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袁安喜乔志仁的武侠仙侠小说《开局被休流放,我带全家扶摇直上完结版袁安喜乔志仁》,由网络作家“袁安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虽然老伯觉得这个时辰来义庄看‘故人’,有些……怪异。但最后也没拒绝。入了义庄,抬眼就能看到打通的屋内,摆放着许多的竹床架子。每一个床架子上面都摆放着一具尸体。尸体被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遮盖着。屋内弥漫着难以言说的臭味。老伯已经闻惯了。可安喜和晴天第一次来,异味蹿鼻的瞬间,难免有些不适。安喜将身上的手帕掏了出来,围在晴天的脸上。自己则尽量适应。“尸体都在这了,你们自己找,看完你们自顾回去,不用知会我了。”老伯交代完,翻身回了棺材,躺了进去。没多久,略带节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安喜:“……”晴天害怕的拉紧了安喜的手。确认老伯睡着之后,俩人开始挨个找寻;没多久就找到了水生和丑叔的尸体。惨白无血色。那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直到看清丑...
虽然老伯觉得这个时辰来义庄看‘故人’,有些……怪异。
但最后也没拒绝。
入了义庄,抬眼就能看到打通的屋内,摆放着许多的竹床架子。
每一个床架子上面都摆放着一具尸体。
尸体被脏的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布遮盖着。
屋内弥漫着难以言说的臭味。
老伯已经闻惯了。
可安喜和晴天第一次来,异味蹿鼻的瞬间,难免有些不适。
安喜将身上的手帕掏了出来,围在晴天的脸上。
自己则尽量适应。
“尸体都在这了,你们自己找,看完你们自顾回去,不用知会我了。”
老伯交代完,翻身回了棺材,躺了进去。
没多久,略带节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安喜:“……”
晴天害怕的拉紧了安喜的手。
确认老伯睡着之后,俩人开始挨个找寻;
没多久就找到了水生和丑叔的尸体。
惨白无血色。
那么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
直到看清丑叔的样貌,安喜才知道,他竟是饭馆里帮过他们的人。
他那么在乎水生,定是想杀了自己的。
“水生爹爹,丑叔叔。”
看到熟悉的两人,晴天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安喜没有安慰。
他们三人相识一场,晴天也该来探望他们。
安喜在周围翻找出一个盆,将带来的纸钱和元宝丢进去,慢慢烧起来。
许是哭够了,晴天擦了擦眼泪,蹲下身来,帮着一起烧纸钱。
东西烧完,安喜将现场的痕迹打扫干净,带着晴天往回走。
路上,两人均沉默不语。
安喜到底不想隐瞒晴天,主动告诉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参与调查杀人案。
“或许没有我,你水生爹爹跟丑叔叔都能逃过一劫。”
晴天低着头,没有出声。
但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在地上。
安喜轻叹一声。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为了让你谅解我。”
“你跟他们相处了三年,感情自然比我深,这件事上,我不想瞒你。”
“就算你因此恨我,我都能理解。”
“之后我会找户好人家收养你,水生肯定也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晴天听完后,抬手擦干了眼泪。
她抬起红红的眼眶,看着安喜,慢慢摇头。
“安喜姐姐,水生爹爹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希望我长大跟你一样,能自己养活自己。”
