百姓。
我被流放的消息早早就让放了出来,这天大家都起的很早。
早早赶至街边送我。
人声鼎沸,我不孤独。
城门已至,囚车被打开。
我下了囚车,手脚上了枷链。
万众瞩目中,我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他也来送我,我笑了笑。
我回目望去,阿然搂着他的蛮夷美女站在高台之上看我。
全城百姓也前来送行,声势浩大。
望着这为他打下的一世长安,我要了一碗酒敬他,“这盛世,如你所愿。”
看着搂着蛮夷女子立于高台的阿然,想起当初同他打下江山时一同荣耀的光景,
我将酒一饮而尽。
你要江山,我为你赴死夺之。兵败洛阳,我陪你东山再起。临天下,你身边却不再是我,我成了流放的钦犯。
他望着我。
我慢慢放下酒碗。
“穆夫人西堵蛮夷,东退倭贼,六进六出举国有大功之难尽,王上三思啊。”
人群中忽传出一声。
“是呀,穆夫人以一己力游说周国,不顾生死,省了多少将士的鲜血,是举国的功臣,不能承此罚啊。”
“王上三思,夫人乃一国之母,不可流放啊。”
“闭嘴!不管是谁,只要谋逆就是死罪!”
人群攒动,
我和他皆两厢无言。
人声鼎沸处。
我和高台之上的他无言中一次目光深刻的交换。
可谓倾盖如故白首如新,那一刻我明白,他再也不是我的阿然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样离开,也不枉是个好结局,人之将死,回之往生,我这大半辈子都围着阿然,也该在这最后的余时里看一看这不容易才来一趟的人间,或许正是老天对我的安排,天命不违。
这么一想倒也释然,不容天下为我求情,放下酒碗,肆意朝着城门走去,足上的枷链很重,但好过阿然带给我夺命的窒息。
我太得民心,于他不利,纵使无此,他心中也终有这道刺。
我行在城郊,押解我的那对卒子默默跟在我的身后。
所行数里,林间中,其中一名卒子不知从哪牵出来一匹红驹。
他俯身跪下请我上马。
我眼中一热。
“谢谢你。”
我倾身扶他起来。
他们牵着驹子,我坐在马上。
阿然年少成名无有出其右,我佐他其左而名满江湖。
天下知他必知我。
他从不谢我帮他夺得了这天下,却心心念念害怕我夺了他的天下。
我若有此心,又何故至于此。
旧病复犯,胸口骤缩,一口鲜血将我疼得从马上摔了下来,吓坏了两名卒子。
承逸宫。
“实不相瞒,您可能不知道,我,没几天活头了。”我说这句话时心下有些慌。
老先生听到这话时颤颤巍巍的从藤椅上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呀你,过来,让我看看,几月不见,怎么瘦了成这样。”
老先生年纪大了看不清,要我靠近时才看清。
“你这个孩子呀。”
我蹲在他的藤椅边,忍下无数酸楚。
“老师......以后,阿然要交托给您了。”
老先生看着我将手放在了我的头上,苍迈浑浊的双眸渐渐红了起来。
“你说说你呀,丫头,你的命怎么这样苦,这好不容易帮然儿打下了这片江山,却无福消受。”
我泪直接就决了堤。
“拜托您了老师。”
他摇了摇手,将面转向了里面,不忍看我。
“罢了罢了,红颜未老恩先断,宫下如今又——”
“老师,我不怪他。”
所谓倾盖如故白首如新,可又有多少倾盖如故到头来还是白首如新。
行在行空的复道里,
汴京城人声鼎沸,侧目便可看到我帮他打下的天下。
我的城门失火,殃及不到你的池鱼。
你宴酣正乐,隔岸观火全是我的不堪。
雨声正沸,一丫鬟撑着伞远远踉踉跄跄跑了过来。
远远看见我,伞都跑得飞了去。
她噗通一声给我跪了下来。
“夫人救命!”
我见她浑身湿透,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救命!灿儿......灿儿......”
“灿儿怎么了?”
雷雨交错,我让那宫女撑着伞带我到景贤宫。
远远地。
那个孱弱瘦小的身影贴在光滑平阔的湖台边。
我撑着伞,步履发重的朝那边挪了过去。
这傻孩子,早上还说想吃枣糖糕,这会是怎么了。
我慢慢将她扶起,抱在怀里。
浑身湿透了,凉的扯心。
双目浅阖的小脸上是刺目的割痕。
我慢慢抬起她纤细的小臂,绽破的衣料下是绽破过鲜红的皮肉。
“灿儿落水了,我家夫人好心找人将她救上来的,可,还是迟了一步。”
我没有看她,
“你家夫人呢。”
“在那。”
随着她的方向望去,
那蛮夷女子,坐在湖心亭观台处,见我望来,笑着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走了过去,她遣来帮我撑伞的宫女被我一目剜了下去。
雨浇个凉透。
“你好大的胆子。”
“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来至她身边,她缓缓站了起来。
“你家丫头好不小心,落了水。”
“救不过来,也怪我。”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淡定的很。
“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湖底碎石多,兴许时求救时——”
啪!
