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小说袁安喜乔志仁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袁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便是娇弱的罗二娘,也不禁抬手将女儿揽在了身后。不论这些人为什么会盯上女儿(阿姐),都不能让她落到歹人的手中。袁家人的维护,被安喜看在眼里,心里一暖的同时,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手腕上的东西。安喜,稳住,不要慌,老天待你不薄,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安喜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体也缓过了劲。“诸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安喜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好似不知道疼痛般:“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往从未见过你们,更别说得罪了。”“在场的都是登记造册过的犯人,官差更是奉旨押解。”“你们杀了朝廷官差,那就是跟朝廷叫板,诸位后半辈子肯定不会好过。”“几位好汉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总得...
袁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
便是娇弱的罗二娘,也不禁抬手将女儿揽在了身后。
不论这些人为什么会盯上女儿(阿姐),都不能让她落到歹人的手中。
袁家人的维护,被安喜看在眼里,心里一暖的同时,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手腕上的东西。
安喜,稳住,不要慌,老天待你不薄,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安喜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体也缓过了劲。
“诸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
安喜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好似不知道疼痛般:“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往从未见过你们,更别说得罪了。”
“在场的都是登记造册过的犯人,官差更是奉旨押解。”
“你们杀了朝廷官差,那就是跟朝廷叫板,诸位后半辈子肯定不会好过。”
“几位好汉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总得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一二吧?”
歹人闻言哈哈一笑,看着此刻的安喜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都这时候了,这小娘们还能冷静对峙,胆子倒是大的很。
怪让人稀罕的。
可惜,他们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买卖,今日已经是他们计算过的最好时机,怎么也得把人绑回去。
“小娘子不必担心哥哥们。”
“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哪里敢动朝廷的人?”
“差爷们一路走来也累了,睡半日便好。”
他们属下九流,平素最会审时度势,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心里有谱着呢。
不然也不会好好活到现在了。
“至于你嘛?你是没得罪我们,可有人指明要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哥几个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娘子也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便是官差眼下没晕,也不会为了你跟我们拼命。”
“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保你路上平安。”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说道最后,领头大汉的话中带了一丝阴狠,“我这几个兄弟,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安喜听后,心里大致有数了。
这些人是要活口,至少短时间内,她没有性命之忧。
看袁家人的架势,想必会护着她,可几人中,只有袁安澈会些拳脚。
反观对方还有武器,真要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实在不太高啊。
要是自己能将这些人引到其他地方,凭着空间的东西,说不定会有转机。
安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能想出更加稳妥的办法。
“呸,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对我们不客气?”
“有本事来单挑啊,小爷我自小习武,定能把你们全部拿下。”
“断子绝孙的东西,今天谁也别想带走我阿姐。”
袁安澈虽然骂的厉害,其实心里没底着呢。
但输人不输阵,气势上决不能被这几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唬住咯。
何况,自己这边光是男人都有好几十号,往上数可都是一个祖宗。
总不能干看着他们挨欺负吧?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对着你爷爷喷粪。”
歹人被袁安澈气的面目狰狞,“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说着,歹人老大提刀率先朝袁安澈砍去。
他要先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袁安澈抬起手上的链子迎上,两人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打了起来。
袁家父子想上去帮忙,但另外三个歹人一下就将他们掀翻在地,刀尖指着他们满口嘲讽:
“别着急啊,一会的有的是机会揍你们,哈哈哈。”
几个回合之后,袁安澈被对方一脚踢在了地上,输了!
“三弟。”
“澈儿。”
“...”
袁安澈对着家人微微摇头,以示放心。
原以为自己练过两年拳脚,总能收拾一个,可真正跟人斗起来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弱。
可恶!
袁安澈一口血吐在地上,抬手一抹嘴角,满眼愤恨:“小爷跟你们拼了。”
见他还要再来,歹人头头讽刺一笑。
若不是不想多惹是非,他早就一刀将人砍了。
真以为在过家家呢。
“住手。”
紧要关头,安喜叫住了不肯认输的弟弟,深呼一口气道:“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袁安澈一急:“阿姐,你混说什么呢?”
