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第一毒士:被贬皇子给我披黄袍嬴政扶苏小说
第一毒士:被贬皇子给我披黄袍嬴政扶苏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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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兰瑾

    男女主角分别是嬴政扶苏的女频言情小说《第一毒士:被贬皇子给我披黄袍嬴政扶苏小说》,由网络作家“瑜兰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淳于越闻言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朕告诉你!”嬴政沉声道:“七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打了二百五十年!”“朕问你,这两百五十年间,因为天下没有一统,死了多少士兵,死了多少百姓,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淳于越沉默了。朝堂诸公也沉默了。他们没想到,嬴政会突然说出这番话。看到朝堂诸公惊讶的沉默,嬴政心中有些窃喜。看来赵惊鸿的言论,确实有效。嬴政继续道:“那朕再问你,你们说周武王是仁德之君,是圣人之君,那他当初灭商的时候,可曾留下商朝贵族皇裔?”淳于越张了张嘴,无法回答。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未曾留下一人。但他思索片刻后,还是强行说道:“因为商朝无道......”“所以呢?全杀了?老弱妇孺,一人不留!”嬴政冷喝道。淳于越被这天子之威吓得...

章节试读

淳于越闻言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朕告诉你!”嬴政沉声道:“七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打了二百五十年!”
“朕问你,这两百五十年间,因为天下没有一统,死了多少士兵,死了多少百姓,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淳于越沉默了。
朝堂诸公也沉默了。
他们没想到,嬴政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看到朝堂诸公惊讶的沉默,嬴政心中有些窃喜。
看来赵惊鸿的言论,确实有效。
嬴政继续道:“那朕再问你,你们说周武王是仁德之君,是圣人之君,那他当初灭商的时候,可曾留下商朝贵族皇裔?”
淳于越张了张嘴,无法回答。
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未曾留下一人。
但他思索片刻后,还是强行说道:“因为商朝无道......”
“所以呢?全杀了?老弱妇孺,一人不留!”嬴政冷喝道。
淳于越被这天子之威吓得颤了颤,不敢回答。
“而朕呢?”嬴政环视诸公,“朕灭六国,可曾屠杀殆尽任何一国的贵族皇裔?”
众人沉默了。
因为他们知道,六国贵族,如今都在咸阳城内呢。
嬴政冷笑一声,“六国王室贵族,富强宗族,是十二万户人家,如今都在咸阳,而他们的生活,依然富足,朕也没亏待他们吧?古往今来,可曾有其他君王如此做法?”
淳于越低下头,不敢去看嬴政。
其他儒生,一个个面面相觑,也说不出反驳之言。
嬴政缓缓靠近淳于越,询问道:“那朕再问你,你称呼朕为暴君,而那周武王为圣君;那为何周武王没有废除奴隶制,依然采用活人殉葬,将活生生的人,当成人牲,活活埋入墓葬之中,动辄几百人上千人,难道这些人不是人?”
“若是仁君,他为何如此做?”
“这......这......”淳于越面色惨白,不知道如何作答。
“那朕呢?朕是暴君,朕修建陵寝,可曾想过用活人殉葬?朕没有!朕派人建造兵马俑,而不用一活人殉葬,废除奴隶制,是否功在千秋,是否解救百姓于水火?”
“如此,朕亦称不上明君?亦是暴君?”
淳于越连连后退,不知如何回答。
嬴政盯着淳于越,冷声道:“尔等口口声声说要采取周制,行周礼,简直可笑!”
“若是周制有用,为何前周会覆灭?”
“以后人之眼,看前朝之事,还不明显吗?分封制,国祚八百载,确实很长!但以尔等学识,怎会看不出,所谓的国祚八百载,只不过是割肉续命尔!”
“朕要的,不是八百年国祚,而是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嬴政的声音洪亮,宛若龙吟,传遍朝堂,落入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震耳欲聋!
李斯立即跪下来,高呼,“陛下乃万世圣君,无人能及!大秦定然能传万万世,永传不朽!”
冯去疾瞪了一眼李斯,暗叹这狗腿子真会拍马屁,也急忙跪下来。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来,高呼:“陛下乃万世圣君,无人能及!大秦定然能传万万世,永传不朽!”
