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其他类型 离婚后独美,京圈大佬夜夜刷脸求上位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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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序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阮顾安哲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独美,京圈大佬夜夜刷脸求上位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霜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多年商场历练,温阮已经养成不喜形于色的性子,总是给人一种万事置身事外的清冷感。她淡淡点头,“知道了。”“走吧,咱们回家。”他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温润亲和,如沐春风,“昨天结婚纪念日我有事,为了补偿,今晚回家我亲手给你做好吃的。”顾安哲贴心的帮她拎着包包,另一只手包裹着她白皙柔软的小手,牵着她离开办公室。温阮有感情洁癖,接受不了现在肮脏的顾安哲,挣扎着想收回手,但男人攥的太紧,根本甩不掉。刚一出办公室,外面就一阵唏嘘声......“哇,好羡慕啊,总裁对夫人真好。”“不愧是神仙眷侣,太幸福了吧。”“顾总好帅。”“温阮姐,你好幸福哦。”“羡慕死了,我要是能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是死也值了。”“完了完了,又要相信爱情了。不行,我要看看碎尸案...

章节试读

多年商场历练,温阮已经养成不喜形于色的性子,总是给人一种万事置身事外的清冷感。
她淡淡点头,“知道了。”
“走吧,咱们回家。”他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温润亲和,如沐春风,“昨天结婚纪念日我有事,为了补偿,今晚回家我亲手给你做好吃的。”
顾安哲贴心的帮她拎着包包,另一只手包裹着她白皙柔软的小手,牵着她离开办公室。
温阮有感情洁癖,接受不了现在肮脏的顾安哲,挣扎着想收回手,但男人攥的太紧,根本甩不掉。
刚一出办公室,外面就一阵唏嘘声......
“哇,好羡慕啊,总裁对夫人真好。”
“不愧是神仙眷侣,太幸福了吧。”
“顾总好帅。”
“温阮姐,你好幸福哦。”
“羡慕死了,我要是能有这么一个男朋友,就是死也值了。”
“完了完了,又要相信爱情了。不行,我要看看碎尸案冷静冷静。”
......
公司是两人一起创立,不少人见证着两人从相爱到步入婚姻殿堂,甚至有人说‘如果顾总跟温部长离婚,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爱情’。
面对那些人的羡慕与祝福,温阮心底一阵讽刺。
顾安哲跟员工寒暄几句,拉着温阮去了车库。
走到他专属座驾前,顾安哲贴心的帮她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阮阮小公主,请上车。”
阮阮小公主?
以前情至深处,打情骂俏时,他总会喊她‘阮阮小公主’。
而今再听,总是让她不禁想起‘清瑶小公主’。
啧,他的小公主竟是这样多。
温阮有些恶心,却没表现出来,弯腰上车,闭目假寐。
待两人都上车后,助理郝辉启动轿车,驶离车库。
“还在生气?”顾安哲似乎耐心耗尽,脸上笑容消失殆尽,“阮阮,你不乖了。”
温阮睁开双眸,对上他那一双略带几分燥意的眸子,不由得失笑。
原来,不爱了,耐心也会随之消失。
“安哲,这些年全心全意工作,总觉得错失很多。我累了,想辞职。”她说道。
顾安哲并未多想,欣然点头,“好啊,以后老公养你。”说着,作势要吻她......
见状,温阮忙说道:“昨天工作熬夜,有点困,我眯会儿。”
“阮阮辛苦了。”他抬手扣在她脑袋一侧,“靠我肩上睡会。”
这次温阮没拒绝。
四十分钟后,轿车开到香樟华庭。
两人手牵着手下车,佣人迎上前,“少爷,太太,夫人来了。”
顾安哲‘嗯’了一声。
两人走进客厅,只见身着黑色旗袍的孟雅琴仪态端庄的坐在沙发上,似久候多时。
“你怎么来了?”顾安哲语气有些冷。
孟雅琴冷哼一声,“怎么了,当妈的还不能过来看看儿子?”
