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言情 女频言情 大明第一贪官小说朱元璋叶青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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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叶青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第一贪官小说朱元璋叶青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朱元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等!”“等那些随从清醒之后,把他们全关在一起。”话音一落,叶青就背着手向他的换衣间而去。特工队长看着两名丫鬟以及叶青的背影,立马就明白了他们叶大人的意图。他是要这三位‘人才’和同伙们大大方方的串供,而他就会在隔壁听着他们串供。只要真话说得到位,也就不要什么劳改甄别了。“是,大人!”特工队长对着远去的背影拱手之后,也昂首跨步向大牢而去。猩红圆月之下,雁门大牢四个字以一种对朱元璋他们来说,从未有过的形式,出现在了他们眼里。其他地方的大牢,包括应天府的诏狱和天牢,也只是一块牌匾就完事。而这四个字,却是非常立体的四个雕塑大字,被支架立在了最高的建筑大楼天台之上。朱元璋三人在大门口,被移交给了狱卒。他们在狱卒的押解下一路前行,与此同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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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等那些随从清醒之后,把他们全关在一起。”

话音一落,叶青就背着手向他的换衣间而去。

特工队长看着两名丫鬟以及叶青的背影,立马就明白了他们叶大人的意图。

他是要这三位‘人才’和同伙们大大方方的串供,而他就会在隔壁听着他们串供。

只要真话说得到位,也就不要什么劳改甄别了。

“是,大人!”

特工队长对着远去的背影拱手之后,也昂首跨步向大牢而去。

猩红圆月之下,

雁门大牢四个字以一种对朱元璋他们来说,从未有过的形式,出现在了他们眼里。

其他地方的大牢,包括应天府的诏狱和天牢,也只是一块牌匾就完事。

而这四个字,却是非常立体的四个雕塑大字,被支架立在了最高的建筑大楼天台之上。

朱元璋三人在大门口,被移交给了狱卒。

他们在狱卒的押解下一路前行,与此同时,也四处打量,就像是在寻找逃跑路线一样。

其实不然,他们只是从来没有见过修成这样的大牢。

雁门大牢四字之下,是一栋圆筒造型的六层木砖结构大楼。

而大楼的四周,则是八栋长条形的全石材建筑,如此高强度的建筑,自然就是大牢了。

而大牢四周则是宽阔无比的广场,广场最边上就是高高的围墙,围墙边上有驻军的宿舍,还有高高的瞭望楼。

一圈的望楼之上,全是装备火铳和弓弩的士兵。

看着这一幕,正在寻找出路的毛骧,立马就有了一个念头,就这建筑布局,不论多高的高手都逃不出去。

也正是因为明白凭借自己绝对逃不出去,戴着枷锁的毛骧,看着旁边一身轻松的马皇后,以及戴着枷锁还一脸淡然的朱元璋,眼神都有了一丝不大明显的埋怨之色。

也不知道马皇后是怎么想的,非要那么的配合。

更不知道朱元璋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还那么相信马皇后,简直就是用命在支持马皇后的决定!

也就在此刻,毛骧看见狱卒们抬着猪笼,不断与他们擦肩而过。

当看见他的下属全在里面打呼噜之时,他的一双眼睛,都已经瞪得快要出血了!

现在的毛将军真的是羞愤无比!

万万没想到,他亲手带出来的人,被地方上的兵丁给收拾成了这样。

丢人啊!

但凡他们聪明一点,他们也不至于全被当成是北元探子,给人家一网打尽了!

他想着,只要有机会,他就在牢房里狠狠的教育他们一顿再说。

而这个时候,一身轻松的马皇后和一脸淡然的朱元璋,只是集中注意力观察这与众不同的大牢各处。

看着这未曾见过的大牢布局,马皇后和朱元璋立马就猜到又是出自叶青之手。

很快,朱元璋和马皇后就把整座大牢的布局,全都印刻在了脑子里。

“最中间最高的圆筒大楼,是狱卒们的理政场所,随时可以把控下方的牢房情况。”

“而大牢外围的驻军和望楼,也可以随时把控牢房情况,狱卒和驻军对犯人们形成了里应外合夹击之势,当真是插翅难逃啊!”