嬴政看向一旁记录的太史令,沉声道:“胡太史令,今天朕所言,可否都记录?”
胡毋敬急忙道:“回陛下,都记录在册!”
嬴政点头,“记录下来吧,让后世人看一看,朕到底是明君,还是昏君,亦或者暴君!”
“退朝!”嬴政一甩衣袖,大步走出朝堂,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一旁的蒙毅则表情怪异。
因为这番话,他昨天在天牢里都说过了。
始皇陛下这是现学现卖啊!
诸公离开朝堂,朝着宫外走去。
冯去疾缓步走到李斯跟前,“李相,今日殿下此番言论,往日并未有过,如此犀利口舌,诡辩之才,不像是陛下的言论啊。”
李斯冷笑一声,“冯相莫非觉得,有人教陛下这番言论不成?”
“非也!”冯去疾急忙道。
他可不敢接这顶大帽子。
若是如此,岂不是说陛下在学舌。
李斯笑了笑,“亦或者,冯相觉得这番言论有错?此乃陛下亲身经历,如此对比,陛下确实是仁君明君!斯觉得极对,只是某些人,想要污蔑陛下,给陛下戴上污名罢了!可对啊,淳博士!”
淳于越还浑浑噩噩,没从嬴政刚才的那番言论中回过神来,看了李斯一眼,没有理会,快步离开。
其他儒生,也一个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一样,跌跌撞撞地跟上淳于越的步伐。
李斯冷冷地看着淳于越等人的背影,也快步离开。
冯去疾眉头紧蹙,看向缓步走上来的冯劫。
“父亲,此次汴州大水,如何解决?”冯劫询问。
“回去再说!”冯去疾沉声道。
冯劫点头,给了一旁的郑国一个眼神,快步离开。
诸公走后,蒙毅一个人转而走向章台宫的方向。
章台宫内。
赵高站在嬴政身侧,谨小慎微。
休养两日,虽然赵高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依然带病上岗。
他不敢歇息,他的权利来自于嬴政,若是有人替代了他的位置,那么他所有的一切也就全没了!
嬴政看着关于汴州的奏折,眉头紧锁。
外面传来动静,赵高走出去以后,又走回来,对嬴政通报,“陛下,蒙毅上卿,求见!胡亥公子求见!”
胡亥来,是赵高安排的。
他叮嘱过胡亥,不能因为挨了打,就疏远嬴政。
嬴政是皇帝,胡亥是皇子,他的一切都是嬴政给的,所以不管如何,依然要想办法接近嬴政,讨得嬴政的欢心。
并且劝慰胡亥,杖责他们,极有可能是嬴政最近心情烦躁,无法控制怒火导致的,估计现在已经心生愧疚,又拉不下脸来看胡亥,所以让胡亥主动前来讨好嬴政。
胡亥觉得有道理,所以就来了。
嬴政闻言,眉头微蹙,“让他进来!”
赵高立即宣两人进殿。
但是,当蒙毅和胡亥走到跟前,对嬴政行礼的时候,嬴政不由得一拍桌子,怒斥道:“谁让你进来的!”
“陛下!我......”蒙毅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来,面色惶恐。
胡亥则站在原地,觉得跟自己没关系。
“混账东西!我是让蒙毅进来,谁让你把胡亥喊进来的?”嬴政对着赵高就是一阵训斥。
噗通!
赵高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惊恐地看向嬴政。

“没错!是赵高!”赵惊鸿点头,“赵高在始皇面前,是一个卑微的可怜虫!但是他内心,住着一条阴狠的毒蛇,只要给他机会,他就会一步一步爬到最高!坐那万万人之上的至尊之位!”
“赵高!”嬴政眸中寒芒一闪。
他没想到,最后祸害他大秦的,竟然是一直陪伴他左右的,也是他最信任的赵高!
在他眼中,赵高不过是一条卑微的老狗!
没想到,他还有如此野心!
竟然觊觎那至尊之位!
扶苏甚至都不理解,“先生,赵高有这能力?”
他不信这阉人还有这样的能力。
赵惊鸿冷笑一声,“那胡亥看起来乖巧可爱,懂得讨始皇欢心。因为那都是赵高教的,这个世界上若是有人最了解始皇,那必然是赵高。”
“前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有赵高伺虎待机,谋那至尊之位!”
