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by姜宁宁霍东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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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鹿鹿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by姜宁宁霍东临》,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出门在外,孩子警惕心强是好事。如果基层宣讲到位,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孩子被诱拐了。”老者,即薛老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忍不住唉声叹气。满满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妈妈说,像我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会被人贩子卖掉,但不是所有孩子都这么好运。有些孩子则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可能会被打断腿去乞讨,或者被摘掉身体器官,或者是送入马戏团,塞进小小的花瓶里表演。”满车厢的人无不听得心惊胆战,呼吸声都放轻了。满满小小年纪,共情能力却非常强。其他小朋友不像他这么好运,及时被妈妈救回来。一想到他们可能遭受的悲惨命运,澄澈分明的瞳孔里立即攒满了眼泪。童言童语掷地有声:“所以我长大后要做一名警察,把人贩子统统抓起来。”“有志气!”不知道谁带头鼓掌,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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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在外,孩子警惕心强是好事。如果基层宣讲到位,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孩子被诱拐了。”

老者,即薛老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忍不住唉声叹气。

满满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妈妈说,像我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会被人贩子卖掉,但不是所有孩子都这么好运。

有些孩子则沦为他们赚钱的工具,可能会被打断腿去乞讨,或者被摘掉身体器官,或者是送入马戏团,塞进小小的花瓶里表演。”

满车厢的人无不听得心惊胆战,呼吸声都放轻了。

满满小小年纪,共情能力却非常强。

其他小朋友不像他这么好运,及时被妈妈救回来。

一想到他们可能遭受的悲惨命运,澄澈分明的瞳孔里立即攒满了眼泪。

童言童语掷地有声:“所以我长大后要做一名警察,把人贩子统统抓起来。”

“有志气!”

不知道谁带头鼓掌,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姜宁宁:!

她儿子居然是个显眼包。

“小朋友,你妈妈把你教导的很好。”薛老满脸欣慰。

少年强则中国强!

“没错,所以我妈妈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妈妈。”

一听到有人夸赞妈妈,满满瞬间来劲了,现在他是个妈妈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妈妈有多好。

“妈妈说人贩子的骗术与时俱进,对小朋友用糖果诱骗,对年轻女孩子鼓吹有高薪好工作。

人贩子通常都是团体作案,尤其要警惕主动套近乎,无缘无故给好处的,长的越和善老实越容易叫人放松警惕。

还有!他们可能会趁火车抵达站台,车门快要关闭时,忽然偷走孩子……”

满满每说一句,车厢角落里有名妇人越是心惊胆颤,听到最后落荒而逃,摸向另外一个车厢去报信。

现场没人在意少了人。

满满直说的口干舌燥,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姜宁宁舀两大勺蜂蜜,兑上热水冲成糖水。小孩子嗓子嫩,得随时做好养护。

兄妹俩排排坐在卧铺床上,捧着甜甜的糖水,萝卜小短腿愉悦地一前一后地晃来晃去。

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母子三人周身笼上柔光,岁月一派静好。

薛老笑呵呵地询问:“这位同志,请问你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

姜宁宁露出嘴角浅浅的梨涡,茶言茶语的回答:“我身体差不常出门,平日看看报纸打发时间。有道是法治宣讲进基层,声声用心更入心,都是党领导的好。”

薛老默念最后这句话,一双鹰目越来越亮:“同志,考虑加入文化宣传部吗?”

“不行!”

“妈妈不要!”

两道软糯童音先后响起,就连比较容易害羞的夏夏,跟哥哥一起坚定又警惕地挡在姜宁宁跟前。

“……”

薛老后知后觉。

长相和善、主动套近乎、无缘无故介绍好工作……好家伙!骗子三要素他全占齐了。

哐当……哐当……

靠站时间满了,绿皮火车鸣笛声响起,在铁轨上晃荡着朝下一站驶去,窗外风景一幕幕往后掠。

姜宁宁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这个时候,霍家人应该在派出所了吧。

衢县公安局。

接到公安的传召,霍家几乎感觉天塌了。

霍建军不是去找姜宁宁算账,怎么就被当成人贩子抓了起来?

“公安同志你们弄错了,建军不是人贩子,他是满满的二伯。”

全家就属田翠芬脑子转的快,两道眉毛往下耷拉,看起来就是个朴实无华的妇女同志。

“我那儿媳妇又懒又馋,花光男人寄来的津贴不说,还指使两个小的出去捡破烂。

建军打小就偏疼满满,刚刚是打算带孩子去国营饭店吃饭,没成想引来了误会。”

“放屁!”