“......”

其实,毛骧熟悉环境的本事,要远比朱元璋和马皇后要强得多,毕竟他才是吃这碗专业饭的人。

只是现在的他,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当然,这也怪不得他。

一个一品大员看了都要低头的亲军都尉府都指挥使,一个向来都是让别人当阶下囚的人,遭受这样的屈辱,那可比要他的命还难受。

但转念一想,皇帝和皇后都‘心甘情愿’的受着,他也就慢慢的释然了。

只是他依然想不明白,向来聪明睿智且细心的皇后,为什么就如此的配合。

至于朱元璋为什么愿意跟着配合,他就想得通了。

只因为他对马皇后有一种,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爱与信任!

其实马皇后心里也不好受,但在她看来,在那种情况下,唯有配合才是最好的选择!

很快,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报道大厅!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厅四周的标语。

标语一:“失足未必千古恨,今朝立志做新人!”

标语二:“花朵蒙尘逢喜雨,桃李争春沐朝阳!”

标语三:“反思昨天,把握今天,奔向明天!”

标语四:“......”

看着这一圈积极向上的标语,朱元璋和马皇后也是在小小的惊讶之后,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虽然已经沦为阶下囚,但考察的习惯还是有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监狱文化,还是非常可取的。

也就在朱元璋和马皇后考察监狱文化之时,毛骧却是直接瞪大了眼睛,还咬紧了牙关。

原因无他,

因为他现在就不是考察这些标语的人,而是这些标语针对的人。

也就在此刻,

一道有些不耐烦的嗓音,从大厅上位传了过来:

“到处东张西望个什么?”

“说的就是你,那留胡子的大个子,就从你开始,说出你的姓名,年龄,籍贯。”

朱元璋看着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笔,还斜着眼睛看人的老狱卒,他就想一个大耳巴子抽过去,再赏一个车裂套餐。

“愣着干什么?”

老狱卒继续咋呼道。

朱元璋打了个激灵,恰好看到身旁马皇后的神情。

虽默然,却警醒。

罢了,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就看看他叶青的鬼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

要是现在把人刀了,之前的一系列操作就纯属脱裤子放屁。

再说了,他也没必要和一个老狱卒过多计较。

所有的账都算到他叶青的身上就行,到时候再一笔一笔的算。

记仇这种事,他朱元璋是绝对的行家。

想到这里,朱元璋便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怒火,沉声道:“郭瑞,现年四十五岁,籍贯应天。”

紧接着,马皇后也不卑不亢道:“民女马瑛,现年四十一岁,籍贯应天。”

毛骧却是咬着后槽牙道:“我叫毛强,今年三十二岁,籍贯应天。”

老狱卒听到这里,只是嘴角那么一咧,眼神有那么点看破不说破的意思。

老狱卒一边比对他们的假身份路引,一边在监狱档案里写道:“此三人口音不纯,有应天口音,有安徽口音,还有些北方口音,籍贯绝非应天,怀疑是在我大明混迹多年的北元探子。”

写完之后,老狱卒便继续说道:“去那边坐好,画师画像入档。”

很快,

他们三个就被安排到了一个,背景墙颜色单一的地方端正坐着。

大牢里的速写画师,拿着铅笔就开始进行速写画像。

看着展示在自己面前的成品画像,朱元璋和马皇后在那么一瞬间,同时目露震惊之色。

在他们看来,面前画师就是用类似木炭为笔芯的笔,快速在纸上勾勒了几笔,怎么就把他们画得如此之像?

应天府诏狱也有画人像的画师,可用他们的画像,真不见得能对得上号。

可他们这所谓的铅笔速写画像就不一样了,真可以当海捕文书发放不说,但凡不是瞎子就能对得上号。

而一旁的毛骧在看见自己的画像之后,立马就有了一个念头。

就算他们逃出去了,只要用这画像贴布告,他们连城都出不了!......