“虽然这赵高上不得台面,但也不得不说,这赵高,也是古往今来少有的人物。”
能够从一个阉人,一步步爬到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的,也只有赵高了。
扶苏脸色微变,很难想象一直伺候在父皇跟前的赵高,会有这等野心。
就连隔壁的嬴政面色都变了。
赵惊鸿继续道:“其实,胡亥跟赵高一样,外表都是伪装,什么乖巧可爱,懂事听话,都是伪装!他们内心都是极度自私阴暗的人。”
“他们为了达成目的,会忍!”
“一旦成功,就会释放自己内心的欲望,变态至极!”
“到时候,不仅百姓会遭殃,连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一个都别想逃!”
赵惊鸿上前一步,盯着扶苏,问:“你觉得,胡亥若是上位以后,会怎么对付你们这些血亲?”
扶苏还不愿意相信,“十八弟他还很小,而且他还很......”
赵惊鸿冷笑一声,“我告诉你,他会一个个将你们杀死,五马分尸!炮烙!活埋!无所不用其极!”
“不!不可能!十八弟不会那么做的!”扶苏不相信。
“听我说完!”赵惊鸿怒喝一声。
“胡亥是赵高的徒弟,赵高是胡亥的老师!而胡亥对赵高唯命是从,胡亥更是年龄小,好掌控!”
“等胡亥上位,他赵高就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是万万人之上,凌驾于皇权之上!”
“到时候,他可指鹿为马,可指牛为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觉得,这样一个阉货,能把大秦治理成什么样?到时候的大秦,不过是他扭曲阴暗内心来释放邪恶病态的场所罢了!”
“还有胡亥!你若是不信,尽可去查一下!”
“任何人,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内心隐藏得天衣无缝!”
“比如赵高,他这辈子的梦想就是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
“他曾经在自己心中立下誓言,说:他赵高,这辈子就是要一步一步爬到最高,他要做赵高,做一个没有人可以欺负他的赵高!做一个最高的赵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赵高!”
“你尽可问他,看他什么反应!”
“而胡亥,天生病态,性淫,喜虐杀,只要你愿意调查,肯定会发现的。”
“反正我话都说到这了,大秦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中,干不干一句话!”
赵惊鸿盯着扶苏。
扶苏面露纠结之色,没有回答,而是好一阵,才缓缓道:“请先生容我考虑考虑!”
“随你!”赵惊鸿直接走到草堆重新躺下来。
他也无所谓了,给大秦受了几年苦,他也受够了。
说不定等死了,就能穿越回去了。
也懒得再跟扶苏废话。
隔壁。
嬴政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陛下!”蒙毅搀扶住嬴政。
此刻嬴政心中已经掀起滔天骇浪。
胡亥,竟然是这种人吗?
那赵高,竟然隐藏了如此深的心思吗?
那人所说,都是真的吗?
自己的大秦,真的会毁在胡亥手中?
那赵高,真的有谋逆之心?
而胡亥,真的会血肉相残,杀死他所有的兄弟姐妹?
他不相信!
但是,那人又说的如此笃定,仿佛这些早已发生过一般。
嬴政的心中无比复杂。
甚至比当初发现他母后赵姬与嫪毐生了一子,两人谋划想要篡位,让他们的儿子继承皇位的时候,还要复杂!
嬴政恍惚地往外走。
等走到天牢门口的时候,才恍然回过神来。
他扭头对蒙毅道:“你......查一下那人的身份,朕要知道他的一切!”
“是!”蒙毅应下。
就算嬴政不说,他也会去查的。
因为此人今日说的话,不仅大逆不道,而且关乎太多,不得不查!
“还有!”嬴政盯着蒙毅,沉声道:“让人保护好这里,朕要那人活着!”
“是!”
蒙毅现在也不敢让这人死啊!
这人说了太多东西,有太多东西需要考证。
在所有东西考证之前,这个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说完这些,嬴政走出天牢。
“陛下!”赵高弓着腰,犹如一条狗一般凑了上来,就差一条尾巴在身后摇晃了。
看着赵高卑躬屈膝,满脸奸佞之相的模样,嬴政没由来的一阵厌恶,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走向车辇。
赵高脸色巨变。
之前他从未见过始皇对自己这样。
难道说,是因为在天牢中,扶苏对始皇说了什么?