声音刚落下,就被一口唾沫喷了满脸。

朱婶双手叉腰:“六几年闹灾荒的时候,就有熟人作案的案例,什么恶婆婆卖孙女,什么二叔卖侄儿,那时候街道办天天在宣传。”

田翠芬被恶心的不行,抬眼一瞧,瞧见仇人分外眼红,狠狠拍桌而起:“你怎么在这?好啊,又是你个姓朱的瘪犊子在背后使坏。”

“你这些年干的缺德事,街坊邻居全都看在眼里。宁宁多好的孩子,被你欺负的卧病在床,两个亲孙子捡破烂为生。你这样的社会败类,应该去吃枪子。”

朱婶嗓门洪亮,大厅里的人都张望过来,对着霍家人指指点点。

“公安同志,这是霍家的家事,怎么有外人在?”霍家的当家人霍卫国长相斯斯文文,一看就是知识分子。

他在基层公社当了十年书记,后来升迁至县服装厂主任的位置,这么多年一直被人捧着。

国字脸公安一点面子都不给,声音严厉:“朱同志是我们找过来帮忙做笔录的,霍建军当街掳走小孩是事实。不管你们有没有亲戚关系,没有经过亲妈同意,就是违法行为。”

田翠芬急眼了,“公安同志,里面肯定存在误会,不信你让姜宁宁出来当面对质。”

她盘算的很好,大儿媳妇性子软和,恐吓她建军坐牢会影响到东临政审,她肯定会撤诉的。

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提到姜宁宁,现场气氛寂了寂。

四周汇聚过来的目光喷着火。

田翠芬心里毛毛的,粗声粗气地说:“看什么看?”

有人气不过,嘴巴比较快:“姜宁宁早被你个恶婆婆逼走,中午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家属院。”

“什么?”

霍家人脸色难看至极,跟吃了苍蝇似的。

姜宁宁肯定是故意找地方躲起来了,目的是要建军坐牢。

她的心可真狠呐!

不就是要她让出工作和房子,至于毁掉建军的前途吗?那些都是死物,霍家供她吃供她穿,不用她伺候公婆,哪里对不起她了?

“姜宁宁肩不扛提手不能提,一个女人能带两个孩子去哪?该不会是跟人私奔了吧!”霍春花眼珠子转了转,坏心眼的说道。

她巴不得姜宁宁永远别回来了。

这样一来,大哥的津贴全部寄回家里,商场橱窗里那条她看中许久的布拉吉就有钱买下来。


穿靛蓝布浑身没有一块补丁的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举着大碗走过来,死乞白赖地讨要吃食,“你们胃口小,吃不完,分我这个老人家一点呗。”

姜宁宁这样好看的姑娘脸皮薄,断不会当众拒绝她的请求。

“好啊。”姜宁宁果然点头。

“大闺女你心地真好,出门在外就该互相帮助。”老太太笑的蹬鼻子上脸,“包子也顺便匀我几个。”

龙凤胎一听这话就急了。

当初奶奶也是这样得寸进尺,一点点拿捏妈妈的。

姜宁宁用温柔的眼神安抚他们,冲老太太伸出白嫩嫩的手来。

“一勺酱五块钱,你想要几勺?”

老太太当场就炸了,“你怎么不去抢?”

五块钱!

她真敢狮子大开口。

姜宁宁歪起脑袋:“咱们不是互相帮助吗?正好我兜里缺钱。”

“……”

软的不行来硬的,老太太正打算耍无赖。

朱长光猛的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极具压迫感,吓得她抱碗落荒而逃。

车厢内其他人见状纷纷打消了主意,有人一边打孩子,一边阴阳怪气。

也有人看不惯,直接回怼:“你们穿的比姜同志还好,真够不要脸的。”

车厢内立刻噤声。

只剩下熊孩子继续撒泼哭闹的声音。

熊孩子之所以不讨喜,全赖爹妈从根子就已经烂掉了。

姜宁宁收回目光,看自家两个糯米团子洗眼睛。

吃完饭,朱长光自动去洗碗。

夏夏从怀里拿起怀表,迈着小短腿哒哒跑上前,递还给薛老,“爷爷,你的表里面零件脱落了。”