叶青赶到工地之时,已经是巳时过半。

这个时候的太阳正准备发威,虽然还不至于像大中午的太阳一般猛烈,但一直站在太阳底下,也还是会流不少的汗。

只是站在太阳底下都要流汗,更别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了。

只不过雁门县的农民在这个时候,不是已经回了自己的家,就是进了田间的草棚休息。

在雁门县辖区之内,几乎看不到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的老农。

仍然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也只有这条正在赶工的雁门县军用官道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身着囚服的劳改犯,并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而是‘面朝沥青,背朝阳’!

“累死我了!”

“干不动了,我实在是干不动了。”

“陛,老爷,您赶紧来休息会儿,您要是累出了毛病,我就罪过大了。”

已经满头大汗且一身黑渍的毛骧,坐在地上,是一边大喘气,一边狂灌为他们准备的‘特苦青蒿水’!

毛骧喝着早已放凉的特苦青蒿水,表情是一脸的嫌弃,但那狂灌的架势,却早已超过了喝御酒的架势。

他确实是武功高强,如果是战场杀敌,他绝对是一把好手。

可修路劳改和练武功,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别说毛骧了,就是无敌的常遇春来干一天,也会累得够呛!

也就在此刻,

满脸黑渍的八十八号囚犯朱元璋,走到毛骧的面前,也是从桶里弄了一碗清凉解暑的特苦青蒿水。

都混到重体力劳改的地步了,他也就不在乎这么多的土碗,到底都是哪些人喝过的了。

再者说了,他以前吃的苦头,可比这特苦青蒿水苦得多得多。

这廉价无比却又解暑消渴的青蒿水在他看来,就跟喝浓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毛骧看着朱元璋受这罪,也是恨得牙根直发痒:“这个叶青,居然敢让您干这种苦差事。”

“别让我出去,我出去之后,非整死他不可!”

朱元璋看着恢复了些体力,又开始口头上杀叶青的毛骧,也是欣慰又想骂。

欣慰的是毛骧对自己的一片忠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而之所以想骂他,只是因为他还太嫩,就这么把喜怒全放在脸上,不是什么好事,更无法委以更大的重任!

还得跟着他好好历练才行!

但也不能完全责怪毛骧,这叶青也确实气人啊!

如果不是考虑到叶青不认识自己,如果不是考虑到是自己各种打听的行为引起误会在先,如果不是考虑到他叶青抓北元探子也是为了保家卫国,他早就挑明身份砍人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客观因素,他根本就不会给这么一个机会。

现在的朱元璋,只希望他家妹子能尽快接触到叶青,尽快解除这个误会,最好是在他忍无可忍之前。

否则,他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其实,就朱元璋这冲动易怒的性格,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忍受到现在的。

也就是他家妹子的叮嘱时刻在心头,他才强压怒火,以大局为重。

为了让自己不发火,他甚至还用了一种特别的方法,那就是尽可能的去发现叶青的好。

还别说,在这里劳作这么半天,他还真就发现了许多值得朝廷工部学习的地方!

朱元璋坐在毛骧身边道:“出门在外,咱也当你是晚辈了。”

“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多学学老子?”

“咱在家里也长期发火,但出门在外就一定要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切莫让人通过你这张脸上的喜怒看透了你。”

“你要是一直这么沉不住气,咱以后怎么委以更大的重任?”

毛骧被一顿教育之后,可以说是态度极好,心里也尽是感恩戴德。

皇帝老子把他当晚辈和学生教育,可是祖坟冒青烟都要不到的荣耀啊!