“能能能,当然能。”他也懒得多说什么,敷衍的回了一句,便柔情似水的看向温阮,“阮阮,你坐着歇会儿,我去厨房给你准备晚餐。”
他将人摁在沙发上,又把一大束玫瑰花抱走,“张妈,找个花瓶把玫瑰养起来。”
张妈上前,接过鲜花,“好漂亮的花啊。”
顾安哲得意的笑了笑,“送我老婆的,当然漂亮。”
“哈哈哈,少爷跟太太的感情真好。”张妈夸了一句,顾安哲心情明显更好。
温阮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看的出来顾安哲是真的因为张妈一句话很高兴,可......昨晚他跟沈清瑶云雨又算什么?
“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儿!”孟雅琴见不得儿子在温阮面前像个舔狗,气的白眼直翻,“没出息。”
顾安哲不以为意,“妈,你懂什么?宠老婆会发达,不知道吗!”
“咱家本来就不差,哪儿来的歪理邪说。”孟雅琴气得够呛。
顾安哲摆了摆手,“懒得跟你说,我去做饭。”
待张妈和顾安哲都离开,孟雅琴才看向温阮,一改刚才的慈眉善目,“没教养的东西,见面连‘妈’都不会喊了?”
似乎顾安哲一走,她对温阮都不屑于逢场作戏。
孟雅琴五十多岁的年纪,因着保养极好看着像四十出头,风韵犹存。
受豪门熏陶,贵妇人往那一坐便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眉眼间隐隐透着刻薄。
温阮知道,相比往日里的刁难,孟雅琴今天的话已经算是嘴下留情。
她岔开话题,“今天过来,又有什么指教。”
以前两人虽说不对付,但温阮对她颇为恭敬有礼,今天冷漠的态度倒有些一反常态。
但落入孟雅琴眼前,却像是挑衅。
她视线落在温阮腹部,“怀上了?”
温阮纤细玉指正把玩着手机,听见她的话,手指一顿。
半晌,抬眸,清冷目光凝视着孟雅琴,“我跟顾安哲结婚时,他就说要丁克一辈子。”
以前顾安哲一朋友生产时大出血死亡,顾安哲吓得不轻,便说从此以后都不要孩子。
那时候的顾安哲应该是真的爱她的,只不过敌不过时间对爱情的消磨。
“呵呵,丁克?能把不能生育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也只有你温阮了。可说到底,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还想死缠烂打安哲一辈子吗?”孟雅琴不留余力的嘲笑着。
温阮卷长的睫毛微颤,垂眸看着桌子上的一杯温水,直接端起来,精准稳的泼在孟雅琴的脸上,“我不能生育还不都是婆婆你的手笔?如今在我伤口撒盐,是忘了当初是怎么求着我瞒着顾安哲的吗!”
一辈子都没受过气的孟雅琴哪儿受过这种委屈?
她气的跳脚,怒气冲冲走到温阮面前,一巴掌朝她扇了过去,“你个贱人,竟然敢泼我!”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声音在客厅里格外响亮。
只不过那一巴掌却落在了孟雅琴的脸上,打的她跌坐在身上的沙发上。
她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敢打我?真是倒反天罡!”
对比孟雅琴的勃然大怒,温阮依旧是不急不恼的温吞性子,淡淡道:“打你你受着。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事事都替你瞒着吗。”

她不习惯穿比基尼,所以今天是一条深黄色波西米亚碎花长裙,戴着一顶编织草帽,衬得肌肤白的发光,风情万种,格外迷人。
沈清瑶很讨厌温阮,尤其见她无论穿什么衣服都美若天仙,便更加嫉妒。
“温姐姐,你知道昨晚安哲哥在哪儿吗?”她坐在另一边的长椅上,得意洋洋的炫耀着,“我昨天扭了脚踝,是他抱着我去诊所呢。”
“所以最后抱到床上去了?”温阮看也不看她。
“哼,算你聪明。”沈清瑶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痕,“安哲哥如饥似渴,太能折腾了。”
这次,温阮取下墨镜,终于给了她一个眼神,“年轻、漂亮、重点还是免费的。别说顾安哲了,我要是男人,我也喜欢。毕竟,不要钱又上赶着求睡的便宜货,谁能拒绝得了。”
那意思,就差直接指着沈清瑶鼻子,骂她是站街的了。
“温阮,你什么意思?”她怒了,气的紧握双拳。
温阮起身,上前两步,凉眸凝视着她,“怎么,沈小姐要打人?”
