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路婉宁的女频言情小说《家有贤妻萌娃,重生后谁还当悍匪呀!陈路婉宁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一朵小鲜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到会再次失去妻子女儿,陈路的身子,就止不住地发颤,整个人如同遭受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他才渐渐反应过来,嘴里自言自语。“不会的......婉宁和真真不会有事的......”他将装满了野味的背包扔下,飞快冲出房间,沿着村头大道,一路出外寻找。但是婉宁会带真真去哪里,陈路却根本不知道,仿佛一只无头苍蝇。婉宁的家在邻省,当初为了和陈路结婚,她几乎和家里闹掰,根本不可能带真真回娘家的。难道......难道婉宁带着真真去跳河了?在村口外,就有一条河。陈路满心焦急,惶恐,朝着村外冲去。路上因为跑得太着急,甚至跑掉了一只鞋。赤脚被地上的沙石硌破,鲜血直淌,他也根本不管,一路朝村口冲去。快到村口时,陈路一抬眼,终于看到了那一大一小两道熟悉的...
好半晌,他才渐渐反应过来,嘴里自言自语。
“不会的......婉宁和真真不会有事的......”
他将装满了野味的背包扔下,飞快冲出房间,沿着村头大道,一路出外寻找。
但是婉宁会带真真去哪里,陈路却根本不知道,仿佛一只无头苍蝇。
婉宁的家在邻省,当初为了和陈路结婚,她几乎和家里闹掰,根本不可能带真真回娘家的。
难道......难道婉宁带着真真去跳河了?
在村口外,就有一条河。
陈路满心焦急,惶恐,朝着村外冲去。
路上因为跑得太着急,甚至跑掉了一只鞋。
赤脚被地上的沙石硌破,鲜血直淌,他也根本不管,一路朝村口冲去。
快到村口时,陈路一抬眼,终于看到了那一大一小两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杨婉宁和真真。
杨婉宁一只手提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米面袋子,一只手牵着真真。
真真似乎有些打瞌睡,靠在杨婉宁的腿边,走路晃晃悠悠的。
看到她们平安无事,焦急万状的陈路眼眶瞬间泛红。
他快跑上去,颤声问。
“婉宁,你......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
说着,他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抱杨婉宁,可迎上的,却是杨婉宁那满带厌恶和抵触的眼神。
陈路心头一颤,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衣服上,沾了不少血。
都是之前在山上林子里给那些野鸡野兔放血时沾上的。
他当即收回了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而后挤出笑,柔声解释说。
“昨晚上去山上打猎,抓了不少野味,这些都是打猎时沾上的血。”
可谁知,听了陈路解释的话之后,杨婉宁那张美丽却略显憔悴的脸上,却依旧是布满了厌恶和不信任。
她拉着真真退开一步,冷冰冰.地说。
“陈路,你撒的谎真是越来越离谱了,你这一身分明就是在赌.场里输光了,没钱给,被那些人打的。
那笔钱你就别想了,我一大早就交到去了学校和送煤站,最后剩的钱,都买了米面,你要还想赌,就自己想办法找钱去。”
听见这话,陈路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原来,婉宁和真真一大早离开家,就是为了提前把钱都用出去。
这样就不怕陈路赌输红了眼,再回来抢钱了。
买煤是要过冬,今年的冬天格外冷,而且家里的墙破了,有一面漏风,要是不烧煤暖炕,冬天根本捱不过去。
至于交学费,则是为了明年开年后,能让真真做个插班生,跟着其他一年级的学生一起入学。
要是再拖一年,等真真九岁了才入学,那就太晚了。
陈路叹了口气。