我一耳光打断了她的话。
一把攥起她的衣襟,
“她当年为了救我,宴上为我试毒被毒的又聋又哑,不会说也不会叫,折磨的时候是不是省了很多力。”
她看着我掩饰不住杀意的目光,眼中开始有了惧意。
“穆商离,我是王上的人。”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我双手有些发颤,
“穆商离,我肚子里有了皇嗣。”
她看着我的眼睛,
“听宫里说,你当初为了帮王上退西北,落了冰湖,这辈子,——都做不成母亲了。”
我说不出话,
“你打呀,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斗不过我。不仅是我,我还要接来我蛮夷的姐妹,我要让楚定萧彻底沉迷酒色,夜夜笙歌,然后联系我的族人,将天下夺过来。让你亲眼看着你拼了半条命助他打下的天下怎么一点点供到蛮夷的手上。”
我笑了笑。
“作死的东西,你配吗。”
“配吗?他已经将西北割给我的哥哥了。哈哈哈哈,就是你舍身下冰湖夺来的西北。”
一时冲击让我整个滞在原地。
“谢谢你为蛮夷夺来的天下。”
“那该死的丫头,到被我活活打死的最后一刻也不肯承认这件事。”
她再一次提到灿儿,我的灿儿心疼我的江山,被她活活打死了。
那一刻,我心脏狂跳,几乎是不可控的扯住了她的衣襟。
砰!!!
湖面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她不可置信地落了下去。
“阿离你在做什么!”身后响起的声音雷击般将我定在了原地。
阿然他想都没想的紧跟着跳到了湖里。
那些和他同来商议的大臣皆噤声望向我。
一个转身,阿然已抱着刚从水中救起的蛮夷女上了岸。
这对苦命鸳鸯死死抱在一起刺伤了我的眼。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关回她的储南宫,没我的命令,不准让她接触任何人!”阿然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楚定萧!你真的,把西北割给了蛮夷。”我少有的开始口不择言。
“寡人的天下,不用你操心。”他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雷雨欢沸,我迂回其中不知所措。
“你是谁,为何在此?”
推开门,便看到这个脏兮兮的小鬼靠坐在我栈房的门口。
“回夫人,小的路乞儿,是这一带的小叫花子。”
他年纪很小,刚刚应该是睡着了,此刻还不甚清醒。
“那,你为何在此啊。”
他揉了揉眼,
“保护夫人。”
夜风阵阵,这孩子残破的衣角翻飞在夜色里。
心下一酸,我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不肯进,一言自己身份不配。
我若执意也不肯,
我无法,进去拿来两盘糕点递给他。
他狼吞虎咽的坐在门边,我慢慢扶着门框坐下。
“乞儿,你今年多大了?”
“六岁。”
看着他,我口中喃喃道。
“六岁,......若没有那桩事,我们的娃娃也有这么大了吧。”
我与阿然十六岁成婚,若非是落了冰湖。
第一年阿然便可做爹了,
书声许许,琴瑟寂寂,一直是我向往至死都不可得之景。
“夫人你怎么哭了。”
我垂眸望着他,
“兴许是夜风太大了,迷了眼。”
他笑了。
“夫人,王上为何要杀你呀。”
我心越想越酸。
“兴许,是我做的不好吧。”
“不对,夫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好人,我娘告诉我的。”
“你娘呢?”
“她不要我了,把我扔了。”
我愣了愣,
“扔了?”
他放下饼,侧目望向我。
“嗯。”
“为何要把你扔了?”