这只怀表早就停了,是过世的老伴留给薛老的遗物。他万分珍重地放回上衣口袋,笑着问道:“小朋友你怎么知道有零件脱落了?你真厉害。”

首都最厉害的修表师傅都表示无能为力,这句话纯属是在敷衍小朋友。

夏夏小手指了指耳朵,满脸认真:“我听出来的。”

废品回收站有许多残破的机器,有时候哥哥没时间陪她,夏夏就蹲在地上捣鼓那些东西。

她不知道为什么,天生却有种直觉。

绿皮火车在文兴市停留时间有点长,直到这支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火车才重新出发。

鬼使神差的,霍东临回头望一眼。

一张绝丽容颜恰好随着车窗驶过,他刚要多看几眼,关文雪忽然遮挡住视线。

“东临,谢谢你救了我。”关文雪脸颊微微陀红,轻咬下唇,嗓音虚弱。

一双美眸里全部映着他的身影。

在车站柔和的光线下,似乎任何男人都会在这双崇拜又情意绵绵的目光中沦陷。

但冰山就是冰山。

“你擅自行动险些影响任务,回去我会如实上报。”霍东临嫌她惹麻烦,抬脚就走。

只留给她一个漠然的背影。

关文雪:“……”

吗的。

霍东临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

路上虽有波折,第三日,火车抵达江城。

这座海岛城市明明寒冬腊月,一下车潮湿热浪席卷而来。

姜宁宁后背沁出层热汗,同朱长光商量:“先找招待所洗漱,歇上半天,下去再打听如何去海岛?”

即便坐的是卧铺,活动空间小,床板硬,几天下来腰酸背痛,那滋味简直了。

一听上招待所肯定花不少钱,朱长光刚要反对,眼角余光瞧见两只蔫巴巴的小团子,瞬间改了主意:“行,你们母子三人开一间。江城天热,我在走廊就和打地铺。”

长途奔波大人咬咬牙可以忍,两个四岁小孩子却很难承受得住。

不等姜宁宁劝说自己,抢先提议:“等把你们送到招待所,我就去汽车站问路,顺便上国营饭店买点午饭回来。”

一路上都是姜宁宁在花钱,朱长光心中始终过意不去。

“不用麻烦!”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你们是不是打算去第十军?海岛禁止普通人出入,我让小李送你们去。”

经过三天相处,一行人熟稔起来。

两团子嗓音甜甜地拍起彩虹屁。

“薛爷爷懂的真多。”

“薛爷爷您真厉害!哪天有空来我家做客,让我爸爸好好招待您。”

至于为什么不是妈妈,自然是因为他们舍不得妈妈太辛苦!

黑蛋爸爸已经长得丑了,再不多干点活,会遭嫌弃的。

薛爷爷看起来很厉害,要是黑蛋爸爸不好,还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龙凤胎盘算的非常好,嘴巴更是抹了蜜似的不要钱的话往外蹦。

这串马屁拍的薛老笑的合不拢嘴,“正好过两天我要上岛参加研讨会,到时候定来你家做客。”

等他搞到宣传部聘用文件,再上霍家邀请姜宁宁,才能显出诚意来。

说话间,火车站门口响起汽车喇叭声。

军绿色吉普车登时引来侧目。

有人从上面急匆匆跳下来,冲薛老行了个军礼,“薛老,住所已经安排好了。”

姜宁宁眸光微闪。

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居然真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幸好路上没有得罪他。

薛老笑呵呵地说:“他们是霍东临的家属,先送他们上海岛。”

“原来是霍队长的家属。”那人钦佩敬重地朝姜宁宁等人行了军礼,声音隐隐激动。

这一看眼珠子都瞪直了。

霍队长妻子居然如此貌美,两个孩子同样玉雪可爱,一家子都是高颜值!