“不用为了活下去,被人骗。”
“水生爹爹说,他如果遇到了意外,你是他最认可的人,他让我信你。”
“还,让我不要恨你。”
晴天的眼泪越流越多,止也止不住。
安喜的鼻子忍不住发酸。
她掏出手帕替晴天擦脸,抱住了晴天小小的身子。
片刻后,晴天情绪缓解了许多,继续抽噎着道:
“铺子开业的前一天,我就该去找你了,可是我在街上听到了他们说话。”
“我去衙门外面守着,也不知道怎么办。”
“只得听水生爹爹的话,带着东西去找你。”
“水生爹爹让我信你,我就信你,安喜姐姐,我想跟着你。”
“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晴天带着哭腔请求。
安喜摸摸她哭的发红的小脸,点头。
“说起来,你水生爹爹还救过我。”
那夜闯进来的人,应该是丑叔。
所以晴天来了之后,才会再没遇到过类似的事。
“以后咱们姐俩一起过,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住哪儿,你就住哪儿。”
晴天重重的点头。
两日后。
朔方郡守派人来查验这件闹了许久的凶杀案,以及凶手。
确认无误后,结了案。
并传令下去,在朔方各地公示。
朔方郡守为了捍卫衙门的威严,更命人将水生和丑叔的尸体悬挂在城门口。
一连暴晒三日,才被衙门的人随意仍在了乱葬岗。
晚上。
安喜偷摸带着蔡嫂子和晴天,在乱葬岗众多尸体中,将二人的尸体翻找了出来。
合力抬进了她提前找人在附近挖好的深坑。
埋了进去。
并立了一块小小的无字墓碑。
“他们身份敏感,不好刻字,免得被人发现惹来乱子。”
“你记好位置,逢年过节,咱们来给他们上坟。”
这几天下来,晴天越发懂事。
她点头应下,然后对着不明显的坟堆跪下;
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安喜也对着面前的坟堆默默承诺,她会尽力将晴天抚养长大。
也好让他们在地下安心投胎。
“今晚的事,日后不能对任何人提及,知道吗?”
回去后,安喜严肃的交代蔡嫂子;
再三叮嘱。
蔡嫂子忙不迭点头。
她是签了卖身契的,自然不敢背叛东家。
这日,安喜交代蔡嫂子做了些好吃的,带着晴天一起去城外探望家人。
也让袁家人跟晴天见一面,认认脸。
顺道确认下他们的近况。
“爹,娘,这是晴天,以后她跟着我生活,也好跟我做个伴。”
安喜将晴天轻轻推到他们面前。
晴天第一次见他们,难免有些害羞和忐忑。
“叔叔婶婶,哥哥们好。”
罗二娘等人看到晴天,确实是惊讶的。
同时担忧。
女儿一直以来,都在为他们操心,已经很辛苦了;
多个孩子,压力不是更大吗?
只是当着孩子的面,他们不好说这些。
安喜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担忧。
她安抚的拍了拍晴天的肩膀,对着他们笑着道:
“爹娘,我今天还带了些吃食,是蔡嫂子做的,你们尝尝。”
安喜将吃的摆出来。
几人听到陌生的名字,又是一愣。
“阿姐,蔡嫂子是谁啊?”袁安澈眼睛盯着桌上的菜,嘴巴随口问道。
安喜主动拉着袁父袁母坐下。
“蔡嫂子是我买来做饭干活的,签了卖身契。”
“我现在挣钱顺利很多,家里有人盯着,不但放心,还省心。”
“对了,我还开了铺子。”
“本来早该来告诉你们的,只是前一阵事儿有些多,耽搁了。”
现场一时鸦雀无声。
这才多久,女儿(阿姐)不但买了铺子,买了下人;
还养了个漂亮小丫头?
这日子是真过起来了?
“真的?”罗二娘拉着安喜的手,激动地问。
“自然是真的。”安喜看向晴天。
“不信你们问晴天,我正在教她画画认字,学好了也能在铺子帮忙。”
晴天画画很有天赋。
为此,自己教的也更加仔细。
走出大门才知道,自己还在城内。
只是被带到了一处长久无人居住的院子。
避免被人看到,安喜偷摸地走小道。
直至顺利回到自己的屋子,才顺着门框滑了下去。
另一侧。
安喜离开不久,那处无人居住的荒院,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
他慢悠悠的走到已经昏迷的钱三身侧,蹲身查看脸上的伤势。
“这种伤势,是什么造成的?”
“难道是什么特别的毒药?”
男子好奇不已,可仔细翻看良久,仍不得其解。
要是他现在去找方才的女子询问,对方可能替他解惑?