朱元璋见毛骧恢复平静后,就立马指着这些还在劳作的,长得就凶神恶煞的劳改犯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重罪劳改犯,虽然干着重体力活,但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毛骧顺着朱元璋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其实不只是朱元璋,任何人都是这样,一旦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都会睿智许多。

毛骧的眼里,这些重罪劳改犯虽然汗流浃背且眉头紧皱,但做起事情来,却是毫不拖泥带水。

从他们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丝想要趁机逃跑的苗头来!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近年发生在凤阳的事情。

朱元璋得天下之后不久,便兴致勃勃的开始在自己的家乡凤阳营建中都。

可结果却是一大批贪官中饱私囊,倒卖材料,克扣民夫饷银,以至于他朱元璋的家乡还造起了反。

这件事情虽然被快速镇压,但也重重的打了他朱元璋的脸。

凤阳出了个朱皇帝,却逼得家乡父老造了反?

朱元璋是越想越气,直接就把涉案贪官全部剥皮实草或抽肠处死。

至于他们的家眷亲族,最低都是满门男丁抄斩,女眷各种到处发配。

毛骧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段时间光是忙着抄家,都累得个半死!

想到这里,他再看眼前的景象之时,一种强烈的对比,立马就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

同样是贪官搞工程,怎么效果就完全不一样呢?

京城的贪官,逼得朱元璋的老乡造反!

而这位边城的七品贪官,却能让这些各地发配来的重犯,心甘情愿的干苦力!

想到这里,毛骧只是眼珠子那么一转,立马就想到了。

毛骧虽然恨死了叶青一滩血,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青这方面做得好。

毛骧不大情愿的夸奖道:“老爷还记得凤阳贪腐案吗?”

“那可是逼得皇帝的老乡造了反啊!”

“都是贪官,但这个叶大人却从来不克扣这些人的待遇!”

“我现在算是明白我们为什么早上要吃大肉了,是为了不至于干苦力身体发虚,从而影响工期!”

“瞧瞧这青蒿水,虽然又苦又廉价,但人家却管够。”

“不说多好的待遇,但最起码人家叶大人当这些劳改犯是个人啊!”

“......”

一系列的夸赞之词,从恨叶青到骨子里的毛骧嘴里吐了出来。

对于这一点,朱元璋还是很满意的,能大方的夸‘仇人’,也是一种不错的成长。

只是他也十分不满意,一句‘你他娘的夸叶青就夸叶青,提皇帝的老乡造反干嘛’,愣是到了嗓子眼,却没有说得出口。

气得眼睛发红的朱元璋,抬起手就准备给毛骧开个窍!

可却在此时,一名狱卒直接就提着皮鞭跑了过来:

“还聊上了是不?”

“偷懒是不?”

“那边的沥青,赶紧去抬过来!”......


朱元璋在门卫的提醒下,知道叶青用这一手实打实的抓住了,所有来光顾过的贪官的把柄。

但他却不明白,叶青致力于抓他们把柄的原因。

难道就是为了坑钱?

显然不会这么肤浅!

因此,他直接就用把柄二字,连续问了三个问题。

门卫见眼前大老爷已经表现出了浓烈的兴趣,他也就放心了一大半。

“抓把柄还能为了干嘛?”

“为了约束他们!”

“为了控制他们!”

“我们叶大人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官,但他却是一个只贪大钱,不贪百姓小钱的贪官!”

“而其他的贪官,那是不论什么钱都贪!”

“因此,我们叶大人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面子上说的是,为大家提供一个私密而安全的欢愉之所。”

“可只要一来,就会有人背后监视取证,然后形成罪证落入叶大人的手里。”

“有了这些把柄,他们就会按照叶大人的要求贪,也成为了只贪豪强大钱,不贪百姓小钱的贪官,甚至还能为辖地百姓做点实事。”

“只要乖乖听大人的话,只要默契的在赌卓上上供,叶大人不仅保密,还为他们提供不错的乐子。”

“可一旦不听话,这些罪证就会送上去!”

“最后,就形成了来这里的贪官,都变成了有原则的贪官,而且还会为雁门县的发展,贡献一部分自己的财力。”

“这家名为雁门养济院的功勋养老院,还有隔壁的免费惠民医馆,可以说都是这些贪官拿钱开办的。”

“当然,也是在咱们叶大人的‘约束控制’下,拿钱开办的!”