每天上岛都有固定的时间,一行人不敢耽搁,赶忙坐上吉普车。

整个衢县,唯有县长才配置一辆。

朱长光与两个小团子,拘谨的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唯有姜宁宁全程表情淡定,大大方方的弯腰上车,并无师自通为孩子们扣好安全带。

小李默默把嘴边提醒的话咽回去,不敢再小瞧姜宁宁。

出了城后,油门踩到底,在乡村土路上狂飙,好悬在船离开码头前赶上去。

听说是霍东临的家属,但又没有接到上面的相关通知,检查站人员检查的很仔细。

姜宁宁把结婚证、户口本、两个崽子的出生证、最重要的是街道办开具的介绍信,写明因为什么原因前往海岛。

检查站人员看到上面写着“被婆家欺压”,再看看娘三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棉袄,浑身上下瘦的没几两肉,心肠顿时软了下来。

霍队长在外保家卫国,没想到妻儿却在老家遭到虐待,那位老太太简直太过分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来随军,只求军区能有一个容纳我们的棚子住。”

姜宁宁垂着眼睫,将两个孩子拢到跟前,茶言茶语的说:“我们不白吃白住,麻烦领导们。可以帮忙打扫卫生,捡垃圾卖钱为生。”

“叔叔,你放心,我可会捡垃圾了。”满满怕他不相信,从兜里翻出那叠一毛两毛的票子,“你看,这些都是我和妹妹赚到的。”

夏夏聪明的知道大人最同情什么样的孩子,两泡泪悬挂在眼眶里,小嘴儿一扁,“妈妈身体不好,要吃药药,我们养妈妈。”

介绍信字里行间寥寥数语,哪有亲眼见证才的震撼。

检查站一帮大老爷们,禁不住红了眼眶,立马打电话上报海岛,给四人放行。

夏夏扯了扯哥哥衣摆,抬手指向旁边的红色横幅。

双胞胎心有灵犀。

满满上前两步,从兜里掏出两颗糖来,“帅气的军人叔叔,我可不可以用奶糖跟你交换一些纸笔?”

与此同时。

霍东临带领突击小队搭乘直升飞机回到部队,传达室大爷正好叫住他,“霍队长,你衢县老家来了电话,十万火急。”


没有实际证据,就妄下定论。

这是基础流程存在问题,一旦上报,整个部门都得被彻查。

风纪办的人输就输在,他们没有收到姜宁宁母子已经抵达基地的消息,就在关家人的授意下贸然审讯“陷入妻子背叛情伤”中的霍东临。

角落里,一道声音忽然响起:“霍同志,那你又如何证明,现在随军的这个妻子就你老家娶的那个妻子呢?”

赵卫军不愧是茅坑里叮人的苍蝇,咬不疼人但恶心。

大家都是包办婚姻。

凭什么霍东临能娶到一个漂亮娇软的妻子,而他妻子大字不识一个,粗鲁又丑陋。

“说不定,你老家的妻子已经跟人私奔了。现在这个,是你乱搞男女关系,企图混淆是非,掩人耳目的外室。”赵卫军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众人:“……”

他的无理取闹与无耻,叫风纪办都甘拜下风。

霍东临双手环胸,锋芒毕露,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根据《民事诉讼法》第第64条和第67条规定,我申请谁主张谁举证原则。”

也即是说,如果赵卫军未能提供充分证据,将承担法律后果。

“还有马主任,难道赵卫军没告诉你,他看见我妻子和孩子来随军了?”

这匹蛰伏在暗处的狼,也终于凶狠地扑向敌人厮杀。

闻言,在场的人眉头狂跳。

风纪办马主任脸色就是一沉,扫向赵卫军那一眼,藏着凶光。

赵卫军的脸子这回是真的吓白了,试图辩驳:“我以为她不是……”

“你以为你以为,你个足以放进兵马俑堆里陈列的蠢货!”马主任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而他,居然被这样一个蠢货给彻底坑死了。

令风纪办瞬间陷入内乱。

干的漂亮!

孙老只觉扬眉吐气。

这小子年纪轻轻,已经取得别人望尘莫及的成就。

自学五门外语,开过战斗机,参与过维和,在边疆执行过许多危险任务,身上功勋多到数不清。

要不是他实在年轻,上头想要压一压他,怕是不止现在这个级别。

也难怪关家想要拉拢他,得不到,就要千方百计地毁掉。

前几年随着运动展开,基地同样乱成一团。借着这股东风,关家利用风纪办绊倒不少与之对立的人。

要是闹的厉害那几年,霍东临家庭婆媳关系都能成为政治污点,更严重可能全家都会被下放改造。

但最近不少老战友都得到平反,时局渐渐明朗。

上面特地派薛老下来,成立宣传部,肃清这股歪风邪气,拨乱反正。

关家这才乱了阵脚。

就在这时,大楼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风纪办马主任办砸关家的差事,心里正攒了一团火没处发,拍起桌子骂道:“外面怎么回事?纪律纪律,次次开会都在重点强调,基地怎么还跟菜市场一样?”