就在男子纠结的时候,他的属下找了过来。
“大公子,你怎么跑这来了。”
男子的属下进来后,看到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钱三。
“嚯”了一声。
“这不是城外看管流犯的差役吗?”属下眼露同情,“怎么被人嚯嚯成这样了?”
男子这才大方的给了属下一个眼神。
“认识?”
属下瞅着地上的倒霉蛋,点头:“也不算认识,之前见过。”
男子转头继续看向钱三的脸,口中随意地问着属下。
“你看看他脸上的伤势,猜猜是什么造成的。”
男子的属下凑近看了两眼,无所谓的道:
“毒药之类的吧,还挺毒的。”
“大公子,要报案吗?”
男子想起方才那个手起刀落的女子,终是摇了摇头:
“不关咱们的事。”
“走吧。”
可怜的钱三,再次被人遗弃。
次日天亮。
安喜特地出门转了转,确认衙门没有因为昨夜的事,发出什么动静。
心下大安。
接着就租了马车,往城外赶。
袁父和罗二娘看到安喜,有些惊讶。
女儿昨天才来过,难道遇到什么事了?
安喜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面无表情道:“娘,每次都是你跟爹来见我,弟弟们呢?”
二人对视一眼,眼睛有些躲闪。
“之前不是说过?”袁进取出言解释,“咱们是犯人,哪能事事由着我们?”
“那些差爷愿意让我跟你娘来见你,已经是开恩了。”
罗二娘在一旁附和。
这样的说辞,确实说的过去。
若不是她昨夜遇到了钱三,他们准备隐瞒她到什么时候?
“爹,我想弟弟了。”
“我跟您昨天已经见过了,今天就让弟弟来见我吧。”
安喜直接提出了要求。
袁进取没有回应。
只满脸为难。
“若是爹不好同差爷们提,我自己去。”
安喜转身就朝外面走,多费点银子总能行。
她今天一定要看到这两兄弟。
袁进取和罗二娘无法,只得将她拦下来解释。
“阿喜,他们正在规定的地方干活。”
“那里脏乱的很,你一个女子过去不方便。”
“何况,管事的也不会同意的。”
袁进取还要阻拦。
可是安喜心中已然有数,不会再听。
见女儿坚持要去找两个儿子,袁进取和罗二娘二人无法,只得无奈道出了实情。
安喜听完,心里怒气渐升。
“你们为何不早说?”
若是早点说,一家人还能一起想想办法。
他们都是血肉之躯,又不是钢筋铁骨。
能忍到什么时候?
“阿喜,爹知道你想护着我们。”
“可有些事情,别说你一个女子,即便是男子也很难做到。”
“不要为难自己。”袁进取神情中有些无力。
“那个钱三明显瞧上了你,难道我们要为了自己好过,把你送出去?”
“别说我跟你娘不同意,你弟弟们也不会同意的。”
女儿为他们做的已经够多了。
民不与官斗。
何况他们现在,是罪人。
罗二娘拉着她的手,劝解:“钱三只敢暗地里下手,咱们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安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爹娘说的没错,除非袁家被赦免,恢复自由身。
否则,他们终究是罪人。
罪人,能有什么尊严可言?
“二弟三弟到底伤的怎么样?”安喜盯着二人,不准他们隐瞒。
“受了伤,药总得用吧?”
夫妻两人考虑片刻,道出了两个二字的具体伤情。
“成儿伤了右手,眼下无法用力。”袁进取闭着眼,心痛不已,“澈儿的一只腿,折了。”
安喜咬紧牙根,指甲陷进了肉里。
昨夜她就该直接将钱三弄死。
留他一条命,还真是便宜他了。
“爹,我现在就回城请大夫。”安喜快速做下决定,“三弟的伤势可大可小,不能马虎。”
“再耽搁下去,说不定腿就废了。”
万一断了,得找大夫把骨头接上,她才好用药。
安喜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立刻起身回城。
打听到城里最好的大夫后,拉着大夫就赶了过来。
老大夫一把年纪了,马车又跑的快,到了目的地,一下车就吐了出来。
“我说姑娘啊,我这把老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
老大夫扶着马车,有些晕。
“可不能再催我了。”
看到老大夫的样子,安喜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袁安澈的腿万一是断了呢?