“......”

就这样,在门卫的解说下,朱元璋三人的眼神,再次发生了逆转式的改变。

从先前的怀疑与迷茫,直接就变成了坚定与欣喜。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算是没读过书的人,都该明白他们叶大人的真实用意,更何况是出自书香富家的马皇后,以及见多识广的朱元璋。

马皇后欣喜道:“我就说叶大人不是一般人嘛!”

“他贪财为民,也在用自己的方法,让周围的贪官也和他一样贪财为民。”

“尽管方法有些卑鄙,但目的却也还算高尚。”

而此刻,

毛骧却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消息上,他看向门卫道:“你是说叶大人不仅建立了这家名为雁门养济院的功勋养老院,还建立了一家免费的惠民医院?”

门卫当即点头,并为他们详细道明了过去的路该怎么走。

片刻之后,

门卫把他们送到门口道:“听我的,找我们叶大人合伙做生意,保你们赚钱。”

“他这个从来不说自己是好官的人,绝对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好官靠谱!”

这一回,朱元璋也不再用嘲讽的目光看人了。

他换上了一副,他会认真思考的表情道:“咱会认真考虑的。”

话音一落,朱元璋就带领马皇后和毛骧,按照门卫的指引,去往了免费的惠民医院。

雁门养济院门口,门卫目送他们远去,与此同时也眼里尽是自信之色。

他知道,这家人一定会去找他们叶大人合伙做生意,一定会被他们叶大人狠狠的宰!

可他却不知道,他们叶大人已经没有了做生意的兴趣。

他现在就只想安心等赐死的圣旨!

夕阳西下时,

朱元璋三人终于来到了一家,名为雁门惠民医馆的医院。

这家建筑风格多为木竹药芦风的医馆之内,依旧有不少人在排队,起码排了三路纵队!

队伍之中,尽是缺胳膊断腿的人,以及有各种伤病的人!

朱元璋和毛骧都是军伍出身,自然知道这些都是战伤!

而最先看出这些是战伤的人,却不是他们俩,而是曾经亲自为伤兵包扎无数伤口的马皇后!

马皇后看着他们,擦着眼泪道:“都说‘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还真是有三分道理!”

“这些打跑北元的人,却都成为了要靠救济才能活下去的人。”

“......”

马皇后的感慨,也是朱元璋和毛骧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的感慨。

只是他们没有说出口而已!

尤其是朱元璋,他是真的觉得没脸发出这样的感慨!

原因无他,

因为他已经当了六年的皇帝,也大封了帮自己打江山的功臣,可是最下面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呢?

他没有拿出具体的措施去照顾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

当然,他可以找到很多理由!

国家初定,他腾不出手来,算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国家百废待兴,他该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恢复生产上,也是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可以在这件事上找一万个理由,而且还都是合情合理的理由。

可是一个七品县官,却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找半分理由!

不错,

他私自抬高妓院和赌坊的税收,他甚至用计拿捏其他的贪官,但他却是用这些绞尽脑汁贪来的钱,干了这些他朱元璋没有做到的实事!

不仅做到了,还彰显了他叶青无比宽阔的胸怀!

“第一、凡雁门子民,曾参加过抗元战争,杀过元兵者,不论是当朝陛下的起义军,还是其他抗元势力的起义军,均可终身免费就医!”

“......”

很明显,这里的这一条规矩,就是从养济院那边变通过来的。

看着这适用于养老,又适用于医疗的‘第一条’,朱元璋是真的有些自愧不如的感觉。

不错,

朱元璋想过等国力好些的时候,给跟着自己打江山的基层将士以及家属,一些该有的照顾。

但他绝对没有想过,跟着明玉珍等义军首领打过北元的人,也该给予一些该有的照顾。

现在想来,他都应该给啊!