“你......你......我......”沈清瑶确实想打,但又不敢太过分,生怕惹恼顾安哲,“我才不跟泼妇计较。我去找安哲哥打排球去。”
她傲娇的冷哼一声,重重的踩着沙子,离开了。
不多会儿,顾安哲过来拉着温阮,硬带着她去打了一会儿排球。
午餐过后,温阮回房间睡了一会儿,他们几个男人坐在一起打牌。
等到下午三点,她便去了潜水俱乐部,找到小程序上预约的陈昊教练,买了一套潜水服。
跟着陈昊教练学习了一会儿深潜的注意事项,然后到了海边。
“咱们先去浅水区适应一会,再去深水区。”陈昊教练带着温阮朝浅水区走去。
因为温阮有过潜水经验,很快就适应了海里的温度。
半个小时后,上岸,两人休息一会儿,检查完装备之后就乘坐游艇去了深水区。
此时,不远处一棵椰子树下,沈清瑶取下墨镜,注视着进入海里的两人,唇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温阮,别怪我,都是你自找的!”
她转身进了旁边的商店,随便买样东西就走了。
游艇到了深水区,温阮又检查了装备,随着教练的指令,她纵身一跃跳进海中,教练也跟着跳了下来。
温阮尽量放松,把肺里的气吐出去,身子渐渐降落。
不知道下降了多少米,她终于看见了斑斓的海底世界,五颜六色的鱼儿成群的从她身旁游过,海底还有漂亮夺目的红色珊瑚。
但温阮最喜欢的还是橙色和蓝色的珊瑚。
她游了过去,朝教练比划了个手势,教练便开始给她拍照。
这时,又有几个潜水的游客和教练过来,似乎跟陈昊教练认识,过来跟他打了个招呼,比划了几个手势,似乎在说什么。
没一会儿,教练过来,带着温阮继续往深水区下潜。
越往深处,能见度越低,温阮只觉得十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只是朝珊瑚礁后绕了一下,一瞬间就看不见那几个人了。
她沉浸在欣赏海底风景的欢乐之中,想要彻底放松,忘记这些日子的不愉快。
可游着游着,温阮耳朵就开始疼。
她跟教练比划了手势,想要上去,教练又比划了个手势,说前面很漂亮,适合拍照。
温阮也没多想,寻思着应该很近。
谁知越游越远,她突然察觉到不对劲,正当她准备往上游时,教练突然抓住她的脚踝,带着她继续往深水区游去。
这一次,温阮看清楚了。
那一瞬间,教练的手像是地狱里深出来的魔爪,似乎想要将她拖进深渊。
面前的教练早已换了人,根本不是陈昊教练,而是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陌生人。
所以,刚才拍照的时候,那些人就早有预谋吗?
糟了!