她确实心急。
还有袁安成的手。
他是个读书人,手废了,以后还怎么读书写字?
“梁大夫,情况紧急,对不住了。”
“回头我一定带上厚礼,上门拜谢。”
安喜态度极好,好在老大夫也理解病人的心情,没有过多计较。
即便来到荒郊野岭,得知是给犯人诊。
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只专心给病人看诊。
尤其是袁安澈的腿。
“你们真是糊涂,这腿都断了,不赶紧找人接好,以后路都走不了。”
梁大夫当即教训起来。
“什么?”罗二娘和袁进取一惊。
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折了,哪里想到是断了。
安喜一看袁安澈那样子就知道,刻意瞒着呢。
“你这腿当真不想要了?”
安喜没好气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袁安澈直‘哎哟’喊疼。
“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少用力,慢慢就好了。”
安喜信他才怪了,同时抬起另一只手去揪袁安成的耳朵。
“你们俩真不愧是双胞胎,受伤都能一起瞒。”
“等手废了,腿断了,看你们上哪儿哭去。”
袁安成脸色瞬间胀红。
羞得!
他从小到大,就没挨过爹娘和阿姐的打。
向来都是三弟挡着。
丢人!
马车停在了离队伍几米之遥的地方。
这时,官差齐齐走了过来。
就算此刻天色已暗,安喜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自官差身上的怒气。
原以为拿了银子赔罪,几人就能少受点罪。
可借着火光,她还是看到了不远处,跪坐在地上双眼通红的罗二娘,昏睡不醒的袁父和小弟,以及被官差拦下的袁安成。
她就知道,白天的事,没那么轻松算了。
形势比人强。
该低头时就低头。
安喜扬起嘴角,率先讨好的开口:“给差爷请安。差爷一路辛苦了,我特地带了些好酒好菜回来。”
说着,扬起了手上足有三层高的食盒。
“后面的路程还需要差爷看顾,光吃粗粮怎么行?”
“我这就给差爷们摆上?”
安喜好似看不见官差的黑脸,自顾打开食盒,将最上面一层的卤肉露了出来。
秉着呼吸,等待官差的答复。
四周静悄悄的,好似能听到人的心跳声。
半晌,领头的官差突然冷哼一声,一把掐住安喜纤细的脖子。
蛮横的将她拎到跟前,语气恶劣的道:
“今天这场无妄之灾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家人替你受了罚,苦苦哀求,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从此刻起,不准你混在队伍里。”
说话间,官差霸道的抢过安喜手上的食盒,再将她丢开。
力道之大,致使安喜无法平稳的站立,摔在了地上。
被拦在身后的罗二娘和袁安成,无法上前,只能在一边出声求情。
安喜此时,剧烈的咳嗽着。
她朝着罗二娘和袁安成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官差的反应,比她提前预想的要好多了。
这都得益于袁父和弟弟的牺牲。
“差爷,且慢。”安喜一边抚着脖子,一边忍住咳嗽,喊住要走的官差,“白天是我,咳咳,连累了差爷,我会遵照差爷的吩咐,咳咳,行事。”
“只是今夜能否让我照顾父亲和弟弟?咳咳,免得他们身体不争气,耽误大家的行程。”
安喜看了眼身侧的马车,又道:“这辆马车,也是民女献给差爷的,还请差爷通融。”
官差眼神淡漠的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袁家父子,最后什么也没说,拿着食盒走了。
袁安成得了自由,快速来到安喜身边。
“阿姐,这是默许了,快跟我来。”
