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焉知秦铭的其他类型小说《假死脱身倒计时,渣男原地哭成狗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寂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忽然,一双大手紧紧拉住她的手腕,下一秒,陆焉知整个人就被圈进一个强有力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让她清楚来人是宁元白,可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探究和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这样搂着。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妈,焉知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何必一直这样为难她?”“如果您真的容不得她,我们大不了不回来就是了。”“焉知,咱们走。”说着,圈住陆焉知就往别墅外面带,身后方洁的怒骂声尖锐刺耳,“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儿子......”“今天好歹也是伯母的生辰,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柳依依将宁元白拦住,语气之中尽是善解人意。可宁元白却只是冷冷地开口,“躲开!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度。”柳依依被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喝退,只得悻悻然退到一边,愤恨地看着两人离...
熟悉的气息让她清楚来人是宁元白,可现在,她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探究和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这样搂着。
隐忍着怒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妈,焉知好歹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何必一直这样为难她?”
“如果您真的容不得她,我们大不了不回来就是了。”
“焉知,咱们走。”
说着,圈住陆焉知就往别墅外面带,身后方洁的怒骂声尖锐刺耳,“滚,我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儿子......”
“今天好歹也是伯母的生辰,不要把场面搞得太难看。”柳依依将宁元白拦住,语气之中尽是善解人意。
可宁元白却只是冷冷地开口,“躲开!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度。”
柳依依被他冷若冰霜的眸子喝退,只得悻悻然退到一边,愤恨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回去的路上,宁元白下意识去牵陆焉知的手,第一次,她将手抽回了。
头抵在车窗上,淡淡的呼吸在透明的玻璃上晕开一层薄薄的雾气。
“焉知,对不起,以后咱们尽量不回老宅好不好?”宁元白的语气带着一丝乞求,车里太过于寂静,回应他的只有空调里吹出的暖风。
而这样沉静的陆焉知让他心中闪过一抹恐慌。
“和阿姨无关......”终于,沉默半晌的陆焉知终是开了口,侧头看向他,“元白,咱们之间一贯坦诚,所以......”
话说了一半,陆焉知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问出了声,“所以,你没有任何事瞒着我对不对?”
她的视线在宁元白的脸上逡巡着,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此时,他的表情里有惊讶、慌乱、无奈、心疼,唯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随即,他展露出一抹释然的笑,伸出大手揉了揉陆焉知头顶上柔软的发丝,“怎么被气傻了,连我对你的感情都产生怀疑了?”
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她的一点小情绪。
陆焉知苦笑一声,转过头去。
她在给宁元白坦白的机会,他如果主动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不论结果如何,总归算是给了一个交代。
也算是对他们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感情的尊重,可他依旧选择隐瞒,甚至没有半分的愧疚。
他如此的理直气壮,甚至让陆焉知都有些怀疑,那些视频里的男主角并不是他。
“你的手机在响。”从刚才,宁元白的手机就一直在响,每次他都是看一眼便拧着眉切断。
身为工作狂的他,手机上几乎全是工作的电话,这种情况从未有过。
他如此反常,陆焉知心里自然清楚,电话那头杨柳依依。
宁元白不着痕迹地将手机调成静音,收回到西装口袋里,“今天不工作,全心陪你好不好?”
“什么都可以吗?”陆焉知侧着头,表情温顺地看向她。
宁元白微微转头,看着她这副乖巧的样子,眸子之中的神情更加温柔宠溺,“好啊,只要你说什么都可以。”
话音一落,陆焉知唇角勾笑,可笑意却并不达眼底,“那就送我去殡仪馆吧,刚才我接到信息,有位车祸离世的死者。”
“家属要求修复容貌,馆长说,这么精细的工作只有我才能做。”
闻言,宁元白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好,好啊。”
“只是,你不是在休假,他这样不算是压榨员工吗?”