不论是曾经跟谁,只要真心抗元过,那就都是华夏的英雄儿女。

争夺皇位之时,各为其主就不说了。

可他已经坐了六年皇位,已经是他们的君父了,怎么就不能为自己的子民多想一些呢?

想到这里,朱元璋也是不免自嘲一笑。

堂堂大明开国皇帝,胸襟居然还不如一个七品贪官!

“走,”

“回去和大家汇合,明早我们去见叶大人!”

朱元璋只是话音一落,就摇着扇子打道回府,脸上还尽是满意的笑容!......


“大人,您吃好了吗?”

县衙后衙,叶青的独家宅院饭厅里。

颜值与气质不输大家闺秀的丫鬟,看了一眼吃得差不多的菜碟之后,就看向正面对墙上挂历的叶青问道。

叶青只是淡淡回道:“吃好了,撤了吧!”

“是,大人。”

丫鬟端起碗筷离开之后,叶青就一把撕掉了这张,代表着又过一天的日历。

“这都多少天了?”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出意外了?”

叶青走到灯笼前,看着正在燃烧殆尽的日历废纸,暗自琢磨了起来。

他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按理说,朱元璋在看到他那封写成自我举报信的自评奏折之后,一定是气得心肝发颤,大发雷霆才是。

朱元璋大发雷霆还能怎么做?

自然就是麻溜的下旨赐死他叶青啊!

而且这种钦差还不会是需要坐着马车来的文官,必定是可以骑着马星夜兼程的武官。

可是这都多久了?

就算不是星夜兼程的年轻武官,是七老八十的文官,也该慢慢的滚过来了吧!

难道是钦差被打劫了?

就算没有被打劫,也都因为骑马遇到泥泞路滑,全摔下悬崖了?

除了钦差意外死在了路上,叶青真就想不明白,怎么能现在还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这可能吗?

钦差出门能一个人?

就算是为了追求速度,让锦衣卫的前身,也就是现在的亲军都尉们前来,也该是三两个人一队才是。

他们这样的高手,不去打劫别人就算好的了,还能被人打劫?

他们这些人要是能骑马摔死的话,世上就没有会骑马的人了!

想到这里,叶青就果断的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意外’给抛到了脑后!

叶青只感觉头大,

怎么求个死还能这么艰难呢?

好一阵子之后,叶青也不准备再琢磨下去了。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能做的事情,除了等待就只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在被朱元璋赐死之前,保证北元军队不打进来,保证自己不被金手指扣上‘祸国殃民’的罪名!

想到这里,

叶青就沏好了一壶茶,并来到院子里坐下。

他一边喝茶,一边看着院子外面的雁门山,以及山脊之上的长城,还有长城外那猩红的天空。

也就在此刻,一声狼嚎传来。

随着狼嚎袭来,关外的天空之上,挂上了一轮猩红的血月。

看着这轮猩红的血月,叶青就想到了当前的局势。

现在的双方局势,可以说是一触即发。

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眨眼之间,就是一场朝廷都来不及反应的城防大战!

王保保以及其他部落首领,盯雁门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首先,雁门关是他们南下的必争之地。

只要他们以雁门关为据点,随时可以发动南下入侵中原的大战。

再一个就是富庶的雁门县,完全可以成为他们‘以战养战’的粮仓。

雁门县的富庶,对于北元的王保保以及其他部落首领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毕竟北元的商旅也是可以来做生意的!

再者说了,叶青也从来没有把雁门县的富庶程度,当成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对于叶青来说,唯一的机密那就是雁门县的军事相关。

正是因为整个雁门县对军事机密的重视程度,也才有了朱元璋他们刚开口打探军事消息,就被小二当成是北元探子这么一回事。

也正是因为这种全民防谍的意识,才能从根本上杜绝北元捞到有用的军事机密。

王保保他们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动,那就是因为还没有捞到有价值的军事信息。

可以说对雁门军事的无知,对他叶青的无知,就是王保保不敢贸然进兵的根本原因。

可真要这么一直无知下去,也难保他王保保不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大军压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

一旦忍耐到了极限,那就直接不管不顾的当赌狗了。

况且敌我双方的兵力悬殊,是摆在明面上的事实,他王保保有当赌狗的资本。

遥想才上任之时,叶青是真的不想经营雁门兵权。

可为了在被朱元璋赐死之前,不让北元打进来,他又不得不以文官之身经营兵权。

无所谓了,罪多不压身嘛!