“阿喜,不能去。”罗二娘拉着安喜,满脸焦急。
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若真的被歹人掳了去,这辈子就完了。
“阿姐,咱们是一家人。”袁安成坚定道。
他此刻无比痛恨自己,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阿喜,莫怕,爹娘跟你弟弟们都在,今日便让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袁进取说完上前两步,站在了家人的最前方。
他是一家之主,遇事,当仁不让。
安喜看着大家,神色动容,鼻子有些酸涩。
同样是父母弟弟,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她有些嫉妒原主了。
“爹娘,二弟,三弟,我已经决定好了。”
安喜一副认命的模样,随后走到袁安澈身边,将他扶起来,叮嘱他之后好好照顾爹娘。
侧身遮挡间,偷偷递了件东西给他。
察觉到手中的异样,袁安澈来不及多想,快速将东西藏在身侧。
正好被正对着他们的袁安成发现。
“咱们赤手空拳,不是他们的对手,没用的。”安喜暗示的看了眼兄弟二人。
歹人头头见她识趣,得意不已:“小娘子一看就是聪明识时务的人,快请吧。”
安喜最后在众人的眼底下,跟着歹人离开了官道。
“阿喜,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呐?”罗二娘瘫倒在地,无助哀嚎。
袁进取抬脚去追,却被小儿子拦下了。
“那可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姐姐。”
袁进取满眼猩红,随后又看向其他犯人,愤恨质问,“你们身上还穿着我女儿送的衣裳。”
“你们如何能凉薄至此啊?”
这么多人,要是同心协力,歹人定会投鼠忌器。
可是他们没有。
甚至没有帮忙说一句话。
躲在四周的犯人听到袁进取撕心裂肺的质问,或事不关己,或羞愧低头,或明哲保身。
只让人失望不已。
流放队伍虽然多了个袁安喜,但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紧赶慢赶,直到夕阳西下,众人总算按时到达了第一个站点。
作为流放的犯人,自然不会得到什么好待遇。
百十号人同时被安置在一个简陋的棚子里,吃的是粗粮做的馊窝头和野菜汤。
至于味道?
不会中毒身亡!
角落里的安喜,趁着没人注意,掏出随身包袱里的馒头,偷偷递给袁家四人。
几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出声。
只轮换位置,背着人将馒头吃掉。
如今不比以前,他们没有多余的心力顾及他人。
“阿喜,你带伤药了吗?”罗二娘看着女儿头上裹着的纱布,担忧的问。
伤口不仔细处理,定会留疤。
女子容貌有损,难免受到夫家嫌弃。
“我出发前看过大夫,也上过药了。”
“您放心,我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安喜是个只要有条件,就不会委屈自己的人。
前世挣了钱,她没少花钱买开心。
毕竟她不花,有的是人想办法替她花。
庆幸的是,她早早立了遗嘱,不管她这次的死是意外还是人为,老家的人都休想继承她的遗产。
“您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开口。”安喜凑近罗二娘小声耳语,“我托人弄了些好药带在身上。”
安喜说着轻轻拍了拍随身小包袱,示意罗二娘别怕麻烦。
罗二娘笑着点头。
只觉得女儿无比的贴心孝顺。
围着她们的父子三人也听到了,对视一眼后,悄然一笑。
这时,驿站的一个小吏走了过来,张口便问:
“谁是袁安喜?”
袁家四人下意识将安喜挡的更严实了些,隔绝小吏搜索的视线。
“不知小哥有何吩咐?”袁进取拱手询问。
“外面有人找。”小吏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几人面面相觑。
都这个时辰了,能是谁?
“我出去看看,你们先休息。”
见袁安成两兄弟要跟来,严词拒绝:“没有官差的允许,你们不得随意走动。”
“放心,要真有事,我肯定大喊。”
---
驿站外。
凉风吹过带着明显的湿气,透进了乔志仁的衣裳。
此刻的他站在马车边,头戴纶巾,身披墨绿色的披风,敦和儒雅的脸上一双浓眉紧锁。
面容肉眼可见的烦闷。
他下午到家才知,妻子竟被母亲赶出了家门。
母子俩因此产生了较为激烈的争吵。
估摸了下路程,见还能追上,他便立刻坐着马车赶了过来。
安喜看到背对她的熟悉身影,双眸闪过一丝惊讶。
竟然是他!
候在一旁的小厮见到袁安喜出现,立刻恭敬的唤了声‘少夫人’。
乔志仁立刻转身,激动上前,待看到安喜头上的纱布,面露愧疚:
“娘子,你的头?”