“馆长说家属点名要我去,毕竟我是金牌入殓师。”提起她这个称号,陆焉知的表情难得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
宁元白嘴唇嗫嚅,想要说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车子在殡仪馆前停下,提及这些,所有人都觉得殡仪馆这种地方非常阴森。
可真的到这里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尤其是这里是新建的,高大肃穆,甚至光照比任何一个庄园都要好些。
毕竟周围空旷,没有任何遮挡。
“你不下车吗?”陆焉知一只手撑着车门,疑惑地看着宁元白。
此时他脸上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了,几乎是皱在一起,却依旧艰难地勾起嘴角,“你先进去,我在这里等你,毕竟我是个外人,死者家属肯定不愿意看见我这个外人在场,对吧?”
他越说,眉间越发舒展,这个理由非常合理,不仅能够说服陆焉知,同样也成功地说服了他自己。
“好。”陆焉知并没有丝毫犹豫,只是‘嘭’的一声,将车门关上,朝着殡仪馆里走去。
才进门,馆长就将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小陆,今天这个可是一个大客户,只要把死者修复好,花多少钱无所谓。”
“而且死者面容修复我看了,非常有难度,所以,不得已才给你发了消息。”
陆焉知一边穿戴好东西一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知道啦,周扒皮......”
听着陆焉知的吐槽,对方却并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意。
还没进入化妆间,里头就传来隐隐的啜泣声,工作这么多年,她还是无法面对死者家属。
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收紧,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小沙发上,一个女人正拿着纸巾哭着,一身黑色小西装,头发被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梳在脑后。
一副精致干练的模样。
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她的助理和秘书。
而这个女人陆焉知并不陌生,简单来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
本市出了名的女强人,许薇!
之前曾经和宁元白去参加过她举办的宴会,只是,那一场宴会并不愉快。
只因她得知了陆焉知的职业,原本许薇还算恭敬的态度立马变成不屑,甚至连她当时伸出去的手都不屑握一下。
任凭陆焉知的手僵在那里。
如今,那原本不屑的眸子此时早已经哭的红肿,相较于那次见她,这一次她似乎苍老了很多。
吴妈在这里工作多年,仅仅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雇主的意思。
手中拿着一只小喷壶,对着茶几上的那个红丝绒的盒子喷起来,顿时,消毒酒精的味道便在客厅之中弥漫开来。
宁元白有些恼怒,一把夺下吴妈手中的喷壶,“喷喷,每次回来都是这样的流程,妈,您好歹也是看着焉知长大的。”
“您至于这么嫌弃她吗?她不过是个,是个入殓师,那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他拿着酒精喷雾的瓶子微微用力,甚至连瓶身都变得扭曲变形。
这语气在陆焉知听来,并不像是劝说方洁,更像是一种自我游说。
而柳依依则是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故作惊诧的开口,“什么?这么漂亮的姐姐竟然是入殓师哦?”
“那岂不是要每天都和死人打交道,咦......”
柳依依嘴里说着似乎还不过瘾,还伸出手嫌恶的捏住鼻子,身子也随之朝着后面靠了靠一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样子。
“闭嘴!”宁元白咬牙切齿的低吼着,警告意味十足的瞪向柳依依,“柳小姐,如果不习惯那恕我们招待不周,你尽管离开便是。”
见宁元白这样对她,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朝着方洁那边靠了靠,“伯母,你看元白......”
方洁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随即嗔怪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元白,你怎么能这么和依依说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难道依依说错了吗?害怕别人说那就别做那种工作啊,不是所有人都是你,都能照顾她的玻璃心包容她的职业。”
“妈......”宁元白拧着眉,后面维护的话还未说出口,就感觉衣袖被人拽了两下,转头正看着陆焉知朝着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阿姨,你们聊,我去一趟卫生间。”陆焉知强压下心头的难堪,起身朝着卫生间走了过去。
身后则是传来方洁的声音,“怎么每次回来都是这么一副样子,既然这么不想回,那下次就别回来好了......”
