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端盛苒苒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退婚后痞帅霍少日夜宠霍端盛苒苒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张大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概是盛苒苒看起来面善,租房的大姐表示,只要不来麻烦她,她把租金交给谁都一样。盛苒苒于是和她重新签订了合同,并收了下个季度的房租。与大姐告别之后,已经日上中天,她打算去市场那边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百货大楼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顺便给自己买两身衣服。这一年她的钱都花在了莫天哲父子俩身上,柜子里的衣服都是以前的。只是她走了两条巷子,总感觉身后有人。但每次转头看去,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有路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盛苒苒装作一无所知,脚下步伐加快,巷子口有家卖馄饨的,她停下来假装要吃馄饨。下一刻猛地转头看向身后!还是没人。是错觉吗?馄饨摊老板奇怪地睨了她两眼:“吃不吃啊,不吃站旁边点,别挡着我做生意。”“抱歉。”盛苒苒又回头看了眼,暗自...
盛苒苒于是和她重新签订了合同,并收了下个季度的房租。
与大姐告别之后,已经日上中天,她打算去市场那边吃点东西,然后再去百货大楼看看有没有工作的机会,顺便给自己买两身衣服。
这一年她的钱都花在了莫天哲父子俩身上,柜子里的衣服都是以前的。
只是她走了两条巷子,总感觉身后有人。
但每次转头看去,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有路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盛苒苒装作一无所知,脚下步伐加快,巷子口有家卖馄饨的,她停下来假装要吃馄饨。
下一刻猛地转头看向身后!
还是没人。
是错觉吗?
馄饨摊老板奇怪地睨了她两眼:“吃不吃啊,不吃站旁边点,别挡着我做生意。”
“抱歉。”盛苒苒又回头看了眼,暗自摇了摇头,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的身影走到马路对面,很快淹没在人群当中。
巷子深处的拐角处,霍端直挺挺地背靠墙,旁边贺祥有样学样。
两个大高个像摊饼似的贴在墙上,像两个门神,画面十分滑稽。
贺祥不懂但大为震惊:“端哥,我们为什么要躲?”
他是看霍端跟着盛苒苒,便跟上来,打算请盛苒苒吃点东西叙叙旧的,但很快被霍端带偏 ,稀里糊涂地就开始变得鬼鬼祟祟了。
霍端盯着不远处从墙头钻出来的海棠花,面无表情。
贺祥思考了三秒,恍然:“不是吧端哥,你又惹盛苒苒生气了?你都二十了,还像小时候一样怕她啊?”
霍端:“闭嘴!”
不是怕她生气,是怕一夜过去,她改变主意,又像之前一样为了不让莫天哲误会,和自己划清界限。
贺祥感觉到杀意,闭了嘴。
好极了,恼羞成怒。
“祥子。”
“嗳,您请指示。”
霍端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身上带了多少钱?”
“三百多吧,你要多少?”
贺祥下意识掏出钱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就被霍端抢走了。
“等等,给我留点啊哥!”
霍端留了十块给他,其余的三百块全拿走了。
这还不够,又薅走了贺祥口袋里那块纯金怀表。
贺祥一脸肉疼,贺小少爷瞬间变成了穷光蛋,皱巴着脸不解道:“端哥,你天天在乡下吃糠咽菜的,要这么多钱干嘛?”
“你别管,这钱算我借的,以后还你。行了,别再跟着我,说了不会回省城。”霍端没理他,把钱往口袋里一揣,探头朝盛苒苒离开的方向看了两眼,转身去往与之相反的方向。
没多久,霍端来到县城最大砖厂。
蹲在门口路边的二流子是同村的张大贵,见到他来,狗腿地凑上来:“端哥,活儿都给你打点好了,不过王厂长说要先看看你的开车技术,可以的话工资五十块一个月,不过偶尔要跑长途,不跑长途的话就四十。”
霍端用火柴点了烟,将火甩来后扔在脚下踩上去,“嗯。在哪儿试?”
张大贵把他带到王厂长面前,叫了声舅舅:“这就是我端哥,以前在部队当兵的,什么车都会开,还会开飞机呢!”