知是自己以前太畜生,如今不管怎么空口解释,婉宁都不会信的。
所以他只能点点头,柔声说。
“好,真真是该去上学了,走,回家吧,你问亲戚们借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以后家里的开支,我也会想办法去挣的,不会再让你低三下四,到处去求人了。”
杨婉宁愣了一下。
深深看了陈路一眼,美眸之中闪过一抹疑惑。
她原以为若是听说自己已经把钱用光了,陈路必然会暴跳如雷,甚至和往常一样,直接出手打自己。
可谁知道,陈路却显得异常平静,说要想办法还钱?甚至还说以后要去挣钱,解决家里的开支。
难道,陈路真的转性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杨婉宁便暗暗摇头,将其打消。
这么多年来,每次自己相信陈路知道错了,要转变时,陈路就会又跳出来大闹一次。
要是家里没钱给他去赌了,他还会砸东西,家暴,甚至对真真都大打出手。
想起这些往事,杨婉宁心里只有绝望和痛楚。
她不理会陈路,拉着真真的手就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陈路也不多语,跟在母女俩的身后。
回到家,杨婉宁拍拍真真的背,柔声说。
“到家了,去睡会儿吧,中午吃饭的时候妈妈叫你。”
真真乖巧答应,去了炕上睡觉。
熬了一晚上,陈路也感到有些疲惫,但他还是硬撑着先把抓回来的野鸡,野兔和那只松鼠给洗净,去皮去毛,处理好后,一只只绑好了,挂在隔壁柴房里。
他取下一只野鸡,弯着腰从柴房走出来,拿到了正在生火,准备熬粥的杨婉宁面前。
“婉宁,你和孩子这两年跟着我受苦了,都没吃过什么好的,中午熬一锅鸡汤补补身子吧。
昨晚打的其他野味我都处理好了,挂在柴房里,你和真真想吃了就取下来做了吃,不够我晚上再去打。”
看着面前的野鸡,杨婉宁一双好看的美眸瞬间瞪大。
她不敢相信,陈路竟然真的出去打了野味回来。
但她并不敢表现出任何的高兴,因为她觉得,陈路这么做,一定打了什么不好的算盘。
这些年,陈路不是没有像今天这样对自己示好过,但每一次所为的,不过是再从自己身上榨干,拿了钱出去赌博罢了。
当初家里的那些贵重的首饰,衣服,家具都早已被陈路就给骗去卖光了。
如今他对自己示好,究竟还想图谋什么?
杨婉宁只是盯着那处理好了的野鸡肉,久久不说话。
见此,陈路也不再多说,他走到卧室去,看到真真四仰八叉地,在炕中央睡的正香,会心一笑,也不忍打扰。
他将那张有点破烂的竹椅,搬到了后院,然后拿了个小凳子,用来放自己的腿,而后就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睡的正香的陈路,突然感觉到脚底有一点凉凉的,又有点发痒。
睁开眼一看,却见是真真在用一条湿毛巾,擦自己的脚底板。
见到陈路醒来,真真下意识地有点害怕地往后躲了躲。
但随即就还是用手上的湿毛巾,指了指陈路的脚底板,轻声说。
“爸爸,你脚上出血了,有小石子儿进去了,妈妈让我帮你擦一擦,爸爸,你疼不疼?”
半个小时过后,陈路进山先一步设好陷阱,而后直接朝着大山内部走去。
村里面不仅只有他一个人猎人,经过猎人的长久打猎,大山边缘地段已经见不到多少野物。
想在三天之内打到足够的猎物,进入大山内部是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会不会平添风险,陈路根本就没有计算在内。
不多时,陈路在路边看到一味中草药,四下观察一下没有危险之后,才一株株放进自己的空间。
“滴滴滴......”
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陈路空间中的东西越来越多,不过距离还账的金额却是相差很多。
临近中午!
陈路靠在树上吃着山上采来的野果,由于出门实在是太急,背包里面除了一瓶水,根本就没有其它吃的东西。
休息了十来分钟,就在陈路要站起来继续探索时,不远处的灌木丛传来沙沙作响声。
陈路猛地瞧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视线之中,一只双眼散发着红光的灰狼从灌木丛走出来。
“不好!”