温阮心如擂鼓,吓得拼命挣扎,可海中阻力大,她根本不是教练的对手。
尤其是随着下潜越来越深,她耳朵很疼,那种撕裂般的痛,连带着脑袋都是疼的。
挣扎之中,她的腿碰到了礁石,不慎划出一条伤口,鲜血溢出,海水如同盐水,渗入伤口,疼的钻心。
然后,她就看见陌生男人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条绳子,一转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将早已经准备绳套套在她的脚踝上,轻轻一拉,便被拴住。
男人一松手,温阮整个人开始上浮,那根绳子就那样死死将她固定着,绳子的另一端早早就被绑在礁石上,似乎就为等她过来。
见她挣扎无用,也没法下潜去解开绳子,男人转身游走了。
巨大的浮力,温阮根本没法往下游,身子越往上浮,脚踝的绳子就越套越紧,勒的生疼。
深水水压压迫的耳朵更疼,温阮整个人状态极差,第一次这么清晰的感受到死亡。
深陷绝望之中,就连她喜欢的珊瑚,和那些五颜六色的鱼儿都仿若来自地狱魔鬼的嘲笑。
它们在彰显着生命力的旺盛,在嘲笑她在走向死亡。
携带的氧气瓶只能维持两个小时,倘若无人施救,她大抵只能在这里等待死亡的倒计时。
海底光线偏暗,她又处在海底礁石后面,不易被人看见。
更何况刚才那男人对这片海域十分了解,大抵知道这里绝不会有人出没,才会早早设伏。
凶手是谁,已经不重要。
因为......
她能不能活到明天都是问题。
疼,很疼,浑身每一处毛细孔都在叫嚣着,尤其是耳朵,疼的钻心。
温阮在想,如果真能活下来,只怕她也会耳聋吧。
她呼吸愈发沉重,加速氧气的消耗,脑子里回忆着过往种种,忽然觉得爱情应该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倘若能活下来,她一定要让自己活得更加出彩。
可是......
谁能来救救她?
温阮拼命想要弯腰去抓脚踝,解开绳子,可现在的她像是被倒掉在城楼上的一具尸体,尚有一息薄弱气息,除了等待死亡,什么也做不了。
呼吸渐渐薄弱,迷迷糊糊之中,温阮好像看见了一条大鲨鱼,张着血盆大口,朝她游了过来。
她太疼了,太煎熬了,索性闭上了眼睛,选择认命。
下辈子,下辈子一定要活得简单一些。
恍惚中,她好像被鲨鱼吞进了嘴里,被包裹着。
死了吗?
终于,终于还是死了。

市中心医院。
温阮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睁开眼睛,入目是独属于医院的白,鼻息间萦绕着浓烈的消毒水气息。
“女士,你醒了?”正在给温阮挂吊水的护士说道:“刚好,要给你挂吊水。”
许是昨夜已经掉了吊水,温阮胃不疼了,倒是头疼得很,晕乎乎的。
她躺在病床上问着护士,“昨天......是谁送我来的?”
护士一边帮她扎针,一边说道:“应该是你老公吧,长的真超帅,人还很贴心,一直守着你打完吊水,然后接了个电话才走的。”
“我......老公?”温阮苍白的唇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心中自嘲,昨夜送她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可能是顾安哲。
护士帮她扎完针,离开了病房。
因为手机还在车上,温阮没办法跟外界联系。
正躺着挂吊水,忽然有人敲门,随后走进来一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温小姐。”
“你是......?”看见来人,完全陌生,温阮愣了一下。
男子走上前,“你好,我叫许礼,昨天咱俩撞车了。车已经拖走维修了,这是你的东西,我boss让我送过来的。”
温阮小心翼翼从床上坐起来,虚弱的感谢,“昨天谢谢你送我来医院,我......”
“昨天是我老板送你来的,不是我。”许礼可不敢擅自邀功。
“你老板?”温阮并不知道对方老板是谁,出于礼貌,她问道:“你老板叫什么?能不能给我留个电话,我想给他打电话道谢。”
许礼抬手摸了摸鼻子,想着平日那些女人们绞尽脑汁要接近自家boss,担心面前的女人也一样。
“boss说了,救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叫他‘好心人’就行。”许礼委婉拒绝给联系方式,然后把温阮的包包放在桌上,“温小姐好好休息,告辞。”
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待温阮反应过来想多问几句时,人已经走出病房。
温阮有些无奈,想起那句‘好心人’不由得想笑。
打开包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是上午八点。
可手机上竟然没有一个未接电话,或是微信消息。
她在想,倘若昨天那通电话是找顾安哲求救的,那是不是她今天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想到此,温阮愈发感谢那位不曾谋面的——好心人!