“妈,您能不能少说两句?”宁元白有些不耐的声音将方洁的话打断。
陆焉知脚步越发快了几分,只想尽快逃离。
身后的宁元白腿长,不过是几步就追上了她,大手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却被她猛地甩开,动作之大,让宁元白都有些怔愣。
看着他这副怔愣的样子,陆焉知只得哽着声音道:“对不起,不用跟着我。”
说罢,这才又转身离开。
才进了门,陆焉知将卫生间门反锁,隐忍着的眼泪这才瞬间滚落了下来。
每每她哭总爱头疼,所以,平常宁元白最害怕的就是陆焉知落泪。
而宁元白夜总是一边帮着她揉着头,一边轻声哄着,又或者是柔声道歉。
越想着过往的甜蜜,陆焉知的泪落得更急。
她不想这样,只得用清水不断拍打在脸上,这才让自己清醒一点。
看着镜子当中这张脸,虽不似柳依依那般妖媚性感,却也称得上是明眸皓齿,甚至业内也称其为‘入殓师界的西施’。
可越是这样,她心中越是不解,宁元白为什么会选择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
门外的宁元白听着里面的流水声,眉间紧锁,他忍不住抬起手想敲门。
可忽然,身后一双藕臂圈住他精瘦的腰身。
宁元白身体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攥住来人的手腕,一转身对上的正是柳依依那张娇媚的脸。
“你做什么?”宁元白压下声音冷然开口,随即人迈开长腿,直接将人拉到二楼他的房间之中。
柳依依有些委屈的挣扎着,“元白,你弄疼人家了......”
就算是宁元白将她手腕攥出了一圈红印,柳依依的声音却依旧满是撒娇的意味。
宁元白用力甩开她的手腕,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我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焉知面前!”
“好嘛~”柳依依带着委屈的撇撇嘴,却依旧像是没察觉到宁元白此时的情绪一般,再次贴上去。
甚至还伸出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脖子,撒娇似的开口,“可伯母非要邀请我过来嘛,而且,你不想我吗?”
温热的气息喷溅在宁元白的脖颈,让他微微有些紧绷,剑眉更是拧成了一个川字。
大手攥住柳依依的胳膊,硬生生的将她来开,“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宁元白有些咬牙切齿的警告着,眸色之中满是冷厉。
可柳依依却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毕竟他们太过于契合,宁元白的一举一动都逃脱不掉她的眼睛。
柳依依却笑得更加妖娆,伸出手在宁元白的胸口上轻轻画着圈。
宁元白的身子随着她的触碰瞬间有些紧绷,眸色之中隐忍的感觉终是被她点燃。
对此,柳依依很是满意。
顿时,让宁元白眸色深了几分,被欲望完全占据,随即邪魅一笑。
将柳依依抵在墙上,下一秒,他便狠狠攫住她性感的红唇。
屋内混乱之时,门外却传来敲门声,‘扣扣’两声。
“谁?”宁元白压抑着欲望沉声问着。
门外则是传来吴妈的声音,“少爷,宾客到了,夫人要您下去呢。”
“知道了。”随着宁元白的话音一落,门外便传来脚步声,越走越远。
下一秒,宁元白的大手捏住柳依依的脸颊,“留着精力晚上好好伺候我!”
柳依依却魅惑答,“明白了。”
“淦!”宁元白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再度吻上她的唇。
一楼中厅。
陆焉知看着一张张陌生的脸,陆焉知有些无措,她几乎是求救似的在人群之中寻找宁元白的身影。
终于,在二楼的楼梯口,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下一秒,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男人的手很大,几乎是盖住了陆焉知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满是惊恐的眸子。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剧烈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
此时,陆焉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心中警铃大作。
正盘算着如何脱身,而他似乎洞察了此刻陆焉知的想法一般。
“我,我有关于你父亲陆巡的线索......”男人的声音在陆焉知的耳侧传来,他口中的‘陆巡’正是她死去多年的父亲。
陆焉知心中一惊,难道父亲当年的死另有隐情不成?
这也将她盘旋在心头的恐惧转化成了震惊。
男人的大手随即松开,整个人虚脱在地板上,斜靠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样貌,只能看见他身子在微微颤抖,“介,介意我抽根烟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是在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却依旧礼貌的询问着。
“好!”