这也算是一条被他朱元璋赐死的罪责,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在他叶青看来,根本就不需要这条罪责,他就会被朱元璋赐死。

一想到‘赐死’二字,叶青就直接皱起了眉头。

就在叶青准备围绕这两个字,往细了思考之时,外面就传来了特工队长的声音。

“大人,”

“那一拨人已经全部逮捕,正在押往大牢的路上。”

被打断思路的叶青,虽然有些不爽,但他也非常重视这件事。

关键时刻,可不能让北元探子钻了空子。

叶青坐直身躯,严肃道:“抓了就按照流程办事,明早直接开始劳改甄别!”

“另外告诉特工大队们的兄弟,这段时间不要放松。”

“对了,派往北元的弟兄回来了没有?”

特工队长点头道:“放心,我们不会放松的,去其他部落的都回来了,就剩去王保保一部的兄弟了。”

回答了叶青的问题之后,他又立马拱手道:“大人,今天抓这一批北元探子,和以往抓的北元探子,很是不一样。”

听到这里,叶青立马就眼前一亮:“说说看,怎么不一样。”

叶青的眼里,特工队长几乎是情景再现一般,绘声绘色的说出了他们的不一样。

首先,镖师护卫打扮的人(毛骧)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远优于以往抓获的探子。

再一个就是富商老爷打扮的中年男子(朱元璋),真的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场!

在详细说了毛骧和朱元璋的表现之后,他又重点解说了富商夫人打扮的中年女子(马皇后)。

从特工队长的口中得知,这个富商夫人打扮的中年女子,优秀得就不像是个北元蛮女!

叶青听着这样的描述,也是在一番思索之后,眼睛里就有了一抹明显的玩味之色。

叶青饶有兴致道:“把他们三个关押在一起。”

“本官亲自去听听,如此优秀的三人,都能说出些什么金玉良言来!”......


对于毛骧的阻拦,以及突然变得严肃至极的表情,朱元璋和马皇后并没有感到丝毫的诧异。

他们夫妇俩的第一反应,也绝对不是问一句‘怎么了’!

要知道毛骧担任他们俩的护卫,就不是他们当了皇帝和皇后之后的事情,早在他们打江山的时候,就是这么个关系了。

而这么些年以来,毛骧提前感知危险,为他们化险为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因此,对于毛骧突然的转变,他们夫妇俩不仅不会问什么,还会习惯性的跟着变得警觉起来。

特工队长以及千户将领的眼里,

他们三人可以说是相当默契的停下脚步,并同时东张西望,眼里尽是警惕之色。

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的‘默契’却变成了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笃定他们就是北元探子的重要依据。

寻常商旅有这样的警惕心?

寻常商旅有这样的默契度,以及江湖经验?

在他们的认知里,也就只有长期与危险为伍的北元探子,才有这样的素养。

对于这一点,他们十分肯定。

尤其是特工队长,他们也曾穿着北元民族服饰,深入部落内部打探情况!

深入敌后的他们,也有这种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有这种不需要语言沟通的默契。

酒店大门外,

朱元璋小声道:“这酒店,只有人进,没有人出,有问题啊!”

毛骧目光犀利,手按腰间腰带扣处,只要他快速一拉,一把隐藏在腰带里的软剑,就可以轻松拉出来,快速割破人的脖颈大动脉。

腰带剑因材质问题,不适合用来砍或者是刺,但却可以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以及脖颈喉结大动脉。

腰带软剑挥动起来像鞭子一样,速度极快,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就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

再者说了,还是毛骧这样的高手持剑。

所以,他有把握可以用这把腰带软剑,达到以一当十的程度。

马皇后见毛骧如此警惕,虽然也有警觉,但比起这两个大老爷们,还是相对乐观一些。

马皇后小声说道:“这里是边城,所有边城武官都有自己的一套防谍抓探部署,我相信就算是这里有部署,也不是针对我们的。”

“毛骧,不要这么紧张,要是让人看到你的腰带剑,指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呢!”