还是蒙毅对始皇说了什么,让始皇对自己心生不喜?
想到这里,赵高狭长阴郁的眼睛看向蒙毅。
蒙毅蹙眉看向赵高,但在接触赵高那双阴冷的眼神的时候,不由得觉得浑身一阵冰寒,感觉像是被一条躲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给盯上了一般。
果然!这个赵高不简单!
蒙毅心中立即有了推断!
没多久。
嬴政一行人来到章台宫门口。
走到台阶前的时候,嬴政停下脚步。
赵高不知是何原因,静静地站在嬴政身后。
嬴政思索片刻后,缓缓地台上台阶,口中沉声道:“我就要这样,一步一步,一步一步地,走上最高!我要做最高!做那万万人之上的最高!”
说完,嬴政猛地回头,看向赵高。
赵高此刻满脸的震惊,狭长的眼睛此刻瞪得浑圆,眼中满是震惊和惊恐之色,直直地看着嬴政!

章台宫。
只有嬴政和蒙毅两人。
蒙毅坐在一侧,蹙眉道:“陛下,蒙家世代为大秦效率,而我和大哥自始至终,忠于陛下,至死不变!”
蒙毅再度表忠心。
因为在牢房中,他就听出来,嬴政在提醒他。
他们要效忠的,不仅是大秦,还有嬴政!
只是效忠大秦,这位帝王还不放心。
若是如同赵惊鸿所说那般,为了更大的利益,起兵协助扶苏造反,那岂不是就威胁到了嬴政的利益?
绝对不能让嬴政有这样的顾虑。
侍君之侧,需君心安,而臣则安!
嬴政淡淡道:“朕终其一生,都在寻求长生,到最终,却因为自己的欲望,被人哄骗,犹如街边小丑。”
蒙毅急忙道:“这些方士,皆该死,臣愿替陛下杀之!”
嬴政微微点头,“先不着急,等朕腾出手来,自然要将他们全数坑杀!不过,你先派人将这些方士盯着,不允许一人离开!”
“是!”蒙毅应下。
“这天下,竟然真有这种奇人,将所有都计算在内,仿若可以洞悉未来般!”嬴政感慨。
蒙毅见状,立即建议道:“臣以为,应当将此人收入麾下,协助陛下。以此人之才,定然可以让大秦更上一层!”
嬴政有些意动。
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对蒙毅道:“蒙毅,你一会回去,将扶苏放出来吧。”
“是!”蒙毅大喜,“想必经受赵先生的教诲,扶苏公子已然明白陛下您的苦心了!”
嬴政冷哼一声,显然不这么认为。
知子莫若父。
也只有嬴政明白,扶苏是多么的顽固。
蒙毅想了想,拱手询问道:“陛下,那赵先生,是否一同带出来?”
嬴政摆手,“不用,将赵先生留下来,若是扶苏想要将赵先生救出去,你且先拦下,朕还有其他安排!”
“是!”蒙毅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过多追问。
蒙毅起身准备告退。
嬴政看了一眼蒙毅,道:“蒙毅,寡人还有一件事情要安排你做。”
“请陛下吩咐!”蒙毅拱手。
“且至前来,朕说与你听。”嬴政对蒙毅招了招手。
蒙毅立即上前,侧耳倾听。
听到嬴政的安排,蒙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嬴政。
“你明白了吗?”嬴政看向蒙毅。
蒙毅心中惊骇,但还是拱手应道:“蒙毅明白!”
“去吧!”嬴政摆了摆手。
蒙毅退下。
等蒙毅一走,嬴政就缓缓道:“出来吧!”