陈路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拿猎枪,什么都没有摸到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那杆猎枪已经交给了杨婉宁。
只是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就在这几个呼吸间,又有两只灰狼从灌木丛里面走出来。
每一只都对陈路虎视眈眈。
陈路尽可能不让自己显得慌张,因为动物能够闻到人身上害怕的味道,只要一经散发,绝对会受到野兽的攻击。
三只灰狼并没有着急发动进攻,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陈路,口中时不时不会发出一声低吼。
陈路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下一秒,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了过去,趁着三只灰狼躲闪之时,转身朝着前方快速奔去。
大山里面除了老虎、黑熊等一类的大型动物,就属群狼的威胁性最大。
就算是强如老虎,碰到成群结队的狼都要退避三舍,自然不用说势单力薄的陈路。
就这样,陈路拼了命的往前奔,三只灰狼一个劲的在后面追。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足足过去十分钟,陈路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但依然没有甩掉身后的三只灰狼。
“真是难缠!”
陈路轻啐一声,要不是在部队的时候体能绝佳,没有跑上几分钟就会让灰狼追上。
十几秒过后,陈路看到前方有一棵三人环抱的大树,二话不说来到近前往树干上一跳。
等到陈路爬到树的最高处,三只灰狼来到树下不停的徘徊。
“上不来吧,死狼!”
陈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要是一刻不停的跑下去,非得在山林间活活的累死。
眼下要做的事情等到灰狼们自己离开。
只是陈路还没有开心几秒钟,其中一只灰狼竟然开始往树上爬,剩下两只灰狼一见做出同样的动作。
“没有人告诉我狼还会爬树啊!”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陈路心头忍不住咯噔一下。
眼见其中一只灰狼快要到自己眼前,陈路来不及去做过多的思考,抽出腰间的刀单手刺了过去。
躲闪不及的灰狼脑袋中了一刀,一股刺鼻的鲜血紧跟着喷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令受伤的灰狼更加疯狂,张开大口朝着面前的陈路咬去。
陈路边躲边刺,奈何灰狼就跟没有痛觉一样,身中几刀都死死的抓住树干。
好似要跟陈路同归于尽一样!
这个时候,另外两只灰狼也到了近前,陈路眼见要陷入围攻,一咬牙松开抱着树干的手,用双手朝着面前的灰狼刺去。
由于惯性的原因,陈路跟灰狼一块往地上快速落去。
“咚!”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传开,灰狼吐出一口鲜血,发出几道呜呜声便没有了呼吸。
陈路好在有灰狼的身体做缓冲,所以只是有些头昏而已。
回过神来,发现另外两只灰狼还在树上,陈路瞬间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拔出刀就对着其中一只灰狼射去。
灰狼吃痛从树上掉落在地上,陈路看到它还想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二话不说上前又是几刀送了过来。
另外一只灰狼见到同伴的惨状想要下来,只是这个时候,陈路的飞刀已经射了过来。
最后只能落的跟另外两只灰狼一样的下场。
“要怪就怪我们都生活在物竞天择的时代!”
陈路口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开始处理地上的灰狼尸体。
狼身上全部都是宝,尤其是狼骨头可以用来入药,卖出去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足足过去一个小时,陈路才将三只灰狼分解好,再仔细分好类放进自己的空间。
刚好附近有一条山间小溪,陈路将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眼见天色暗了下来,第一时间找了一个山洞休息。
天暗下来的大山,要比白天危险好几倍,就算是有着几十年打猎经验的人,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打猎。
陈路自然也不会去冒不必要的风险,因为家里面还有可爱的妻女在等着他。
晚上,陈路用火烤了一点灰狼边角料吃了几口,便在山洞里面休息。
入夜的生活并不好受,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山洞内的陈路惊醒。
一直到早上两三点的时候,陈路才算是好好休息了几个小时,等到天彻底大亮时,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山林间寻找猎物。
往后的两天时间,陈路碰到有价值的中草药跟大型动物,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
等到第三天回去的时候,陈路的秘密空间里面已经有三头灰狼、两只野山鸡、五只兔子,十来斤各种各样的中草药。
听出杨婉宁的颤音,陈路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无名火。
反手拍了拍杨婉宁的手安慰道:
“放心呢,婉宁,有我在!”