底下的人苦不堪言。

有人跑出去,很快又神色慌张奔进来:“主任,你还是出去看吧,妇女主任文秀英集结一群军属,要风纪办给小姜同志肃清名誉。”

霍东临猛然抬眼。

“什么小姜同志?”马主任张口就要骂。

就见这场检讨会的主人公抬脚大步往外走,下属忐忑的声音姗姗来迟:“小姜同志就是霍东临的妻子。”

“……”

不好,正主打上门来了!

还牵扯到妇联那个油盐不进的铁娘子。

文秀英来头可不小,三代红色背景。

马主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处理,我给关家打个电话。”


啪!

朱婶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的霍春花偏过头去,脸颊高高肿胀起来,“小小年纪就学长舌妇造谣,你们霍家祸害宁宁还不够,现在又来破坏她名声,是在逼她去死吗?”

霍春花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公安同志,她打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众人懒的搭理她,这巴掌打的他们心中大感痛快。

原来,姜宁宁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提前给朱婶支招。

先对警察同志哭诉田翠芬所作所为,再言明她们母子三人因害怕遭到霍家报复,千里迢迢远赴军区,并拜托警察同志暂时保密。

主打一个时间差。

否则霍家人得知此事追过来,半路截到他们,再偷偷抱走其中一个糯米团子做威胁怎么办?

毕竟霍建军掳走满满就是先例!

“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叫你们亲属过来是签字的。”

当下县里领导正在全力打击人贩子,因此国字脸公安毫不留情地说道:“霍建军接受十天改革教育。”

田翠芬张开嘴巴就要嚎,却被她男人伸手捂住。

“嫌闹得还不够丢人是吗?回去把此事告诉东临,让东临赶紧打离婚报告。”

是姜宁宁先把事情做绝的,就别怪他们霍家无情。

当初她凭那张脸迷惑住东临,让东临不顾家中反对,硬是娶了她。

如今五年过去,夫妻分隔两地,年轻时候的激情早就褪去,她这张脸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田翠芬犹豫:“可东临万一问起来……”

霍卫国黑框镜片底下眸子迅速凝聚一起怨毒,“前几年纺织厂那些传言怎么来的?我们霍家,没有不守妇道的儿媳妇。”

正好厂长的侄女下乡想要返城,有了这层姻亲关系,年底职位晋升能再往上动一动。

-

“东临……”

关文雪特地花钱买了瓶汽水,进入候车室,抬眼扫一圈,杏眸笑弯起来。

霍东临眉眼冷峻,五官深邃立体,在人群中央相当醒目。

那得天独厚的强健体魄完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炼出来的,挺阔的肩背,一米九三的高大个子,弯腰轻松扛起行李,背部肌肉因虬结蓄满致命张力​。

关文雪看的一阵脸红心跳。

“谢谢你帮我搬运东西,这是谢礼。”她把汽水递过去。

不到三百毫升的瓶装饮料,火车站起码卖两毛钱。

霍东临扫一眼,没接。

嗓音如车站外的雪花般薄凉:“抱歉,我不习惯喝。”

而且她记性是不是有点问题,这些根本不是她的私人物品,是任务道具!

关文雪僵硬地收回手,继续笑盈盈的:“那我给你打壶水?”

霍东临皱紧眉头,淡淡瞥她一眼,“关同志,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如果你做不到专业,我这就向组织申请换人。”

严肃刻板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关文雪面子薄,眼底当即升腾起雾气。

晶莹的泪珠悬在眼眶里,强忍着没有掉下来。配上她秀丽的脸庞,楚楚动人。

霍东临面色愈发淡漠,极力忍耐着。

根据线报,此次开往江城的k895列车上有一伙跨省作案的犯罪团伙,专挑年轻女性下手。

为了不引起罪犯的注意力,上面安排他们联合文工团出任务,假扮成出省交流的服装厂工人。

起先他以为文工团好歹也是军人,至少有点基本能力与专业素质。

现在看来,这个安排似乎大错特错!

“队长,目标人物半小时前已经顺利上了火车。”

“那还磨蹭什么,通知大家伙准备进站台了。”霍东临抬手看了眼腕表,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往外走。

关文雪傻眼。

霍东临人一走,周围笼罩的底气压消失无踪。

文工团其他人才敢上前来。

“霍队长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你以后离他远点。”

“话说回来,霍队长人长得帅能力强,整个海军编制最年轻英俊的连级干部,多少女同志都对他芳心暗许。”

“他家属一直没来随军,该不会是他妻子长得很丑吧?”