一身玄黑铁甲的司马寒走出来,单膝跪在嬴政面前,递给嬴政一份帛书。
嬴政接过帛书,上面是详细记录着胡亥的一天所做的事情的记录。
“说说吧!”嬴政道。
司马寒沉声道:“陛下,根据臣的调查,那赵高并未教导胡亥公子学习,而是按照赵高对陛下对您的理解,背诵一些您喜欢的章节,而后向您来展示。”
“若是其他时间,胡亥公子则是尽情玩乐享受。”
“望夷宫内,供人玩乐之物,数不胜数,各种新奇物件,应有尽有,甚至一些,连臣也不知道是何作用。”
“从胡亥公子懂人事起,便沉迷女色。”
“如今,三日便会致残一位女子,被人安排丢出城外,装在箱子里活埋......”
“混账!”嬴政气的猛地一拍桌子,气得浑身颤抖。
这帛书上,记载的事无巨细。
就连胡亥几点睡觉,几点出恭,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还有赵高跟胡亥之间的接触,所说的话,都记录得一清二楚。
包括胡亥玩弄那些女子的过程,都记录得一清二楚,看的嬴政额头青筋直跳。
“陛下息怒!”司马寒急忙匍匐在地上,不敢直视龙颜。
嬴政深吸几口气,压制心中的怒火,沉声道:“你退下吧,继续监视,朕要知道胡亥的一举一动!”
“臣遵旨!”司马寒立即退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嬴政看到帛书的最后,看到了赵高对胡亥说的话。
对胡亥期望甚高?
呵呵!
赵高啊赵高,你了解朕,朕也了解你!
既然已经上钩了,朕就再给你点希望!
当即,嬴政收起帛书,对外面的寺人喊道:“让赵高进来吧!”
“是!”寺人回应。
赵高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一看到嬴政,就噗通一声跪下来,“陛下,请陛下恕罪,奴才妄自揣测陛下的心思,实在该死!”
“那便以死谢罪吧!”嬴政冷冷地看着赵高,冷声道。
他知道,赵高一直守在外面。
这赵高,实在是太了解他了,使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赵高听到嬴政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嬴政。
如此沉默了片刻。
嬴政蹙眉问:“怎么?要抗旨?”
赵高闻言,立即眼泪都掉下来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赵高只想最后看陛下一眼,伺候陛下二十载,一切都历历在目。以后,臣不在的日子,希望陛下能照顾好自己,按时吃丹药,望陛下可得长生!”
嬴政是个渴望情感的人。
赵高不说丹药和长生这俩词儿还可以。
一说这些,嬴政眸中立即闪过一抹杀机。
看着赵高转身,准备以头撞柱而亡的时候,开口道:“算了!”
赵高猛地停下来,回头看向嬴政。
嬴政低头翻阅竹简,淡淡道:“你陪伴了朕二十年,还不了解朕吗?朕怎么会因为这些杀你,若没有你,朕真不知道谁还能把朕侍奉的这么好。”
赵高闻言,满脸欣喜,急忙跪下磕头拜谢。
但是,在低头的一瞬间,赵高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冷。
他是一条狗,一条嬴政召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一条可生可杀,没有任何尊严的狗。
但总有一天,他这条狗,也能爬到最高的位置!
赵高起身缓缓地走到嬴政身侧,静静地看着嬴政处理政务。
但突然,嬴政面色一变,猛地起身。
他身子一阵晃动,几乎站不稳。
赵高急忙上前搀扶,脸色巨变。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陛下!”赵高急忙呼喊。
嬴政一把抓住赵高,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赵高,然后缓缓倒下,眼睛也缓缓闭上。
“陛下!”赵高吓得声音都变了,对着外面大喊:“快!传御医!快传御医!”

寅时。
一个苍老的身影站在了嬴政寝宫的门口,高声呼喊:“秦皇嬴政!你忘记秦国世代先君一统天下的大愿了吗?”
嬴政猛地从床上坐起,眸中闪过坚毅之色,沉声回应,“政!一刻也不敢忘!”
当即,嬴政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起床。
虽然已经一统天下,但嬴政不敢懈怠,依然让嬴氏老祖每日在寅时呼号,以提醒自己,不可懈怠朝政!
卯时。
朝堂之上。
诸多大臣,依然在反对嬴政焚书抗儒。
那些儒家官员的反对意见最为明显。
退朝以后,嬴政脾气很是暴躁。
回到章台宫,就传来寺人的通报。
赵高被打了三十棍,需要休养几天,所以由其他寺人代替赵高的职位。
“陛下,蒙毅上卿求见。”
“让他进来!”嬴政沉声道。
蒙毅快步走进来,拱手行礼。
作为上卿,更作为嬴政的好友,蒙毅并不需要每次见到嬴政都要下跪。
看到嬴政的脸色阴沉,面色铁青,蒙毅急忙询问:“陛下,您没事吧?”