王厂长只当他是在吹牛皮,上下打量了霍端几眼,见他浑身痞气,懒洋洋的样子,有些不信任。
但张大贵这个外甥实在难缠,加上厂里的老司机师傅出了意外,这两天有几批砖急着送走,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指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货车道:“去开一圈我看看。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会开就开,不会开别逞能,厂子里现在就这一辆货车了,别给我弄坏了。”
霍端一点头,走过去,打开车门,长腿一迈就坐进了驾驶座。
王厂长还在担心,张大贵哥俩好的勾着他舅的肩,“老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端哥包会的!”
王厂长心说就是你保证我才不放心,但半个小时后,他看向霍端的眼神已经大不一样了。
等霍端下车,他殷切地迎上去,用力在霍端肩上拍了两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满意道:“没想到你这后生还真有两下子!这样,明天五号,你从明天就开始上班,这个月我算你满勤。”
霍端挪开身体避开他的触碰,问了句:“今天开始上班都行,能预支工钱么?”
王厂长一心想把他留下来,笑眯眯道:“当然可以!”
当即支了五十块给霍端。
霍端把五十块和贺祥的三百块放在一起,厚厚一沓,看得张大贵眼睛都直了,盯着钱直吞口水:“端哥,你哪儿搞来这么多钱?不是,你怎么突然缺钱了?”
霍端抽出五块给他,“回去帮我问问芳婶,娶媳妇有哪些章程,需要置办哪些东西。”
“好哦。”张大贵接过钱,反应过来之后震惊地瞪大眼:“端哥你要娶媳妇儿?!”
霍端:“嗯。”
张大贵盯着他手里的钱:“那这钱......”
“给你嫂子的。”
“......”
嫂子,好陌生的称呼。
他以为他端哥这破脾气一辈子都娶不上媳妇儿来着。
另一边,盛苒苒吃着包子,走进百货大楼。
这个时代的百货大楼卖什么的都有,盛苒苒转了一圈,一楼二楼人挤人。
她没在一二楼多待,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的服装都是高端货,款式新颖,据说都是海市和上港那边最流行的款式。
现在店员还没有形成顾客就是上帝的意识,一个个姿态傲慢的很,看到盛苒苒进来也没有招呼。
盛苒苒乐得清净。
她自己上一世没被关进精神病院前就是做服装的,还有个自己的小服装厂,设计打版都是她一个人来,在搭配方面有自己的喜好。
最后她给自己选了两套衣服,一套牛仔裤搭靛蓝色衬衫,一套红色波点长裙。
试穿那套靛蓝色衬衫的时候,又找了一条细细的黑色波点发带充当丝巾的作用,搭在修长白皙的颈间。
她长得漂亮,身材姣好,刚从试衣间出来便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
几个年轻姑娘挤过来,对售货员道:“我要她身上那套!”
“我也要!”
售货员瞬间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对盛苒苒都热情了许多,一个劲儿的想让她多试几套。
“妹妹,你多搭几套,要是买的人多,一会儿结账的时候,我给你算便宜点!”
售货员眼睛放光地望着她,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身材也是,该细的地方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简直是行走的衣架子。
比电影里的明星还漂亮!
“别啊,你就是我亲哥!”张大贵惯会看人脸色,知道他端哥心情不好,也不再提盖房子的事,反正端哥一孤家寡人,就算继续当混子也没事,大不了住他家去。
他凑上去一脸八卦道:“哥,娶不娶媳妇儿的事往后放放,今天在广场那边闹了一场天大的笑话,关于莫天哲的,你要不要听?”
霍端冷冷道:“有屁就放。”
“嘿嘿。”张大贵就知道,他哥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跟他说莫天哲的倒霉事儿,他准开心。
“我听说今天咱们走后啊,哥你那冤家盛苒苒直接冲进去扒了莫天哲的衣服......”
话没说完,霍端猛地坐起身,浑身冒寒气:“你说什么?”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这还没到最精彩的时候呢,当然她盛苒苒没耍流氓,这种流氓的事儿还得咱们干......不是我的意思是,她说那身衣服不是买给莫天哲那孙子的,是莫天哲不要脸自己偷偷穿上的,她还骂他是小偷......”