“文雪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长的好看,家世不错。要是霍队长没结婚,你们两个最相衬。”

关文雪听的心花怒放,面上却害羞的嗔怪道:“说什么呢?霍队长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才不做第三者。”

这次任务是她好不容易拜托首长爸爸得来的机会,一定要拿下霍东临,让他离婚,然后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关文雪志在必得。

火车也轰鸣抵达站台。

霍东临一手提起行李,一肩扛着服装石膏样板,大步走在最前头。

石膏样板刚好遮挡住右手边视线。

满满指着车窗,羡慕地捧起小脸:“妈妈,那个叔叔好高好威猛啊,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姜宁宁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蓝色工服裹挟着男人山峦般的躯体,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身材是真的挺棒!

就是不知道脸长什么样?

“多吃鸡蛋多锻炼,儿砸你肯定将来比他帅。”姜宁宁是个美人胚子,儿子好歹继承她一半基因,不至于会长残。

母子俩目不转睛地看着。

车窗外,文工团刚好走过来。关文雪既鄙夷他们,又感到与有荣焉,快步上前紧跟在霍东临身后,宣示主权。

对于有主的男人,姜宁宁顿时失去欣赏的兴趣,目光一转,落到夏夏身上。

小团子撅着屁股在包裹里翻啊翻,吭哧吭哧好半天,找出一沓信件来,累的直喘气。

她不开口,继续观察小团子在做什么。

谁知小家伙随手翻出其中一封信,捧到姜宁宁跟前,“妈妈,你教我们认字吧。”

生平第一次坐火车,两小只头刚开始感到非常新奇。车窗外的风景看来看去始终如出一辙,渐渐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对于这点小要求,姜宁宁一口答应。

正好,能通过信件推测原主丈夫的性格。

才刚刚展开信件,两小只便好奇的凑上前。

夏夏羞答答地贴着姜宁宁耳朵边撒娇,小奶音又糯又甜:“妈妈,我认识这个字,是霍字!”

满满不甘落后,骄傲地挺起小胸膛,小手指着信纸大声答:“这个是好、孩子、满满和夏夏,妈妈我说的对不对。”

原主从来没有给两小只启蒙,是以,这是他们日常生活中观察学习会的。

“宝贝儿真棒。”姜宁宁一口亲在一只小团子脸上。

两小只的脸颊顷刻爆红,像煮熟的虾米。

他们好喜欢听妈妈叫宝贝儿。

好喜欢妈妈啊……


按照津贴上的地址找过去,不算太难。

关键是姜宁宁一个娇弱美丽的女子,如何拉扯两个四岁孩子千里奔波,路上人贩子多,根本不安全。

但总比留下来,继续被婆家欺负强。

只要田翠芬捏着孝道,在这个上学找工作都看重名声的时代,为了两个孩子,被指责威胁的姜宁宁肯定会乖乖上缴津贴。

思索片刻,朱三叔忽然开口:“左右几天时间,让你长光哥送你们去。”

朱家大媳妇点头附和:“对,他白捡一个岗位,该出出苦力。宁宁,路上不要怕麻烦,东西让他扛,该使唤就使唤。你大哥没脑子,好歹有一身蛮力。”

朱家大哥:“……”

“行,我听三叔安排,那就麻烦长光哥了。”姜宁宁也不矫情推拒。

她这张脸,出门就是祸害。

有熟人帮衬照顾,路上能松快安全些。等到了军区,再好好答谢他。

姜宁宁留下来多坐一会儿,拜托朱婶帮忙看顾房子。

临走前,朱婶打包好三个馒头,又用袋子装了一堆干果零嘴。

这回朱家两个媳妇乐呵呵的,半点意见都没有了。

姜宁宁来时两手空空,去时满载而归。

邻居们见她果然从朱家薅走一堆粮食,吓得纷纷关闭门窗,没了好奇探问的意思。

满满站在板凳上双手叉腰,板起小脸严肃地批评她:“姜同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朱婶家日子过的不容易,你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才说到一半,整个身子忽然腾空。