嬴政摆了摆手,让寺人退下。
待寺人退下后,才缓缓道:“昨日没吃丹药,心情愈发烦躁,头疼欲裂,辗转反侧,实在难眠,而今日朝堂之上,那些儒生又来骂朕,朕都忍不住想要将他们全都砍了!”
蒙毅急忙道:“陛下息怒,您自来用人以贤,不计前嫌,方得天下贤士聚集于咸阳,万万不可再留下乱杀臣子之名了啊!”
现在很多大儒,并不愿意在咸阳当官,虽说很多都是推荐来的,其实也是经过多方劝说,才来咸阳的。
因为在这个时期,嬴政的名声确实不好。
要不然,也不会人人骂他是暴君了。
嬴政烦躁的摆摆手,沉声询问:“你可调查清楚了?”
蒙毅面色一沉,拱手沉声道:“陛下,昨日按照您的吩咐,将丹药碾碎,喂之蚂蚁、麻雀、家禽之类进行观察,蚂蚁食用之后,不出片刻,便已死亡,而麻雀则一个时辰后死亡,家禽三个时辰后死亡。”
“剖开脏腑,且已乌黑,乃中毒之兆!”
嘭!
听到这话的嬴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怒容,“混账东西!竟然敢谋害朕!”
“该死!这些人都该死!”
“朕给他们无数赏赐,金银珠宝从不短缺,却用这种毒丹来害朕!”
“还有那赵高!若不是朕,他今日依然宛若那野狗一般!”
“朕给了他们这么多,他们竟然还要毒杀朕!”
嬴政很愤怒,气得将桌子都掀了,将一旁的铜灯也全都掀翻,灯油洒落满地。
好一阵,嬴政才喘着粗气瘫坐下来,眸中依然满是怒火。
此时,他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如果不是他听到那人所说,继续服用仙丹,估计不出多久,就会命丧于此!
很可能就如同那人所说,死在出巡的路上!
该死!
这些人都该死!
嬴政心中的怒火又噌噌地往上冲!
“陛下!陛下!”
嬴政耳边传来蒙毅的呼喊声。
他恍然醒悟过来,看向蒙毅。
蒙毅正满脸担心,“陛下,息怒啊!龙体为重!”
嬴政怔了一下,看向四周被自己砸的稀烂的桌子和灯具,心头不由得一凛,沉声道:“朕的脾气愈发暴躁了,已然有些失控!”
这并非嬴政涵养不够,实在是重金属中毒以后,人会变得癫狂,像嬴政这样,已经算是好的了。
他自己也明白。
虽然以前自己脾气霸道,但也不至于如此失控。
这丹毒,已经在侵蚀他的神经了。
“蒙爱卿!”嬴政对蒙毅招了招手。
蒙毅赶紧上前,伸手搀扶起嬴政,“朕的丹毒已深,此事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要帮朕寻找名医,为朕寻找解毒之法!否则的话,朕的大限将至!”
此刻,他对什么成仙长生已经不抱希望了。
他坐拥天下,若真的有什么成仙之法,他会得不到?
反而被这群方士,用毒丹毒害?
如今,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健健康康,不再忍受丹毒之苦。
蒙毅沉声道:“陛下,臣一定竭尽全力,搜寻天下名医,为陛下解毒!”
嬴政微微点头,“那牢狱之中,乃是何人?”
蒙毅回答:“此人名曰赵惊鸿,祖籍邯郸,于两旬之前入咸阳,曾多次进勋贵之家自荐当客卿,却因才疏学浅,被拒之门外;因恼羞成怒,于士大夫李铭府上大闹宴席,而被关入天牢!”
“本该于今日问以刖刑,臣已经将其拦下。”
听到这话,嬴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若是这赵惊鸿被施以刖刑,对于大秦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他心中已然认定,此人拥有绝世才能。
当即,嬴政不由得冷笑,“才疏学浅?真是可笑!朕以为,此人有惊世之才!他们鱼目难识明珠,差点让朕失去了这位大才之人!”