安喜来到罗二娘身侧,看着不省人事的袁父和小弟,询问起他们回来后发生了什么。
原来袁进取父子三人回到队伍没多久,官差便醒了。
从其他犯人口中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后,官差气恼不已。
拿着鞭子抽打,将气全部撒在了袁进取一行人身上。
擅自离队还拿走佩刀,这是大忌。
如果传出去,他们也跟着吃挂落。
最后,袁父和袁安澈为了不连累帮忙的袁进标和袁安升,主动扛下了所有的惩罚。
袁安成本想一起承担,但父亲和弟弟护着,加之读书注解还没写完,官差也没揪着他不放。
“他们足足打了一炷香,爹和三弟身上几乎不剩好肉,又坚持赶了许久的路。”
“最后撑不住,倒下了。”
袁安成说完愧疚的垂下头。
作为家里的长子,家中任何事,他应该冲在前头。
出事之前,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自己的。
可是短短几日的功夫,他好像成了废人,什么忙都帮不上。
还得靠爹跟弟弟护着。
“是我没用,没有护好爹和三弟。”袁安成鼻孔微酸,双眼泛起了雾水。
安喜深深一叹。
袁父和袁安澈身上的伤,即便她不会医术,也能看出伤势非常严重。
脸上,脖子上,身上全是鞭子鞭打过的痕迹。
伤口甚至已经红肿不堪。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安喜看着这些伤口,心中生出一股怨恨。
乔志仁,今天的仇,她一定会数倍奉还。
“我的包袱还在吗?”安喜问。
罗二娘从身侧掏出她的小包袱,哽咽道:“你爹死死护着,没让官差拿去。不然……”
也能少受些打。
里面有女儿留给她的药。
当家的一直护在身下,这才没让气头上的官差拿去毁了。
也怪她身子不争气,连累了当家的和孩子。
“剩余的药我已经给爹和三弟用上了,但根本不够。”袁安成为难的开口。
这对安喜来说,倒不是难事。
二人的伤势,也实在耽误不得。
“二弟,你替我守着马车,别让人靠近,我在马车上藏了东西。”
她在镇上用新奇的花样,跟布庄老板换了一笔银子。
如今手上的银子加起来,又能坚持一阵。
安喜进了马车,确认袁安成守在外面,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后,快速闪进空间。
又快速换了一些伤药和退烧药出来。
确认每一处伤口都涂抹上了伤药,三人心中一直悬着的那口气才松下来。
“我买的都是好药,肯定管用。”安喜笑着安慰,“这里面是退烧药。”
“晚上咱们轮流守夜,一旦发现爹跟三弟发热,赶紧喂下去。”
到了半夜,袁进取和袁安澈果然开始发热。
安喜立刻将退烧药喂下去,确认慢慢开始退烧后,才敢倚着罗二娘,悄悄眯一会。
希望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再有波澜。
次日清晨,安喜是被噩梦惊醒的。
在白日和夜里的双重压力下,安喜的精神处于紧张状态,竟然梦见了她那吸血父母和弟弟。
梦中,他们质问安喜,为什么留下遗嘱,将财产都捐给国家。
安喜畅快的骂了一顿,他们竟然还想合起伙来打她。
刚要碰到她,便醒了。
“阿喜,你醒了?”罗二娘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怕她受凉,“天还没亮呢,你再睡会儿。”
罗二娘和袁安成不放心袁父和袁安澈,整夜都没睡着。
只轮流眯了一会儿,养养精神。
毕竟还要赶路。
“爹跟三弟应该没事了,我听着呼吸都顺畅了,药有用。”袁安成彻底放心。
他刚才看过爹跟三弟身上的伤口,一夜过去,竟然消了一大半。
阿姐买的药,果然有奇效。
要是知道配方就好了,日后需要,也能做出来。
确认父子两没有大碍后,安喜整个人都轻松了。
虽然醒来后,一天都没安生过,却也得到了前世不曾有过的亲情。
两相一抵。
不亏!