听见陆焉知的应允,他才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啪啪’黑暗中,砂轮与火石摩擦出火光,可却并未将火引燃。
陆焉知鬼神使差的靠近,蹲下身子,从他手中拿过打火机,‘嘭’的一声,火苗升腾,点燃了他薄唇上衔着的那根香烟。
顿时,淡淡烟草的味道弥漫开来。
借由着打火机的光,陆焉知看清了此时男人的脸,轮廓分明却又带着几分憔悴,高挺的鼻梁,青色的胡茬。
竟然是他?
当年父亲的葬礼上,陆焉知曾经看过这张脸。
那时他戴着一副墨镜,手中夹着一根香烟,斜斜的靠在墓园的松树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不羁的气息。
离开时,陆焉知看向他,他只是淡淡点头算是回应,随即便转身离开。
湿漉漉的发丝随意散落着,一颗水珠顺着额间的碎发滴落在陆焉知的手背上。
雨滴冰凉刺骨,让她手上一阵瑟缩,也顺势将她的思绪唤回。
没等她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她就看见男人肩膀上正在渗血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身上的白色衬衣染红,黑暗中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喝......”陆焉知吓得将手中的打火机甩了出去,人也朝着后面退去。
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手机,下一秒,那双大手却将她的手紧紧摁住。
“别......别报警。”男人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恳求,手却将陆焉知的手机抽走,“帮我包扎......”陆焉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好,我能开灯吗?”陆焉知小心翼翼的问着,男人微微点头,她这才转身去开灯。
‘啪’的一声,刺眼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的眯起双眼。
片刻之后,适应了光线,这才彻底看清,男人的身上已经血迹斑斑,干涸的血迹已经成了暗红色。
因为职业的关系,陆焉知却并未觉得太多的惊恐,只是稍微怔愣就赶紧转身去拿药箱。
男人手中的香烟只剩下烟蒂,烟雾缭绕中,他依旧狠吸一口,这才将烟蒂捻灭甚至还将其收回口袋里。
看着男人如此谨慎,陆焉知微微皱眉,但也没有多问,只是上前蹲在他身前,一边检查伤口一边问道:“这伤是怎么弄成的?”
看着眼前黑洞洞的伤口,里头混杂着鲜血的肉往外翻着,她的眉头拧的更紧,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凶器能把伤口搞成这个样子。
男人却颤抖着手,将医药箱里的止血钳拿出来,递给陆焉知,“把里面的子弹取出来!”
闻言,陆焉知的心跟着猛地一惊,手也不由得跟着抖了一下,但她迅速调整情绪,接过止血钳,“可是我这里没有麻药......”
男人深吸一口气,抓过一旁的纱布团胡乱的塞进嘴里,意味非常明显。
陆焉知咬了咬牙,虽然紧张,可毕竟也是医学专业出来的高材生,拿着止血钳的手却稳稳的。
尖尖的止血钳探进弹孔里,顿时粘腻在一起的血肉被撑开,索性弹孔并不是很深,能够隐隐看见里面的铜制弹头。
“忍住了,我要夹弹头出来了。”男人死死咬住纱布,用力点点头,陆焉知小心翼翼地夹住弹头,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快速拔出,鲜血也瞬间涌出。
男人的身体紧绷,大手死死攥成拳头,额头的青筋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边往下滚落,喉咙里控制不住的发出低吼声。
陆焉知迅速用纱布按住伤口,手法熟练地清理着周围的血迹......
当一切都处理好,陆焉知也已经虚脱,软塌塌的坐在沙发上。
她原本还想问问关于父亲的事情,可那男人却已经疼的昏厥过去。
他和父亲之间的死又是否有所关联?
她警觉的拿出宁元白的高尔夫球杆,坐在沙发上,她要等着男人醒过来问个清楚。
可奈何疲惫涌上心头,再加上窗外的雨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有催眠功效,让人昏昏欲睡。
陆焉知的意识渐渐模糊,终是没有支撑住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屋内,沙发上的陆焉知悠悠转醒。
意识逐渐回笼,猛地起身,身上的毯子滑落。
她顾不得疑惑,赶紧看向昨晚男人昏厥的位置,哪里还有人在。
原本沾血的地板也早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只剩下空气中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不仅如此,就连昨晚的染血的纱布、棉球甚至连止血钳都一并被带走了。
若不是看见茶几上手机压着的那张字条,陆焉知都觉得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荒诞的梦。
字条上笔迹苍劲有力,短短几行字却仿佛能感受到男人留下的深沉气息:“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以后我会当面和你讲清楚,期间有任何需要帮助,打这个电话——秦铭”
下方则是一串手机号。
这个叫秦铭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甚至没有惊醒一向浅眠的她。
‘嗡嗡’手机疯狂震动着,将陆焉知的思绪唤了回来,随手打开,一张张照片铺面而来......