蒙毅拱手道:“恭喜陛下,寻得如此绝世良才,若得此人辅佐,大秦必然更加兴盛!”
嬴政微微点头,也是如此认为。
蒙毅犹豫了一下,缓缓道:“不过,此人言语之中,心高气傲,对陛下,对皇室,怕是没有多少敬畏之心。”
嬴政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些,“大才之人,何须用世俗眼光对待。”
这就是嬴政的格局。
当即,嬴政想到了什么,询问道:“此人来自邯郸,又是赵氏,可是赵国之后?”
蒙毅道:“我已派人去邯郸调查此人身世。”
嬴政点头,“调查清楚,汇报于朕!”
“是!”蒙毅拱手。
“昨日,赵高和胡亥,可有异样?”嬴政询问。
蒙毅沉声道:“他们两人昨日被杖刑以后,于望夷宫休养,并无异样。”
嬴政微微点头,“继续调查!”
“是!”蒙毅点头,观察了一下嬴政的脸色后,询问道:“陛下,赵高伙同方士,炼制毒丹,是否将其抓起来,施以极刑?”
嬴政摆了摆手,“不,朕要看看,他们到底要跟朕玩些什么花招!”
蒙毅低头,不再言语。
他猜不透这位帝王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更不敢妄自揣测。
嬴政想了想,对蒙毅道:“走!跟朕再去一趟天牢!”
“啊?”蒙毅愣了一下,感觉心脏被人攥了一下。
“朕要去听听,那赵惊鸿,还会说些什么。”嬴政布满血丝的鹰目中,充满期待。
“是!”蒙毅低着头,暗暗叫苦。
虽然他承认,这赵惊鸿确实厉害,在天牢之中,就可以预料到这么多事情。
但是,那赵惊鸿一张嘴实在是太过狠毒了,一不小心蹦出来一句,就是九族消消乐的言论啊!
他不想听!真的不想听啊!

看着嬴政睥睨天下的眼神,蒙毅沉默了。
他跟嬴政的关系极好。
是君臣,亦是好友。
所以,朝堂诸公,都不如他了解嬴政。
他知道,嬴政不在乎这些。
他并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评价。
他心中的目标,更为宏大。
章台宫。
嬴政和蒙毅走下车辇。
嬴政走上台阶,一步步地往上走。
等走到最高处,缓缓转身,看向雄伟壮观的咸阳宫,心中豪气顿生。
他不在乎世人对他的评价。
暴君也好。
仁君也罢!
他要做的,远比这些所谓的名声更为重要。
他所图,非那些鼠目寸光之辈能够理解的。
若有人能够理解,普天之下,也只有天牢之中的那人了吧!
想到这里,嬴政叹息一声,走回章台宫内。
章台宫内已经被收拾干净,桌案摆放整齐。
嬴政坐下来,打开竹简,处理政务。
蒙毅逗留片刻后,也告辞离去。
偌大的章台宫内,格外的安静,只剩下嬴政不断翻阅竹简的声音。
夜晚。
章台宫内,传来一阵阵怒吼。
不断有御医进入章台宫内。
换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后半夜,才重新恢复安静。
......
早朝。
朝堂诸公,文武百官,全都在等待。
“陛下到!”随着赵高的声音响起,嬴政缓缓地走上来,坐在龙椅之上。
“拜见陛下!”文武百官行礼。
“平身!”嬴政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嬴政看向文武百官,文武百官也在悄悄地观看嬴政。
他们发现,嬴政似乎比前几日更加憔悴,黑眼圈很重,隐约还能看到眼睛有些红肿。
陛下的身体,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是很多人的想法。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赵高呼喊。
“臣,有事起奏!”御史大夫冯劫站出来,拱手道:“黄河决堤,汴州区域受灾严重,百姓流离失所,已有许多流民,请陛下下令赈灾!”
嬴政闻言,不由得一阵蹙眉,“此事应当立即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冯劫,此事就由你来负责。”
“遵命!”冯劫领命。
嬴政看向文武百官,询问道:“长江黄河,是百姓生存之源,支流无数,水是生之本,亦是农之本,尔等可有办法治水,让天下百姓,再无水利之患?”