姜沐苼率先踏了进来。
妻子张氏抱着孩子,勉强跟上。
“母亲,您找我?”姜沐苼打了声招呼,自顾找了位置坐下。
不同于丈夫的随意,张氏即便抱着孩子,仍然先规矩的跟姜大夫人请安。
再笑着跟两个小姑子问好。
得了婆母的允许才落座。
姜大夫人看到可爱的大孙子,忙让身边的婆子抱了过来。
“晨儿想祖母了吗?”姜大夫人语气轻柔,抱着孙子一顿爱怜,“饿不饿?”
此时的姜大夫人,与对待旁人时的高傲完全不同。
姜家两个姑娘,也在一旁跟着逗弄。
这个年纪的孩童,最是招人稀罕的时候。
“晨儿,想祖母。”稚童仰着小肉脸,奶声奶气的道,“想,姑姑啦。”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道:
“想的肚肚扁扁啦。”
姜大夫人一听,心疼的不得了。
“祖母给晨儿蒸蛋羹吃,好不好?”
晨儿拍着小胖手,高兴地在姜大夫人的腿上蹦跶。
“蛋羹,吃,晨儿要吃。”
大孙子都发话了,当奶奶的怎么会拒绝?
于是立刻差人去厨房准备。
张氏见状,急忙解释:“母亲,晨儿半个时辰前用过小食了。”
“他胃小,吃多了容易撑。”
姜大夫人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不满儿媳当众跟她唱反调。
“晨儿既然吵着要吃,那定然是没吃饱。”
“我是他亲祖母,难道还会害他?”
当着下人和安喜等人的面,姜大夫人丝毫不顾及儿媳妇的脸面,语气有些差。
张氏俏脸一白,立刻起身告罪:
“母亲,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儿媳只是担心晨儿积食……”
“住嘴!”
姜沐苼听着心烦,声音不耐的打断了张氏的话。
“母亲说什么,你规矩听着就是了。”
“顶撞长辈作甚?张家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吗?”
接连被婆母和丈夫甩脸子,张氏心中虽觉得屈辱,到底不再出声。
只沉默坐下,双手紧紧捏在一起。
自姜沐苼三口一进门,安喜便安静的站在一旁,当好背景板。
偶尔趁着没人注意,抬眼看看姜沐苼的长相。
并在心中暗暗揣测姜沐苼的品性,以及夫妻二人的关系。
儿子的维护,让姜大夫人心中舒坦。
这会儿,又当起了好人。
“好了,别说了。”
“张氏到底生下了咱们姜家的嫡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看到张氏对她露出感激的神色,姜大夫人很是满意。
于是,继续开口:
“今日急着叫你们来,是为了你祖父寿辰的事。”
姜沐苼浑不在意的听着。
这些后宅之事,自来是母亲负责。
他忙着外面的生意,不耐烦管这些家长里短。
“母亲你决定就好,无须问我。”
“若忙不过来,就让妹妹们搭把手。”
闻言,姜大夫人虚空点了点大儿子,一脸无奈。
“自然是用的上你,才叫你来。”
“瞧你这心急的样,怎的?你能比你父亲还忙?”
姜沐苼摊在椅子上,将扇子交给下人替他扇风。
听到姜大夫人的话,还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您就直说,要儿子做什么?”
姜大夫人懒得跟他置气。
好不容易娶妻生子,如今日子也过起来了。
至于其他?
不重要。
姜大夫人示意下人将图纸递给姜沐苼,并将方才安喜的话一一说给他们听。
姜沐苼虽然不耐烦管家中的事。
但在姜家,谁能得罪,谁应该使劲讨好。
他心里门儿清着呢。
讨长辈喜欢这种事,他打小就擅长,也很乐意去做。
看着手上的图纸,姜沐苼的心思跟着转了起来。
“母亲,就按您说的办。”想了想,又接着道,“我也一起穿。”
姜大夫人一琢磨还真该如此。
“方才我只想着让晨儿跟你祖父穿的一样,倒把你给忘了。”
然后,看向安喜和赵老板,再三确认。
图纸上的衣服款式,做出来让不同年龄的人同时穿上,是否可行。
赵老板答不出来,只得求助般看向安喜。
“没问题,只是颜色搭配和小细节上,我得回去再琢磨琢磨。”
“既要穿起来好看,也得符合个人本身的气质。”
这对她来说,并不难。
反正空间里类似的书籍多的是。
她照搬就是了。
“期间大夫人和大公子要是有别的要求,可派人知会赵老板,我们再改动。”
姜沐苼已经将这事儿记在了心上。
他是个急性子,惦记着什么东西,就想快点得到。
要是中途被其他房的人知道,不就失了新鲜?