下一秒,陈路目光落到带头大汉的身上,语气也跟着沉重了几分。
“你要多少!”
带头大汉根本就没有听出陈路语气的变化,满脸得意的说道:
“看你这么识趣的份上,我跟兄弟们也不会多要,给个一百块摊位费就行。”
“一百块!”
听到带头大汉报出来的价格,陈路忍不住大笑出声,好似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一样。
“你小子笑什么!”
带头大汉一见眉头瞬间皱在一块,厉声说道:
“你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在附近盯了你们一中午,那些山货卖出去怎么可能没有一百。”
带头大汉声音刚刚落下,另外两名大汉立即接茬。
“就是,只让你给一百块钱已经是便宜了,竟然还敢讨价还价。”
“小子,趁着我们几个人心情还好,赶紧麻溜的把钱拿出来,要是让我们没有了耐心,那你们尝尝我拳头的味道。”
陈路自知躲不过去,轻声让杨婉宁往后退到安全距离。
再一次看向三名大汉时,脸上不自觉多出一丝厉色。
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欺负的就是你,要是再......”
带头大汉的话还没有送完,陈路饱含愤怒的拳头便送了过来。
“咚!”
看到自己老大倒在地上,余下两名大汉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好似不敢自己亲眼看到的一幕。
“不是,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过去干翻这个小王八羔子。”
带头大汉盯着手中带血的牙齿,怒骂道。
此话一出!
两名大汉回过神来,大叫着朝前方的陈路杀去。
陈路依然平静的站在原地,下一秒,朝着靠自己最近的一人送出一拳。
“砰!”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传开,胸口中拳的大汉闷哼一声往后退。
还没有等到大汉反应过来,陈路又一记攻击落了下来。
大汉吃痛倒在地上!
刚好这个时候,另外一名大汉趁着这个空隙攻了过来。
陈路精力都在另一个人的身上,躲闪不及硬生生扛下这一记拳头,并借着力道往后退了十来步。
“荒废了好几年,连动作都变的这么迟钝。”
陈路单手捂着自己发疼的胸口,咬了咬牙说道。
要是放在以前,陈路不要说面对三名混混,就算是再来几人都不在话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杨婉宁焦急的声音。
“陈路,你怎么样!”
看到杨婉宁要往自己这边来,陈路,赶紧伸手拦道:
“千万不要过来,这几个人我能应付过来的。”
杨婉宁要是过来,对陈路来说是一种负担,根本就没有办法放开手去对付三名混混。
杨婉宁想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她知道自己现在过去,不仅帮不到什么忙还会拖累陈路。
“小王八羔子,你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从地上站起来的带头大汉,恶狠狠盯着陈路厉声说道:
“今天老子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话音落下之时,带头大汉带着满腔怒火冲了过去,余下两名大汉一见立即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过后!
三名混混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发出哀嚎声,而陈路两人已经坐上回村的马车。
“陈路,往后要是碰到这种事情,我们能跑就跑、能妥协就妥协吧,根本就没有必要弄的遍体鳞伤。”
“再怎么样说,人还是要更重要一点。”
杨婉宁帮陈路抹着买来的药,自顾自的说道。
杨婉宁全程看着陈路的战斗,每一记拳头落到陈路的身上,她心里面都会非常的难受。
要不是知道自己会帮倒忙,杨婉宁早就冲上去帮忙。
“婉宁,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陈路瞧了一眼杨婉宁微微一笑说道。
此话一出!