他学着我的口吻。
“兴许是我不听话,做的不好吧。”
我心突突的跳,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乞儿的娘亲将他扔在江临一带,在这种富庶一带是为了让他活命。
那,阿然千方百计的要赶我出来,是不是宫中遇到了什么难言之处,也是为了救我让我活命。
越是这样想愈害怕。
一方怕我猜对了,阿然此刻已遇不测。
另一方也怕我猜错了,是我自作多情。
小孩子吃完便靠在门岸边睡去了。
我坐在门槛,夜风愈为孤寒。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兴许是我爱而不可得,遂有了这假象痴想。
在这样下去,难保哪一天我不会得了相思为疾的失心疯了。
到底是我走了不要他了,还是他不要我了。
乌鹊寂寂,夜风卷来细雨,整个江岸冷的一塌糊涂。
“这比不过储南宫冷。”
我立在渡口,老是不可控的望着他的方向。
我将手伸出伞外,冷彻了我。
远处的灯笼铺子还未打烊。
远远一片,灯火徜徉。
“阿离你知道吗?若是你还在,无论是多冷的夜,我都不会害怕的,我怕冷也怕黑,没读过书,运气也不太好,若不是遇见你,早死在哪个沟落也不自知。”
我浑身发颤,任着暖流一阵阵过过我的脸。
“阿离,这城外灯火万家,没有一盏是留给我,一直被我藏在储南宫的这盏灯火,我不知道属不属于我,但被我藏起,定是为了我心下最后的温热的,因为有她在的地方就有家。”
“你,为何,肯嫁给我。”
“嗯?”
“你美貌至此,又智谋超群功大于军,岂是我这种人配的上的。”
“因为我看到了一个让我很心疼的人,我打心底疼他,想给他一个家。”
伞已握不住,任着它被夜风卷入风中。
之前的医师便告诉我,我这病最忌大哭。
可我现如今日日想的阿然要死,短短几日,仿若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
这个人存在我的脑子里,分明就是夜夜来催命的。
浑身湿透,瑟瑟抖嗦的往回走。
天下之大,茫然到了极点。
“阿然,阿离没有家了。”
天下之大,皆可为家。
天下之小,容身无所。
街井正中,贴满了我的缉杀令。
“此人为当朝在逃流犯穆商离,如有知情者可当街击毙或就地正法,提穆商离人头者可得赏金百两。”
看着满墙告示。
那张通缉画像比那句“就地正法”更让我心脏骤痛。
那是我生辰时阿然请名师为我画的,故画功极好如假似真。
我抚了一遍。
“这么绝情的命令他倒是没有假手于人。”
看到这张告示后我便不打算再接着逃出去了。
心下也本无多少可以挂念的了。
我放下斗篷的帽子。转身看着那些看着缉令的人们。
“知道,我是谁吗。”
“穆,穆夫人。”
我笑了笑。
“有没有人想要这百两黄金啊。”
砰!
一片寂静中,一声粗犷的男声阻断了我。
“谁他妈敢图这丧良心的钱,老子第一个取了他狗命!”
“穆夫人当朝国母举国功臣,谁若敢动她一下,老子也第一个取了他性命。”
“夫人以身护国三番四次救国难于水火之中,若无夫人,何来的大都。”
“......”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
态度倒是我所未预料的。
“大家安静一下,我不是试你们口风,我当真是一心求死。”
我开口道,
“夫人无罪,为何要死?”
“该死的是那昏君和蛮夷妖女!”
我滞在原地,
“有罪吗,为何要死?”
一句话倒是问住了我。
“夫人吃饭了没有,没吃可到老妇家中。”
“夫人一路奔波,不如到小人家中吧,小人是这江镇的首富,招待的条件好一些。”
“不,夫人现身份敏感应需一个有功夫跟着,去小人那吧,小人家开了拳馆。”
看着这群素未谋面的百姓,热情的招呼,让我心下竟忽然有了家人的感觉。
想起那个孤清清的储南宫,我有多久没接触过这活生生的人气了,不由得发出感叹。
我无法拒绝他们的盛情邀请,最终他们协商好在江岸摆起了席桌招待我,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坐在席案前,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得到了放松,他们聚在一起聊我当年战场上丰功事迹,我在一旁听他们传的玄幻莫测笑的乐不可支。
一边粉碎了那些用兵入鬼,传的玄乎其词的谣言,跟他们讲了真正的事情经过,他们听着好玩,一一向我求证。
酒席的酣乐让我渐渐忘却了心上的痛楚,也忘却了自己是在逃的流犯。
待酒席散去,当地的店家无偿替我安排了栈馆。
望着无际的江岸,我的心再次被一点一点撕碎。
“阿然,这才是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这等无拘无束的宴酣之乐你享受过吗,金权谋位属实为太累了,到头来不是握住了谋权,倒是让谋权给拴住了。”
江岸的风又细又柔,它总能托起人们思家的痛楚,可宫中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天下。
我在想,或许这才是我辛辛苦苦帮他打下的江山,那么不容易,是该好好的亲自看一看,这般想开,心也一点点的化开来。
头痛愈发严重,药已起不了作用。
吐的比吃的多,昏比醒着的多,出气比进的多。
深知自己大限将至,不免在醒着时还想做些什么,他以前就来的少,现在那名蛮夷女子来了,便更见不到他了。
我让灿儿取来缎与稠丝与线,帮他做襟带。
醒着的时间越来越少,做起来越来越难。
外边的裁缝总做大,实质上他腰细,总不合身。
他习惯我做的。
做了很多,估计我走后还够他用一阵子的。
砰!