朱元璋也点了点头道:“妹子说得对,让人知道你看出来了端倪反倒不好,容易被怀疑,甚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我们权当不知道,该住店住店就行!”

说着,朱元璋就昂首撩衣,跨过了酒店大门的门槛。

紧接着,马皇后也跟上了朱元璋。

唯有始终不放心的毛骧,在紧跟他们身后之时,还在那里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酒店大厅的角落里。

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的眼里,他们三人正在和掌柜的交谈着价格,甚至打听上午就过来那些护卫的下落。

特工队长叉着手道:“刚才他们在门外商量着什么,虽然我们听不到,但敢肯定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

千户将领也是点头表示赞同道:“这镖师打扮家伙,腰带里面藏着软剑,是一位真正的高手。”

“这样的三个人,必定是探子无疑,符合最终逮捕规则!”

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只是默契的点了点头后,就径直向朱元璋三人而去了。

与此同时,周遭的客人们,也露出了犀利的眼神,并直接向他们围了过去。

也就在此刻,

一只大手直接从后面按在了朱元璋那结实的肩膀上。

朱元璋的眼里,刚刚还一副生意人嘴脸的掌柜,直接就躲在了那比起当铺柜台,也是高度不减的柜台下面。

看着这一幕,朱元璋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是一招过肩摔。

与此同时,一只大手也直接按在了毛骧的肩膀上,毛骧和朱元璋一样,也是一招过肩摔来了再说。

所有人的眼里,

两名大个子直接把两位布衣年轻人,给摔了出去。

而两名布衣年轻也不是吃素的,在空中完成转体之后,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而相安无事的马皇后,在听到盔甲擦碰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之后,也是看向四面八方,眼里还尽是不可置信。

马皇后的眼里,好些个装备精良的士兵,从楼道里冲了出来,直接把他们包围了。

不仅是一楼,二楼一圈的廊道上,三楼一圈的廊道上,也全部站满了装备精良的士兵。

好几十个七彩灯笼形成的巨大吊灯之下,

这些士兵全部身披制式铁甲,各个都闪烁着耀眼的银光,说他们各个都波光粼粼都不为过。

按理说,这样的场面对朱元璋三人来说,是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场面的。

别说朱元璋和毛骧了,就算是马皇后,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哪里会被一两百个士兵给吓到?

但他们也确实都露出了震惊的目光!

他们震惊的不是这个场面有多大,还是那句话,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小场面而已。

他们震惊的是这一两百士兵的装备!

朱元璋三人的眼里,这些铁甲的甲片,可以说是完全大小一致,厚薄一致,抛光的程度也一致,可以说是几乎就没有什么误差。

说这近二百士兵的近二百套盔甲不是出自一个师傅的手,他们都不相信!

但这可能吗?

一套盔甲的制作工艺,可是很复杂很繁琐的。

就算一个师傅能做出来整套盔甲,那也得小半年的时间!

所以,这几百套盔甲都出自一个师傅之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雁门关地方军队的盔甲,却做到了看起来就像是出自一个师傅之手。

这是什么?

这是地区军工工业的表现!

足以见得,雁门县的军工工业水平,要远优于朝廷制造局的军工工业水平。

他们脑子里有了这么个意识之后,在短暂的惊讶过后,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雁门县知县叶青!

“难不成,”

“他叶青还涉足军政事务?”

朱元璋的内心深处,立马有了这么一句疑问。

也因此,朱元璋的眉眼之中,也立马就出现了一抹明显的杀气。

而他眼里这一抹明显的杀气,也再次让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笃定了他北元探子头目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