“我该早些回来的,不然母亲也不会……”
“娘子,白日的事不作数,你跟为夫回家去吧。”
安喜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这位‘丈夫’。
记忆中,原主夫妻俩感情似乎不错。
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家里事务一应大小,原主从不让乔志仁操半点心。
可最后得到了什么?
人啊,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
“休书我已经收了,从今往后,袁家跟乔家没有任何关系。”
安喜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波动:“乔公子请回。”
说完立刻转身,没有丝毫留恋。
如此冷淡心狠的反应,让乔志仁的大脑有瞬间的宕机。
他以为此行会很顺利。
毕竟成亲三年,妻子的脾性他不说了解十成,怎么也有九成。
从前,妻子也是事事以他为先。
他预想过,妻子见到他,会哭诉委屈一番,届时自己认错哄一哄,这事儿就过去了。
怎么跟想象中不一样?
“娘子,等等。”
乔志仁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拉住了安喜的胳膊。
不习惯跟陌生人身体接触的安喜,当即沉了脸,语气冰冷:
“放手。”
如此绝情的妻子,让乔志仁神色怔怔,手也下意识松开:“娘子,你,怎么……”
“我不是你的娘子,请公子自重。”安喜厌烦道。
乔志仁迟疑一秒,到底坚持将人拦了下来,严肃的解释:
“娘子,休妻不是我的意思。”
“跟我回去,其他的事我会解决。”
安喜很讨厌听不懂话的人,她此刻的表现那么含蓄隐晦吗?
还是,男人天生喜欢自以为是?
“解决?”安喜不禁嘲讽,“容不下我,给我休书的人,是你的亲娘。”
“难不成,乔举人要为了我,忤逆辛苦教养你长大的寡母?”
“还是乔举人愿意为了我,舍弃辛苦挣来的大好前程?”
一声声质问,成功封住了乔志仁的嘴巴。
扪心自问,他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前程。
更何况,此次来,是……
“休书?”
还没等到乔志仁答复,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罗二娘实在不放心女儿,便让丈夫儿子求了差爷,允许他们在门后盯梢。
谁知刚站定,便听到了这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消息。
她再也按捺不住,站了出来,慌忙追问:“阿喜,你告诉娘,你,真的被休了?”
一同出来的父子三人,同样秉着呼吸,等待答复。
袁进取和袁安成心中甚至有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觉。
没有哪个婆家会同意儿媳孤身千里,随娘家流放。
除非,那人不是他们的儿媳。
安喜本想路上再慢慢告诉他们,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可眼下,确实瞒不住了。
“没错。”
得到肯定答复的罗二娘,身体猛地一个踉跄。
若不是袁进取父子扶着,此时,怕是已经倒了下去。
她倚在丈夫身上,喃喃自语:“难怪,难怪,我早该想到的。”
乔志仁对着罗二娘双手作揖,躬身成九十度,言辞恳切:
“岳父岳母,我是特地来接娘子回去的。”
“休妻一事我并不知情,母亲那边,我自会说清楚。”
袁家没出事前,罗二娘很满意这个女婿。
虽然家境不富裕,可年纪轻轻,便是秀才,去年又中了举。
放眼整个大越,亦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
可以前有多喜欢,眼下罗二娘的心中便有多恨。
‘啪’。
空气中一声脆响。
所有人都没想到,罗二娘会突然出手打人。
乔志仁轻抚被打的脸颊,错愕的神情中带有一丝茫然,待反应过来,眸中闪过一丝愤恨。
只是速度太快,无人察觉。
“咳,咳咳,这一巴掌,便由你,替你娘,受了吧。”
罗二娘说完,剧烈咳嗽起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
“二娘!”