远处乒乒乓乓的闹腾的很,
下人过来通报,
说怡香宫的夫人来了。
我坐在中堂做襟带,没有理会。
她自己带着侍卫进来了。
“姐姐知道什么是降头吗?”
我笑了笑,
“直说吧。”
“我前几日去街上,一个老道拦住我说我让人家下了降头,会诸事不顺。恶疾缠身,说不好还会有血光之灾。”
“你要搜我的地方。”
我头也不抬。
她站在那,许久没有回我。
须臾,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实际上头疼至如此,我是看不清任何人的,但他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
不过离得远,胖了瘦了恐怕是看不出。
我此刻很想他离我近些,
抬头冲他的方向笑了笑。
“你也想查吗?”
他没有答话,
我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你们查吧。”
不出我所料,
不出半炷香,小降囊便从我枕下找了出来。
她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了阿然。
我接着做襟带。
“你被下降头。”
我笑了笑,
“何时出的宫,没有禁牌如何出的宫,王上陪着你了吗,哪里的老道,宫建在汴京,城外老百姓说到都是豫地的方言你一个外域女子如何听懂的。”
我换了根针,
“这么多殿,这么多人,偏偏选我这间侧卧房,来了直奔床边。”
阿然看着我,我知他难,可我也难,我无力的苦笑。
眼已经看不清手中,针刺穿了皮肉。
隐隐感觉,指尖的湿润浸湿了襟带。
“王上~我没有,我没有冤枉她。王上~”上方传来的啼哭声比腥甜味还让我犯呕。
阿然没有讲话,
“王上~我没有,你相信我~”
我听得难受,也听得想笑。
不用抬头,也能感知阿然那副无奈的面孔。
我了解他,他打小便怕女孩子哭,所以那么多年,我哭从不出声。
我轻出一口气。
慢慢起身,
朝他们拱手行个懒散的礼。
“对不起,”
城外传的我用兵入鬼,变幻莫测,简直胡吹大气,我此刻看起来分明就是个笨蛋。
“降头我放的,我嫉妒婵儿小姐的美貌,嫉妒她独得王上的偏爱,我无耻下流,请二位责罚。”
阿然看着我,
好像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算了,知错便好。”
我终于听到他的声音了。
待我直起腰,他们二位已离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位子。
刚刚看不见,碰掉了正做的襟带,还没有打扣,丝开了,跑了一地。
没办法,重新来过。
黄昏时,一人来到了后院子里的秋千上。
梧桐更添细雨,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远远的,看见十六岁的阿然骑着那匹汗血宝驹朝我奔赴而来。
我笑了笑,将触碰到他之际,散去了。
传闻人之将死,会看到自己平生最为珍重之人之物。
“灿儿。”
我唤来了这个不知从哪里野回来的疯丫头,帮她摘了摘鬓边的细叶。
命她去药膳监同我煎些药。
风愈发凉了,我却不想回去。
一个人,太黑,太冷,打心底怕。
灿儿笑着捧来一盅浅黄的药汁递过来。
我笑着接过来,
可还没等我喝一口,那茶盅就被染红了。
“咔嚓——”
灿儿一脸慌忙的来扶我。
我摇摇手,同她打了个手语,然后抽出帕子做了个遮挡的动作。
可怜的灿儿又聋又哑,可一下就明白过来。跑到屋内帮我倒了一盅清水。
我漱了漱口,
这腥甜味着实恶心。
扯帕子拭了拭唇边的鲜红。
算了算,近几日没有敌军来犯,北部驻边的军队可能快没粮草了。
吩咐将军府那位新来的小少将军去分派,这个孩子只有十六岁,虽然年龄小,可胆子和谋略都不错的。
正好给个锻炼和树军威的机会。
不知为何,
总能从他身上看到阿然以前的影子,
记得阿然第一次带兵打仗那年也是十六岁。
那会我才十三岁,很怕,但脸上沾着血还能和他同骑一匹马从战场上杀出去。
都是他护着我。
我给他出招,缩在他前面。
他都听,也都有用。
只要他在,我就特别安心,安心的为他出谋划策,安心的被他保护。
夜尽了,天边冒出一缕鱼白。
不知不觉我坐在桌边又熬过了一夜。
灿儿倚在门边睡去了,浅浅的鼾声很让人安心。
可能是因为那是我望而不得的活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