姜沐苼当即做下了决定。
“母亲,你吩咐下去,这事儿先不要声张。”
“将她们留在府中,改好了再走。”
最后,安喜独自留在了姜家改图纸。
姜大夫人单独安排了一间光线好,又宽敞的屋子,让她今日就将图纸改制出来。
安喜借口找灵感,想去附近转转。
伺候的丫头便引着她在府中走动。
中途,安喜主动找话题,时不时夸赞两句。
渐渐二人姐妹相称。
“妹妹,若是你家主子平日对衣裳有特别的喜好,一定告诉我。”
“他们满意了,我也能多得一些报酬。”
“届时,我分你一些,作为感谢。”
“如何?”
丫鬟有些心动。
她只是个粗使丫头,一个月只得两百文月钱。
就这,还得将大半月钱拿回家。
手上压根剩不下什么。
虽然姜家包吃住,可她都十四了,眼看到了说亲的年纪,总得买些脂粉首饰打扮打扮。
可是……
“袁姐姐,不是我不愿说。”
“大夫人管家严,平日除了主子们跟前伺候的,不许旁的下人近身。”
似是看出了丫头面上的可惜之色,安喜顺势引导。
“你不知道,大少夫人总知道吧?”
“要不咱们去拜访一下大少夫人?”
“正好问问孙少爷喜欢什么,我再绘制成图案加上去。”
丫头只低头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而此时。
大少夫人张氏正躲在屋中垂泪。
回想方才,婆母和丈夫当着外人的面,言语挤兑。
她就觉得屈辱。
“当初,我要是坚持退婚,是不是……”
就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袁家父子相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决绝。
便是娇弱的罗二娘,也不禁抬手将女儿揽在了身后。
不论这些人为什么会盯上女儿(阿姐),都不能让她落到歹人的手中。
袁家人的维护,被安喜看在眼里,心里一暖的同时,下意识摸了摸藏在手腕上的东西。
安喜,稳住,不要慌,老天待你不薄,你一定不会死在这里。
许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安喜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体也缓过了劲。
“诸位好汉,是不是找错人了?”
安喜手握成拳,指甲嵌进了肉里,好似不知道疼痛般:“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以往从未见过你们,更别说得罪了。”
“在场的都是登记造册过的犯人,官差更是奉旨押解。”
“你们杀了朝廷官差,那就是跟朝廷叫板,诸位后半辈子肯定不会好过。”
“几位好汉就算不在乎自己的命,也总得为自己的家人考虑一二吧?”
歹人闻言哈哈一笑,看着此刻的安喜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
都这时候了,这小娘们还能冷静对峙,胆子倒是大的很。
怪让人稀罕的。
可惜,他们干的就是拿钱办事的买卖,今日已经是他们计算过的最好时机,怎么也得把人绑回去。
“小娘子不必担心哥哥们。”
“咱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买卖,哪里敢动朝廷的人?”