她分明看见了一双白嫩的胳膊将他拉回了二楼的转角,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不用看也知道,那只胳膊的主人正是同样消失在宴会之中的柳依依。
陆焉知只觉得疼痛顺着胸口传来,脚下也有些踉跄。
“你在这发什么愣?还不去接待客人?”方洁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也成功的将陆焉知的思绪从怔愣之中拉扯回来,“每次都是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以后怎么进我们宁家的门?”
“好,好的。”每次面对她,陆焉知总是从心里透着一股害怕,小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同样如此,甚至这种害怕还在逐渐加深。
虽然陆焉知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是也不至于像方洁说的那般不堪。
她礼貌的和来人打着招呼,这些客人全是和宁家在生意上有往来的。
陆焉知将这些客人详细资料全都牢记于胸,为的就是能够融入宁元白的圈子。
基于熟悉,所以她应付这些人也算是游刃有余。
忽然,一双大手圈住她的腰肢,一股浓烈的香水气息将她包裹其中。
一转头,对上的正是宁元白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我老婆真能干,竟然把我这些生意伙伴都记得这么清楚。”
面对宁元白的称赞,陆焉知心中却并没有半分欣喜。
视线落在他唇角残留的口红印子的时候,心更是往下沉了沉。
缓缓伸出手,抚上他这张英俊的脸,拇指在他唇角摩挲着。
她很少在人多的时候和他有过于亲密的动作,以往他总是委屈的抱怨,是不是觉得他拿不出手。
每次,她也总是红着脸解释自己害羞。
而现在她真的当众做了如此暧昧的举动,可宁元白的眼中却没有太多的惊喜,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躲避。
这让陆焉知心中一紧,她的手微微颤抖,但仍强装镇定,轻轻抹去那抹刺眼的痕迹。
看着她指肚上那一抹嫣红,宁元白的脸上这才终于有了一丝心虚,没等发问他就主动开始解释了,“焉知,刚才去看爸帮妈写的字,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被红纸沾上的红色。”
宁父自从退休以后就迷上了书法,经常在家里挥毫泼墨,总是喜欢送人他写的毛笔字。
甚至就连她们的办公室都挂了一副他所写的字——上善若水!
她不是傻子,当然能够分得清这到底是口红还是红纸的痕迹,有的时候,她真的觉得傻一点更好一些。
“嗯,叔叔今天帮阿姨写了什么字?”陆焉知笑着,只是想要转移话题而已,可偏偏宁元白根本没有去书房。
哪里知道父亲会写什么东西送给方洁作为生日礼物呢?
许是老天都在帮他,就在他绞尽脑汁之时,大厅里忽然传来宁父宁海的声音,“感谢今天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夫人的生日宴会。”
说完,就一脸骄傲的念出了他写给方洁的贺书。
陆焉知明显能够感受到旁边的男人狠狠松了一口气。
甚至还有心思去吐槽自己的父亲的贺词,“这老头儿,还真的是够抠门的,自己老婆生日就写幅字?”
其实也不怪宁元白吐槽,毕竟他对于陆焉知一向是大方的,百万的豪车、千万的首饰......
甚至连那处价值一个小目标的别墅也是登记在她名下。
陆焉知微微侧目,看着宁元白那副看似轻松的表情,心中一片悲凉。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有诚意的。”陆焉知看着舞台上笑的娇羞的方洁,眼中满是歆羡。
能够让一向强势的方洁露出这种表情,那宁海自然是爱她入骨的。
身侧的宁元白长臂收紧,将她拉近一些,他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看来退休以后我也要好好练练毛笔字了......”