杨婉宁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用力拍了一下陈路的肩膀,故作生气说道:
“你少做梦了,陈路,我是怕你死在我面前,我还要去外理你的后事,想想都非常的麻烦。”
杨婉宁依然是这么的善良,就连诅咒别人都不会把话说尽。
陈路再想到自己前世的种种,心里面的愧疚更加深了几分。
“婉宁,我们赚到钱就把房子重新装修好不好?再在村里面买上十几亩地,弄上一些鸡跟鸭养一下,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话音落下之时,陈路的一丝目光落到杨婉宁脸上,似乎迫切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什么来。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杨婉宁略微一想缓缓的说道:
“再说吧!”
杨婉宁想要去相信陈路已经变好,只是之前发生的种种又在告诉她,绝对不能去轻易相信。
陈路并没有奢望杨婉宁会直接答应自己,眼下没有直接拒绝,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路上颠簸将近两个小时,载着陈路两人的马车停在姨婆家门口。
“谢谢!”
杨婉宁付了车钱,一边跟陈路进去一边喊。
“姨婆,我回来了......”
杨婉宁大声喊了几声,迟迟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陈路瞬间感觉到不对劲。
第一时间推开房间大门,视线之中,出现一个半靠在墙上、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姨婆,您老人家怎么了啊!”
跟着进来的杨婉宁心中咯噔一下,赶紧上前将老人扶正。
姨婆似乎听到杨婉宁的呼唤,努力睁开自己的双眼。
“婉......婉宁啊,真真让人给抢走了......”
“什么!”
一听这话,杨婉宁全身忍不住微微颤抖,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门就丢了真真。
一股猛烈的自责感从心中升了起来。
陈路尽管非常的担心真真,不过并没有因此失了分寸。
蹲下来对着杨婉宁缓缓的说道:
“婉宁,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就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会把真真给你带回来的。”
声音传入耳中之时,杨婉宁猛地回头盯着陈路。
咬着牙说道:
“陈路,你不能骗我!”
冰冷的刑场,吃完最后一餐饭的陈路,双手绑在背后,脑袋低垂,跪在地上。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心如死灰的他,全然麻木,没有一丝反应。
就在这时,刑场对面,废弃学校里的广播中,突然响起一阵充斥着电流模糊的音乐。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的心海......”
那是周华健的《花心》,当年火遍大江南北。
熟悉的旋律,传入耳中。
却令陈路如遭雷击,眼睛瞪大,身子如筛糠似的,剧烈颤抖起来!
十几年前的记忆,蹿上脑海。
那天,村里的广播,也放着这首歌!
因为他赌博,家里欠下巨债。
妻子杨婉宁四处求情借钱,好不容易筹到过冬的买煤钱。
结果却被喝醉了的陈路抢走,他到镇上赌了一天一夜,再次输得精光。
失魂落魄回到家时,所看到的,却只是炕上两具早已冰凉的尸体。
婉宁抱着八岁的女儿真真,喝农药自杀了!
没有了老婆孩子的陈路,彻底绝望,自暴自弃,跟着隔壁村那帮流氓走上了犯罪道路。
坑蒙拐骗,打杂抢烧,流窜多地作案,终在几年后落网,并被判处死刑。
回想往事,陈路心如刀绞,如果当时他没有偷走那笔买煤过冬的钱,是不是婉宁和真真就不会死?
如果,他早点戒掉赌博,好好跟老婆过日子,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在这时!
“砰!”
一声枪响。
身子变得轻飘飘,视线变得模糊。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陈路朝着刑场对面看去,那边,仿佛站着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是婉宁和真真......
“春去春会来,花谢花会再开。”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愿意,让梦划向你的心海......”
熟悉的旋律,响在耳畔。
冰冷的触感,重新回来,陈路一哆嗦,猛然睁开了眼。
黄昏,光线暗沉,这是一条村间小道,天空下起了雪,白茫茫的雪花,铺洒满地。
陈路感觉到膝盖有些发疼,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像是刚被人打过。
这里是哪儿?我不是死了吗?
难道,我重生了?