他如此这般一顿叨叨,说到莫天哲当众还钱的时候,拍着大腿笑得前俯后仰:“端哥你是不知道,他当时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笑死我了哈哈哈......”
霍端听得眉头舒展,哼了声:“不知羞,大姑娘扒一个大男人的裤子。”
“害,谁叫她是盛苒苒呢,哥你忘了?盛苒苒刚回村那会儿有人逗她,她拿着菜刀把人追出二里地......那孙子后来还想报复,不过也是不走运,吃个酒半夜回去骑车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
“端哥你说,盛苒苒那衣服不是买给莫天哲还能买给谁的?”
霍端缓缓坐起身,脸色古怪:“......不知道。”
“我当时瞧着那衣服莫天哲穿着确实有些不合身,啧,盛苒苒厉害呀,这就找到下家了,就是不知道比起莫天哲怎么样。有一说一,莫天哲是有正式编制的老师,工作还是很体面的,她下家要是不如莫天哲,恐怕要被村里人笑话喽......”
张大贵兀自感慨着,一回神,发现自己刚才还塞不出去的钱被霍端整整齐齐的垒好,装进了外套口袋里。
张大贵张了张嘴:“哥你......真好哄啊。”
莫天哲倒个霉心情就好了?
黑暗中,霍端的脸色不太自然,一脚将他踹开:“滚回你自己家睡觉去,别来烦我。”
“行行行,我滚。”张大贵拍拍屁股起身,把手电筒留了下来:“哥,这手电筒先给你用着吧。那什么,明天还去我舅那儿上班不?端哥,我就这么一个舅,你就当帮帮忙,去干几天等他找到司机师傅行不行?”
霍端没理,但也没拒绝,张大贵知道他这是同意了,顿时放下心来。
他吹着口哨往外走,刚走到院门口,迎面撞上一道黑影,吓得大叫一声:“啊鬼啊!”
盛苒苒拿着手电筒走进院子,“谁是鬼?”
张大贵架式都摆好了,听到声音抬眼一看,盛苒苒将手电筒由下而上对着自己的脸......
得,更像鬼了。
他骂道:“盛苒苒你他大爷的有病啊,人吓人吓死人......嗷!”
还没骂完脑袋上就挨了一记手电筒,敲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他不敢置信地捂着脑袋转头看去:“端哥?你打我干啥呀?”
霍端:“你嘴滂臭。”
张大贵眦牙裂嘴指着盛苒苒:“可是她......”
盛苒苒直接走到霍端面前,拿脚踢了踢霍端的被子:“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睡狗窝?”
“说谁狗窝呢你......嗷!”张大贵头上又挨了一下。
他茫然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始终不明白霍端为什么敲他。
霍端拉着一张脸随意地台阶上坐下:“不去哄你的莫老师,大半夜来我这干什么?”
盛苒苒不答反问:“傍晚那会儿你为什么给我耍脸子?”
张大贵:“你管呢,我端哥......”
“闭嘴。”盛苒苒扭头瞪了他一眼。
张大贵气得转头跟霍端告状:“端哥你看她!”
霍端看也没看他,把手电筒抛上抛下的玩着,不理他也不理盛苒苒。
下一秒,在张大贵惊悚的目光里,盛苒苒上前一步,在霍端小腿上踢了一脚:“我问你话呢。”
霍端把那双大长腿挪换了个方向,侧过身道:“不是对你。”
“那是对谁?”盛苒苒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霍端把手电筒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不说话。
盛苒苒绕到他面前,霍端动作顿了顿,转向另一边,盛苒苒又绕到另一边,非要他面对自己。
霍端还想再转,盛苒苒嗤笑一笑:“霍端,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霍端动作顿住,缓缓抬眸,借着月光仔细地盯着面前那张漂亮的小脸。
白皙的脸在月光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玉一样的莹光,惟有那双眸子黑如点漆,没有光亮落在里面,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旁边的张大贵不明所以,但他莫名地不敢大喘气。
半晌,盛苒苒率先败下阵来。
她俯身凑过一语不发的男人,心里暗自好笑,什么破脾气,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你也以为我给莫天哲买新衣服,想哄他跟我继续好?”