本钱存够之后,安喜这几日集中精力选铺子。
最后确定了一间面积适中的店面,跟书局在同一条街。
也算半个邻居了。
她之前本就在这条街摆摊作画,累积的老客户找她也容易。
最重要的是。
这间店铺此前是做古玩生意的,装修看起来虽然旧了些,但颇有古朴风味。
正适合她卖画。
若不是价格有些贵,她都想直接买下来。
后续她只用将铺子简单整理一下,稍微改点布局,再把近段时间赶制出来的画摆上。
快的话,三天后就能营业。
安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铺子,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签完契约后,安喜拿了钥匙,马不停蹄的请了两个婶子来打扫卫生。
还在门口摆了一块三日后开业的牌子。
就在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安喜一心忙着铺子的时候。
第三日一早,院门被人敲响了。
安喜跟着小厮一路来到了监狱。
最先看到的是谭方和姜沐春。
看到二人,安喜也不惊讶,路上小厮已经告诉过她。
“袁姑娘,你别怕。我陪着你。”
姜沐春主动出声缓解她的紧张和不安。
安喜感激一笑。
谭方虽然看不惯好友的殷勤劲,但眼下确实需要安喜帮忙。
于是主动解释:
“昨晚将人带回来后,衙门连夜审问,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天刚亮,突然说要见你一面。”
“所以我们才将你叫来。”
若不是他早就查清楚了安喜的底细,且这桩凶案是安喜他们来前就有的。
他都忍不住怀疑,安喜是不是也参与了其中?
安喜心中轻叹一声:“带路吧。”
差役将安喜带到了水生的牢房前。
其余人则待在视线的盲区,监视着他们的交谈内容。
平日穿着整洁亮丽的水生,此时身着脏乱的囚服,双手环着膝盖。
他呆呆的坐在破草席上,仰头看向墙上只有一块砖头大小的透气口。
身上肉眼可见被鞭打的痕迹。
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本身的美。
“水生。”安喜轻轻喊了一句。
听到熟悉的声音,水生慢慢转头,嘴角扯出一抹轻笑:
“袁姑娘,你来了。”
水生缓缓起身,走到离安喜近些的位置,然后抱歉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这里以后,突然想见你一面。”
“没耽误你做事吧?”
安喜微微摇头,嘴角的笑却始终勾不起来。
即便她很早就怀疑上了水生,可是真在牢里看到他,还是很难将他跟连环杀人凶手结合在一起。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衣服又脏又臭,脸也没洗,浑身脏兮兮的。更糟糕的是,牢里还有老鼠。”
“我好久好久没有住过这么差的房间了。”
水生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穿着,苦笑的抱怨。
安喜还是摇头。
她认识的水生一直都是光鲜亮丽的。
即便没有了华丽的服饰,依然有一种天然的耀眼。
“不会,你依然很好看。”安喜真诚道。
“真的?”
“真的!”
得到对方肯定且真诚的答复,水生满足的笑了起来。
随后看着安喜,轻叹一声。
“袁姑娘,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唱戏吗?”
安喜点头。
“其实我当时说的那些身世,都是假的。”水生笑的有点小得意,“是不是被我骗到了?”
安喜愣住。
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
水生每每看到安喜,都有一种倾诉的欲望。
现在也是如此。
“今天便如实回答你。”
水生慢慢说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自我记事起,就是个孤儿,后来为了填饱肚子,主动跟着一个老头行骗。”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三年。”
水生的声音淡淡,脑中的记忆开始翻涌。
虽然他每每骗到的钱后,都得上交,可自己再也没有饿过肚子。
不但能日日吃的半饱,冬天还能穿上厚衣服。
那时的他,对生活很满足。
“直到我十三岁,样子渐渐长开。”
“但凡见过我的人,没有一个不觉得我好看,那时,我还颇为自豪。”
“因为,卑贱如我,终于也有一样能让别人羡慕的东西了。”
“可是,我竟不知,这竟是我灾难的开始。”
水生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
生的既好看又年轻的他,并不知道,在旁人眼里,他就是一块谁都能来咬一口的肥肉。
而第一个咬他的,就是一直带着他行骗为生的老头。
“老头子一辈子都在三教九流里混,无妻无子,大本事没有,但奇怪的癖好却不少。”
“见我模样张开,某一日,在给我准备的肉菜里下了药。”
“再醒来时,我浑身都疼的厉害……”
“水生,别说了!”