在病床上躺了很久,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
是顾安哲的。
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备注——老公,两个字格外的刺眼。
温阮没接也没挂,只是将手机翻了个面扣在桌面上。
一通不接,又一通,三个电话都没接,对方没再打过来。
一小时后,病房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突然的动静,吓坏了温阮。
然后他就看见顾安哲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她,“阮阮,怎么样?还好吗?怎么出了车祸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被他紧紧抱着,鼻息间萦绕着陌生的香水气息,正是她昨天从沈清瑶身上闻到过的。
“顾安哲,我喘不上气了。”她拍了拍他的胳膊提醒着。
顾安哲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左右打量着,看着她额头上贴着的一块纱布,心疼不已,“4S店给我打了电话,说了车祸的事,我又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真的要吓死了。”
看的出来,他俊朗脸颊上的担忧不似作假,是真的关心。
可是......
姗姗来迟的虚伪关心,对温阮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昨夜给你打电话,你不是也没接吗。”温阮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她素来性子清冷,一时间让顾安哲摸不清她是不是在生气。
“我......我昨天在朋友那里,后来可能是太累就睡着了。”顾安哲给自己找了个幌子,搪塞着,“手机没电,早上回公司充了电就接到4S的电话,这才知道的。”
说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再次俯身,动作轻柔的将温阮搂入怀中,“阮阮,好在你没事,不然我真的会内疚死。”
温阮不着声色的推开他,“内疚什么?你昨天是陪朋友了,又不是出轨,有什么好内疚的。”
她脸上虚弱苍白的脸上挂着粲然的笑,似随口的玩笑话,可每一句话都在顾安哲心脏上跳舞,吓得他心底发虚,背脊发凉。
顾安哲眉心紧拧,泛着光的镜片后,一双深邃的眸子让人捉摸不透情绪。
叩叩叩——
又有人敲响病房门。
两人朝门口看去,便看见沈清瑶抱着一束鲜花走了进来,“温部长,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吓坏了,赶紧过来看你呢。”
将鲜花放在桌子上,沈清瑶走到床边,“哎呀,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受了伤?唉,哪个不长眼的撞的?真是罪该万死。”
虚伪的关心,矫情而又做作,听的温阮有些作呕。
她靠在床头上,“沈小姐费心了,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这话,有意无意的在点着什么。
顾安哲冷眸斜了一眼沈清瑶,转而嗓音温润道:“沈君与出差,让我这两天陪着清瑶,早上她给我打电话,我就顺嘴说了你的事。”
“哦。”
温阮看着顾安哲谎言信手拈来的虚伪嘴脸,甚至不愿意拆穿,只冷冷说道:“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
顾安哲想让她多住院观察两天,但都被温阮拒绝。
无奈,他只好顺从的去办理手续。
一时间,病房里就只剩下温阮跟沈清瑶。
两人对视一眼,沈清瑶无所谓的挑了挑眉,轻嗤一声,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要不是安哲哥要过来看你,我才不想来医院呢,晦气。”
温阮不气也不恼,嗓音清冷好听,“这就晦气了?怎么,被我睡过五年的二手男人,你睡着倒不觉得晦气?看来,沈小姐更适配二手货。”
“你......!”沈清瑶气的噌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涨红,“你,你既然知道安哲哥跟我睡了,就应该识相点,早些离婚,把顾太太的位置让给我。孟阿姨说了,她最喜欢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希望我做她儿媳妇。”

既然打算跟顾安哲离婚,就该断了所有的联系,杜绝日后藕断丝连的机会。
不知是良心有愧,还是怎的......
这晚,顾安哲回来了。
温阮正窝在阳台的懒人沙发看书,忽然听见卧室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是顾安哲在唤她,“阮阮?”