离得太近,她说话间呼吸扫在霍端脸上,像羽毛扫过,又轻又痒。
这个距离,近到甚至他能闻到她身上刚刚洗过澡的香皂味。
霍端喉结不受控制地动了动,想拉开距离,盛苒苒一把按在他肩膀上,充满威胁地凑近:“别装哑巴。”
她上半身俯的更低,只怪他视力太好,能清楚地的看见她领子下大片大片的雪白肌肤。
昨晚那些混乱而又香艳的记忆瞬间如潮水般涌上脑海,她面色绯红,缠着他婉转轻吟......
“......!”
霍端猛地后退,差点儿把盛苒苒掀出去!
他用力地咳了声,对一旁瞠目结舌的张大贵道:“大贵,你先回去。”
张大贵哦了身,浑浑噩噩的往外走。
刚直到院门口,就听身后盛苒苒含笑解释道:“那衣服是我买给你的,可惜回来的时候你不在家,我回去放在桌上后出去办点事,没想到莫天哲就把衣服穿走了。”
张大贵:“??”
院里,霍端嗤了声:“盛苒苒,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盛苒苒知道他不信自己,只怪她之前被猪油蒙了心,一心扑在莫天哲身上,造成两人之间有许多误会。
她笑了声:“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当众把他衣服给扒了,张大贵不是都告诉你了么,我扒他裤子的时候,他屁股都露在外面,脸都丢光了......”
“盛苒苒!你害不害臊!”
“害臊什么,我又没看,我嫌脏。”盛苒苒又绕到他面前,笑盈盈问:“下次就不要给别人说我眼瞎了吧?霍端,别咒我啊,我眼睛好着呢。”
霍端又退了一步,“没说你。”
“你还有别的媳妇儿?”
“......”
盛苒苒一连搭了几套,售货员看着成交的单子,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售货员给盛苒苒抹了个零头,悄悄又送了条小丝巾给她,“妹子,下次买衣服还来找姐啊,姐给你内部优惠价。”
“好的姐。”盛苒苒笑了笑,她嘴甜地把对方夸得飘飘然,几句话就聊熟了,一口一个梅姐,没几句话就套出了她想要的信息。
包括但不限于她们一天的销售额,时下流行的款式,主要消费人群等。
当下时代,正值经济转型初期,衣食住行的需求正是大爆发的时候,服装利润空间很大,她凭借上一世的经验,可以先考虑开个店。
如果能先在百货大楼干几个月就最好不过了。
她暗自琢磨着,话锋一转,像是随意般问:“那,梅姐你们这儿好干么?”
梅姐塞了一把瓜子给她:“你也想来干啊?实话说吧,好干是好干,但......”
“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的。”一道尖细的声音截过梅姐的话头,盛苒苒和梅姐同时转头看去,一个脸庞细长瘦削满脸刻薄的女人抱臂站在几步开外,挑剔的打量着盛苒苒
梅姐呸的吐出瓜子皮,“人家不是售货员照样有本事,不像有些人,靠勾搭野男人进来的,天天只会耍嘴皮子,衣服是一件都卖不出去!”
“杜咏梅,你说谁勾搭野男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试试?”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另外两个售货员赶紧过来打圆场,把两人拉开。
杜咏梅啐了几声,见盛苒苒没说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别理她,她就是看你长得漂亮又帮我卖了几套衣服,心里嫉妒,故意找事儿呢。”
“嗯嗯,我不理她。”盛苒苒乖巧的应着,没当回事。
杜咏梅说:“也不是姐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咱们百货大楼现在不缺人,但凡有空出来位置,就被走后门的人占了。”
说到走后门的时候,她朝王雪那边努了努嘴,后者一副鼻孔朝天的傲慢姿态,正逮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人骂。
“不买就别摸,这可是真丝的,手那么粗糙,摸坏了你赔得起吗?啐,土包子!”