安喜即刻出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她不愿,也不忍听到那些让受害者本人都觉得不堪的过去。
水生脸上的表情告诉她,他并没有释怀。
“袁姑娘,你不用同情我。”水生突然轻笑了起来,“因为啊,我转头就将那个老头杀了。”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杀人是什么滋味。
害怕,恐惧,惊慌,无助……
可心里,却又无比的畅快。
杀完人之后,他连夜逃跑,一路上将自己的脸抹的脏兮兮的,生怕又被人盯上。
“第一次遇到陈石的时候,我正饿的跟一群乞丐抢馒头吃。”
当时的他寡不敌众,被一群乞丐摁在地上打。
是路过的陈石看不过去,赶走了那群乞丐。
“陈石把我带回了家。”
“那时的陈石,还只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卖胭脂水粉,在女人堆里挣钱。”
暗处的谭方等人听水生提到陈石,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水生口中的陈石,正是第一个死者的名字。
也就是珠宝店的东家。
记录官手中的毛笔舞的飞快,将水生的话一字不漏的全部记录下来。
牢房中。
传来水生继续追忆的声音。
“陈石对我照顾有加。即便我不爱洗漱,浑身脏臭也都随我。”
“每天收工就给我带吃的回来。”
“慢慢的,我放下戒备,开始帮着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某一天,陈石忧心忡忡的回到家。”
姜沐苼率先踏了进来。
妻子张氏抱着孩子,勉强跟上。
“母亲,您找我?”姜沐苼打了声招呼,自顾找了位置坐下。
不同于丈夫的随意,张氏即便抱着孩子,仍然先规矩的跟姜大夫人请安。
再笑着跟两个小姑子问好。
得了婆母的允许才落座。
姜大夫人看到可爱的大孙子,忙让身边的婆子抱了过来。
“晨儿想祖母了吗?”姜大夫人语气轻柔,抱着孙子一顿爱怜,“饿不饿?”
此时的姜大夫人,与对待旁人时的高傲完全不同。
姜家两个姑娘,也在一旁跟着逗弄。
这个年纪的孩童,最是招人稀罕的时候。
“晨儿,想祖母。”稚童仰着小肉脸,奶声奶气的道,“想,姑姑啦。”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道:
“想的肚肚扁扁啦。”
姜大夫人一听,心疼的不得了。
“祖母给晨儿蒸蛋羹吃,好不好?”
晨儿拍着小胖手,高兴地在姜大夫人的腿上蹦跶。
“蛋羹,吃,晨儿要吃。”
大孙子都发话了,当奶奶的怎么会拒绝?
于是立刻差人去厨房准备。
张氏见状,急忙解释:“母亲,晨儿半个时辰前用过小食了。”
“他胃小,吃多了容易撑。”
姜大夫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满儿媳当众跟她唱反调。
“晨儿既然吵着要吃,那定然是没吃饱。”
“我是他亲祖母,难道还会害他?”
当着下人和安喜等人的面,姜大夫人丝毫不顾及儿媳妇的脸面,语气有些差。
张氏俏脸一白,立刻起身告罪: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儿媳只是担心晨儿积食……”
“住嘴!”
姜沐苼听着心烦,声音不耐的打断了张氏的话。
“母亲说什么,你规矩听着就是了。”
“顶撞长辈作甚?张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
接连被婆母和丈夫甩脸子,张氏心中虽觉得屈辱,到底不再出声。
只沉默坐下,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自姜沐苼三口一进门,安喜便安静的站在一旁,当好背景板。
偶尔趁着没人注意,抬眼看看姜沐苼的长相。
并在心中暗暗揣测姜沐苼的品性,以及夫妻二人的关系。
儿子的维护,让姜大夫人心中舒坦。
这会儿,又当起了好人。
“好了,别说了。”
“张氏到底生下了咱们姜家的嫡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看到张氏对她露出感激的神色,姜大夫人很是满意。
于是,继续开口:
“今日急着叫你们来,是为了你祖父寿辰的事。”
姜沐苼浑不在意的听着。
这些后宅之事,自来是母亲负责。
他忙着外面的生意,不耐烦管这些家长里短。
“母亲你决定就好,无须问我。”
“若忙不过来,就让妹妹们搭把手。”
闻言,姜大夫人虚空点了点大儿子,一脸无奈。
“自然是用的上你,才叫你来。”
“瞧你这心急的样,怎的?你能比你父亲还忙?”
姜沐苼摊在椅子上,将扇子交给下人替他扇风。
听到姜大夫人的话,还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您就直说,要儿子做什么?”
姜大夫人懒得跟他置气。
好不容易娶妻生子,如今日子也过起来了。
至于其他?