她没理会。
顾安哲看见阳台上的温阮,快步走了过去,“铛铛铛铛......看看这是什么。”他自配着BGM,单膝跪在她身侧,将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
盒子里放着一支银质发簪,发簪上是一朵粉色牡丹花,垂着三条长短不一的流苏。
牡丹是粉色宝石,绿叶则是绿宝石,设计简约,精致且不俗气,尤其在阳台灯光照耀下,宝石闪烁光芒,似点点星辰,很是漂亮。
温阮抬眸看了一眼,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便见她抬起青葱玉指......
顾安哲眸光一亮,以为她气消了,会去接簪子。
毕竟她平日里就喜欢用簪子束发,然后随意穿一条裙子或是旗袍,非常漂亮,每每顾安哲见她那副慵懒中透着江南女子温婉的模样,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可他错了。
那纤细玉指轻轻翻着书页,清脆的纸页响动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似被无限放大。
“还在生气?”顾安哲抽走她手中的书,握着她的手,把盒子塞给了她,然后摊开自己的手,“我知道你肯定生气了,所以今天忙完后就去给你做了簪子,当做赔罪。你看,我手上都是伤口。”
温阮瞟了一眼,确实,他的手明显粗糙了,手上有好几处的伤痕。
她不蠢,怎会不知顾安哲做的只不过是半成品加工而已,否则一下午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嘶......”
被顾安哲摩挲着手,一不小心碰到她手背的烫伤,她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顾安哲察觉不对,低头看了眼她的手,这才发现她手背上有两块拇指大的水泡,看着很是吓人。
“你手......这是......什么时候烫的?”顾安哲脸色一沉,担忧的紧。
温阮倒也没瞒着,“沈清瑶烫的。”
“清......清瑶烫的?”顾安哲颇有些诧异,半信半疑。
他觉着,沈清瑶刚回国没多久,跟温阮又没有结梁子,怎会无缘无故烫伤温阮?
她性子着实娇纵了些,但绝不会这么狠毒。
结合今天在公司看见的一幕,顾安哲倒觉得应该是温阮看不惯沈清瑶,推搡沈清瑶时不慎碰到她手里端着的那杯开水,才会被溅出来的开水烫伤手。
“清瑶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做事毛手毛脚,应该不是故意的。”顾安哲认定温阮在撒谎。
女人嘛,为了心爱的男人争风吃醋是正常,何况他还是温阮老公。
思及此,顾安哲心情格外的好,“我帮你吹吹。”
他一番话,听得温阮轻笑出声。
看吧,被宠在手心里的人,哪怕是杀了人,都会让人觉得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还要想尽法子替人脱罪。
听见温阮在笑,顾安哲昂头,英俊的眉眼染上几许温柔,“阮阮,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他把她的自嘲一笑当成原谅他的会心一笑。
“走,我帮你上药。”他蹙着眉心,叹了一声,“我们阮阮的手很漂亮,绝对不能留下疤痕。”
温阮累了,倦了,连与他争执的力气都没有了。
索性,随他去。
顾安哲带她进卧室,帮她上了药,然后问道:“手受了伤,洗澡不方便,要不要我帮你洗?”
说话时,他那一双带着浓浓情欲的眸子望着温阮,抬手捧着她的脸颊,“以前你不舒服的时候总是跟我撒娇,央求着我给你洗。我们也好久没有一起了。”
“例假来了,我就简单洗了洗。”她扯了个幌子敷衍着,杜绝他那点暧昧小心思。
“那好吧,我去帮你打点水,给你泡泡脚脚。”顾安哲起身,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例假来了,泡泡脚对身体好。”
说着,转身去了浴室。
不多时就端了一盆热水出来,还特意放了一些中药包,贴心的帮她泡脚。
柔情似水,呵护备至,一切仿若回到从前。
他还是那个温润儒雅的他,是那个将她捧在心头,恨不得天上星星都能摘下来送给她的顾安哲。
“谢谢。”温阮道了一声谢谢。
声音里充满了疏离与淡漠。
顾安哲怎会察觉不到?