“差爷们一路走来也累了,睡半日便好。”
他们属下九流,平素最会审时度势,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心里有谱着呢。
不然也不会好好活到现在了。
“至于你嘛?你是没得罪我们,可有人指明要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哥几个总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娘子也别想着拖延时间了,便是官差眼下没晕,也不会为了你跟我们拼命。”
“只要你乖乖跟我们走,我保你路上平安。”
“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说道最后,领头大汉的话中带了一丝阴狠,“我这几个兄弟,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主。”
安喜听后,心里大致有数了。
这些人是要活口,至少短时间内,她没有性命之忧。
看袁家人的架势,想必会护着她,可几人中,只有袁安澈会些拳脚。
反观对方还有武器,真要打起来,他们的胜算实在不太高啊。
要是自己能将这些人引到其他地方,凭着空间的东西,说不定会有转机。
安喜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希望能想出更加稳妥的办法。
“呸,有娘生没爹教的畜生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对我们不客气?”
“有本事来单挑啊,小爷我自小习武,定能把你们全部拿下。”
“断子绝孙的东西,今天谁也别想带走我阿姐。”
袁安澈虽然骂的厉害,其实心里没底着呢。
但输人不输阵,气势上决不能被这几个下三滥的玩意儿唬住咯。
何况,自己这边光是男人都有好几十号,往上数可都是一个祖宗。
总不能干看着他们挨欺负吧?
“哼,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对着你爷爷喷粪。”
歹人被袁安澈气的面目狰狞,“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说着,歹人老大提刀率先朝袁安澈砍去。
他要先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袁安澈抬起手上的链子迎上,两人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打了起来。
袁家父子想上去帮忙,但另外三个歹人一下就将他们掀翻在地,刀尖指着他们满口嘲讽:
“别着急啊,一会的有的是机会揍你们,哈哈哈。”
几个回合之后,袁安澈被对方一脚踢在了地上,输了!
“三弟。”
“澈儿。”
“...”
袁安澈对着家人微微摇头,以示放心。
原以为自己练过两年拳脚,总能收拾一个,可真正跟人斗起来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弱。
可恶!
袁安澈一口血吐在地上,抬手一抹嘴角,满眼愤恨:“小爷跟你们拼了。”
见他还要再来,歹人头头讽刺一笑。
若不是不想多惹是非,他早就一刀将人砍了。
真以为在过家家呢。
“住手。”
紧要关头,安喜叫住了不肯认输的弟弟,深呼一口气道:“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
袁安澈一急:“阿姐,你混说什么呢?”
“阿喜,不能去。”罗二娘拉着安喜,满脸焦急。
一个女子,众目睽睽之下,若真的被歹人掳了去,这辈子就完了。
“阿姐,咱们是一家人。”袁安成坚定道。
他此刻无比痛恨自己,读再多书又有什么用?
“阿喜,莫怕,爹娘跟你弟弟们都在,今日便让他们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袁进取说完上前两步,站在了家人的最前方。
他是一家之主,遇事,当仁不让。
安喜看着大家,神色动容,鼻子有些酸涩。
同样是父母弟弟,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她有些嫉妒原主了。
“爹娘,二弟,三弟,我已经决定好了。”
安喜一副认命的模样,随后走到袁安澈身边,将他扶起来,叮嘱他之后好好照顾爹娘。
侧身遮挡间,偷偷递了件东西给他。
察觉到手中的异样,袁安澈来不及多想,快速将东西藏在身侧。
正好被正对着他们的袁安成发现。
“咱们赤手空拳,不是他们的对手,没用的。”安喜暗示的看了眼兄弟二人。
歹人头头见她识趣,得意不已:“小娘子一看就是聪明识时务的人,快请吧。”
安喜最后在众人的眼底下,跟着歹人离开了官道。
“阿喜,我可怜的女儿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呐?”罗二娘瘫倒在地,无助哀嚎。
袁进取抬脚去追,却被小儿子拦下了。
“那可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姐姐。”
袁进取满眼猩红,随后又看向其他犯人,愤恨质问,“你们身上还穿着我女儿送的衣裳。”
“你们如何能凉薄至此啊?”
这么多人,要是同心协力,歹人定会投鼠忌器。
可是他们没有。
甚至没有帮忙说一句话。
躲在四周的犯人听到袁进取撕心裂肺的质问,或事不关己,或羞愧低头,或明哲保身。
只让人失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