她声音洪亮,说话难听,一时间许多人都看了过去。
被她骂的那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装束就知道是农村来的,头发黑里夹着几丝白发,被说了之后一脸窘迫无措。
原本伸出去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王雪见对方这个反应,更嚣张了,直接上手把人往外赶:“去去去,这里卖的都是高档货,不是你这种穷鬼买得起的,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耽误我时间。”
杜咏梅叹了口气,对盛苒苒说:“那婶子可能是好不容易进城一趟来见见世面,也是倒霉,碰上王雪这个癫子。”
“穿的朴素不一定就没钱。”盛苒苒淡淡开口,她眼睛毒,一眼便看出那婶子只有衣着朴素,但头上盘发的簪子和脖子上的项链都是做工精致的老物件,不是普通家庭拿得出来的东西。
更不说她手上戴的白玉手镯,从成色上来看,价格绝对不低。
眼见那人要走,盛苒苒慢悠悠的走过去。
“婶子,刚才那件衣服不适合您。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推荐几套?”
孙月姑太久没回城了,被骂了一顿,她又尴尬又生气,原本正要离开,突然被一个漂亮的姑娘拦住,愣了下。
“你是这里的售货员?”
盛苒苒还没说话,王雪嘲讽道:“她倒是想,但没资格进来呀。”
孙月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王雪,又看了看盛苒苒,忙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喜欢卖衣服。”盛苒苒不仅喜欢卖衣服,她还喜欢自己做衣服,如果她设计出来的衣服能让漂亮的人更漂亮,让普通的人变漂亮,对她来说是一种荣耀,会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说话间,她挑了几套让孙月姑去试。
没想到王雪又跳出来,直接挡在试衣间门口,“等等!你又不是售货员,有什么资格随便拿衣服给别人试?这几件衣服随便一件都是十五块钱起,她要是弄坏了算谁的?”
她三番几次找麻烦,盛苒苒耐心告罄,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直接推开对方,把孙月姑推进试衣间,拉上帘子后,转身对王雪冷笑道:“你的意思是,你们百货大楼的衣服试一下就坏掉了?”
王雪脸色大变:“你别胡说八道!”
盛苒苒:“那谁规定的客人来买衣服不能试?是你还是你们老板?”
“你、你管呢!反正我说不能试就不能试!”
“如果是你擅作主张,我就要去问问你们老板怎么会聘用你这种没素质的人当员工,如果是你们老板,那我一会儿去登报帮你们宣传宣传,让大家都别来这里买衣服,不然进来花钱还要遭受售货员的辱骂。”
周围看热闹的人顿时附和:“就是就是,这个售货员态度非常差,我每次来都看见她对客人翻白眼。”
“我们是来花钱买衣服的,又不是花钱来找骂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百货大楼是她家开的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王雪面红耳赤。
这时孙月姑试了套墨绿色旗袍出来,盛苒苒赶紧上前帮孙月姑重新盘了下头发,转头又给她拿了双皮鞋过来,将她带到全身镜前。
“您看看这一身怎么样?回去的话,可以配一对珍珠耳环,会更显您的贵气。”
孙月姑的气质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简直判若两人!
“真好看!”孙月姑自己也很满意,高兴地握着盛苒苒的手,“那几套不用试了,全都帮我装起来。”
王雪脸色瞬间扭曲,“笑死了,以为这是市场卖烂菜叶呢......”
话没说完,就见刚才自己瞧不上的穷鬼,从随身携带的布包里掏出了一沓崭新的钱,她的表情瞬间比吃屎了还难看。
盛苒苒倒是没什么意外,转头叫杜咏梅:“梅姐,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给婶子结账打包。”
杜咏梅抬着下巴大步从王雪身边经过,重重地冷了一声,故意大声道:“来啦!”
王雪看得嫉妒死了,她们售货员卖的越多,工资就越高,这一单的提成能有一块多呢!
等杜咏梅将衣服装好,王雪酸不溜的蹦出一句:“寒酸鬼带那么多钱,谁知道是不是偷来的呢......”
盛苒苒正要说话,旁边的孙月姑忽然叫了声:“老杨,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杜咏梅也叫了声:“总经理?”