他抬起头,发现那熟悉的旋律歌声,是出自左手边的一间房子里。
那是村里首富王银的家!
全村就只有他家,买上了彩电。
歌声正是从彩电里传出。
而后,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就出现在了陈路的面前,他手中拿着一根刚捡的棍子,瞪着陈路,醉醺醺地说。
“你踏马的别以为劳资好糊弄!你摆明了是要去镇上赌钱,有钱玩牌,没钱还老子?!
快把欠劳资的钱交出来,连本带利一共还五百,否则,劳资就去你家,拿你媳妇儿抵账!”
听着这熟悉的话语,陈路终于反应过来。
他确实重生了!
而且正好重生在了十几年前,悲剧发生的前一夜!
这一晚,他喝醉后,狠狠打了老婆杨婉宁一顿,硬生生将其藏在床底下的四百块钱全部抢走!
这四百块,不但是要用来过冬买煤,还要用来缴学费。
真真已经七岁了,早过了上学的年纪,就因为家里拿不出来钱缴学费,真真一直没去上学。
可游手好闲,一心都放在赌桌上,妄想着回本还债的陈路,那里会管这些,他抢了钱就要去镇上赌。
结果在村口碰上了王银,被对方催债。
对于前世的陈路而言,赌资大过天,所以硬挨王银一顿打,也不告诉他自己身上有钱。
而后,看着王银不依不挠,陈路便假意说带他回去拿钱,趁其不注意,偷偷跑了。
此时回想前世往事,陈路身子一抖,脑中突然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
上一世,自己偷偷溜走,跑去赌钱后。
这个王银会不会跑到了自己家里去,甚至,还强行欺辱了婉宁?!因此才彻底让妻子绝望,选择了喝农药自杀。
他记得,妻子死后,王银就没再来找自己讨要过债,而且那段时间他还离开了村子,说是去镇上走亲戚,隔了大半年才回来......
想到这种可能,一股恨意蹿上心头!
陈路翻身从地上爬起,一把拧住王银的衣领,双手死死扼住王银的脖颈!眼睛充血,咬牙切齿。
“敢动我老婆,我要你死!”
前世,陈路流窜多地作案,手里所捏的人命没有十条也有八条。
此刻发起狠来,那股子凶悍气息,瞬间压得王银心头一颤,只觉根本透不过气来。
他手上发狠挣扎,不断击打陈路。
陈路双手却依旧死死钳住其脖子,不肯松脱。
眼看王银就要窒息昏迷了,陈路才终于松手退开。
王银一屁股坐倒在地,捂着脖子呼呼喘粗气。
半晌才缓过来,看陈路的眼神里,带着三分怨毒,七分畏惧。
“你......你特么欠劳资钱,还敢跟劳资横!
你......你走着瞧,劳资明天就去找隔壁村的刘老.二他们收拾你!”
刘老.二,是隔壁村出了名的大流氓,听说去外地抢过钱,手里还捏着人命。
前世,婉宁死后,陈路就是跟他们一起,四处杀人抢劫,走上了犯罪的不归路。
对那帮没脑子的家伙,陈路丝毫不放在眼里,上一世,那帮人后来可是反过来认了陈路当大哥的。
但如今既然重生,一切悲剧还没发生,陈路自然不想和那些犯罪分子扯上丝毫关系。
他冷冷看了王银一眼,甩下一句。
“钱我会尽快还你,离我老婆远点,我老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活了,也要拉你一起死!”
