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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舒曼得意扬扬的脸,低下头,麻木地说了三声对不起。
反正,这五年来,习以为常。
不小心做淡了海鲜汤,对不起。
不小心惹了舒曼不高兴,对不起。
现在这样跪着道歉,也是容彻对我折磨的一部分。
“我可以离开了吧?”
我吃力地站起来,准备走时,礼仪小姐拦住了我。
“舒小姐,您点的天灯,账单还没付呢。”
舒曼最先笑了起来,“差点忘了,姐姐你现在是个穷光蛋,怎么有脸走进拍卖场的?”
容彻冷冷道,“真是废物,没能耐来拍卖场干什么?”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会来拍卖场,是为了谁,他再清楚不过,现在却毫不留情地用这话讽刺我。
“这样吧姐姐,你帮我戴好手链,我就帮你还清贷款怎么样?”
舒曼扬了扬手腕上的鲛珠手链。
我记起来,这是容彻包场给她拍下的。
在我风吹日晒出海打鱼,省吃俭用,就为了买下他的线索时。
容彻豪掷千金只为了哄舒曼开心。
但我别无退路,走上前顺从地替她戴好手链。
完事后,舒曼的指甲却在我皮肤上狠狠一划,露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我疼得惊呼出声。
“哎呀,对不起姐姐,你不会怪罪我吧?”
“她能说什么?”
容彻心疼地看了看舒曼脸庞的伤疤,“和你受的苦比起来,这些算什么?”
我默默盖住血痕,走到了船舱最底部的房间。
半夜,门砰的一声打开,容彻走进来,扔给我一盒药膏。
“赶紧包扎包扎,出去别人见了也不笑话。”
我没动,静静地说,“游艇什么时候靠岸?”
容彻一顿,冷笑,“你还想着离开?”
“你五年的假死我不追究,舒家家产我也不追究了,我们好聚好......”
“谁要和你好聚好散?”
容彻上前握住我的肩膀,靠近我的脖颈,咬牙切齿,“我没说满意,你就别想有这个念头!”
情到浓处,他又狠狠掐着我的腰,眼角带泪。
“我不该恨你吗?”
“阿颖,我本来都想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结果你妈做出了那种事......害了曼曼一生......”
我咬着嘴里的软肉,任口腔充斥着铁锈味。
这样的折磨和爱意,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我和容彻之间上演。
清晨我醒来时,容彻冷冷地扔给我一句话,“记得找随队医生拿药。”
我抚上小腹。
五年来,他不主动避孕,也不许我吃药。
每次怀孕都会将我亲手送到医院。
渔村的医疗条件差,我总是在手术台上疼得死去活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我为了寻找他的下落,早就熬坏了身子。
再也不能有孕。
舒曼在门外甜甜地喊,“阿彻,我想吃鳕鱼片了,你给我亲自做好不好?”
容彻顿时换了一副面孔,温柔地应和着。
我再也忍不住,给海洋生物研究协会打了电话。
“王队,五年前的协会邀请......还作数吗?”
“当然了!舒颖,协会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当初我拿到入会资格,却因为容彻一句喜欢航海,就毅然决然地放弃,陪着他在渔村生活。
可惜五年风吹日晒,都换不来他的真心。
“王队,等这次游艇靠岸,我就去协会报到。”
挂断电话,我攥紧手中最后的两万块钱。
决定把那只六脚章鱼买回来。
那是陪伴了我二十年的宠物,本来是要和我一起进入协会的。
但为了找容彻缺钱,我就把它贱卖了。
我走到甲板上,却突然听见笑声。
“阿彻你看,它的血液是蓝色的哎!你送我的礼物真好玩!”
我回头一看,舒曼正用发钗狠狠扎着章鱼。
而这只痛苦蜷缩的章鱼,正是我的宠物!
没想到容彻竟然把它买了回来,送给舒曼虐待!
我气得冲上前,“住手!”
舒曼趾高气扬,“这是姐姐你的吧?但现在阿彻送给了我,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章鱼见到我,许是认出了我这个主人,呼的一声喷出许多墨汁。
混合着蓝色的血液,弄脏了舒曼的裙子。
她吓得尖叫一声,“阿彻,好恶心!快来救救我!”
容彻脸一黑,掏出水手刀就要刺过来。
我把章鱼抱住怀里,哀求道,“容彻,你放过它一回吧,我一定看好它。”
容彻犹豫之中,舒曼又可怜巴巴道,“阿彻,我一看到这块黑色,就想起我脸上的伤疤......”
容彻眼神一冷,毫不留情地插入章鱼的脑袋。
血浆迸射。
章鱼奄奄一息地歪倒在我怀里。
而他抱着舒曼浑身颤抖,“别怕曼曼......那些都过去了......”