只见两个中年男人朝柜台走来,其中一人身着军装,身形板正挺拔,径直走向孙月姑。
另一人西装革履,大腹便便,正是杜咏梅口中的总经理。
他看了王雪一眼,冷声道:“王雪,你被开除了。”
盛苒苒回到房间后,翻出父母留给她的存折,这几年她花销大,里面原本四千块钱,现在只剩下不到五百块钱了。
加上莫天哲还给他的二百五,总共七百五,够她花上一段时间,但这么坐吃山空,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得去趟县城,看看有没有赚钱的路子。
等盛苒苒换了身衣服出去时,莫天哲正在捡地上的东西,盛柳儿一边帮他捡,一边茶言茶语的给他上眼药。
“堂姐从小在省城长大,脾气被我大爷爷宠坏了,事事都只顾自己,我真替天哲哥哥你感到不值。”
莫天哲神色难看,没作声。
这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两大一小同时看去。
只见盛苒苒穿着橘红色的确良衬衫,下半身搭着同色系纯色中长裙,堪堪露出一双雪白笔直的小腿,脚上穿着黑色小皮鞋。
长卷发及腰,肤色雪白,虽未施粉黛,却美得像妖精般夺目,像是大城市里来的大小姐。
莫天哲眼底划过一丝惊艳,不自觉的停下动作,失神地盯着她的脸。
像,太像他死去的妻子了。
见莫天哲仿佛被勾了魂儿似的盯着盛苒苒,盛柳儿嫉妒不已,指尖绞着衣角,控诉道:“堂姐,你怎么能把天哲哥哥赶出来啊,他带着个孩子,你让他一时半会儿住哪里去?”
盛苒苒瞥了她一眼,揶揄道:“你们俩都亲过嘴的关系了,让他住你家去不正好?”
闻言,莫天哲回神。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忍不住上前,声音都放轻了:“苒苒,你还说自己不是在闹脾气,明明就是吃醋了。”
盛苒苒一看到他笑,就恶心的想吐,手也痒,恨不得现在就转身去厨房拿把刀把他给剁了。
“有病。”她翻了个白眼,踏着小皮鞋远去。
多看这对狗男女一眼,她都反胃!
身后,莫天哲的视线随着莫苒苒的背影移动,盛柳儿见了,故意用他能听见的声音嘟囔:“堂姐是去的方向是霍端家啊,难怪打扮的那么漂亮。唉,听说两人在省城的时候,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感情肯定很好吧。”
果不其然,莫天哲脸色沉了下去。
昨晚盛苒苒那么晚回来,是跟霍端在一起吗?
她不是早就和霍端闹翻了么,是什么时候又开始来往了?
——
盛苒苒没去找霍端,但她去县城,穿过村子的路要经过霍端家。
她往里看了眼,霍端家烧得乌漆嘛黑的,旁边干净的地上搭了个小棚子,但不见霍端的身影,也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她暗自琢磨着,一会儿顺便帮霍端看看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盛苒苒先到镇上,从镇上坐车去县城还得一个半小时。
当汽车驶入县城,街道上满是随处可见的红色标语,千行百业,全是机会。
盛苒苒下车后先去了趟县委大院,她记得父母在那附近给自己留了套房子,要是能租出去,每个月也能一笔固定的收入。
只是那房子很久没人打理了,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
她拐进县委大院旁边的巷子,没注意到不远处国营饭店二楼有两人正看着她。
霍端懒懒地靠着窗,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打火机,齿间咬着一根烟还没点燃。
看到盛苒苒,他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
对面的青年穿着板正的西装,头发用摩丝往后梳了个大背头,通身上下透着贵气。
他凑上去给霍端点火,顺着霍端的视线看过去,一愣:“那不是莫苒苒吗?几年不见,长得还是那么水灵,还以为她回到乡下后会变成小土包子呢。”
霍端一记眼刀飞过去:“说谁土包子?”
“我我我,我是土包子!”贺祥及时认怂,突然想到什么,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问:“我说端哥,你不回省城,不会是因为盛苒苒吧?”
他认真一琢磨,觉得还真有可能!
几年前霍家内斗,霍端出了点意外,被迫退伍后,就算霍老爷子不待见他,他也有的是去处,但他一声不吭就跟盛爷爷去那鸟不拉屎的乡下。
有猫腻!
绝对有大大的猫腻!