听见这话,王银身子又是一颤,低下头,一句话不敢说了。
因为陈路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那样子,就像是真的要拉着王银一起死似的。
陈路不再理他,转身大踏步往家的方向跑了去。
到了家门口,推开院子,还没进屋,就能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的呜咽哭泣。
是婉宁和真真两母女的哭声。
听见这熟悉的抽泣声,陈路身子僵硬,一颗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一般。
前世种种,浮现眼前。
陈路本是从村里走出去的大学生,因为在城里得罪了人,工作不顺,愤然辞职。
结果遭到人百般刁难,不堪生活重负,只好带着杨婉宁回了老家村子。
事业的不顺,致使陈路性情大变,开始酗酒,赌博。
欠下的债越多,陈路也就赌得越大,喝得也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家暴。
直到婉宁和真真死后,陈路才知后悔,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陈路轻轻伸手,推开那道陈旧的木门。
里面地上一片狼藉。
一身伤痕累累的婉宁,抱着七岁大的真真,痛哭流涕。
前世魂牵梦绕的老婆和女儿,如今就出现在眼前,陈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这一切都是泡影,和前世的每每午夜梦回一般,转瞬又会消逝。
他小心翼翼走到杨婉宁身旁,弯腰跪了下来。
嗓子干哑,发出一声复杂至极的呼唤。
“婉宁......”
听到这声音的下一刻,哭泣中的杨婉宁身子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美丽憔悴的脸蛋上布满了惊恐。
她一把抱紧怀中的女儿,,声音沙哑,颤抖着说。
“陈路,家里的钱已经全被你抢走了,你......你还回来干什么!难道你又输光了?!
我......我警告你,你别想动孩子的心思!我......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拿真真去给人抵债......”
看着妻子婉宁眼中的恐惧厌恶,陈路的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阵疼痛。
如果不是自己太过分,前世妻子又怎会被逼得走投无路,最后选择喝农药自尽。
陈路一咬牙,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几个大耳光。
这几下力大势沉,直打得陈路满嘴鲜血,半边脸颊都高高肿起。
他颤声开口说。
“婉宁,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赌了,我会好好改正,给你和真真一个幸福生活。
我知道这是你从村里亲戚那儿借来的过冬的钱,我一分都没花。”
说罢,陈路飞快从贴身的衣服口袋里,取出那四百块钱,塞到杨婉宁的手里。
可,这却并没有让杨婉宁有丝毫的放松,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凄楚绝望之色更甚。
因为,以往的每一次,陈路都是这样,嘴里说着错了,再也不赌了。
但下一次就会更加变本加厉。
就在今早上,陈路才刚刚跟杨婉宁保证再也不赌了,结果呢?
杨婉宁四处借完钱回来,准备买过冬的煤炭,结果晚上陈路就喝了酒就动手打人,抢钱。
现在他没拿钱去赌博,却拿了钱回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输红了眼,四百块已经不够他回本的了!
所以他回来,分明就是想要打女儿真真的主意!
杨婉宁根本不愿意听陈路的花言巧语。
布满淤青的双手,将真真抱的更紧,她咬住那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用颤抖得几乎呕血的声音说。
“陈路,你是不是想要逼死我们娘儿俩......”
因为被抱得太紧,怀中的真真带着哭腔说。
“妈妈,我疼......妈妈,我怕,爸爸要卖真真吗?”
两行清泪顺着杨婉宁脸颊淌下,她摇头哑声说。
“不,就算妈妈死,也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
老婆和女儿这般模样,直让陈路心里悔恨痛苦到了极点。
他知道,不管自己现在说什么,婉宁都听不进去。
实在是以前的他,太过畜生了!