吓得他双手紧紧圈住姜宁宁的脖颈,如同只炸毛的小猫,浑身上下绷的紧紧的。

母子俩离得格外近,能清晰闻到妈妈身上的皂香味。

满满词语匮乏,唯一能想象得到的形容词是阳光下晾晒的被子,干净清爽,清香温暖。

雪白的小耳朵微微红了。

但他不可能被妈妈的糖衣炮弹给侵蚀,双脚一落地,立马蹦出去几步之遥。

他以为妈妈会生气,没想到她只是用温柔的语气说:“凳子腿不稳,下次别爬那么高。”

满满抿着小嘴儿,小脸蛋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反驳。

姜宁宁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凳子上,毫无形象可言。小家伙瞧着没几两肉,体重倒是不轻。

这样一点儿不端着的妈妈,莫名让夏夏有股亲近之意,怯生生地询问道:“妈妈,你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赚到钱买车票了?”

满满抬头看过去,心里莫名有一点点的担忧。笨夏夏,钱哪有好赚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转念又胡思乱想,如果待会儿她难过的哭了,到底要不要安慰她?

真麻烦,妈妈要是跟从前一样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我把纺织厂的工作卖了,赚了一千多块钱。你们长光叔明天会跟着一起出发,到时候互相能有个照应。”

姜宁宁语气轻飘飘的,落在糯米团子们耳中不啻于惊天霹雳。

两双黑葡似的大眼睛瞪的浑圆。

为了阻止奶奶抢走岗位,妈妈不惜跳楼明志,转头就这么轻易卖出去了?

“奶奶对这两个岗位势在必得,就算咱们到了军区,只要奶奶打电话哭诉,万一爸爸心软,也要妈妈转让岗位怎么办?换成钱,路上的食宿也不用再发愁。”姜宁宁抬脸朝他们笑。

天仙般的妈妈笑起来如明媚春光,整个房间都变得亮堂。

从前爸爸在兄妹俩眼中是完美无瑕的,可听到爸爸为了尽孝,会帮奶奶一块欺负妈妈,突然对爸爸有点不喜。

满满其实私底下算过去海岛的路费,一块七毛五根本不够。本来他打算带着妹妹,一路捡破烂乞讨过去。

妈妈是大人,肯定知道的比他清楚,才会选择卖掉工作。

她做到方才对自己的那个承诺。

一股酸胀的情绪充斥着胸腔,满满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妈妈这种牺牲。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手背上,被飞溅的油渍烫出的一个个红点,经过短短一两小时,变得无比肿胀。

密密麻麻地再次戳在满满心尖上。

忽然跑出家门去,从垃圾袋里翻出一瓶脏兮兮的蛤蜊油,在袖子上擦拭干净后,拿着它跑回家,递到姜宁宁跟前。

手伸出去一半,立马后悔了。

旁边的夏夏同样露出惊恐的神色。

蛤蜊油是从雪地上捡到的,仅仅剩下一个指节那么多。

妈妈从来不允许他们把垃圾带回来,会发脾气,然后整宿整宿的哭。

兄妹俩下意识紧紧挨到一起,睫毛不安地轻颤,准备承接妈妈的怒火。

姜宁宁累的压根没注意到龙凤胎异样的情绪,看见蛤蜊油,直接拿过来涂上。

手背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缓解不少。

“谢谢宝贝。”姜宁宁眉眼都是笑。

两小只面面相觑。

眼眸顿时亮得跟夜空里的星辰般,然后不自觉弯起小嘴儿。

妈妈用了捡来的垃圾居然没生气?

满满别扭地挪开眼。

尽管他不承认,其实他希望妈妈以后一直是今天这样的妈妈。

怀着忐忑又充满期望的心情上床入睡,满满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曾想躺在硬邦邦的枕头上,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他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鸡蛋散发的香气,还有甜滋滋的豆浆……

满满猛的睁开眼,发现枕头流满口水,不好意思地翻了个面。

身侧,妹妹早就起床了,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他想到什么翻身下床,汲着鞋迈着小短腿跑出去一看,空荡荡的家里唯有妹妹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个大肉包,乖乖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原来不是做梦!

家里居然也会出现大肉包!

满满拼命吞咽口水,仿佛踩在云端上软绵绵的,轻一脚重一脚地走到桌前。

早餐各式双份,热气腾腾,完全就是梦寐以求、想象中有妈妈疼爱照顾的场景。

但是。

只有他和妹妹那份。

一颗心没由来的坠落在地,满满小脸煞白,“姜同志去哪了?”她昨天卖掉工作,是不是盘算好不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