他起身又给她冲了一杯红糖水,递给她,“今天的事,我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沈清瑶是沈家老幺,一家的团宠,这次出差之所以带上沈清瑶,是因为是沈家带着我参与了一个百亿的大项目。”
“这项目刚刚签约,你就伤了沈清瑶,如果不开除你,我怎么给沈家一个交代?阮阮,你是我老婆,我们是一家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在生意上的不容易。”
“再说了,你前几天不是说累了,想辞职吗。以后你就在家做顾太太,没事儿逛街购物,约姐妹喝下午茶,最好能生个孩子。到时候,你相夫教子,我挣钱养家,好不好?”
顾安哲一番PUA,温阮早已神游太虚,根本没听进去,也不想听。
直到他说了那句‘最好能生个孩子’!
很突然的一句话,像是正中心脏的一把弓箭,直穿心脏,疼的滴血。
温阮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眼睫微颤,“你......不是当初说好要一直丁克的吗?”
尽管打定主意要跟顾安哲离婚,可她还是不甘心的想知道,当初那句‘一辈子做丁克一族’的话是否作数。
“嗐,那不是以前太年轻吗。”顾安哲抬手把玩着她乌黑顺直的长发,“再说了,我是家里的独子,如果没有孩子,我们万贯家产谁来继承?”
温阮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紧,端起红糖水抿了一口。
不知是红糖放多了的缘故,还是怎的,她喝到嘴里却觉得是苦的,从嘴里苦到心里。
“顾安哲,我......”
犹豫半晌,正当温阮想坦白无法生育一事时,顾安哲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神色骤然一变,“阮阮,我接个电话。”
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在走廊上接了一通电话。
随后,温阮就听见别墅院子里响起汽车引擎声。
他,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这么直接走了......

话里行间无不是在故意炫耀。
公司人都知道,最近一周顾安哲出差只带了一位新秘书。
现在新任秘书哪儿是主动打招呼?
不过是在挑衅罢了。
温阮红唇微勾,“贴身秘书,脱光了往男人身上贴的那种?”她轻轻点头,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平静的像是局外人,“嗯,很适合你。”
沈清瑶脸上笑容一僵,“你......!”她勃然大怒,旋即一笑,阴阳怪气道:“别装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要是真不在乎安哲哥,也不至于额头上会受伤,不就是故意卖惨,想博取安哲哥的关心吗。”
说着,上前一步,凑到她耳旁,压低了声音说道:“可是安哲哥哥不爱你哦。你知道吗,这一周都是我跟安哲哥哥一起出差的。安哲哥哥谈生意的样子真的好帅哦,当然,他压在我身上的时候更帅。”
两人靠得很近,倏地,沈清瑶眸光一闪,手里的杯子猛地一晃,热腾腾的开水直接倒在温阮的手上。
“嘶......”温阮疼的一把推开她,“沈清瑶!”
沈清瑶身子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一晃悠,直接跌倒在地,杯子里的开水全部溅到自己的手背上,“啊......疼......呜呜............温部长,你......你推我干什么?呜呜,是安哲哥让我陪她一起出差的。”
“温阮,你给我住手!”
随着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不等温阮回头,冲过来的顾安哲一把将她推开,健步跑到沈清瑶身旁,抱着她,“清瑶,你没事吧?”
“呜呜......”沈清瑶泪如雨下,一边摇头,一边抬起被烫的红肿的手,“温部长不是故意的。安哲哥,你......你别怪她......”
瞧瞧,多么拙劣的演技。
整个走廊上都充斥着浓浓的绿茶气息。
可偏偏顾安哲没察觉到,反而气的面红脖子粗,怒瞪着温阮,暴跳如雷的吼道:“温阮,你什么时候这么恶毒?知不知道这是开水?烫伤了会一辈子都留下疤痕的!”