抬起头来,陈路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条堆满了灰尘的老旧猎枪,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光芒。
他可以进山打猎,只要弄点野味回来,让婉宁看到自己开始干正事儿,她自然就会渐渐看开,对自己改观。
这个季节,村子后山林子里,有不少野兔野鸡。
但是因为林子离村近,那里头的动物早就学精,狩猎难度极大。
而更往里的深山里,可是有着野猪黑瞎子,走深迷了路,很可能反而成为那些野兽的盘中餐。
所以,自打村里那些老一代猎户去世后,现在已基本没哪家人能靠狩猎为生了。
可陈路不一样,前世的他,犯罪后,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捕,可是在深山老林里猫过一年多,下套子,追踪,打猎都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只在后山林子里抓些野兔野鸡,倒是用不上猎枪。
陈路起身,在墙角的箱子里翻找了一圈,找到了一个铁制的大弹弓,和一大盒铁制的小弹丸。
这本是以前打鸟玩的,但是用来打野鸡和野兔,却是刚好够用。
将这些东西用一个背包装好,背在背上后。
陈路才再次对杨婉宁说。
“婉宁,相信我最后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再赌了。真真,爸爸就算是死,也不会卖你的。
你答应爸爸,在家里好好照顾妈妈,爸爸出去打点野味回来给你们补补身子。”
说罢,陈路转身就走。
但是走到门口时,陈路的眼角余光看到了放在房间角落的那一瓶农药。
他眉头皱紧,忍不住回来,将那瓶农药也一起带出来,到外面路边扔掉,心里这才稍稍放宽几分。
......
此刻天色已完全黑沉。
后山林子距村庄有好几里地远。
虽然陈路这几年有些酗酒,但他小时候跟爷爷学过武,身体很结实,留下的底子还在。
他健步如飞,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月光洒在林间,如今时候尚早,雪还没完全堆积起来,所以视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陈路一路深.入林子,借着月光,很快就看到了野鸡的脚印。
野鸡是夜伏昼出的动物,一到了晚上,有夜盲症的它们便会躲到灌木丛里。
前世的陈路可是抓野鸡的高手,追踪着脚印,很快就找到了几处灌木丛。
他仔细观察一会儿,找到几只野鸡藏身的位置后,果断从背包里取出弹弓,放上铁弹,拉满,发射!
野鸡受了惊,顿时簌簌乱飞。
而陈路也不住使用弹弓,朝它们射出铁弹,最终有三只连飞带跑地消失不见了,有两只被打中,拖着血淋淋的身子跑了一截,就栽在树底下不动了。
陈路上前去,取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将两只野鸡喉管切开,放干净了血之后,用藤条绑在一起,扔到了背包里。
整个晚上,陈路都在林子里搜寻野物,直到天亮,他一共抓到了4只野鸡,1只野兔,1只松鼠。
野兔不太好抓,一有动静就钻洞里了。
陈路费了大劲,才打到1只。
不过他记下了好几个野兔洞的位置,准备回去做几个套子,下次再进山时,在这些野兔洞口设下套子,等它们自己进套了再来抓。
下山回家时,陈路感觉脑袋有点发昏。
他伸手摸了摸后颈处,感觉到那里传来阵阵灼热感。
陈路纳闷儿,还以为是自己钻林子时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
可拿下手掌看看,却也没见血。
他再摸了一下后颈,下一刻,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陈路心下大惊,坏了,难不成一切都只是黄粱一梦,我又要醒过来,回到那个冰冷的刑场上了吗?
担心的事并未发生,陈路再睁开眼时,还是在山脚的位置。
只是他感应到了一个奇怪的,一平米左右的空间。
当他伸手一摸后颈时,心念一动,那个空间便出现了。
他直接将手中提着的背包寄存在那个空间里。
一瞬间之后,装有满满当当野味的背包,就在现实中消失,出现在了那个一平米左右的空间里。
这个空间,可以装东西。
那要是用来装枪支弹药......
陈路摇了摇头,将一些危险的念头抛到脑后。
既然重活一世,他就要重新做人,好好照顾妻女。
这个神秘空间,在狩猎上也是非常有用的,将重装备装在这个神秘空间里,自己深.入林子打猎,就会更加方便了。
一夜未睡,陈路也很困了。
他一路赶回村子,天色已完全亮堂起来。
蹑手蹑脚回家,大厅里,满地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好。
陈路稍稍松了口气,进了里屋,想看看婉宁和真真是否还在睡觉。
可进屋一看,炕上空荡荡一片,根本不见妻女的身影!
陈路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身子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婉宁和真真去哪儿了?!
难道......难道婉宁还是去寻短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