不重要。
姜大夫人示意下人将图纸递给姜沐苼,并将方才安喜的话一一说给他们听。
姜沐苼虽然不耐烦管家中的事。
但在姜家,谁能得罪,谁应该使劲讨好。
他心里门儿清着呢。
讨长辈喜欢这种事,他打小就擅长,也很乐意去做。
看着手上的图纸,姜沐苼的心思跟着转了起来。
“母亲,就按您说的办。”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也一起穿。”
姜大夫人一琢磨还真该如此。
“方才我只想着让晨儿跟你祖父穿的一样,倒把你给忘了。”
然后,看向安喜和赵老板,再三确认。
图纸上的衣服款式,做出来让不同年龄的人同时穿上,是否可行。
赵老板答不出来,只得求助般看向安喜。
“没问题,只是颜色搭配和小细节上,我得回去再琢磨琢磨。”
“既要穿起来好看,也得符合个人本身的气质。”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反正空间里类似的书籍多的是。
她照搬就是了。
“期间大夫人和大公子要是有别的要求,可派人知会赵老板,我们再改动。”
姜沐苼已经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
他是个急性子,惦记着什么东西,就想快点得到。
要是中途被其他房的人知道,不就失了新鲜?
姜沐苼当即做下了决定。
“母亲,你吩咐下去,这事儿先不要声张。”
“将她们留在府中,改好了再走。”
最后,安喜独自留在了姜家改图纸。
姜大夫人单独安排了一间光线好,又宽敞的屋子,让她今日就将图纸改制出来。
安喜借口找灵感,想去附近转转。
伺候的丫头便引着她在府中走动。
中途,安喜主动找话题,时不时夸赞两句。
渐渐二人姐妹相称。
“妹妹,若是你家主子平日对衣裳有特别的喜好,一定告诉我。”
“他们满意了,我也能多得一些报酬。”
“届时,我分你一些,作为感谢。”
“如何?”
丫鬟有些心动。
她只是个粗使丫头,一个月只得两百文月钱。
就这,还得将大半月钱拿回家。
手上压根剩不下什么。
虽然姜家包吃住,可她都十四了,眼看到了说亲的年纪,总得买些脂粉首饰打扮打扮。
可是……
“袁姐姐,不是我不愿说。”
“大夫人管家严,平日除了主子们跟前伺候的,不许旁的下人近身。”
似是看出了丫头面上的可惜之色,安喜顺势引导。
“你不知道,大少夫人总知道吧?”
“要不咱们去拜访一下大少夫人?”
“正好问问孙少爷喜欢什么,我再绘制成图案加上去。”
丫头只低头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而此时。
大少夫人张氏正躲在屋中垂泪。
回想方才,婆母和丈夫当着外人的面,言语挤兑。
她就觉得屈辱。
“当初,我要是坚持退婚,是不是……”
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袁父袁母听了,却是脸色一变。
女儿只是个普通妇人,能帮到衙门什么?
“阿喜,衙门办事自有县令和官差,哪会需要你一个女子?”
“你可千万别胡来。”袁进取满脸担忧。
他生怕女儿为了他们,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安喜想,反正这事儿也快结了,告诉他们也没关系。
免得自己离开,他们每天胡思乱想。
于是将最近城内的连环杀人案,以及自己调查的事大致说给他们听。
两人听后,心中越发后怕。
“你这孩子,你不要命了?”罗二娘又气又急,“怎么敢去蹚这样的浑水?”
“当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罗二娘气急攻心,说完立刻捂住了胸口。
安喜和袁进取见状心中一惊,赶紧上前扶着罗二娘,给她顺气。
“娘,你放心,之后的事自有衙门负责,我不会再插手了。”
安喜赶紧出声宽罗二娘的心。
罗二娘深呼吸几口气后,很快缓了过来。
拉着安喜的手紧张道:
“你发誓,这件事你绝不再管,今后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今日你要是不发誓,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了。”
在这件事上,罗二娘跟袁进取两人战线统一,态度坚决。
他们不需要女儿费心为他们筹谋。
罪名是朝廷下的,她一个女人能改变什么?