温阮被烫的手握着辞职信,垂在身侧,疼的轻轻颤着。
眼里是顾安哲雷霆大怒的模样,耳旁是他怒吼的声音,整个人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俨然没有了曾经对她的温柔。
一时间,记忆中的那个温润少年与面前的男人割裂开来,让温阮有些自我怀疑。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把那个爱她如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拱手送到她面前的好男人给弄丢了?
温阮突然有些累,累的身心俱疲,甚至不想多开口解释。
“我是来交辞职报告的。”
与男人对视良久,她那双眸子从最开始的不可思议,到失落,绝望,最后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红唇轻启,无波无澜的开口,说‘我是来交辞职报告的。’
顾安哲一心关注着沈清瑶烫伤的手,很是恼火,更无法接受曾经挚爱的女人如今心如蛇蝎,下手这么狠毒。
“你不用递交辞职报告。身为公司高管,公然伤害员工,我待会儿会让助理全公司通告,你被辞退了。”他一双夹杂着怒火的眸子望着温阮,厉声说道。
一番话落入温阮耳中,她只觉得受了伤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捏着,不顾及鲜血淋漓的伤口,蹂躏着,践踏着。
“辞......退?!”温阮不可置信。
顾安哲又道:“你身为温部长,又是我顾安哲的太太,应该以身作则,今天的事情如果不给一个合理的交代,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一众员工?又怎么给沈家一个交代?倘若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静——
耳朵像是失聪一样,静的什么都听不见,就连四周的一切都变成虚无的。
黑白世界中,温阮只能看见顾安哲紧紧搂着跌坐在地上的沈清瑶。
顾安哲那张极其愤怒的脸和沈清瑶那张得意的脸无限放大,像是要将她吞噬掉的恶魔,她只看见顾安哲嘴巴张张合合,却根本听不见他后面在说什么。
好半晌,她终于找回三魂七魄,听清楚了顾安哲的话,“你有公司股份,以后安心在家做好顾太太,按时拿分红就行。”
然后,抱起沈清瑶就走了。
大步流星的离开,生怕慢一步沈清瑶就会死了一样。
温阮站在原地,脸色苍白,整个人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冷的彻骨。
见顾安哲离开,秘书部偷听的几个秘书这才敢走出来,上前关心着......
“温部长,你没事吧?”
“你还好吗?”
“沈清瑶也太贱了,明摆着在勾引顾总。”
“温部长,要不要我们帮你作证啊?”
几位秘书是真心喜欢温阮,见她被泼脏水,也确实很生气,可刚才顾安哲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触霉头。
台面上的话都会讲,可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前途作死。
毕竟温部长身为顾太太都被辞退了,更别说他们这些蝼蚁了。
温阮调整了情绪,苍白如纸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你们好好工作吧,我先走了。”
她踩着高跟鞋,拿着辞职信走到电梯前,摁了另一台电梯,顺手将辞职信丢进垃圾桶里。
离开公司,她什么都没带走,顺路去附近的诊所处理了伤口。
手背烫伤,有两块拇指大小的透明水泡,很疼很疼。
可再怎么疼,也不及心疼的万分之一。
顾安哲果然说到做到,当天中午就发了内部通告,说她德不配位,予以辞退。
一时间,公司内炸开了锅,关于她对新任秘书‘泼开水’的事儿就此传开。
公司内一众员工对于顾安哲‘六亲不认’的公平做法表示赞许,随之而来是对他各种夸赞。
但不少员工更信任温阮,纷纷发过来各种关心信息和电话,她全部视而不见。
人一旦心死了,对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便也不在乎了。
几年来商场摸爬滚打,认清了人性,她本以为爱情是这辈子所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
直到此刻才发现,唯一能信任的除了闺蜜周安夏和爸爸妈妈,便只有自己。
过分成熟的她,早已经度过为爱伤春悲秋的阶段,只一心为离婚做准备。
于是,暗中联系人,着手准备卖掉手里持有的百分之二十的安盛集团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