霍端瞥了他一眼,“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我为了报恩。”
“嗯嗯,好好好,报恩就报恩嘛,最好以身相许嘛。”贺祥才不信他的鬼话,确实盛爷爷在霍端小时候被赶出家门后收留过他两年,但他可没听说过报恩专门盯着人家孙女报恩的。
霍端从小就是条疯狗,小时候整个军区大院里的孩子就没有不怕他的,但他只要一到盛苒苒面前,就乖得像脖子上拴了条绳似的,一度让做为小弟的贺祥非常没面子。
霍端见不得他那副贱样,抬腿就是一脚,贺祥结结实实摔了个四仰八叉。
等他再往县委大院那边看去,已经不见盛苒苒的身影了。
那巷子又暗又深,口子边还有几个二流子瞎晃荡,也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去那里面干什么。
他眉头皱紧,起身就往外走。
贺祥骂骂咧咧爬起来,见他要走,忙说:“端哥你先别走啊,你家老爷子想在死前见你一面,你回不回倒是给我句话啊......”
“他死不死关我屁事。”霍端声音传来,人已经下楼。
贺祥早已经料到是这个答案。
霍端,祸端,从霍老爷子给他娶这个名字的那天起,就注定爷孙俩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
盛苒苒循着记忆,在巷子里七拐八拐,找到了父母留给她的房子。
那房子四合院的布局,院里有棵高大的银杏树,正是春天,树上开始冒出翠绿的叶子。
盛苒苒老远就看到大门开着,她刚走进去,里面便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一把挡住她:“你谁啊?怎么随便闯进我家。”
盛苒苒退回去看了看门牌号:“你家?”
妇女没好气道:“我花钱租的当然是我家,怎么啦?”
闻言,盛苒苒心中不禁冷笑,爷爷去世后她在二叔家住了大半年,二婶得知她县里有套房子后,就说要帮她经管,后来又告诉她房子太破了,租不出去。
也是她一直以为太相信他们了,才被他们家耍得团团转,要不是她今天过来,还不知道房子不仅不破,还早就租出去了!
“不怎么。”盛苒苒察觉到对方的防备,展开笑颜,“大姐,这房子是不是吴香芝租给你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本来就长得好看,一笑起来更好看了,妇女放下心来,点点头,“你有什么事?”
盛苒苒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张房产证明,“是这样的,这房子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但我二婶在没经过我同意的情况下就把房子租出去了......”
不等她说完,妇女忙说:“我只是租房子的,当初说好让我租五年的,今年才第三年,你们自己家的事没商量好可不能找我。你要是想把我赶出去,就得赔偿!”
“您别着急,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盛苒苒安抚道:“但是以后每个月的房租你就交给我,不能再给吴香芝。放心,她那边我去跟她说,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莫先生说了,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要是敢乱跑,就把你送回精神病院!”
随着这佣人的这句话落下,盛苒苒行尸走肉般停下脚步。
她站在狭窄逼仄的杂物间里,麻木的眼珠子机械地动了动,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向外面花园。
花园里正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新郎是她结婚多年的丈夫莫天哲,新娘是她视若手足的堂妹盛柳儿,两人此时正在牧师的见证下宣誓。
郎才女貌,看起来既登对又幸福。
而她只能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十年前被莫天哲关进精神病院,受尽折磨羞辱。十年后躲在这方小小的空间里,亲眼见证这对夺走她一切的狗男女享受所有人的祝福!
盛苒苒双眼逐渐变得通红如血,那张丑陋扭曲的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脸上满是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啊!
她十九岁就嫁给了莫天哲,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高风亮节的莫老师,说她是个被人糟蹋了身子的破鞋。
可是当年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她也曾拒绝过莫天哲,是他自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说永远不嫌弃她,求着她嫁给他!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好男人,掏心掏肺的为这个家付出,尽心尽力地为他抚养他前妻的孩子,对那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为了他,更是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
直到十年前她亲眼撞破他与盛柳儿的奸情,她才知道早在她与莫天哲当年结婚的那夜,那对狗男女就搞在一起了!
而她当时才傻乎乎的对莫天哲的话信以为真,以为他是真的怜惜自己才不碰她。
真是......她真是蠢,太太可笑了!