陆焉知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复,只有她心里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以后了。
“宁总......”忽然一道男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氛围。
转过头,正看见一个衣着笔挺的中年男人手中端着红酒,脸上却满是讨好的笑。
宁元白只是礼貌的勾唇,和男人轻轻碰了杯,“李总,好久不见......”
陆焉知也顺势从宁元白身侧抽身,站在诺大的露台上,看着即将垂下的夕阳,心中原本郁结微微散开。
只是,还没等她享受这片宁静多久,就被一道略带尖酸的声音打破了,“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闻言,陆焉知猛的转头,对上的正是方洁那双不满的眸子,“阿姨,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方洁她微微扬起下巴,拧着眉看着她,眼神的轻蔑再也隐藏不住,“如果你觉得这里让你感觉非常压抑,那以后可以不用回来。”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此时,陆焉知心中隐忍的委屈再也压制不住,“阿姨,我到底哪里让你觉得不满意了?为什么每次见面都非要这样夹枪带棍的?”
方洁止住脚步,回头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里装不懂?”
“能有今天难道不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吗?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去当非要整天和那些死人打交道。”
“别说是给我当儿媳了,就算是给我提鞋我都嫌你手脏。”
以往便是对她有千万般不满,可方洁却也从未说过这等过激的话。
如今,陆焉知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随即满眼至她的四肢百骸。
她紧咬着唇,强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带着浓重的鼻音道:“阿姨,您明知道我选择这行是为了什么,又何必......”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方洁打断,“够了!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原因,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
“我如果是你,就会乖乖远离元白,而不是在这里自取其辱。”
说完,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才想离开,却又止住脚步,“对了,你如果真的不想在这里尽管离开,毕竟,你在这确实挺让人倒胃口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焉知只觉得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紧紧抓住身后的护栏,恐怕她早已瘫软在地。
“焉知,通过病理切片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心肌肿瘤为良性......”
听着林医生的话,陆焉知终是缓和了几天以来紧绷的情绪。
“结果良性,我们医院也保住了,如若不然,你家的那位宠妻狂魔非要把我们医院砸了不可。”
语气之中相较刚才多了一丝打趣的意味,林琅是这家医院是主治医师,更是陆焉知多年好友,对于她和宁元白之间知之甚深。
“不过,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是良性肿瘤,还是要尽早手术好一点。”林医生语调一转,依旧有几分严肃,打断了陆焉知的思绪。
“毕竟,肿瘤随时都有病变的风险。”
陆焉知深呼吸一口气,笑容勉强点头应下,拿起病历单转身离开医院。
所有人都知道,宁元白爱惨了她。
尤其是五年前陆家那场大火,来势汹汹,就连物业安保都不敢贸然行动,而宁元白听闻她还困在里面,只披了一件浸湿的外套就冲进火场,硬是将被呛得昏厥的陆焉知拖出了火场。
而陆父却葬送在了那场火灾之中......
恢复意识后,看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父亲,陆焉知只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死死咬着下唇。
宁元白心疼不已,夜以继日陪在病床前,忍受她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也正是这场火灾,让陆焉知彻底打消了成为医生的念头,转身投入入殓师的行业。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恢复好死者的面容,对于家属而言是多么大的抚慰。
原以为宁元白会不理解,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帮陆焉知买了全套的书籍,还会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她看相关教学视频。
宁家众人不同意两人的婚事,宁元白愣是在宁家别墅门前跪了三天,导致淋雨高烧,宁母心疼儿子,这才不得已答应下来。
宁元白也因此在病床上躺了三天才有点人气。
彼时,他嘴里呢喃的都是陆焉知的名字。
这样一个视她为命的男人,陆焉知怎么都不会想到对方出轨了......
甚至已经包养了那个小明星,两年!
这期间,她甚至无所察觉。
陆焉知握紧手中检查结果,浑浑噩噩走在街上,双眸注视着半个小时前的陌生短信。
“你真以为宁元白爱你?他到现在应该还没碰过你吧~”
呼吸猛然急促,陆焉知指尖泛白,尽量不去想。
可是翻涌起来的情绪如海啸般席卷,快要将她淹没窒息。
短信有可能是恶作剧,可内容却是真的......