安喜不敢再刺激他们。
反正她能查的都查了,旁的,听天由命。
于是规矩的当着二人的面对天发誓。
古人还是很在意誓言的。
见安喜发誓完,罗二娘的心里明显踏实了许多。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安喜回到城内时,天色已然大黑。
可因为今天是乞巧节,路上的行人比平日还要多。
街道两旁不知什么时候,燃起了各种各样的花灯。
早上的那桩命案,似乎并没有给旁的人造成什么影响。
日子该过还是得过。
安喜索性也买了一盏好看的荷花灯提在手上,逛起街来。
好好感受一下古代的节日氛围。
找地方吃完晚饭,安喜便提着花灯来到了河边。
随着大家一起,将花灯放在了水上。
花灯顺着河流飘走,众人也默默祈愿起来。
放完灯,安喜准备回去休息。
谁知一转身,就看到水生站在岸边,正对她盈盈一笑。
两人随意的在街上走着,最后,还是水生打破了沉寂。
“袁姑娘,我早就看到你了,在马车上的时候。”水生声音淡淡的,“是看完家人回来?”
安喜的脑袋猛地一轰,步子再也迈不出去。
她转头看向水生,神情不自觉带了丝防备: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水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么紧张做什么?谁生下来没个家人?”
“我虽然在园子里唱戏,可我也是娘生出来的。”
说着,无奈的感叹了一句。
“就是可惜,家人都没了。”
安喜实在无法不紧张。
她第一次见水生的时候,只说自己一个人来奔亲。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听自己的事的?
目前打听了多少?
“水生,你为什么会在园子里唱戏?”安喜问,“你的家人呢?”
水生一边走,一边摸着路边的小玩意儿。
语气不以为意。
“小时候闹饥荒,没粮食吃了,就开始易子而食。”
“我那时候还小,被人盯上,父母为了救我被打死了。”
安喜:“后来呢?”
“后来因为长得好看,被人救走了,再后来被人卖到戏院唱戏。”
水生随意的说着自己的往事。
语气平淡,好似在单纯转述别人的生平。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打算成家吗?”
安喜想起了那位陈老爷。
水生虽然漂亮,看着也有二十出头。
初见水生时,他说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应当是经历过什么。
水生沉默良久,自嘲道:“戏子哪来的情?”
“干咱们这行,最忌讳对客人产生感情。”
“谁会真心跟一个戏子在一起?”
“再说了……”
“嗯?”见他说到一半不说了,安喜的胃口被吊起。
突然,他转头看了过来,一脸得意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再说了,像我这么好看的人,谁能配得上?”
“我又不缺钱,长得没我好看的,我可瞧不上。”
安喜双眉一抬,眼睛微微一瞪。
实在没料到,水生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怎么?我说的不对?”
水生做了一个唱戏的手势,脸孔在灯火的照射下,越发明艳。
“说的对。”安喜笑了。
不知不觉,两人又走了许久的路,后续还聊了许多轻松的话题。
宛如两个至交好友。
眼看天色已晚,水生适时提出了告辞。
“袁姑娘,咱们日后有机会再聚吧。”水生眼含期待。
安喜轻点头颅。
看着水生的背影,安喜原地沉默良久。
她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水生。
半晌,安喜甩甩头,转身往回走。
路过一条小巷子时,一群小孩冲了过来,好似在玩什么游戏。
安喜怕双方冲撞上,主动往里面躲了躲,给他们让路。
突然,后脑就被什么东西大力击打了一下。
接着,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时,安喜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嘴巴被塞住。
环顾四周,虽然有些漆黑,但隐约能看出自己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
安喜使劲挣扎,试图将绳子挣脱开。
发现只是徒劳。
‘到底谁会绑架我?’
想到最后遇到的水生,安喜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私下调查杀人案的事,被他发现了。
所以,对方想先一步下手......除掉她?
算了,当务之急,是要先逃走。
半晌后。
确认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安喜闪身进了空间。
快速找了把剪刀,耐心的将背后,手上的绳子一点点剪开。
绳子全部解开后,安喜这才有时间喘口气。
“还好佛珠没被人搜走,不然今晚就真的麻烦了。”安喜揉着手腕,庆幸不已。
“到底是谁?”
除了水生,她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费功夫来绑她这个无名小卒。
今晚,就来验证一下。
安喜在空间换了些防身的东西。
然后拿着绳子回到了破屋。
静静等待对方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