佣人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如果不是你,柳小姐早就和莫先生在一起了,你该感谢柳小姐仁心大度,要不是她不计前嫌,心软求莫先生把你从精神病院放出来,你根本没资格来参加这场婚礼。”
盛苒苒猛地盯住她,那双血红的眸子阴戾可怕,声音嘶哑涩耳:
“我感谢盛柳儿什么?感谢她抢走我男人,欺我骗我数十年,和莫天哲狼狈为奸将我算计的一无所有,把我关在精神病院折磨十年吗?”
盛柳儿那是心软吗?
她不过是想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自己耀武扬威!
佣人只觉得自己被一只恶鬼盯上了,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慌张地往外走:“那都是你自作自受!疯女人——啊!你干什么?放手啊!”
她话没说完就被盛苒苒拽住了胳膊,那只手枯瘦如柴,手指扭曲变形全是伤疤,却如同铁钳子般尖锐有力,佣人一时间又怕又疼,忍不住惊呼出声。
下一秒,盛苒苒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边,笑得温柔又诡异,“嘘,别叫。把你的衣服借我穿穿吧好不好?”
佣人惊恐地瞪大双眼!
十分钟后,盛苒苒身着佣人的衣服出现在宴会上,她有一张疤痕覆盖的脸,身体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一条腿还瘸了,整个人苍老而丑陋。
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扭曲变形的伤疤,没有一片完好的皮肤,整个人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但现场没有人反应过来,都以为是婚礼的某个环节。
直到下一刻,盛苒苒狠狠将手里拎着的那满满的汽油泼向那对沉浸在幸福中的狗男女!
盛柳儿一脸娇羞幸福地抬起手,等着莫天哲为自己戴上戒指,下一刻就被汽油泼了满身!
看清她脸的瞬间,盛柳儿失声尖叫:“盛苒苒!”
莫天哲也变了脸色,“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拉出去!”
“哈哈哈哈......我来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下地狱啊!”盛苒苒状若癫狂,血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两人,心里是滔天的恨意!
被关在精神病院的这十年,她没有一天不在想着与他们同归于尽!
盛苒苒已经彻底疯了!
在两个保安朝她冲过来之际,她将剩下的气油全部倒在自己身上。
然后掏出打火机,在莫天哲和盛柳儿惊恐至极的尖叫声中,打燃了火。
下一刻,她狞笑着朝那两人扑了过去:“都去死吧哈哈哈哈......!”
整个婚宴会瞬间一片混乱尖叫声,众人逃得逃,叫的叫,谁也不敢去扯开台上满身是火的那三人。
莫天哲和盛柳儿尖叫着喊着救命,但无论两人怎么挣扎,都被盛苒苒拽得死死的。
火焰里她的脸扭曲而疯狂,被人踹开的时候,她在熊熊火焰里看到了一个眉目英俊的青年。
那是她曾经一手养大的孩子,如今脸上只剩下憎恶与愤怒。
迎上对方怨憎的双眼,盛苒苒躺在地板上,任由自己被大火吞噬,咧开嘴笑得畅快。
结束了。
她想,终于都结束了。
她终于从那个不见天日精神病院里逃出来了,终于不必再困于过去的痛苦愤恨之中,她什么也没有了,这世上也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惟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机会去一趟H市,看一眼那人的墓......
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当年那场意外,自己从未恨过他。
......
盛苒苒的意识陷入黑暗,然而下一刻,强烈的灼烧感传来,伴随着浓烈呛人的烟味。
她猛地睁开眼,如同溺水的人般,狠狠吸了一口气!
“咳咳咳......”但紧接着,她就被空气中的浓烟呛得直咳嗽,双眼更是被熏得睁不开。
“没死就赶紧起来。”
耳边传来一道不耐烦的男声,盛苒苒懵懵地转头看去,滚滚浓烟中,男人的脸冲破记忆的重重雾霭,与她早已经遗忘的某张脸完全重合,逐渐在她视线里变得清晰,
那是一张英俊无比的脸,剑眉凤目,鼻梁挺拔,薄唇紧抿着,面无表情地样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煞气重重。
他正在飞快地往身上套衣服,精壮的上半身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小麦色的皮肤在火焰中被染上了绯色,也将那胸口上的抓痕照得一览无余。
随着他穿衣的动作,上半身的肌肉拉扯出漂亮性感的线条。
这无疑是一副年轻且充满力量的身体。
“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