闻言,郑国眼前一亮,站出队列,拱手道:“陛下,如今大秦有郑国渠、灵渠、都江堰三座水渠,不仅让秦岭百姓远离水患,更利在千秋。臣愿意远赴黄河,绘制水图,平治水患!望陛下成全!”
嬴政微微点头,赞许道:“古有大禹治水,今有郑国修渠,汝必当名留青史!朕封你为治水大夫,掌管天下水利,绘黄河图,解决黄河水患!”
“谢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不治好水患,则不归!”郑国很激动,连忙拜谢。
他感激地看了一眼冯劫。
如果不是今日冯劫带他上朝,他怕是没有这次的机会。
修建郑国渠以后,他待在咸阳,感觉有力使不上,很是难受。
如今,终于有他大展拳脚的机会了!
并且,他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他原本乃是韩国的谍子,以‘疲国’之计,拖垮大秦国力;但嬴政发现以后,不仅没有治罪于他,反而继续让他修建水渠。
或许别人觉得嬴政是暴君,但郑国知道,嬴政心怀天下,只要是对天下百姓有利,他就愿意做。
而且,他收纳六国官员,这点是其他国君所无法与他相比的。
诸多官员纷纷上奏国政以后。
淳于越出列,拱手沉声道:“臣,恳请陛下,结束焚书之举,若是陛下再一意孤行,必然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日后天下人辱骂!”
其他博士客卿也纷纷出列。
“请陛下收回成命,结束焚书!”
“焚书乃恶行,更是断绝文明传承之举,若无书籍传世,世人愚昧,怕会倒退回茹毛饮血的野人时期,罪魁祸首,乃是陛下!”
“陛下,此乃暴君之行,陛下也不想史官记下这一笔,让您恶名流传吧!”
......
看着一个个牙尖嘴利的儒生,嬴政不仅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看着他们。
等他们说完,嬴政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走下台阶,看着朝堂诸公,询问道:“朕刚才听你们说,朕乃暴君?”
其他官员不由得沉默。
淳于越掷地有声道:“陛下您杀戮百姓无数,灭六国,手中沾染百万之血,此不是暴君,又是什么?”
“陛下以重刑治国,又大兴土木,以数十万百姓修建长城,建造秦皇陵,建造阿房宫,此不是暴君,不是昏君之行,又是什么?”
“若陛下还有自知之明,应当实行儒家仁爱之举,以德治国!”
李斯立即站出来,怒斥道:“尔等住嘴!以仁爱治国?亦德治国?难道要用仁爱来感怀仇恨大秦的六国百姓吗?尔等只会纸上谈兵,根本不明大秦国情!”
“那还不是因为李斯你是法家之徒,更是儒家叛徒之徒,所以你主张以法治国,满足一己私欲,祸害的是天下百姓!”淳于越破口大骂。
“住嘴!尔等辱吾师,当诛!”李斯气得不行。
淳于越瞪眼,“莫非李丞相还想对本官用私刑不成!”
李斯怒视淳于越。
一众儒生纷纷瞪着李斯,似乎随时要跟李斯开战。
嬴政冷哼一声。
众人见状,急忙拱手低头。
嬴政缓缓道:“尔等说朕是暴君,是昏君,是将六国的罪孽,都施加在了朕的身上吧?”
淳于越道:“陛下应当有自知之明,并非我等将六国罪孽强加于陛下,而是陛下导致这一切的发生,征战六国,死伤百万,近乎千万之巨,劳民伤财,百姓流离失所,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更修建宫殿、陵寝、长城,消耗民力,就是陛下之过也!”
这就是大秦朝堂的现象。
官员可以痛斥嬴政。
而嬴政绝不会因为自己愤怒而杀他们。
若他们没有犯错,嬴政绝不会随意杀死任何一位官员。
所以,嬴政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位没有杀过功臣的皇帝。
但这也就助长了这些儒生的气焰。
嬴政早已习惯了淳于越等人的言语,也不在意,看着淳于越道:“你说朕征战六国,死伤近千万,百姓流离失所。那朕问你,朕没有一统六国之前,七国打了多少年?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