没错,俩人在一起多年,宁元白给了他足够的尊重和怜惜,但至今没有突破那层底线。
便是最动情时,他依旧能够忍下欲望。
就连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不是没听到过外边的风言风语,宁元白…或许真的嫌弃......
陆焉知心底蔓延起苦涩,转身路过街角橱窗。
里面摆着的模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性感蕾丝睡衣。
忽的,一个念头闪进大脑,她要将自己完全交付给宁元白!
夜幕降临,陆焉知将病历单放到茶几压好。
客厅点着几根蜡烛,昏黄的光,气氛暧昧温馨。
陆焉知躺在卧室,穿着那件精致的性感睡衣,丝绸的质地轻柔地贴合着她曼妙的身姿,领口处恰到好处的剪裁微微露出迷人的锁骨。
眼中满是羞涩和希冀。
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原以为是宁元白。
陆焉知迫切的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的瞬间,一条视频消息弹了出来。
视频里,
男人和女人的身影纠缠缠绵。
那男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和她说出差,要晚些时候回来的宁元白。
陆焉知的手死死攥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甚至忘了将视频关上,任凭男女缠绵的声音在偌大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尖锐刺耳。
陆焉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哆嗦着,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胸口传来剧烈的刺痛,她手中的手机“啪”地一声摔落在地,屏幕瞬间碎裂,就像她那颗破碎的心。
不,这肯定不是真的!
只是和宁元白的声音很像而已......
陆焉知颤抖着手拿起屏幕碎裂的手机,屏幕碎了,不论她如何摁,屏幕却没有丝毫反应。
两具交缠在一起的身躯,透过破碎的屏幕却显得格外清晰,
陆焉知攥紧手机重重砸在地板上,任由着碎裂的玻璃碴刺入掌心,鲜血顺着裂纹渗透进屏幕。
天际泛起鱼肚白,宁元白一夜未归。
终于,陆焉知接受了对方出轨的事实。
分不清是心痛还是伤口更疼,她拿起镊子,将刺入掌心的玻璃碴一点点夹出来。
伤口处狰狞,顾不得疼痛,她麻木的清扫干净满地残渣。
直到后半夜,才靠着沙发抱枕,昏沉沉睡过去。
临近中午,宁元白才回来。
门口传来细碎的响声,陆焉知被惊醒。
掀起眼皮,就看到摆放在门口的行李箱,甚至都没来得及打开,就摆在客厅。
宁元白就站在那里,身形颀长,穿着质地精良的白色衬衣,修身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确实有一副好皮相。
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男人,面对陆焉知却是另外的姿态。
“怎么睡在沙发上,万一着凉我会心疼。”
宁元白朝她快步走来,温柔的眸子顿时熠熠闪光,顺势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老婆......”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环抱住陆焉知,“我好想你。”
一股陌生的香水味溢满鼻腔,夹杂着雨水的气息,陆焉知握紧拳头。
伤口处,隐隐作痛......
陆焉知瞳孔蓄满着暴风雨前的宁静,并未像往常一样抱住,反而是将人缓缓推开,“我换件衣服,你先去洗漱......”
转身后,躲进卧室。
手机再度震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发来一张聊天截图。
搭配四个刺目的大字。
过时不候......
再往下,是男人简单直白的回复。
靠,等我!
只是简单几个字,陆焉知甚至已经感受到了宁元白此时早已激动的心情。
消息是两分钟前的内容,匿名短信截图明晃晃刺痛她的双眸。
胸口的蔓延着难以言喻的窒息感,陆焉知颤抖着手摁灭手机屏幕。
门外传来宁元白隐忍又急切的声音,“公司有事,我先去处理,马上回来。”
他甚至连急切到不等她给出回应。
跑车轰鸣,那是他车库里面马力最足的超跑。
不知过了多久,当陆焉知再度拉开卧室门,客厅里早就已经昏暗一片。
她摸索着寻找开关,不料身后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别动!”
随之她的嘴也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捂住,鼻翼之间竟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